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音一直在管理云暖的工作室, 得知云暖回来之后就忙着来找她,说了工作室最近的变化和业绩:
“前阵子推出新的包装,倒是刺激了一下销量, 但观众都是喜新厌旧的, 更期望早点见到新的香水。”
云暖一直在考虑关于乔景延的事情,那款准备用作结业作品, 带着画家气息的香水并不满意,举步不前。云暖叹了口气, 心烦的挠挠头发,喝了一大口咖啡,和童佳音说:
“我现在没什么灵感, 维持现状吧, 对了……”云暖把自己定制的菜单拿给童佳音看, “你不是帮你爷爷筹办过寿宴吗, 你看看这些菜怎么样?”
童佳音看自从云暖回国就一副忙到疲倦的模样, 也知道她和乔景延在格拉斯发生的那件事情, 拿过菜单看了一眼:
“我给我爷爷办的寿宴,和你的不在一个档次上呢, 我觉得已经很豪华了。”童佳音看云暖连续喝了好几杯咖啡,默默换成了果汁,叮嘱她:
“少喝点, 我说,你又去乔景延哪里找什么刺激事了?”
“他是我的心肝宝,我难道还要打他一顿出气?”云暖夸张的说了一句,却是一脸苦相:
“未来婆婆虽然答应我寿宴那天带乔景延过来,不过我还是担心这人到时候故意惹怒我爷爷。”
“乔景延看着挺稳重的人,哪里能做这种事情,瞎担心。”
云暖昨天去拜访了陈奚妍的补习班老师,因为陈奚妍无故缺席多次的事情被老师说了一顿,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这些天一直没睡好,困乏又疲倦,和童佳音在一起聊了其它的话题,难得放松了一些,说着说着就趴在童佳音家里的榻榻米上睡着了。
后来一觉从梦里惊醒,便是几个小时以后,云暖赶着去酒店确认宴席,连童佳音做好的晚饭也只吃了几口,便急匆匆离开了。
这次云爷爷的七十大寿交由云暖一个人安排,云岩则是忙着和小妈旅行,根本不管这些事情。幸好陈奚妍还有些良心,不去补习班的时候还会帮忙填一填邀请卡,和云暖一起亲自送到云氏各位股东的手上。
每年也只有云暖回来时,云氏内部才会和谐一些,平日里因为云岩的不作为,早就已经四分五裂。
云暖第一次着手准备这种事情,缺乏经验,从童佳音哪里了解不了多少,想到了未来婆婆乔妈妈,于是厚脸皮的把求助电话打了过去。因此后来的这些安排,便都是由乔妈妈带着云暖一起完成。
临近寿宴开始的前两天,乔妈妈还给云暖打了电话,问她的礼服颜色和款式,说是要照着给乔景延搭衣服。
云暖心有余悸,说道:
“要是他实在不想来,我担心适得其反”
那端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
“安心,不见不散。”
——
实际上寿宴开始当天,云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乔景延会不会来,她从四点开始便一直候在门口,安排进场的股东入座,直到晚上六点客人们陆续到齐,她去洗手间补妆,看到镜子里一脸倦意的自己,想起一直没有见到乔景延家人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原来谈恋爱不仅仅只有甜蜜,还有不少苦恼和坚持,如若不是自己太过强大和独立,哪里又能这样,到现在还对乔景延抱有他会想通的期盼。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想起乔景延那时候伸出指尖让自己的嘴角往上扬起,蠢呼呼的照做,对着镜子里满脸失望的自己笑了笑,拿了手机,给乔景延发了条短信:
【乔景延,我等你。】
她一脸沮丧的从洗手间出去,结果刚刚走到酒店大堂,就看到有车停在门口,乔妈妈先下了车,扶着车里的乔景延出来,这人清瘦高挑,穿上一件藏青色的风衣,风一扬起来,衬着脸上的一脸忧愁,看的她心里一紧,忙踩着高跟鞋过去,和乔家人问好。
乔景延的爸妈和爷爷都来了,他们带了不少寿礼,占了酒店大堂一个不小的角落,这次踩着点过来,有些失礼,云暖带着他们一坐到主桌上,便由乔老爷子亲自和云爷爷道歉,说道:
“路上耽搁了几分钟,这才抵达,云老久等了。”
接着,便是云暖的介绍和乔家人的祝寿。
云暖就坐在爷爷的身侧,他的另一侧就是乔景延。看到乔妈妈扶着儿子乔景延入座,云爷爷把目光落到乔景延那边,细细的打量了一眼,云暖看爷爷太过露骨,看的云暖脸红的低着头说了一句:
“爷爷,你别总是看我男朋友,看看寿面行不行?”
这次寿宴要带男朋友见爷爷,云暖在云老爷子这边做了不少功课,关于他是盲人的事情也从未隐瞒。巧的是云老爷子喜欢乔景延的画,难得见到真人,云老爷子多看了几眼,听到云暖说话,这才收回目光,并未对乔景延有什么直接的评价。
后来乔景延主动站起来给云爷爷敬茶,说起了早已打过腹稿的祝寿词,云暖就坐在他身侧,看他依然沉稳,不过是比刚刚认识那会儿安静了太多,直到他入座,这才往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牛肉,小声和他说:
“我爷爷笑的挺开心的。”
乔景延不怎么多说话,便由云暖开口主动和他谈话题,饭后三巡,云暖没和乔景延说上几句话,倒是云岩和乔爸爸交谈甚欢,吸引了桌子上的目光,直至宴席结束,云暖看乔景延要去洗手间,主动扶着他往洗手间走。
云暖回国以后第一次挽住他的手,走的有些缓慢,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胆子便大了一些,抿了抿唇,说道:
“乔景延,你看,我家人是不是都挺好说话的。”
乔景延应了一声的功夫,云暖便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贴上去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们能不能出去约约会,听听音乐剧。”
虽然和乔景延正式交往已有半年,能数的出来的约会却可怜的只有那么一次,而且还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回忆,云暖想过点正常的情侣生活,至少不要总是她一个人主动,现下她人在国内,约会也再好不过。
乔景延点了点头,说让骆沅去看看最近的音乐剧,云暖念着那次骆沅故意不说那是乔景延父母家,害的自己丢了丑,说道:
“说起音乐剧,我可比骆沅有经验,连哪个位置音效最佳我都知道。”
几句话之间,便把乔景延送到洗手间门口,云暖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和裙摆,顺便往自己的嘴唇上擦了些润唇膏,靠在那里没等多久,乔景延就出来了,云暖带他去洗手,不急着带着他出去,拉着他刚刚烘干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乔先生,想不想‘看看’我今天穿的是什么?”
乔景延的手指尖摸到她的锁骨,顺着滑到肩膀上,便知道那是一件v领的小礼裙,他许久没有摸过她的穿着打扮,今日在却也有些兴致怏怏,不怎么想摸她,刚刚收回手,云暖就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突然被这人柔软又湿润的唇瓣触碰到,接着鼻子里就涌进一股甜蜜又芬香的水蜜桃味,他知道这是她的润唇膏,本以为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蜻蜓点水,反倒是又被大胆的云暖往前靠了些,伸出小舌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瓣。
乔景延愣住,很快就听到云暖笑起来的声音:
“你觉得这个润唇膏的味道怎么样?我迟迟拿不定注意,你喜欢草莓还是水蜜桃?”
云暖第一次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转过身对着镜子补口红,顺手摸了摸有些滚烫的耳朵,看着镜子里愣了好半响的乔景延,那个人眼睛一直低垂着,抬手摸了摸鼻子,才回答她:
“你抹哪一只我都喜欢。”
云暖收起口红,哦了一声:
“那我都买。”
她说完这话,见乔景延又低着头洗了次手,并未放在心上,出了门便挽着他往宴会厅走,她并未察觉到,乔景延用刚刚被水弄湿的手,轻轻摸了摸燥热的耳朵……
后来回到宴会厅,乔爸爸和云岩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云爷爷则是已经挪到了股东们那边,商量着下一次去什么地方钓鱼,云暖扶着乔景延坐回去,抬起果汁喝了一口,问云岩:
“爸,你们在聊什么啊,那么开心?”
云暖的小妈就坐在云岩隔壁,听闻云暖那么说,笑的不知道多开心,拍了云暖的肩膀:
“最好的日子就是年初九,这不是近在眼前嘛,商量着要不要订个婚。”
云暖刚刚塞了块鱼肉到嘴里,听闻这句话突然咳嗽了起来,吓得乔妈妈赶紧给她拍背,喊人:
“云暖被鱼刺卡到了,快拿瓶醋来。”
云暖在心里嘀咕,默默汗颜:
果然是亲生的,她都还未提过订婚,云岩就已经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好多姑娘问能否多更一些,目前会保持每日一更,下个月有时间的话,会给你们加更的,么么哒,感谢支持(づ ̄3 ̄)づ
第32章
乔妈妈马上往云暖面前的空碟子上倒了点醋, 关心的催促她:
“快点把醋喝了。”
云暖听话的喝下去一小口,顿时被那醋味弄的鼻子都皱起来,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个醋人, 歪过头轻咳了几声,再转过来,旁边那个人就把自己的汤碗挪到了她那边:
“喝点汤。”
云暖抬眸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那人眼睛里倒也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反感和苦恼的意思, 只是表现的有些不太开心。
在这场父母干涉了太多的婚姻里,显然他是厌烦的, 只是碍于长辈在场,云暖也并未提出过什么反对意见, 这才压着心里的小脾气,默不作声的听着大人谈论他们的话题。
他们都在逼他娶云暖,而云暖也十分乐意。
他就像是一个, 需要被人推着往前走的皮球。
晚上十点, 云暖结束了一天的宴席回到云宅, 忙着收拾要搬去住处的衣服, 此番回国, 云暖已经打定了要在这里直接呆到毕业的决定, 因此也忙着在这边找实习的单位,陈奚妍看她把平日里抱着睡的泰迪熊也收走了, 问她:
“你干嘛那么早就订婚,我认为乔景延没你爱他那么爱你。”
云暖从自己皮夹里拿了几张钞票给陈奚妍:
“他怎么不爱我呢,这种说法不公平。”若是真的不喜欢她, 他大可做些移情别恋,远走高飞的事情,但是他没有,仅仅只是冷淡了自己的态度,想让她知难而退,可是云暖信心十足:
“妍希,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的靠山了,你也没有云氏了,你还敢去高攀比你优秀太多的人吗,他是个盲人,他有自己的自卑和不希望触碰的自尊,他只是不敢和我走下去,我得主动带着他走,他总会变回曾经的那个乔先生。”
若她也是个止步不前的性子,两个人或许也没有告白和约会,更没有后来那么多那么多日思夜想的念想。云暖坚强果敢的性子,使得她无比坚信他会变得更好。
陈奚妍把钱收了,夸张的摊手,比了个“1”:
“可是你们才约过一次会啊,你脑子生锈了,你怎么知道你们合不合适?”
“所以才选择订婚啊……”
云暖说完这番话,便被乔景延打来的电话打断,她把陈奚妍轰走,关好门才接通,和他说:
“乔景延,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乔景延在电话里的语气并不像她那么开心:
“你一点也不反感你父亲替你做主婚姻大事?”
云暖脸皮厚:“我喜欢你,所以我赞同。”
“你之前就和我说过你和你小妈关系不好,她也许就是打着让你早点结婚的念想。”
“那又如何?”云暖知道乔景延绕了那么一个大弯子,就是为了告诉他不想订婚,可是云暖不中计:
“我哪怕嫁人了,云氏也不是我小妈的,只要我活着,我就还是云家的人。”云暖态度强硬,说起话来又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模样:
“云氏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云暖没听到电话那端乔景延说话的声音,偷偷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挺后悔爱上我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的,不仅仅贪心,还霸道。”
听到乔景延说没有的时候,云暖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至少乔景延没有说不爱她,云暖和乔景延提起自己明天就搬到住处的事情,问他什么时候住回去,乔景延没给个确定的日期,要在父母家过年,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是关于订婚的事情,在大年初二乔家人带着乔景延来拜年的时候,就已经被两家的父母敲定下来了,就定在年初九。
晚上云暖送乔家人到楼下的时候偷偷牵住了乔景延的手,和他说:
“你有时间就约我逛个街,订婚的话,你是不是得穿新衣服,我帮你挑啊?”
云暖的小妈对于云暖要订婚的事情比云暖想象中的还要热情,直接一手包办,让云暖放心,天天往云老爷子那边跑,征求云老爷子的意见。云老爷子注重排场,虽只是个小小的订婚宴,还是请了本地的媒体,希望留个纪念。
云暖自从回国开始就没有和乔景延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因为乔景延根本就约不出来,往往都是她主动跑去乔妈妈哪里看看他,但大多数都是他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年初五,云暖终于接到乔景延的电话,说是约她去看看乔妈妈推荐的那家服装店。
云暖那时候还在调制画家香水,正愁没有灵感,突然间被这通电话打消了烦恼,画了妆便匆匆去见乔景延。自乔老爷子抽走了乔景延的股份,乔景延虽说还留有一间办公室,但已经只成为了摆设,并没有多少实权,他只是偶尔去一去,大多时候都在家里绘画。
云暖眼光独到,本就是时尚圈子里的一枝花,替乔景延的选的衣服再合适不过,听闻乔景延说起自己的礼服,云暖反倒是一点儿担忧都没有:
“我自己去看过了,挺好看的,和你的这一身也很搭对。”
云暖从未有哪一天会过的如同今天这般开心,陪着喜欢的人去挑选订婚用的衣服,哪怕只是有些言语之中的交谈,她便觉得乔景延已经踏出了一大步,和乔景延在外面吃过晚饭,乔景延还是要返回乔妈妈哪里,便先把云暖送到了楼下,云暖看了眼司机先生拉开车门候着的样子,抿了抿唇,连一个告别吻也不好意思,正要下车,突然间被那个人拉住手腕,说了一句:
“我后备箱……倒是有一套礼裙,你看看喜不喜欢?”
趁着云暖发愣的空档,司机先生已经从后备箱里拿了个不小的白色礼盒出来,云暖坐在车里把盒子打开,这才看到里面躺着一条礼裙,车内空间太小不好展开,云暖满是惊喜的提起来看了一眼,看向身旁坐着的那个人:
“你挑的?”
“那能呢。”司机先生多嘴说了一句,笑的比云暖还要开心,“最近闷在那边,就是想请乔妈妈看看,你的风格适合哪一种,亲自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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