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他对小六那可是又搂又抱的,说没看出小六的女儿身,您信吗?小六在外交的哪一个不是狐朋狗友,除了小耳朵,可曾有一个带回家来留宿过?留宿便罢了,人家都知晓她女儿身了,这她还将人留在自个院子里,就隔了那薄薄的一扇房门,关上院门说什么事都没有,您信吗?”
傅二姐原本还不曾想着这般深。
但这会儿,她与纪氏说着说着,话赶话就说到了这儿,瞧着纪氏一脸犹疑,再想到这些年听到的傅挽各种荤素不忌上花楼的事,竟是连自个也信了。
这念头一转,再想这些日子的所见,傅二姐恍然就大悟了。
只这大悟让她大为光火,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
“我说呢,那姓宁的都已经来了咱们杨州城那么些天,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和小六在外待了那几天之后就来了咱家,而且一上手给的还是那么重的礼!”
“还有,难怪他每次用膳时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小六看,难怪他出个门都要与小六成双成对,还给小六披了两件披风回来,难怪他今日抱着二贝时,那眼睛滴溜溜地就往小六身上转!原来,原来都是这么一回事!”
傅二姐越说,就越信自己的推测,真是多一会儿都再坐不住,“不行,我得去找小六问问清楚,不然我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多出个外甥来!”
脚步一顿,却是稳坐原地的纪氏拉住了她。
对比着自来风风火火又干脆利落,说风就是雨的长女,纪氏看着就镇定多了,她只问了那着急忙慌的长女一个问题,“你去问了,小六就会说吗?”
不会。
傅二姐泄气地坐回,想说去找姓宁的质问,但她不用说出口也知道,若是小六不肯认,她这质问,完全就像是无理取闹,指不定还让那姓宁的怎么想小六。
只让她憋着这口气不上不下的,也确是为难她。
“不急,”纪氏深呼吸了一口,压住满心的焦灼,“今夜要宴饮,你只待将小六灌醉了便是,那时,你问什么,小六自会据实以答。”
傅二姐眼神一亮,再是等不及,立即就起身去吩咐了。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小六完全喝醉了,那可是乖巧到惹人疼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等评论,昨天好多,好开心~~~~
(*^__^*) 嘻嘻……,想不想看完全喝醉了的六爷??
不过,猜一猜,以后要是六爷一下来了三个肉团子,是皇叔祖会比较宠孩子,还是六爷会比较宠孩子??
第47章 年宴醉酒
傅家的年宴, 今年还是凑得最全的一年。
傅爹坐在上首,视线顺着挨个坐着的儿子女儿女婿外孙们转了一圈,端了酒盏, 第一杯却是去敬正巧坐在他对面的傅挽。
“还得谢谢金宝, 弄出这么个大桌子,让阿爹想吃菜也不用伸长脖子。”
傅爹自来没规没矩,这会儿年夜的第一杯酒, 他不敬祖宗不敬神灵, 却是敬给了自个孩子,用的理由还这般随意。
同坐在上首的纪氏都皱了眉, 看傅挽已经端了杯子起身,忍了没说话。
傅爹开了这个头, 傅二姐坐在下手首就使劲地用手肘去怼她丈夫石斛的后腰,示意他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去给傅六灌酒。
等石斛刚站起身, 她又猛地想到傅挽这会儿还没吃菜,又拽着他的胳膊猛拉。
好在石斛是武师, 一拽下立即就扎了个马步站稳,也就只让凳子磕出了声响。
桌上这会儿正说着话,听见声响不对就都转过头来, 看得傅二姐低了头就去夹菜, 贴心地放到了丈夫碗里, “真是的,想吃菜着急什么?小六这个桌子可是能转的,那就需要你傻乎乎地伸长了胳膊去夹。”
放菜的间隙, 那双傅家人特有的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往石斛身上一瞥。
石斛身为武师,在外还真是个暴脾气的,就是家里三个调皮小子他也没少训,让三个儿子见了他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
只对着傅二姐与长女,他是真真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这会儿硬生生地背了这么个锅,也只能认命地背着,“是我的错。”
从听着娘子跟他说今晚要灌醉傅挽时,他就不该应承下来。
别说傅六在外颇有千杯不醉的名声,就是他真灌醉了人,害得人家起床喊头疼,抛开傅家这些人,他这个对六弟的风吹草动都紧张得厉害的娘子,指不定还怎么提溜着他的耳朵念叨。
傅二姐不知自个一时的犹豫就让丈夫打了退堂鼓。
她瞧着傅挽吃菜已吃得差不多了,推着丈夫就上前灌酒。
但也就是追着两个小子吃了会儿饭的功夫,就有丫鬟急冲冲地来告诉她二姑爷喝醉了,这会儿正一路耍着酒疯回了院子。
傅二姐暗骂了几声,到底是担心丈夫,想着那边好歹还有阿娘看着,擦了擦手,就追着要去看爹爹的几个小子回了院子。
却不知,纪氏早在一刻钟前,就匆匆去了傅七的院子。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傅爹混账,他趁着几个大人说着话没注意,居然拿着酒盏,给傅七傅十一人倒了一小杯酒,说是他们到了年纪,就该尝尝这男人的味道。
傅七早就对这个闻着难闻,旁人却爱得不得了的东西好奇得厉害,这会儿看见阿爹递到了面前,笑嘻嘻地端过来就一口闷了。
傅十倒是犹豫,但转念想六哥每次赴宴都不带他,用的借口还都是他不胜酒力,心里就堵着口气。又想到方才六哥一杯一口与那讨厌的“好友”喝得欢快,心里就愈发不开心,竟是也接了过来,咕咚咕咚就给自己灌了三杯。
但这俩都是明日才到十岁的小人,又能有多少酒量?
喝完那几口后,竟是前后一仰倒,双双扑倒在地,通红着脸蛋昏睡了过去。
俩个小爷前后倒下,还是在这个需要他们守岁的大年夜里。
偏偏傅爹在给他们递了一杯酒之后就拍拍手不知去了哪里,这处竟只有他们。
候着的仆妇们没一个敢掉以轻心,立即跑去叫来了管家的傅九,却不知纪氏正拉着小女儿说话,听见这事,也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又是收拾又是灌药的,忙得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俩个孩子又开始一起发烧。
这边忙得空不出手脚,竟是也没人想到该来前院通知一声。
虽说石斛有意放水,喝了八成醉就装得醉晕了回房,但傅挽毕竟灌了一肚子酒水,眼前就有些晕乎乎的。
她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发现酒桌上居然只趴了一个自己,和旁边正在老神在在地吃她整出来的鸡米花的谢宁池,不禁就有些疑惑,大着舌头问。
“其他人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喝到天明的吗?”
说一起喝到天明,但其实也能喝的也不过就是邹南城与她爹。
大哥自来滴酒不沾,吃得差不多再陪着坐了会儿,就回去守夜了;三姐夫又是个弱书生,三杯放倒还带走了三姐一家子;五姐有身孕;二姐夫早早喝醉,二姐又追着孩子跑了;小七几个也不知何时溜得不见了人影,最后连着纪氏也走了。
于是一桌剩下的三个酒鬼,就带着谢宁池来了个“不醉不归”。
可傅挽觉着自个也就是低头醒了会儿酒的功夫,这些人居然都找不见了。
谢宁池看着清醒,实质上也难得被灌得七分醉了。
傅爹一口一个小伙子,邹南城又死命地推傅挽起来陪他喝酒,他以一敌二,能坚持这会儿还坐在这,一是喝了酒手软脚软,抱不动傅挽,二是他觉得自个脑子不清明,刚才居然对着傅挽睡着的脸发了好久的愣,想坐着醒醒脑子。
听见傅挽问起来,他抬起眼看了看,将好容易夹起来的那颗花生米扔到了傅挽碗里,闪亮着眼睛,与她邀功,“他们,都被我喝趴下了!”
“呀!”
傅挽果然觉得惊叹不已,加之谢宁池看着她的那张帅脸太诱人,喝得迷醉的脑子居然有些分不清如今身在何地,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表扬你!”
抱上手,肌理分明又结实的胸膛近在咫尺,她就想起来当时帮着谢宁池驱寒时,脱下他那层冬衣所瞧见的美好风景。
当时虽心无旁骛,但她不得不承认,偶尔,还是会在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下的。
比起前世那些个小鲜肉肌肉男在健身房里吃着蛋□□练出来的身材,谢宁池这一身,那可完全就是浑然天成又恰到好处,按上去就能感觉到下面蕴含着的男性的绝对力量与诱人的荷尔蒙。
于是,本着吃豆腐要不怕烫的心理,她在这块好豆腐上蹭了两蹭。
谢宁池冷不丁她又抱又蹭,细软的头发在他下颚上刮过,痒得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就跳起来将傅挽甩了出去,“你这是作甚!”
傅挽脑子不清醒,看他这理直气壮指责,有一副被她占去了什么大便宜的模样,竟糊里糊涂地就觉得自个做错了,赶紧扯过块遮羞布。
“这就是个爱的抱抱。”
她干这事不熟练,但周围的确随处可见睡过无情的人,那些论调,她闭着眼都能跟着念出一堆。
喝醉了的人之所以好问话,就是因着他们嘴比脑子还快。
“这又算得上什么呀!”
傅挽连语调都学了那些个二代们,浑然就是个渣渣,“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感觉好就多来几次,感觉不行就一拍两散又怎么了?别觉得小爷离了你可就不行了,小爷外面红粉可是一堆!”
这一气喊下来,谢宁池倒是被瞠目结舌地惊在原地了,大圆桌那一边都趴到了桌子底下的傅爹也被喊醒了过来,正好听见了傅挽最后几句,撑着桌子站起来为女儿声援,“就是!咱们小金宝长得俏,可不缺人喜欢!”
这话里,还有几分是被纪氏老在他耳边念叨金宝的婚事念出来的幽怨。
在傅爹看来,他家金宝是哪哪都好,就算大曦朝的那个律法无情了些,可也不是毫无漏洞不是?
左右它要的只是已婚娶的身份,赶在官府知道前,给金宝找个愿意娶她的人,根本就不是个难事,至少他知道的就有个知根知底的。
傅爹一声吼,傅挽就趴在桌上,拄着下巴问她爹,“阿爹你都知道啊?”
傅爹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桌上,只是硕大的一坨又上了中年,就没傅挽那般好看,“知道啊!”
说起来,傅爹还洋洋得意,“前两天我去喝酒,那酒馆的小姑娘还问起你呢!千红阁的那个花魁,前几日可故意经过咱家门前,就是为了在赎身前多瞧你一眼。还有,还有,倚翠阁那个莺歌,打听你都打听到你爹头上了……”
傅爹掰着手指,有名有姓的就说了得有□□个。
傅挽嘻嘻笑,喝得醉醺醺的脸看着还格外乖巧,“都是因为我好看!”
说起好看,她又想到了谢宁池,偷偷往后看了眼,“小声”地与她爹说小秘密,清脆响亮的声音大半个院子都听得见,“阿爹,你看这个人好不好看?我跟你说,他身材可好了,腰可精瘦了,有八块腹肌,唔……”
最后的声音,是因着被谢宁池捂住了嘴。
但为时也晚,傅爹已经听到了傅挽的话,目光在谢宁池身上转了几圈,“是看着不错,不过金宝啊,爹告诉你,这种人,以后你怕是要吃不消的……”
傅爹这话说的,若是平日里的谢宁池,怕是要怒得掀了桌子。
只他觉得刚才傅挽的一段话就已将他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这会儿他听见傅爹这完全醉得不分东南西北的话,竟还真生不出多少怒火针对他,只将傅挽一提溜,架在胳膊下捂着她的嘴,就朝着满贯堂大步走去。
身后傅爹还在大喊什么,但他走得快,耳边呼呼带风,心神又集中在傅挽用力挣扎的手上,只听见了零碎的几个字,“……你阿娘……生孩子……累……”
行,好样的!
金宝的红粉知己,多得能都讨论到生孩子的地步了。
谢宁池只觉心里那簇火越烧越旺,将他的酒意蒸腾干净不说,还让他越发想起了二贝亲在他脸上时说那是六舅舅教他的“爱的亲亲”。
就连凑在他耳边,告诉他的秘密也是——六舅舅有好多美人,她还老是换。
还有方才,也不知是将他当成了哪个肮脏地方的人,居然对他上下其手,还说出了那么一番话,俨然就是各种熟手的模样。
难为他之前还满心满意地觉得,是那些人毁坏了金宝的名声,乱造她的谣言。
他居然还真的就相信她,以为她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正人君子。
心里狂怒而过的念头众多,谢宁池也懒得再去区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般的怒火中烧。
吓得围墙上那些暗卫,一个个都赶紧退避三舍。
作者有话要说: 皇叔祖这是真怒了…………
六爷…………
第48章 又有贵人
谢宁池“挟持”着傅挽进满贯堂时, 正好遇见了要出来寻人的扶书。
几乎是看两人的第一眼,扶书就感觉到了谢宁池针对傅挽的浓烈怒气,甚至气得连她这个近在咫尺的人都没有发现, 径直就要去推开傅挽的房门。
扶书心里立时打了个突, 也不顾不得双腿发软,冲上前就伸手去扶醉得快要睡过去的傅挽,被谢宁池快速躲过又狠狠瞪了一眼之后, 下了狠心, 飞快又隐蔽握着傅挽的头发一扯,同时嘴里带出了三分哭音。
“六爷, 六爷,您是哪里不舒服了?您不舒服您快说出来”
傅挽被扯得头皮疼, 眼里就包了生理泪水,抬头看见扶书, 下意识就撒娇,“扶书~我头好疼……”
“是, 是。”扶书感觉到谢宁池的脚步因六爷的话停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顶住谢宁池几乎要将她看穿了的视线,继续与傅挽说话。
好在这会儿她的声音就算是抖的厉害, 也能看做是哭音, “晏神医都说了, 六爷您身子本就不好,不能喝那么多的酒,您怎么还能因为宁大人在家里过年, 就高兴得没了顾忌,连自个都照顾不好了呢?”
扶书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感觉到那盯在她身上的视线弱了些。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敢直接伸手去扶傅挽,只退开两步,半垂着头,视线停在谢宁池的下巴上,“宁大人,六爷她喝了酒就会不适,还请您让我先帮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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