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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032 聚众
“南野，你在干什么，竟然让王凝海追到这里来！”
“什么！她追过来了！？”
质疑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得亏这里的隔音设备够坚强，否则就是王凝海没查到，寻也寻着他们的吵架声跟过来了。
“废话，你赶紧跟首领报告，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让他准备一下转移的地方。以王凝海那种性格，要是觉得这里有古怪，拆也得给我们拆了。”
“你别告诉我她现在就在上面！”
“不在，不过马山就在了。”
南月的话里满是警示意味，叫作南野的男孩气得丢了手上的报告，弹坐起来，麻利又烦躁地拨了一通电话：“首领，王凝海查到我们身上来了，不，不是郝正器那个芯片泄的密，那个我早些时候就偷换了里面的内容……是我，早上过去找那个实验体的时候被王凝海认出来，她一直追着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现在已经快追到人体放置基地中了……一个星期，不行，王凝海那人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一个星期再转移，她早带人铲了基地了。”
通话的最后南野愤懑地摔了通讯器。
“首领的意思呢？”，南月紧张兮兮地上前。
南野清秀的脸上尽是狰狞，“他说那边老头看的紧，要偷偷置办几个实验体没有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
“袁秀家里也不行……那就只能我去引开王凝海了。”，南野思杵，敲定了主意。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要以基地为重。
南月叮嘱他：“千万要小心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朦胧不清，女孩脸上的担忧让南野一阵心悸，“知道了。”，他挥挥手，逃也似地往上面走。
可走着走着，南野忽然觉得不对，他颇为困惑地转身，一刹那，那道清冷的身影已经袭向了南月。
“小心！”，南野腿还没来得及迈开，王凝海就用如意珠钉住了他的四肢，他整个人被弹飞嵌在了一个极大的设备前。
南月瞪大了眼珠望着在她面前受袭的南野，视线缓缓往下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正围在她脖间。没人人怀疑那只手的力量，只要稍稍一抹，南月果断得挂。
“王凝海！”，她为什么会在这！
一仓库二仓库杂物之多，她怎么顾得过来。
而正主不经意地挑着眉：“我早等着你了。”
原来王凝海并没有亲自去另外两个地方检查，而是让一颗如意珠带着一次性的记录仪去搜索，自己则躲在特殊通道前的一个分叉口内壁，等着南月进来。
南月难以置信，接着牙齿里挤出一句话：“你怀疑我！”，她都扮得那么恶心了为什么还会怀疑她。天知道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用那种语气说话有多紧张，平时她都是拿照片出来诅咒王凝海去死去死的，也不晓得那些“朋友”怎么会误会她喜欢王凝海。
不过误会就误会了，这次她特意装成很痴迷对方的模样，周围人一点也不吃惊，反而理解，而被迷的王凝海竟然还觉得她可疑，有没有搞错！
王凝海诚实地说：“只是怀疑……”，毕竟那张脸还是挺有诱惑性的。
王凝海原本只是觉得南月像极了乔丹雪，便没有太过疏离她，但慢慢的，王凝海察觉到了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古怪，一开始很热情，然后就是无声的打量，接着又让她去校方那里征求进通道的资格，笼统算下来，王凝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加上那双眼睛里一些复杂的情绪若隐若现，她才决定在特殊通道那等一会……
如果等到了南月，证明王凝海还是防对了人，如果等不到，自然最好。
而事实证明，王凝海的直觉，堪称一流。
南月气急败坏，当下她和南野都身陷危险之中，不拼一把就是等死，心思明了的她索性亮出神兵——双轮，后背一撞，趁和王凝海离合之际于空中划过一道刀弧，逼退了对方。
几根发丝缓缓下落，王凝海往后退了两三步。
南月就势逼近，两个红色大轮直挺挺地朝王凝海抡去，她的肢体灵敏度到底比南野差多了，王凝海尚能追的动南野，何况躲她那些没什么技巧性，纯武力的输出呢。
南野一旁观战，汗水只淌。
单是这样打不动王凝海的。
他费尽气力从如意珠下开了一个小缝，没成想如意珠似是沼泽一般，越用力越挣脱不开，别说开缝了，他的手都快被碾得断了骨头。
“听说这里是人体放置基地，我很好奇。”，王凝海又轻松地躲过一击，优哉游哉地腿扫了下轮面，双轮“嗡”地一声大哼，南月的手顿时麻了一半。
南野心下一冷，她全部听见了！
“是什么人，放在哪了？”，王凝海余光瞥了南野一眼，后者心虚地挪开，见王凝海似乎不往这看了，又不放心地瞄了下自己右上方的天花板。
“原来是这。”
王凝海怎么会漏了他的视线呢，见南野心中有鬼，一个用力便甩出一道鬼影，在南月追寻之时，闪身回来用含有400力左右的力道打晕了对方。
“南月！王凝海你住手！”，南野一时不知道该担心哪个，如春水般的凤眼再不见从容与戏谑。
放下晕过去的南月，王凝海就着周围的器物，找到了打开机器的开关。
待在范易芸身边久了，她是晓得的，天花板的机器，总需要某个机关来控制，否则要研究员天天跳上去，那也累得够呛。
兴许是南野刚刚才检查过，眼见离王凝海不远的桌上，放着一个遥控器。
南野眼睁睁地盯着王凝海拿起遥控器，再按下那个致命的按钮。
“你！”，他面如死灰，里面的东西被王凝海发现了，他们都要完蛋。
可惜南月已晕，南野又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人体放置器慢慢摊开了全部。
天花板上的机器呈圆状，王凝海按下开关后，它慢慢下放，直至降落到地面。圆的里边是几张冰床，冰床里，则是人。
一个个，昏迷不醒的人。
统共十四个冰床，十四个人。
正好和汪风蠡所说的被绑架的人数相差无几。
907宿舍里摆放着汪风蠡舍友的照片，王凝海顺着冰床一道道过去，忽的，在一张病床前站定。
青白相接的脸色，红色的血丝，虽然样貌上有很大的变化，但王凝海还是认出，这是907宿舍的老大，其余他身边的依次是老二和老三。
“你们抓这些人过来有什么目的，还有，那十几只瘤种呢，你们都放在哪了？”
冷若寒潭的声音于南野耳畔响起，他倔强地抬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跟王凝海玩这套……
面无表情的王凝海一拳砸晕了他。
不说行，到警署里面说吧，反正受苦的，都是他。
王凝海跟范易芸通了话，让她召集一些人手接了新的任务，关于抓捕瘤脑的。
很快，缉瘤组的成员一半以上都到了渭南高中，他们齐刷刷踏进学校的时候，可把校长先生给吓坏了，心脏都停了好几拍。
“校长先生您好，我是缉瘤组的席孟然，现在贵校发现了瘤脑成员，近几个星期能不能把体育馆这个地方封锁起来呢，我们可能得在里面搜索一阵子。”
如同清溪般柔和的长相让校长眨了好几眼，确认这个好看的小伙子是缉瘤组的人后，立马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没问题没问题。爱用多久用多久。”
就这样，缉瘤组的人开始在体育馆里施工，搜索加搬走整个人体放置器，花了他们不少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王凝海先后审问了南野和南月，和郝正器不同的是，他们所受的刑罚在于精神上的。
郝正器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所以王凝海交代下面，用武力解决。
所谓武力解决，便是从他被关押的第一天开始，用拳头让他开口。
用乔丹雪的话来说，就是不逼逼，直接上。
而南野和南月就比较难搞定了，不管用什么方式审问，他们就是一句话不说。
不说成，王凝海直接叫上了范易芸。
让她用搜索记忆的方法，给他们来记狠的。
范易芸的神兵是两寸五行针，这一针针扎在南野和南月身上，后果可比唐奇灵惨多了。
小孩子接受记忆搜索没什么大碍，只会忘记这会的事，而年龄越大就越惨，有些身体一般，且又高龄的犯人甚至会出现痴呆的症状。
不是一般人，王凝海还不敢让她用。
这一招下去，南野和南月总共昏了一星期，醒来时他们的智商还是在的，就是整个气质变得十分不同了。
更像个真正的高中生，而不是窃取人命的犯罪者。
☆、第 33 章
033 真相大白前
从解析他们记忆的资料看来，连同范易芸在内，都认为让他们忘记那段过去反而更好。
南野和南月是两个孤儿，在一所孤儿院被人领养后就开始了悲惨的生活。
领养他们的，是两个变态夫妻，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受尽了侮辱、凌虐。
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里小南野和小南月几乎看不见希望，而就在那时，一个外国模样的小男孩出现了。
他在他们的生活中，扮演的是救世主的角色。
那小男孩大了他们约莫十岁，年长的他把受苦的两人救了出来以后，生生将那对夫妻喂了瘤种。
冷眼望着那些非人的怪物啃食人类，南野和南月说不出的快慰。
他们跟了男孩，一年，两年，直到现在。
将所谓的坏事做尽之后，已长成大人的男孩给了他们一个新的避难所——瘤脑。
那是他五年前杀了一个人所得到的战利品，一个没落却藏有生机的组织。
南野和南月成了他的手下，所幸原来的成员大都心术不正，男人许诺他们继续实验，他们便乖乖地跟了他。
这些年来瘤脑陆陆续续落网的有好几个，不过很多成员都没有资格接触到高层机密，所以屠夫们无法深究，就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也是这回王凝海几人对了资料，才明白过去某某某某正巧是瘤脑的成员，只是了解到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因为那些落网的不是死就是残，更惨的就是至今仍在牢里捡肥皂。
南野和南月，是最有研究价值的两个人。
除了陈列瘤脑组织的规模和泄露基地的位置以外，王凝海还在里面发现了一直萦绕在她心间的疑问，送去老博士那里的长盛球，的确是人与瘤的结合体，那瘤种的脑子早已摘除，取而代之的是袁秀丈夫的头脑。
换脑实验，最终的目的并非郝正器所说，使瘤种进化，和屠夫形成更巧妙的平衡，而是将人类的器官转移到瘤种身上，慢慢培养，从而使瘤种拥有人的智慧。
这些消息是缉瘤组逮捕了郝正器以后，南野，也就是蒙面客觉得疑惑，问了现任的瘤脑首领才知晓的。
男人从事的是这样没有人道的实验。
南野有微微的不适感，然而这些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他有了新的任务，就是收集更多的实验体。
没花多长时间，南野便利用网络发布了跟团旅游的信息，借这个方便召集了一批人。
因为他擅长编程方面的技术，所以尽管警方查到那些信息是假的，但在当时也唬了不少人。
南月让收到消息的人们在渭南高中门前不远的休息厅内集合，然后当场给了他们一杯水。
她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几乎没有人怀疑里面别有玄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一醒来，包括汪风蠡在内的旅行团全员都被关在了人体放置基地里，他们受了伤，眼前全是瘤种……
剩下的就如汪风蠡所看到的那样，瘤种把人围在了中心，举行着换脑的仪式。
至于汪风蠡为什么会看到那些，正如南野记忆里所述，他也是被抓的一员。不知是小时候被绑架过还是什么原因，南野在检查他身体的时候，发现他大脑里已经蓄有瘤种的细胞，出于这点的考虑，南野给了他特殊待遇——汪风蠡是那批人中第一个做了换脑实验的。
换脑的瘤种，正是那些仪式中的其中一只。
操刀的人是南野，他技术很好，瘤脑的首领很放心。
为防失败，南野先换了他们一半脑子，手术做得很成功，刚换上人脑的瘤种仿佛有了开了窍一般，开始用好奇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可是就在南野和南月将焦点放在换脑以后的瘤种身上时，汪风蠡逃了，带着一半瘤脑的他逃回了宿舍。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能看见瘤种们继续进行仪式的根源所在，另一半瘤脑给他传送了一部分记忆。
问题是，汪风蠡可以看到瘤种在人体放置基地里继续发生的种种，且找王凝海帮忙，而瘤种呢，虽然慢慢有了辨别的能力，但要它马上开口说话，还是不可能的。
南野在这段时间里漫无目的地搜寻着汪风蠡的踪迹，终于，他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舍友身上，他们拥有同一个背包，可见感情不错。
那些学生倒是骨气，不管南野怎么揍，愣是不肯说出汪风蠡的住处。
也就是放假结束前一天，南月从他们背包的夹层里翻出了一本日记本，细细看后才明白，汪风蠡极有可能还在渭南高中，那间907的宿舍里。
接着南野就来到了907，准备抓回汪风蠡，不成想到后他不仅碰到了长孙无悔，更是被王凝海给缠上了，最后的结局便是入了局子。
失去了痛苦记忆的南野和南月被安排在了两间独立的牢房中，等候审判。
而王凝海和乔丹雪等，分头去了孤儿院和渭南高中，前者是去调查那个外国人的事情，后者则是要保护那些获救的旅客们，介于那些时日南野的重心都在寻找汪风蠡，所以他们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
八里区，虎山孤儿院中。
一位年迈的花白老太正曲着一根手指，不时颤抖地抚了抚总是下滑的眼镜，她是年纪大了，看不清许多人和事。
这网报上说的都是啥。
她眯着眼，拿近了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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