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听罢,只觉得这位将军是假腥腥,这亲都已成,伤害已经造成了,他凭什么觉得,让下人多照顾一下自已,就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却从没想过,他们从未见过面,这婚是皇上赐的,派他去打仗也是皇命,没有参与自己的成亲仪式,统统都不是他故意的。
自己却把一切的责任,都怪到他的身上。他应该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沈风裳再次叹气,也许当初自己不那么傻,一心只向着那虚无的人,今世依然嫁了他,他应该会是自己的良人!
就这么想着,沈风裳突然觉得,重活一世,除了报仇外,也许她还能期许其它的幸福吧!
还有那个传言,前世一直都没在意,她想,她已经知道背后是谁在谋划了。
第九章将军醒了
将军退敌有功,皇上在朝堂上力排众议,封他为一品护国将军。
这之后将军府贺喜的人便络绎不绝,沈风裳一边要应付这些人,一边还要照顾一直昏迷不醒的将军,着实有些吃不消。
五日后,正进到卧室,便见里屋屏风处有人影在走动,还未叫出声,便见成义走出屏风外,见来人是她,便道:“夫人,您来了,将军刚醒来了。”
沈风裳一愣,按御医所言,确实是这两日便能醒来。
只是这会儿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与他,便道:“既然将军醒了,陈管家被我派去安顿我庶妹了,我且去吩咐厨下,做些吃食过来。”
便匆忙离去了,成立想叫住她都来不及,只得无奈地又转入室内,却见,将军正拆着脸上的纱布,成义惊道:“将军,你这是做何!”
“你自己不会瞧着?”章国忠凉凉地回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活计。
“将军,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只是这纱布是太医缠上去的,将军你脸上可是有伤呀,这太医还未赞同除去,您以就自行动手了!”成义急道。
成义自说他的,那边章国忠手上的动作,却是列快了一步,待完全除下纱布,便开声道:“那些老匹夫,本将军这伤只在眼下面一道,纱布缠了整个头是作什。”
看着眼被丢在地上的纱布,成义这才打眼望去,仔细瞧着,将军那张俊俏的脸,确实是除了眼角下一指长的疤,其它地方都完好无损。
当初他满脸是血,被送进军帐,军医拦着不准接近将军,待送进了宫,他也没亲眼见到将军到底脸上伤得如何,出来时便见将军被包了一整脸,在他的心里早就认为,将军那脸应该是面目全非了。
却原来比那情况好了许多,这会儿回头想想也是,又不是女子寻仇,哪有人会故意划花人脸的,再怎么的误伤也不能伤一脸不是。
章国忠抬头,疑声问道:“刚在门口与你说话之人,是我的夫人?”
“确实是夫人。”成义正经回道。
“嗯!怎么她听见我醒了,转身便走?可是我这脸给吓走的?”章国忠皱着眉,心想难道自己这回脸伤得很重,明明记得只伤了一道,怎么就把人给吓走了,下意识地摸了下脸的其它地方。
“将军,夫人还未曾见过你面呢,何来吓人之说,就属下看,将军现在这样,并没有多损颜面,且属下瞧着夫人不是那肤浅之人。”成义解释道。
“你确定?男子的眼光与女子不一样吧!”章国忠有些担心,对于沈风裳来讲,他只是个陌生人,但对他来讲,她是在他穷途未路的时候,给过他人生中最温暖的一刻。
“属下觉得差不到哪里去。”成义真没觉得现在将军这样有什么吓人的,而且看夫人那样子,应该不是个胆小的人。
受到成义肯定的眼神,章国忠也静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成义,给我找个面具来吧!”想了又想,他还是担心自己会吓着人,戴个面具比较安全。
一个时辰过去,沈风裳才理好心情,再次推开了卧室的门,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进了内室,便见章国忠已经穿戴好,正襟危坐在床边,脸上的纱布不见了,却戴了个银白面具。
那样子像是故意等着她一样,沈风裳有些筹措道:“将军,您刚醒来,我便让厨上备了些清粥,你要不先用些。”
章国忠用手接过,道了声谢谢,看着手中的粥碗,眼里满满都是回忆,像是回到了十年前,自己是个身无分文的少年,在走投无路将要饿死之际,还是个孩子的沈风裳也是给了一碗粥。
那个扎着娃娃头,长个像包子一样的小姑娘,跟眼前这个带着疑惑看着自己的女子,渐渐地重合在一起,想起那时候一个妇人叫她的名字,裳儿,他也忍不住喃喃叫出了声:“裳儿!”
“啊?”沈风裳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喊自己裳儿,会不会有些亲密了些,毕竟这是第一个除亲近之人外,这么叫自己的男子。
听到她惊讶的声音,章国忠才反应过来,脸上也有些尴尬道:“那个,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照顾我,可是累了,要不你先去歇会。”
“呃!妾身去瞧下陈管家那头安顿好没有,夫君你粥用完先放一边,待下人来收。”沈风裳说完,便稍显急切地离去,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羞涩。
这个人跟沈风月嘴里说的那个人,完全对不上号,尤其那一声裳儿,喊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沈风裳前脚刚走,章国忠就喊来成义道:“她刚才是喊我夫君吧!”
成义忍不住白眼:“将军,她本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喊你夫君再正常不过,何况将军,她只是个女人,你会不会有些在意过头了。”
“成义,你且记得,她是我的夫人,不是什么其她乱七八糟的女人能比的,以后说起夫人的时候,态度好点!”章国忠严肃警告着。
"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章国忠看向成义“难不成裳儿又回来了?”
成义没有回答,门外的声音便响起:“将军可是醒了?”
听到不是沈风裳的声音,章国忠闷声道:“可是有事。”
门外的人的听是将军的声音,顿时语气欢快不少,开口便道:“回将军,老夫人听闻将军已经醒来,便命奴婢送些吃食回来,给将军补补身子。”
章国忠皱眉,这才想起他的后院中,还住着一个义母,这义母身份比较特殊,平常没事,他也很少去走动。这自己醒来才多久,连管家都不知晓,她在偏院一角竟然就能知道动静。
只怕,这位义母没有想象中那么清闲。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将军啊!
第十章会面
他用眼神示意成义,成义领会便道:“烦老夫人担心了,将军才醒来,夫人已经命人准备过吃食,且太医先前嘱咐过,将军受伤后虚不受补,这补品怕是不能享用。”
“这。”门外的丫环为难着出声。
成义又补充道:“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丫环吧,将军现在身子还虚着,要休息,你回去同老夫人讲,她的心意将军已经收到,还请老夫人莫再挂心。”
人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一个奴婢自然是没得脸再说什么,只迟疑一下,便道了声:“是!”端着手上的补品原路返回了。
待听着声音已经走远,成义不解道:“将军如此不待见老夫人,又为何把她安置在此,看着不烦心么,且听说,夫人前些日子还受了她的气。”
章国忠突然便阴了脸,冷声道:“当初陆离的死,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后来我查到跟这个老太婆有关,想着她名义上是陆离的母亲,所以接得近些,好看她还有什么不妥的之处,想不到许久没管她,她倒是越发把自己当成这府里的主人了,我的夫人,也是她能给气受的。”
成义听罢,脸上的气压也低了许多,陆离与他还有章国忠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虽然现在他名义是是章国忠的侍卫,但并不防碍的关系。
“你说,陆离的死跟这个老太婆有关?”
“嗯,当初陆离死在一个农户家里,说是他酒后想糟蹋主人家女儿,被老汉失手打死,且不说陆离的人品如何,就他那一身武艺,哪里是一个庄嫁汉能欺了去的,且第一个赶到的人,是陆离一向不喜欢的后母,这老太婆却说,陆离最后的遗言是请我好好照顾她,你觉得这正常?”章国忠回忆着往事,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寒凉。
“确实不对,只是这老太婆,会有那么大能耐,让陆离都着了道,他可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人。”成义有些不太相信,就那么一个肤浅的老太婆,能有这本事。
“自然不可能是她一个老太婆能办到的,所以我想要通过她找出幕后的人,因为我之后再让人查探过陆离的尸体,他的死不是重伤致死,而是被人下毒,那毒比较罕见,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拿得到的。”章国忠解释着,手指在床沿轻轻敲打着。
那老太婆,他给他好吃好住的,竟然敢给我的夫人脸色看,哼,就算你有些用,也没这个资格。
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整人了,成义忙道:“知道你心疼你夫人,但是你现在可不能打草惊蛇,都晓得她的古怪处,可别为了给你那夫人报仇,就把正事丢一边。”
“放心,这事儿我自有分寸,且你看这么久了,都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需要我们下点猛药,才会有突破口。”章国忠邪笑道。
“得,你自己知道便好,别到时候不管不顾的,到时候兄弟也会翻脸的。”知道他有动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定是为了他的新夫人,只是,作为兄弟,成义还是很相信章国忠的为人的,智谋并不比那些文状元差。
章国忠点头,然后问道:“我夫人这些日子住哪里?”
刚才他自己着衣的时候,看过衣柜,里头没有一件是女子的衣裳,便猜到,沈风裳没有跟自己住一间。
“夫人住隔壁。”成义直爽回应道,他一直都昏迷着,总不好让夫人跟他躺一起吧。
“你说,我现在让人把她的东西搬这里来,会不会不太好!”章国忠心情有些愉悦地问道。
成义只回了他八个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沈风裳刚出房门,陈管家来到院子里报:“夫人,尚书府大公子与二小姐来访,老奴已让他们在大堂里候着。夫人是要现在接见还是?”
沈风裳揉了揉眉心,这沈风月要是一个人来,她可以自己有事为由挡回去,但一起来的话,便不好推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她想跟讲,便道:“陈管家你先去招呼着,我这换身衣裳便去。”
“是!老奴先去了。”陈管家行过礼,便去了大堂。
嬷嬷一边给沈风裳换衣,一边奇怪道:“这大公子怎的就与二小姐一道来了,平日里,大公子可不怎的待见二小姐的。”
嬷嬷说的,沈风裳也晓得,以前不准自己跟沈风月多来往,她总觉得有偏见,现在想来比她要看得清。
待沈风裳入得厅堂,沈家两兄妹正坐在客位上,品着茶水。
一见沈风月,她低下头,眼里闪过一阵阴冷,心道:沈风月,从现在开始,我会与你不死不休,你便等着我的报复吧!
见沈风裳迟迟未出声,沈风月率先放下手中的茶杯,扬着娇笑上前道:“姐姐,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就给这些茶水喂饱了。”
沈风裳抬头,不着痕迹地笑看着,这是嫌自己让她等久了么,她换个衣裳不过两盏茶时间,就算她再能喝也喝不了多少茶水吧,而且你要是嫌涨得慌,大可不喝便是。
沈风裳决定无视她,越过她的身边,走近沈光齐道:“,你们今日来,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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