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理解,郝主任为什么跟王凝海要找的任林,还有一只秽物扯到了一块。
“别挡老子路!”,郝主任推开凑上前的大壮,忍着疼痛唤出了专属的能量车,把任林塞里面后,叫瘤种自己跟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仅大壮,几乎在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还是他们那个平易近人、和蔼亲切的郝主任吗。
从十九层下来的王凝海给了他们回应;“郝正器私养瘤种,毁坏建筑,诱拐孩童,三点具证,已构成犯罪嫌疑。待核实清楚,缉瘤组和民事组将会对其发起海捕通缉令。”
大壮难以相信,相处了几年的上司就这么成为了嫌疑犯,而且还是在逃的嫌疑犯。
他准备接着问点七的八的,可事情太杂,牵扯的线太多,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赶巧王凝海也没空与大壮谈心,她怀里还有一个受着重伤的席孟然。
“有没有多余的冰床。”
众人从郝主任这件事回神,猛然瞅见一个俊俏的小哥被王凝海打着横抱。
席孟然的伤口不甚明显,脸色更是红得异常,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对劲。
“等等,我马上通知管理处。”
说着一个长相可爱的护士用最精炼的语言给相关人员汇报了情况。
一张冰床即刻顺着轨道分配至精神分院。
王凝海动作轻缓,眉间微锁,待轻轻地把人放在冰床里,才恢复正常的神色。
“有个叫袁秀的伤者,躺在那边的冰床,郝正器是她原来的主治医师,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先将她挂在别的医生名下。麻烦了。”
女护士点头:“不麻烦,交给我了,王组。”
做好一切,王凝海就跟外科分院的医护人员进到了那边的诊疗室外,于那里等候席孟然的手术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 撒的是席孟然的糖吧,一点点,下一章再粗一些,这章码得有点晚了
☆、第 18 章
018 陪伴
红色的灯光悄然暗下。
席孟然躺着的冰床被人推了出来。
他微微睁眼,隔着透明的可控屏障看清了诊疗外的景况。
他是没想过王凝海会在外面等着自己。
“王组,你不去追他们吗?”,仰头望向从医护人员手里接过冰床扶手的王凝海,席孟然打开了屏障,“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他毕竟是缉瘤组的一员,屠夫的体质相较普通人更为优秀,恢复速度也更快。
“我让丹雪去追踪了,把你单独放在这里,我不放心。”,王凝海摁下了冰床里关闭屏障的按钮,临隔绝前将手拿走,“你好好休息,我陪你。”
我陪你什么的这种话……
简直犯规!
席孟然不可抑制地脸红了。
不对,如今更重要的应该是任林才对。
不可以瞎想的。
席孟然拍了拍自己脸颊,然后没预料的,刚手术过的地方被他这么一动,钻心似的疼。
居高临下的王凝海:搞什么?
“王组,任林他的处境很危险,你还是……”别再这陪我了。
席孟然没脸说最后那句话,不过意思是传达到了。
他必须得劝阻王凝海,否则任林和那个郝主任在一起,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苛待。
眼看屏障又一次拉开,王凝海敛眸,席孟然坚定地捂着关闭屏障的按钮,大有你不走我就要继续说的气势,王凝海眼角微微抽了抽,末了轻轻吸了口气:“任林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席孟然一动不动,只是眼里有了些不解。
“袁秀还在医院里,那郝正器最想看到的一幕还没上演,他怎么忍心对任林不利。”,王凝海把冰床推进了病房内,自个坐在了病房专设的长椅上。
袁秀是谁席孟然算明白了。
任林和郝主任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他刚才也摸清楚了。
可,最想看到的一幕指的是什么,他却难以理透。
王凝海身体前屈,两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掌平摊在鼻间,合眼似是思量,末了望着席孟然,“换脑实验,你应该听说过吧。”
换脑?
席孟然头脑里涌现出一段记忆。
那是实习期,他替王凝海整理过去案件所接触到的一个禁词。
事关五年前的瘤脑组织,当时王凝海等屠夫捣毁了他们的中心实验室后,收集到的部分资料就是在讲述换脑实验的可能性。
何谓换脑,即将人类的情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转移到瘤种身上去,让瘤种体验人类的情感,记录与此相关的感知。
至于使用何种特殊方式以及实验最后的目的,都被瘤脑组织的相关逃犯给带走了,几年来屠夫们暗中搜寻,都没能得到后续部分的资料。
换脑……瘤种……任林……郝主任。
它们依次在席孟然脑中交换闪过。
“郝主任是瘤脑的人。”
其他他不敢断言,就这个,他觉得有几分的可能。
手腕上的记录仪突的显示一个信息,声音滴滴响,席孟然侧着脑袋抬起手来,是王凝海的邀请。
一个共享任务。
席孟然点了确定。
接下来王凝海就不说话了。
黑瞳以可见的速度腾出怒火。
席孟然浏览了所有搜集到的文件,看完之后他的牙关便止不住愤恨地咬在了一块。
“畜生!”
袁秀是,郝主任也是。
“还有这些。” 席孟然气得胸闷,王凝海继续发了一个视频过去,接着就贴心地从床侧拔出了紧急氧气罩。
虽然冰床是自带氧气生成的,不过在席孟然不愿意关闭屏障的前提下,她只能这么做了。
显然视频里的内容更让席孟然在意,青筋于那片光洁的额头上暴起,涨红的脸色并非羞涩导致,而是恼怒。
换脑的实验方式,竟然是让传递情感的人类一方,接受各种暴行,然后由瘤种见证,接收这些负面情绪,化为己用。
经检测,最优秀的实验体是孩童。
通过孩童豢养瘤种的途径,受害者们向瘤种灌输各种消极的情感意识,继而诱发瘤种脑内更为暴力的反抗因子,促进其攻击能力大幅度提高,使之达到能与屠夫相抗衡的程度。
“他们疯了!”
席孟然猛地坐了起来,心疼,却又怨愤。
王凝海理解他的感受,这些文件就是前几天她去郝正器家里的密室搜到的,那时候,若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她真想一口气炸了那个鬼地方。
“上面的意思很清楚了。任林,就是换脑实验的实验体。”,王凝海凑过去把一张新拍的照片调出来给席孟然看,“这是另外的资料,一张单独放在郝正器抽屉里的字条。”
字条上列举了郝正器唆使或是用其他方法让袁秀做出暴力行为的具体行为,有喂养毒剂,鞭刑,或是催眠等。袁秀受他影响,加之自己的愤恨,所有的一切都算到了任林头上。
可想而知,任林九年来是怎样在谩骂、欺侮中活下来的,又是怎样一声声、一句句地将所有情感交由于一只默默陪伴他的瘤种。
而他本人,却对这个实验一无所知。甚至还把幕后的主使,郝正器视为恩人,助他逃走。
比起狠毒的袁秀,那郝正器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先是在背后偷偷地操纵一切的开端,又在任林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施以花言巧语,诱使他增加了对袁秀的仇恨。围绕在任林身边的瘤种学习、吸收着这方面的情感。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的时候,郝正器出手了,他控制袁秀,找机会让任林在瘤种面前杀了袁秀,以此来完成这个换脑实验。
字条上留有郝正器完成每一个步骤的时间线。
距离完成剩余九年:……
距离完成剩余八年:……
……
距离完成剩余两个月:离任林九岁生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需严格把控袁秀的情绪,鞭刑与毒剂适量减少,令其在外人面前不露出其他马脚。
距离完成剩余一个月:计划有变,任林对其他人等产生了报复心理,已经失踪,了解时已失踪七日左右。
距离完成剩余三日:已找到任林,还未对袁秀进行报复,实验仍可继续。注:王凝海出现,可利用任林刺杀王凝海。
满满当当的黑字如利剑一般,刺伤了席孟然的双眼。
“这是九年前就开始的实验。”
九年前,任林才出生。
一出生,便被冠以实验体的名头。
饶是再无情的人,也无法无动于衷。
他们怎么就这样狠心……
王凝海正色:“九年的实验期,周期长且不稳定,瘤脑的发展还未壮大,很难想象郝正器是去哪找来的实验体。所以我怀疑,任林与郝正器之间,还有另一层比较亲密的关系。甚至很有可能,任林就是郝正器的亲生儿子,而袁秀,则是他从未跟人提起过的妻子。”
郝正器先前给她看的资料中,说明了一点,他的妻儿早已亡故。可是近日王凝海和乔丹雪去五角巷搜寻了,附近的人大都不知晓他的妻儿长的什么模样,只晓得八年前郝正器家里出了一场火灾,死过两个人,人的面容已经焦得不成人样,无法辨识,听郝正器自己阐述,才晓得那两个是他的妻儿。
王凝海和乔丹雪第一次拜访五角巷得到的就是这些信息,她们当时只是奇怪,将这事记下而已。直到两天前,王凝海无意间又想起了自己似乎在哪见过郝正器,这才带着疑问秘密潜入了郝正器的家中,趁他在医院监察袁秀的时候,于密室里搜查到了这些资料,她一分析,才想到了这种可能。
早先王凝海就推断过,袁秀所谓死去的丈夫,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从袁秀对财富的渴望来看,她并不满足于穷苦巷的生活。所以趁丈夫早亡,她私下和当时属于瘤脑主要成员的郝正器搞在了一块,并产有一子这事并非无凭无据。
席孟然顿住,若真是这样,他们的实验未免太过魔幻。
直接点来说,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
拳头在冰床中悄然攥起。
席孟然眼底尽是肃杀的气焰。
很多人都以温柔一词形容席孟然,而此刻的他,却充满了暴虐的气息。
“孟然。”
短促而铮亮的嗓音及时唤醒了魔怔的他。
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冲动错误的席孟然瞬间低下了头。
讨厌吗?
怎么可能不讨厌。
愤恨吗?
怎么可能不愤恨。
想救任林吗?
想……
那就……
“振作一点。”,王凝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让愤怒蒙蔽你的双眼。”
席孟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黑瞳里可见的是一道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只要袁秀还在医院,郝正器就不会对任林下手。”
她是换脑实验迈不过去的一个坎,不杀了她,实验就无法完成。
所以他只要……
静心等待,等待猎物落入陷阱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开始了,以及揭秘开始了
☆、第 19 章
019 有你的夜
漆黑的环境渐渐有了亮光。
四五盏虫灯之下,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约莫八九岁的男孩,一个是佝偻着腰背的中年男子。
男子卸去了亲和的神情,拿着电话,气急败坏地对着那头说些什么:“那疯女人翻了老子的东西!”,他把一堆资料扔在地上,覆在资料表层的一团团绿色小光点像雾一样浮起来了。
这是瘤脑成员处理机密文件的保密措施,若是被不相干的人碰到过,覆在资料表层的特殊材质就会呈绿色状态。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是当事人可以捕捉得到的,只有组织内成员分辨得清。
“对,她肯定知道我身份了,MD,明明已经快成功了!”,今天是实验预计完成的最后一天,本来他还准备借机除掉王凝海,不料来的却是个毛头小子,来就算了,杀了也就没什么事,偏偏正主在紧要关头出现,害他匆忙逃窜之际把袁秀都给赔出去了。
“这几天你自己看着办,这件事我会上报首领,你那边动作利索点,不要给组织惹麻烦。”
那个人要郝正器必须在近日解决袁秀,实验数据容许偏差存在,只要尚在可挽回的范围内。
“好了好了,清楚了。”,嘴上这么说,其实郝正器心里对他挺不耐烦。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就敢对他用这种口气说话,真是没大没小,也不知是沾了谁的光。
草草结束了通话,郝正器一步一挪地坐回床上。
王凝海的神兵太过凶猛,被那几颗珠子一撞,他浑身骨头都还疼着。
今天恐怕是没法下手了,等明后天再说吧。
挡不住睡意的郝正器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旁边还有个小孩,好像是他儿子来着。不过到底没把他放心上,含糊地念了句“那谁你找个地睡觉,不要打扰我”就打起了呼噜。
任林猫儿似地“嗯”了一句,灭了灯后蜷在角落,看着郝正器裤腿上微微闪着光的不明粉末,想起来告诉他,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席孟然的面容,唇瓣相合,似是打不开的蚌壳,终是没了声。
夜中风浅,躺在医院长椅上的王凝海并未阖眼。
她举着记录仪,像在观望什么东西。
若是郝正器在这里,一定会震惊不已。
记录仪上的内容,郝然是他和任林逃走并回到密室的场景。
包括他和那个疑似瘤脑成员的对话,都记录在了里头。
“他今晚不会来了。”,和王凝海一样,席孟然也没睡着。
经过短暂时间的治疗,他的伤势有了明显的改善。当然剧烈运动,例如战斗那些的还是不可以做,只是正常的站立躺卧减少了很多生理上的疼痛。
“嗯。”,王凝海回道,她的能耐她清楚,郝正器那副身子骨,顶不住她几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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