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就这么木呢!”
林琅恨恨的说了一句,突然想到银应该还跟在她的身边。
“银!我有事找你!”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林琅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快,带我入宫!”
“是!”
“银!”没想到银直接答应了,子戚也惊了一下,“不要忘了主子的吩咐!”
“主子也说过,要以小姐马首是瞻!”银面不改色的回答。
“你!”
林琅嗤笑,这两人都够木的,不过这种情况显然对她有利。
“小姐,得罪了!”
下一刻,林琅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一头冷汗浸出,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陛下,您累了,臣妾帮您收起来。”
贤妃双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收起案桌上的圣旨,这才一颗心落了地。果然像哥哥说的那样,皇上开始意识不清了。
“皇上,丞相求见。”
贤妃声音还没落下,郑廉便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哪还有平日唯唯诺诺的样子。
“哥哥,这样可以吗?”郑贤妃有些顾忌。
只见此时的明皇几乎不省人事,整个人瘫软的趴在案桌上,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像得了嗜睡症一般。
郑廉目光触及到了明皇身上,只是一眼就开始面露凶光。
“能这样迷迷糊糊,毫无痛苦的睡过去,他还应该谢谢我呢!”转而问向贤妃,“东西呢?”
贤妃这才将那份圣旨交到郑廉手上,仅有的一丝顾虑也被自己淡忘在了脑后。为了怀儿的皇位,她也只能拼了。
如果不是现在情示不乐观,她也不愿意铤而走险,哥哥愿意挺身帮助怀儿,也实属不易。
贤妃一心想的是明少怀的皇位,一旁的郑廉则一脸的贪婪,有了这圣旨,天下就是他的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也要名垂青史!
郑廉收下圣旨,就要朝外走去,一旁的贤妃有些害怕了,“哥哥,之后该怎么办?”
“一切照旧,明天就会有太医诊断出来,皇上是喝了太子妃敬的酒,才突发病症。”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不,是废太子妃,哈哈!”
☆、谋逆
“是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郑廉的笑声戛然而止,瞪大双眼,看着坐在那的明皇,哪还有刚才的萎靡神态。
“陛下。”贤妃颤抖着声音,猛的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也感觉不到丝毫。
“丞相的这番作为,还真是令寡人刮目相看啊!”明皇双目本是沧桑,此时却重拾昔日的肃杀。
“不可能,你不可能没有事情,明明……”
“明明已经喝下那杯茶,却没有事情,丞相很惊讶?”
明皇缓缓走了下来,明黄色的衣角掠过贤妃,驻足。
“爱妃真是好本事。”
一手捏起贤妃的下巴,看似温柔,手上的力气之大,却几乎将贤妃的整个下巴捏碎。
“陛下,陛下听臣妾解释,陛下……”贤妃的声音断断续续,强烈的恐惧席卷全身,她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心狠手辣。
“陛下仁爱,自是明白老臣的苦心,在那个位置坐久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郑廉目光闪过一丝狠厉,一不做二不休,用眼神示意地上跪着的贤妃,接着一个冲刺,双手扼上了明皇的脖子。
明皇眼神一闪,侧身拔过一旁的佩剑,横亘在眼前。就在这一刻,禁闭的房门突然才人从外面打开,竟然是一众身着黑衣的兵士,这皇宫内院如此森严,却各个手持兵器。
“相爷,卑职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显然是接到了命令,在此埋伏。
“你们……”
计划败露都没惊慌过的郑廉,突然神色一变,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郑爱卿今晚是逼宫来了?”
明皇也没想到殿外埋守了这么多兵将,早知他要多加派些侍卫才好。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一名侍卫,赫然出现在明皇面前。
按照得到的消息,郑廉狼子野心,是想要从他手里骗得禅让皇位的圣旨。没想到,郑廉竟然如此等不及,不顾一切的准备了逼宫的后手!
“给我动手!”
郑廉别无他法,怎样都逃不过谋逆的大罪,现在拼一拼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得到命令,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率领着府兵冲进了大殿。
千钧一发,明皇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贤妃,将剑指着她的脖子,愤怒的看向郑廉,“大胆逆贼,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单凭他手下的一个侍卫,是对付不过这些府兵的,明皇只寄希望他还有些人性,会在乎贤妃的性命。
“哈哈,谋大事者,不拘小节,动手!”
郑廉的冷血无情让贤妃的希望瞬间化作死灰。
“救驾!”
就在这时,殿门外忽然又涌入了一众大内侍卫,把丞相府的几十名府兵围在了中间。
“儿臣救驾来迟!”
带队的竟然是刚刚大婚的太子殿下,明清尧!一身火红的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可见来得匆忙。
“杀!”
郑廉一声令下,叛军以他为首直接朝着明皇冲去,“护驾!”
明清尧一个飞身挡在了明皇面前,殿内即刻混乱一片。郑廉知道此次是彻底的栽了,门外的侍卫还在纷纷涌入,顷刻之间,所有人都被制服,不留一丝余地。
“老臣不服!我没有调动相府府兵,我是被陷害的!”郑廉挣扎不脱,恨恨的看着明清尧,一切事情都太不对劲了!
“哼!这可不像是丞相会说的话,困兽之斗,还要做此挣扎吗?”
明皇狠狠的将贤妃甩在了一旁,厌恶的看了一眼,“丞相的为人,寡人还真是有些看不清了。”
“如果老臣真有强行逼宫的念头,哪是这几十名府兵能成事的?”
明清尧命人将乱党压了下去,转而面相郑廉,一脸鄙夷。
“郑丞相是没有亲自下令,那就说明有人代劳了?不知道丞相大人谋划了多久的局,本宫可是得到消息,庆王殿下正带兵朝这里赶来呢!”
“怀儿?”一脸死气的贤妃突然有了反应,痴痴的叫了一句。
明皇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你养的好皇子,寡人的好儿子!”
“不,陛下,怀儿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郑廉的计划,他还逼迫臣妾,臣妾必然是不敢背叛陛下的!”
贤妃一想到明少怀,本来心若死灰,现在多了些迫切,无论如何她也还想保住自己儿子!
“哼!”明皇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父皇,二皇弟他……”明清尧欲言又止。
“说吧。”明皇搜了搜眉心,无奈的坐在了一旁,他一直知道怀儿的野心。二皇子,他是很宠爱的,也是众皇子中最像他的一个。
明少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学不会控制自己的贪念。明皇不怕皇子间争宠夺权,却最忌讳他们的所作所为触及到自己至高无上的皇威!
“儿臣是从玉溪公主那里得到的消息,称二皇弟与丞相勾结,甚至还拿了相府的兵符,似乎是商量着什么大事!”
明清尧的话令明皇眉头紧蹙,眼睛瞥向了被压在一旁的郑廉,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二皇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宫里却安静异常,是明皇吩咐下去,以不变应万变,等着明少怀。
明少怀率领了百名侍卫,浩浩荡荡朝着大殿行进,一路上没遇到任何阻拦,似乎太过顺遂了。直到来到了大殿前,静谧的一切终于让明少怀相信,事态好像没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
真正要逼宫的人,是他!
明少怀打算着让郑丞相带着府兵攻打大殿,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也只能选择拼死谋反。
而这时候,他再带着一队人马入宫,顶着救驾的名义,无论大殿内战况如何,他只需要做到死无对证,得了平定叛乱的功劳,同时抵了没能救下父皇性命的罪过。
都怪他太过急功近利,行至这里才发觉事情不对,再寻找刚才前来打探消息的探子,果然没有了踪影。
陷阱!
“皇儿自然到了,为何迟迟不行动呢?”
殿门被打开,明皇双手背立,站在大殿门口,睥睨着一切。
“得知父皇安好,儿臣便放心了。”明少怀紧握着双拳,以此来警告自己要做到泰然处之,“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父皇在宫中遇到了歹人,儿臣这才深夜赶来,扰了父皇休息,还望父皇恕罪!”
“歹人?确实有一个!”
明皇将身子一让,身后,被侍卫按压着的郑廉开始怒目圆睁的瞪着明少怀!
“是你,陷害我!府兵也是你调动的!”
明少怀面色一惊,随即渐渐缓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指着郑廉怒斥道,“大胆贼人,竟然真有此事,皇儿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这种时候,哪还有叔侄情义。
“皇儿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趁现在寡人孤立无援,来个死无对证,捉了郑廉这叛贼,取而代之可好?”
听了明皇的冷言冷语,明少怀眼神一闪,他不是没有想过。身后的百名侍卫,也足够他在御林军赶来前解决好一切了。
这时的明少怀不知是该说天真,还是愚蠢,竟然以为,郑廉被擒没有惊动御林军。
其实也不错,他手里的兵符,根本没调动太多兵将,十人,最合适的数目。
“父皇的话,儿臣不甚明白。”明少怀心底一沉。
“拿下!”
明皇一声令下,突然从四周涌出来十多名侍卫,以迅雷之势将明少怀擒住。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故作平静,明少怀已经能感觉到大祸临头了。
“陛下,二皇子身上确实有兵符在!”
一名侍卫从明少怀身上掏出来一枚令牌,交到了明皇手上,他还没说话,一旁的郑廉已经是满腔怒火!
“真是你,你竟然调动我相府府兵,你想借我的手谋逆!”
☆、身世
一昔间,时局转换的太快,明少怀也慌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不甘心,如果真的政变失败,也只能怪自己无能,可眼下光景,明明是被人陷害的!
玉溪公主!
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突然在明少怀脑海中回旋,最关键的一步,一定是出在这里!
“父皇,儿臣冤枉,一切都是玉溪公主的阴谋,是她联合……”明少怀看向明清尧,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生怕弄巧成拙,反被其累。
“如何?”
“是玉溪公主设计诬陷儿臣,一定是楚国的阴谋!”玉溪公主是楚国的人,他真是太愚蠢了,竟然一时冲动受了她的怂恿。
“皇儿还真是睿智,知道将事情算到楚国的头上,以为这样寡人就信了你吗?”
明皇似乎是感觉累了,坐在一旁,用手抚着额间,指着明少怀说道,“多说无益,带下去吧!”
“父皇,您不能冤枉儿臣啊,您是了解儿臣的,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明少怀的解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说服力,一旁哭哭啼啼的贤妃更是让明皇心烦,“正因为了解你,寡人才确信,带下去吧!”
“庆王殿下真是糊涂,你这是要挑起两国之争吗?”明清尧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皇兄,这是在落井下石吗?”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始终不会向自己的兄长低头。
“你策反一事,玉溪公主首告有功,你若知悉此事,也不会说出这番愚蠢的谎话了。”
明清尧的一句话,让还在挣扎的明少怀瞬间失去了力气,紧握的双拳紧紧抠着手心,懊恼,愤恨!
错了,他错了!
母妃自幼便教导他,女儿心,蛇蝎针。所以,直到如此岁数,他都不曾将自己的真心交给任何人,以保持他内心清明,方能成大事!
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上!更让他不耻的是,栽到了他一直视为棋子的女人手上,是何等屈辱!
“陛下,玄王殿下求见!”
“宣!”
楚连秋行至大殿之上,就看到了眼前这副光景,跪在地上的明少怀,与一身红衣的明清尧同处一处,相形见绌。
“陛下,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啊?”玄王身份特殊,说话也向来不蹈矩迂腐。
“哎,逆子,逆子啊!”
明皇褪去了方才的狠厉,现在就形如一个枯槁老人,身子一向不太硬朗,仿佛又有旧疾复发的征兆。
“陛下龙体贵重,宜当保持心情愉悦才是。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一切还有太子殿下,劳神伤身的事情,陛下还是少思虑才是。”
楚连秋三言两语,就将明皇难得的父爱引到了明清尧的身上。
明皇点点头,很是满意的看了明清尧一眼。虽说因为相像,他对明少怀更多了分父子间的宠爱,但是自己挑选的太子,无论德行还是治国之才,绝对堪得重任。
“是啊,寡人是老了,经不起折腾。以后国家大事,还是要尧儿多帮衬些才好。”
“父皇龙体康泰,何谈老矣?”
楚连秋微微一笑,对眼前父子情深的一幕并不感兴趣,反倒是一脸不甘的明少怀,看着有趣的多。
“庆王殿下,何其冤屈。”楚连秋探着身子,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明少怀,“陛下对你何等宠爱,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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