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四娘其它的没听进去一句,唯一听进去的,就是听到生孩子好生些才歇了心思,可不,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要过一道鬼门关,这关若是好过了,可不就像捡回一条命,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就能忍住了。
只是对着性子越来越管不住的女儿,她还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时初能喜欢她现在这付样子。
沈风裳在太傅府并未多呆,第二日清晨,用过早膳,便告辞离去,那马车还是她自己挥着马鞭,驾着回去的,看得慕容四娘又一种愁。
倒是一旁目送的慕容安觉得,这样的表妹,还真是有趣得紧,不过他也只是觉得有趣,并未做他想。
沈风裳才迈进将军府大门,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好奇以回过头,也发现来人竟是沈老夫人一家子,不是沈天枫还是沈天意一家,一见是她们,她也就未曾理会,进了府里便想把门给关上。
沈天意快步上前,一把给按住了将要关起的门,不咸不炎地说了声:“大侄女,你分明是看到我们来了,还急着关门,怎的,是看不起我们。”
沈风裳皱眉:“这位大叔,你来我府上何事。”
“什么大叔,我是你亲三叔,有你这么不懂事的侄女么。”沈天意一听她这不认识人的口气,便心情不好地怒道。
“我记得我已经不是沈天枫的女儿,至于三叔,我觉得爹都没了,叔叔也不重要吧!”沈风裳说完,用力地关上了大门,她可是学了将近一年的武,对付沈天意这个好吃懒做的主,那可是游刃有余。
直到门被“碰”地一声关上,沈天意才瞪着眼睛骂道:“该死的小贱人,六亲不认了不成。”
然后对着大门就是一阵猛敲,听见声音,方大娘从后院里出来,看到大门后的沈风裳:“夫人,您回来了,外头这是?”
沈风裳收起那不屑的表情道:“方大娘,别管这些人,我们回屋里去。”
这天一天天的热了起来,站在院里,大阳晒着,也怪热的,便拉着方大娘回屋檐下。
“夫人,这些人昨日也来过,不过老奴说是被请来打扫的,他们也未为难与我,只是今日怎的又来,他们是夫人的亲人么?”方大娘昨日好似听过,那里头有个老妇人自称夫人的祖母来着。
“亲人?不如陌生人来得亲的,那是什么亲人,大娘,日后这些人来了,都给关门外,不用理会便是。”她说的云清风淡,脸上却带着嘲讽。
方大娘看着她,又听着外头又是敲门,又是骂贱蹄子的,便明白这家人并不好相与,且夫人连她这个外人都能如此善心,却对亲人这么冷默,怕是那些人做了什么让夫人无法原谅之事,她也非多事之人,虽有善心,却不是一味的不分是非,故听了她的话,对外头的人未做理会。
只是她们越是不理会,外面的人闹的便越凶,之前知道沈风裳不在,他们也只是闯了一回将军府,现在知道人在里头,那真是怎么闹得大怎么来。
只见那沈老夫人一屁股坐到府门前的台阶上,放下那手杖便嚎叫起来:“哎哟喂,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孝的子孙,我这个外祖母上门来看她,她却耍将军夫人的威风,不叫我们便算了,还把我们拒之门外哟!这天杀的就是太傅府教出来的孩子,这教养让我这老婆子都甘败下风。”
第一百五十五章沈老夫人厚脸皮
见沈老夫人已然闹开了,那沈天意也不是个正经的主,他也不敲那个门了,直接就站路中间叫道:“可不是吗,仗着自己是将军夫人,把我们这些穷亲戚都排除在外,连个门都不让进,还大闺秀呢,真是让我这等身为亲戚都为之汗颜。”
沈风吟看着父亲跟祖母两人在闹,虽然也不耻他们的行为,但是却未上前阻止,一副欲言又止地站在一旁,让人看着就觉得她的为难,又孝顺的表现着帮老夫人打着伞。
街上有些人走过,便看着这两人在表演,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说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抛妻弃女事件,当就论现在,大门紧闷,这着长辈坐在外头,晒着日头,便就成了沈风裳的错,一群人对着大门指指点点,有暗卫便去堂屋报告。
“夫人,那老夫人与沈家三老爷依然在门前闹,且看样子,那些无知的百姓又被带着起哄。”暗卫是知道那沈家人的无耻行径的,自己说到他们的时候,没有好脸色。
沈风裳喝着梅子茶,不动声色地嗯了声,然后坦然道:“随他们闹吧,想闹多久闹多久,咱将军跟本夫人可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哦!对了,若是他们闹得累了,觉得渴了,你等谁有空,为他们送上一杯热茶,解解渴,若是他们还要继续,那便让他们接着闹。”
那暗卫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却并未反驳,还真的向方大娘要了一壶茶水,端着便越过府墙,送到他们面前:“我们夫人说了,各位喜欢闹便接着闹,她还怕你们闹得渴了累了,还特意给你们送上茶水。”说完,便闪身离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沈氏母子,还有脸已经有些不自然的沈风吟,这沈风裳怎的就如此沉得出气,她就不怕这千夫所指么。
她这一出,让正叫的起劲的沈老夫人,有些词穷,顿了半天愣是没再嘣出半个字,沈天意见没了母亲的声音,愣身回头:“娘,怎么停了?”
沈老夫人停了一会,才觉没意思道:“娘有些累了,这日头晒得,扶为娘回府歇息会儿。”
沈天意有些不满:“娘,她不是还没开门让我们进去。”
“今日怕是不行了,先回去再说。”沈老夫人拾起手杖,起身拉着沈风吟的手,便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沈风吟顿时觉得今日这遭她就不该跟来的,这祖母怎的如此没有毅力,让人三言两语就弄没了兴致,只是她可不敢在这里发作,只默默地扶着沈老夫人进了马车。
连沈老夫人都歇菜了,沈天意自然没再坚持,看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不耐烦道:“去去,爷不陪你们闹了,走了!”
这话整得好像人逼着他闹似的,这让看热闹的人顿觉好笑,这人怎么就这么无理,只是这些人也不想多事,便各自懒懒地散去。
一进到马车,沈风意说道:“娘,不是说好要逼她出来,让我们进府得些东西么,怎么这就要走。”
沈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未见那暗卫说了,她让人给我们送了茶,明显是不怕我们闹,今日让她进了府,被抢了先机,明日我们且好好守着,让她进不了府,就大家一直站府外,我就不信她还那么沉得住气。”
沈老夫人这么一解释,沈天意也不住点头,夸赞道:“还是娘你聪明,不然我们就要做一天无用功。”然后擦着头上的汗,又拿出那暗卫端出的茶壶茶杯给她们俩倒上茶道:“这还未入夏,日头怎的就如此晒,明日可得找个阴凉处等着。”
说着喝完一杯茶,看着手里的茶杯道:“哎!娘,你瞧这茶杯,可是个精细东西,会不会是个值钱玩艺儿,听说那将军府里的东西都是皇上赏赐之物,咱这闹了这许久什么都没捞着,指不定她这送一套茶具于我们呢。”
沈老夫人一听,还真的拿起茶杯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其实她也不懂这些物件:“嗯,看着东西挺透亮,不是玉石也是上等瓷器,要不拿去当铺看看?”
沈天意点头赞同:“我看成,咱这就直接转去当铺如何。”
沈老夫人点头,沈风吟自然没话说,她可没他们这么没追求,只是不曾反驳而已。
最终,他们拿着那一套茶具,竟在当铺换得一百两银票,而这一百两自然是进了沈天意的腰包,他的理由很简单:“这套茶具是他带出来的,又是他发现它的价值,这银钱自然有他得。”
这些日子钱被沈天枫夺去不少的沈老夫人自然是有些不满意,只是面对自己最中意的儿子,她没说什么,只恨恨道:“沈风裳这个逆女,竟然如此对我这个祖母,一个子都愿意给,真是白养这么些年。”
她却从未想过,这么些年,是她们母女在养着她跟她三儿子一家。
而此时的沈风吟却想着,回去后让母亲如何把这一百两骗到手,她对锦风斋里的一套衣裙喜欢很久了,只是最近手头紧,买不上,这一百两若是到手,那就最好了。
三人各自怀着鬼胎,往沈府走去,而今日恰巧也是沈风月回府探亲之日,一到门口,便见着府里的人搬搬抬抬着东西,沈老夫人上前便问:“这是什么东西,谁家搬来的。”
“这是绯月夫人孝敬她姨娘的,这位老夫人,还请让让路。”那搬东西的是成王府的下人,对于这些平民,完全没有好脸色。
“沈风月?”她轻道了一声名字,然后看到一人搬着一名贵的盆植进府,便要求道:“喂,那个,把那东西搬到我屋里头。”
那搬盆植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未理会,干自己的活去,老夫人脸上挂不住:“我说,你这奴才怎么回事,跟你说话呢。”
“这位老夫人,我是成王府的家丁,除了成王爷的话,谁的话都不会听,你有何事,找绯月夫人说去。”那家丁不悦地瞥了一眼沈老夫人,继续做自己的活。
这时候沈风月也从府里出来,看到一脸不悦的沈老夫人,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颇为平静地喊了声:“祖母。”
第一百五十六章谢姨娘难产
沈老夫人昂着头,对着沈风月就是哼声:“还知道叫我祖母,你带这么些东西回府,就没想着孝敬一样你祖母我!”
沈风月捂嘴轻笑:“哪能啊,祖母且回屋看看,月儿可是给你备了东西了,那些可全是我的一片孝心。”
一听有东西收,沈老夫人自然是高兴,激动地说了两声好:“还是我们月儿懂事,不像那沈风裳,自恃甚高,连门都不让我们进。”
说着便急急忙忙往自己的院子赶,那沈家三老爷跟他的女儿自然也不想在这里耗,老夫人那里若是得了好东西,自然会有他们的份,所以他们要乘老夫人未收起好东西前赶去,便未与沈风月打招呼,自然地跟上前去。
沈风月看着他们的背景,冷笑一声后,便招呼着搬抬的家丁,动作快些,早些做完,也好早些回王府。她可是一刻都不想与那老夫人打交道。
只是现实总是不随人愿,当沈老夫人一进屋,便看到桌上摆着几只的木盒,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一打开却看到都是一些点心,虽然这些点心看着精致,但与她想象中的东西相差太远,老太太只觉得火气直冲脑门,拎起那几个食盒,便转身就往谢姨娘的院子而去,连一同赶来的沈天意父女都被撞了一下,却未曾理会。
谢姨娘屋里,沈风月正起身要离开,谢瑶华也起身,母女俩相携着才跨过门槛,便被怒气冲冲的把食盒砸到他们面前:“沈风月,你这送的什么东西,就这么点东西也算是孝敬你祖母的?”
沈风月显然没料到,这老太婆竟然会来这手,她以为最多是她看到东西不满意,以后见了面给点脸色看而已,却不曾想,她竟会直接拿这些东西砸向自己,顿时脸色也黑了:“祖母这是何意,这些可都是我们家王爷,请宫里的御厨做的糕点,一般人可是吃不上的,孙女特意拿过来孝敬您,怎的会让你嫌弃至此!”
沈老夫人冷哼,越过他们娘俩,进了谢瑶华的屋子,拿起还未收起的锦盒,打开便指着它道:“你送你姨娘的是什么,送给我的是什么,怎么我这个祖母,还比不上一个连正经主子都不如的姨娘!”
在沈老夫人眼里,她谢瑶华就是个妾,一个比一般奴才的地位高上那么一点点的奴才,凭什么她的待遇要比自己好,就从来不想想,这个妾可是沈风月她亲生母亲。
“祖母,我拿东西孝敬我母亲,那是天经地议的,您如此乖张的指责于我,倒真是没有道理,我敬你是祖母,是长辈,所以才给您送东西,若是换了别人,那是什么都别想得到。您该知足才是。”沈风月自被发现是石女后,早就看够了这祖母的嘴脸,现在她已然外嫁,那是半点都不怕她闹事。
沈老夫人气得手都抖了,指着沈风月骂道:“白眼狼,都是白眼狼,你跟那沈风裳一样,都是白眼狼,不,你连沈风裳那小贱蹄子都不如,她好歹还送了一百两的值钱物件,你却送些没用的吃食,老二家的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沈风月本来就有气,再听到她说自己连沈风裳都不如,这就是踩着猫尾巴那么疼,冷起了嘴脸,阴郁道:“沈老夫人,我喊你一声祖母,那是给你面子,我现在是成王府的绯月夫人,比起您这什么都不是的老夫人,可是高贵了不只一星半点,你莫要惹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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