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史也想起,当初大殿上那沈氏女子,与花黎公主的对阵,心里一阵发虚,随既苦口婆心道:“章将军,老臣之意,你当是明白,那沈氏再如何,也抵不过一国公主,且这公主还代表着两国交好之意。”
“左大人,本将军念你是真心为国,便不与你为难,只是你当真觉得,我休了沈氏,娶了他国公主,便可安枕无忧了?”章国忠失笑。
这些文臣,当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怕是要忘了居安思危这层。
“将军,那花黎已然战败,若是你与那公主和亲成功,自然是最好的。”左岸认真道。
“左大人,你便没瞧见,他花黎此行,有哪一方面有战败国之姿,出使他国,接风宴不顾我国意愿,而是自行决定是否举行,行事乖张不服管,不愿住国驿,自行购置房产,说是和谈,却迟迟不肯松口谈议合书。”章国忠一一直列。
“那花黎国不是说,除非将军你同意娶他们的公主才能和谈。”左岸皱眉,被他这么一说,那花黎确实行为有些过分,无半分战败国该有的态度。
“左大人,你就从未想过,我若娶了花黎公主,且不论我忠心与否,就你们这些大臣,到时若是花黎再起战事,你们可有那份气度,愿意相信本将真心为来仪而战?现在他们只道我娶了公主便可议合,你便能作出逼我休妻之事,真到生死关头,又该如何。”章国忠说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与他多说。
左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接口,高位上的皇帝一直未出声,待章国忠回了位置,才道:“左岸,章将军之言你可曾听明白。”
“老臣!听明白了。”左岸低头,心思百转。最后还是道:“皇上,臣只是觉得如果牺牲一个女子,便可换来花黎的明朗态度,并未不可。”
见他执迷不悟,章国忠冷声道:“左大人,我来仪堂堂大国,何时变成牺牲一个女子去换安逸了,如此换来的安逸假像,你心安得了?”
“将军,沈氏并未会被牺牲,花黎国已传出意愿,若你能娶了花黎公主,花黎皇室可下娉娶她为妃。”左岸急忙道。
他不说这个或许章国忠,还能原谅他今日的行为,他这话一出口,便踩到了雷。
“左大人,怒章某直言,他花黎到底是战败国还是胜的一方?何时,我们来仪国的将军,连婚事都要被他们左右,怎么,他送我一个公主,还要夺我之妻,就这你还觉得,本将军不吃亏,沈氏不吃亏?”章国忠怒极。
说话一点情面都不愿留:“左大人,你当真是老眼昏花到这个程度了?我夫人有将才,你把她送给了花黎,无非为花黎增了底气,损我威严,逼我停妻另娶,让花黎万人耻笑本将军,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左大人,你是真的在为来仪国百姓着想,还是早已是花黎国的敌细?”
“你莫血口喷人,老臣一生都忠于来仪,万不可能做叛国之事,我只是就事论事,将军不能为一已之私,而置国家安稳与不顾。”左岸一听,自己被定位为敌国细作,当下手都抖了。
“本将军为了已之私?这话说了你信?按你所言,本将军若真为一已之私,娶了公主,送了夫人,做了乌龟之事,该是得便宜了不是,怎又成了一已之私?”章国忠从来没觉得,这些文臣如此让人碍眼。
见章国忠动怒,皇帝赶紧沉声道:“行了,时初,你且冷静下。”
又看向左岸道:“左爱卿,朕看你已经老了,分不清局势了,这此停职在家一个月,好好想想吧!”
“皇上,老臣并未有不臣之心呐!”左岸一听要停职,当下急道。
“莫再多言,你的为人,朕心里有数,此事莫再议,都散一吧!”随后给了阮墨一个眼神,先起了龙椅,往后殿走去。
“退朝!”阮墨气定神闲地喊道。
各位朝臣都默默退出和议殿,只留下章国忠,慕容言及有些傻了的左岸。
慕容言推着轮椅上前,停在左岸的前面道:“左老先生,以前不才也曾闻,你有治世之才,现在看,你边赔了夫人又折兵之法,都能讲得头头是道,还觉得不吃亏,慕容言倒真是好奇,您的治世才名,究竟如何而来。”
说完便叹口气,转身对着章国忠:“表妹夫,气性过了没有,麻烦你推我一道走吧,你该知晓,我出那大殿门栏,还是有些不便的。”
章国忠一言未发,抿着嘴,手按到轮椅的推手,便带着慕容言往殿外走去。
待两人走远,左岸还在回想今日自己的所为,及大殿上两人的对话,突然惊觉,刚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慕容言说他以前被人称有治世之才,并未空话,他细细一想,任是谁哪个有血性的男子,被人胁迫着休了自己忠爱的妻子,娶了不喜的人,都会心生不满。
并且自己刚才好像还说,要把章将军的妻子,送给对方国的人,明显的夺妻之恨啊!若是刚才皇上听了自己的进言,那章国忠可是被战场上称之杀神之人,辱人夺妻之恨让他成了别国的战将,那他才是成了来仪国的千古罪人。
左岸想到这里便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昨日林织造来说这事的时候,他明明很清楚这件事情,而且拒绝过的,不知道到最后,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情况。
这事看着,实在诡异,不过耽误之极,现在还是回家躲起来吧,就刚才章将军那气性,要再碰到自己,说不得要被撕了去,正好皇上放他一个月假,还是好生在家休息为妙。
第五十一章神秘人
章国忠推着慕容言,方越过殿门口的阶栏,便问道:“慕容公子,刚才同我打手势,可是有何意?”
“我今观左御史,见他行为看着正常,说话方式却着实让人不敢苟同,同我往年所识之人,出入有些大,便在散朝后,往他身边走过,见他说话虽条理分别,眼神不复清明,逐用了特殊之法,使他清醒,只怕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慕容言低声道。
“你说的意思是!”章国忠心里已然有些眉头。
“有人对他用了迷魂之法,不过程度很轻,正常行为举止不会变,但能让他按着施法者的暗示行事,记忆也会有,但一般人觉察不出。”慕容言解释道。
“果然是慕容言,迷魂术这种东西亦能知晓,且能破除,在下佩服。”章国忠诚心赞叹。
“佩服不必了,只是在下行动有结不便,无心出门,便找些奇闻异事参考学习罢了。”慕容言淡然回着,眼睛里却闪现着他人不懂的落寞。
看了看轮椅上的慕容言,章国忠也起了可惜之心。
慕容言却是转了表情笑道:“莫要想些有的没有的,天下之大,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便是如此,却也比有些人饿死、冻死的强。”
“言表哥倒是知足。”章国忠对于这样的慕容言,突然起了笑意,这声言表哥喊得实打实。
倒让慕容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回道:“你可莫叫我言表哥,听着让人渗得荒。”
“哈哈哈!”章国忠听罢,一扫刚才在大殿上的阴郁之气,笑得畅快淋漓。
殿里未走的左岸却听见笑声,感觉头皮发麻。
城外十里坡,仓瞿在神秘青年面前道:“主上,大殿那边传来消息,左岸那头,并未成功。”
“无防,本就没指望一个左岸,便能让章国忠就范,只是为了试探皇帝的立场。”神秘人淡淡道。
“那接下来要如何?”仓瞿问道。
“不如何,看来花黎公主逼婚这招,最终怕是无用功,还是命左铭他们赶紧谈妥了议和,回了花黎国再说,免得再生事端。”神秘人说完。
又把一令牌丢给仓瞿:“让阁里的人把“林织造”这个人给灭口吧,回头那左岸若是想起什么,怕是会对他起疑,我等行事不容有一丝差错,“林织造”这人怕是要换个身份。”
那个林织造迷魂术还用得上,所以他还是决定留着。
“是,只是林织造府的其他人,主上要如何处置。”仓瞿再次问道。
“这个嘛,呵!你说,护国将军为妻出气,制造了林府灭门惨案,这事若传扬出去,会有什么效果?”神秘人突然想到。
“属下认为,此事很难推到章将军身上。”仓瞿说道,他觉得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出了这种事情,不可能是章将军做的,毕竟那太明显,也太没脑了。
“不需要坐实,只要流言传开就行了,章国忠的名声,能坏一点是一点,到时候就算除不了他,他的声誉若是不好,军心怕是难稳。”神秘人觉得此计甚好。
“是,属下明白怎么做了。”仓瞿没有任何质疑地转身离去。
神秘人看着远方,人一直站在阴影下,看不到样貌,邪笑道:“沈风裳,我等着你投进我的怀抱,为我所用。”
是夜,林织造府,三更一过,火光便冲天,府里惨叫声,狗吠声不绝于耳,惹的旁的几户人家纷纷出门查看究竟。
见大火雄起,便有人迅速地架了车,去了京兆府去寻了府尹大人,更是惊动了街上的锦衣巡卫,闻声而来。
今夜适有大风,天干物燥,火势一时难以控件,大伙抬水的抬水,喊人的喊人,整个鸡飞狗跳了好几个时辰,火才熄灭,只是织造府却早就成了灰烬。
众人早就被这几个时辰忙碌,累得都快要瘫了,却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与忧心,派了几个胆大的人进了废墟一样的织造府。
到处都是难闻的焦味,还冒着白烟,一行人走着看着,慢慢地找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样子可怖,个个张牙舞爪的。
任平时平时见贯生死的衙卫,都有些恶寒。
一旁不是衙卫问着刚来的府尹:“大人,可请仵作?”
京兆府尹卫全沉着脸道:“自是要请,一切按来仪律例行事!这些人先不要搬动,待仵作查验过再行收拾,本府这就上朝奏表,这事务必先让皇上知晓。天子脚下,织造虽然官职不大,却也是朝廷命官,如此大事,万不能出一丝纰漏!”
“是,大人,属下等定不辱命。”衙卫应下。看着府尹大人快步离去。
这边衙卫维持秩序,待仵作来验尸之事且先不谈。
那卫全急急忙忙赶上了早朝,朝拜才完便急忙上前:“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他突来的一下,倒让人侧目,皇帝出声:“卫全?何事上报便是!”
“陛下,闻林织造府,昨夜遭劫,下官亲临,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怕是整府里无一生还!”卫全擦着额头难处的虚汗说道,心里忐忑的厉害,毕竟京都的安保是他在管。在他的管制下发生了灭门惨案,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卫卿之意,昨夜京都官门,发生灭门之事?”皇帝到底是重视起来,眯着眼问道。
“是!”卫全回答,语气有些不稳。
“可否查出此为意外还是人为!”
“臣问过旁人,说是夜里偶有惨叫,府中大门紧闭,未有人出来过!卑职愚见,此事怕是人为!”卫全边说,边擦着额头细汗,以示他的紧张。
“皇上,天子脚下,竟然有人胆感纵火行凶,此事定要彻查,所有用的上我兵部之事,臣定当竭尽全力配合。”沈天枫沈尚书这时候出来,言辞恳切到。
第五十二章灭门惨案
皇帝略一沉吟:“此事彻查定是要的,只是查案之事乃非兵部之责,身爱卿有心就好了。”
随后又道:“刑部侍郎听旨。”
“臣在!”刑部侍郎出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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