“即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和姨娘说呢?你是姨娘的女儿,姨娘怎么会不疼你?你过的艰难……怎么就不和姨娘说呢?”宋姨娘看着女儿泣不成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姨娘,父亲本来就不喜爱你,如果这时候我还和你告状,让你和父亲闹僵,这对女儿有什么好处,左右不过是父亲怒冲冲至长公主府,和殿下大吵一顿,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萧兰心看着宋姨姨眼睛里全是泪水,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成抵,让人看着我见尤怜。
“我的女儿,你怎么那么惨,都怪为姨娘没用,害你受这样的苦。”宋姨娘再也支持不住抱住萧兰心久久发出不了声音,对于这个女儿真的是再也说不出任何的不字。
看着这一幕长公主都不禁湿了眼眶,天下哪有母亲是不对这种事情动容的呢?
不过在萧兰陵的眼中,这真是一场讽刺,真正的讽刺,前一世自己不也是被动容,误嫁中山狼,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害得母亲早死,让顾钰成了他人的夫君,此处此恨怎能相忘。
看着母亲眼中的动容,萧兰陵觉得也是无伤大雅了,现在萧兰心大错已经铸成,想来就算再怎样,母亲也是不会原谅她的了,就让萧兰心这样闹下去吧?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来。
顾钰看见萧兰陵眼中那一丝丝开心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一丝甜蜜,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值得。
看着众人眼神中的放松,萧兰心知道自己此刻的伎俩成功了,不由得暗自欣喜。
“姨娘,女儿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女儿不像妹妹那样是御封的县主,女儿只是庶出的女儿,外无姊妹,只能靠着母亲和父亲。”说着剧烈咳嗽了几番,小脸通红,继续说道:“虽说,有个弟弟,到底是长公主的孩子,以后是兰陵的弟弟,是我指望不上的,只有靠着慧姨娘才能勉强有口饭吃,才能勉强有条活路。”
说到这句话,长公主有了几分愧疚,萧文武本是宋姨姨娘的儿子,在平常的人家,庶出的女儿指望兄弟,尚可过得好些,可是在萧国公府这是万万行不通的,萧文武自一出生便被晋阳长公主抱走,成了萧国公府的嫡子,又养下惠姨娘膝下,仔细算算,竟跟生母宋姨娘和萧兰心再无一丝瓜葛,这无异于断了宋姨娘的后路。
如果,萧文武以后成材,人家认得只有萧兰陵这一个姐姐和晋阳长公主这一个母亲,那还会有萧兰心和宋姨姨娘什么事情呢?
正说着,萧兰心将自己的衣服拉开只见那雪白的肌肤上尽是青紫的疤痕,弯弯曲曲的极为狰狞。
“母亲常和我说,长公主是对她如同再造的恩人,如果不是公主拿来我们今日的锦衣玉食,那来我们如此的富贵荣华。”说着咽了咽泪:“如果不是跟长公主进了萧国公府,说不定母亲就被舅舅许给那个员外做了小老婆,活脱脱糟蹋了女儿家的一辈子,虽然在萧国公府任然是妾,最好的还是萧国公的女儿,嫁到那里必定不会差的。”
听到萧兰心说的这样一番话,晋阳长公主颇有些动容,想起了昔日里,宋姨娘的屡屡忍让,和鞠躬尽瘁,和无数次看向萧文武的胆怯和本分,这一幕幕在心间浇开了一个破洞让本就坚固的城堡跌碎成河。
“你这孩子。”晋阳长公主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仍然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妹妹武弟在一起玩耍,虽然打坏了不少珍贵的家什,母亲都没有半分的责备。”眼睛看向长公主,哽咽的说不下去:“可是自打母亲搬离了萧国公府,兰心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本性,处处小心为人,在慧姨娘和老太太的夹缝中生存,背着良心做着这些不得了的事情,本想只买些不得已的物品来换取姨娘和我在萧国公的平安,谁知最后成了这幅样子,求母亲责罚,千万不要责怪我姨娘。”
不得不说,萧兰心当真极为聪明,又善口舌,将自己偷盗的事情全部推到了慧姨娘和老太太身上,借着长公主对老太太慧姨娘的不满将自己置身事外,到当真是高明至极。
由不得萧兰陵不暗暗的佩服,不知道萧兰心下一刻还想做什么。
还是顾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正欲开口提醒,却见萧兰心再度开口
“我知道,殿下看不起兰心,觉得兰心是庶出,没有妹妹尊贵,小小年纪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兰心也是被逼无奈的,兰心是庶出,没有人可以依赖,姨娘又不受宠,明明有个弟弟将来还不会唤我一声姐姐,我只要早早的学会处理这样的事情才能在萧国公府里生存下去。”说完咽了咽泪,抱着宋姨娘,久久不出声。
顾钰看着这幅样子,却不好开口,只能深深的掩着,不说话。
“钰儿,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皇兄要办的,怕的就是我在萧国公府受委屈,丢了人,可是钰儿,你毕竟是太子和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置什么气,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长公主有些不悦的开口,显然是维护着萧兰心。
这一刻,顾钰只能受着,双手抱拳,向长公主行礼道:“姑姑的话,钰儿记住了。”
看着顾钰接受的样子,长公主暗暗的点头颇为满意。
转头向萧兰心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受了委屈都要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真是可恨,下次再不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着有些甚怪的看着萧兰心,眸子里没有了半分戾气。
萧兰心见状,赶紧认错道:“知道了,母亲。”
“这次便是算了,若有下次,我必定是不饶你的。”晋阳长公主笑着看着萧兰心,一脸无奈,显然这件事是想这样过去了。
第七十八章赶出府去
“娘亲,难道这样就算了,难道这样就能和皇帝舅舅有个交代,这样怎么对得起太子哥哥如此的大费周章。”萧兰陵出声制止道,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了这样无法挽回的后果,真的该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萧兰陵是真的懂了,真的明白了,不过现在说再多的话都是于事无补,重要的是赶紧堵住萧兰心此刻的表演,让长公主收回成命。
“兰陵,怎么会是,难道你就这样容不下你的长姐吗?难道你连这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吗?”长公主显然是不耐烦了,不像刚刚的和颜悦色,充满了戾气。
看着现在的长公主,萧兰陵真的是百口莫辩,只能看着事态急转直下,无可奈何。
“姑姑,您想徇私,钰儿不拦着,不过这血玉原石已经证据确凿了,难道还要包庇犯人吗?”顾钰顿了顿,继续道:“姑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这样徇私枉法,是要让钰儿如何面对父皇?”
说到这句话,晋阳长公主的面色开始有了一丝斗争,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的侄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娘,兰陵绝对没有针对长姐的心思,不过是想着这血玉是外祖母赏赐的,母亲一向视若珍宝,原来还说着这块血玉等女儿日后出嫁给女儿做一套头面给我,现在想着也是想起了,真是。”说完萧兰陵就是掩面哭了起来,神色真挚。
此话一说出口,长公主的眼色顿时清明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出嫁时,母亲含着泪将自己送出宫墙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想起昔日里母亲因为一念之差,放过的宫妃。
想起皇兄夺嫡之时,为了打压那个宫妃之子,将自己嫁给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萧国公,受了这一辈子的气。
想起自己昔日是多么的恣意,本有更好的姻缘,可是却因为母亲的一念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值得吗?
白嬷嬷看着萧兰陵,久久不吱声,开口道:“公主,你难道忘了,太后在你出宫之时对您说的什么了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太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庶出的子女爬上自己的头上,一定不能心软,现在自己怎么忘了,可是真的是下不去手啊。
“娘,我知道长姐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可是是有一就有二,这样下去谁有会知道下次是谁会做呢?下次会不会比这次更厉害呢?”萧兰陵看着长公主的松动,立刻追溯到,她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让萧兰心一蹶不振的方法,绝对不可以失去。
“长公主,大小姐这说的也是对的,在宫里这样的事情您看的还不多吗?”白嬷嬷低低的在晋阳长公主面前说到,神色中带着一丝提醒:“公主,难道忘了当年皇上的事情了,难道忘了为什么你要嫁给萧国公,难道忘了这些年您受的苦。”
听着白嬷嬷的话,长公主不禁留下泪来,想她堂堂晋阳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嫡亲妹妹,钱牟平太后的掌上明珠,如今被一个姨娘爬到头上,宠妾灭妻,这些还可以忍,现在都来陷害到自己女儿的头上,难道真的当自己好欺负吗?
“您此刻不立威,难道要等萧兰心爬到我们大小姐头上去吗?让全天下的人以为萧国公府只有萧兰心一位小姐吗?”白嬷嬷提醒道。
说到这,长公主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不能这样心慈手软,不能让所有人觉得这萧国公府是他们姨娘的天下,要不然受伤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母亲,求求你,千错万错只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知道我不该偷拿母亲的东西。”见事不对萧兰心赶忙哭道:“妹妹,我知道你看不起姐姐是庶出,可是我们毕竟是一位父亲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难道就要这样置姐姐与死地吗?”
置于死地,骨肉亲情,哈哈,她还有脸提,上一世她害她嫁给中山狼,颜面尽毁。
上一世,她毁她天命姻缘散,早离世。
上一世,她害她母亲惨死,这作何解释。
上一世,她拿母亲的嫁妆风光出嫁,获封萧妃,这一幕幕,这一条条做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她可曾想过自己是她的妹妹,人们常说狼子野心,可她这个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姐姐的话,妹妹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错了就是错了,不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萧兰陵一字一顿的的说着,脸上全然没有了半分血色:“况且姐姐,做了何等事情,为什么还要娘亲放过。”
“人家常说,无情不过帝王家,帝王家的人当真就那么绝情吗?你们的命是命,我的难道就不是吗?””萧兰心开口,已是反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我们相斗,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妹妹,你是嫡女,我是庶女,自古嫡庶有别,难道这点我还不懂吗?难道妹妹害怕我抢了你什么东西,何苦这样对我。”
抢东西,这至始至终,都是你在抢我的东西吧!为什么,现在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嚣,为什么。
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轮回,汇集成巨大的漩涡,一点点将萧兰陵吞噬。
“妹妹,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长公主,我求求你,太子殿下我求求你。”伴着萧兰心的声音上一世的残影和现实重合。
恍然间,萧兰陵好像看见母亲神色悲戚的跪在大殿上,毫无尊严。
恍然间,萧兰陵好像看见萧兰心嫁给顾钰的十里红妆。
恍然间,萧兰陵好像看见晋阳长公主惨死,门厅奚落的模样。
“够了。”萧兰陵大喊,神色悲戚,双目血红,犹如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一步步走向萧兰心:“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我误嫁中山狼,我母亲肝肠寸断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我母亲惨死,门厅奚落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上一世,你嫁给我你嫁给太子哥哥十里红妆的模样。”
一幕幕撕裂,痛彻心扉,不知道怎样去表达。
“你知不知道,上一世你就是这样看着我,说出你是穿越而来的样子,为什么你能知道未来,改变我的一生,难道这辈子就不许我把属于我的一切还给我吗?姐姐。”萧兰陵字字珠玑,震得萧兰心一晃神。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穿越的事情怎么回事。
萧兰陵此刻没了往昔那种镇定神闲的样子,双目全是泪,像是受伤的孩子,徒留满屋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长公主心疼,不明白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顾钰看着此刻全然是泪的萧兰陵,心中一阵钝痛,好像如针扎的一样,就连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这样的慌乱。
“我的小姐,你是怎么了?哭的这样伤心,受了什么委屈啊?”白嬷嬷慌忙抱住萧兰陵,接着说到:“兰姐,我们县主什么脾性,你能不知道吗?最有不过是娘们家的事情,你不认了,将事情闹大了,将太子殿下惹来了,怎的现在还要怪我我们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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