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明摆着告诉她,他不是什么好心肠,只是在帮自己未来的夫人罢了!他帮自己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季箬第一次被冉殷说得哑口无言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冉殷,心里万般后悔,他刚刚翻窗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把他当登徒子打出去才是!
冉殷见她一直不开口说话,脸上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情来,故意问道:“娘子总不开口回应我,莫不是在心里面算计着不认账?”
季箬从没有欠过别人什么,和冉殷之间的承诺闹到今天这一步,全因她一时糊涂。如今冉殷这般直白的问她,让她承认不想认账,她说不出口,让她认下这笔帐,心里又觉得憋屈。
最后还是冉殷怕惹毛了她,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主动给了她一个台阶:“娘子接了陆县主的帖子,后日是要去赴约?”
季箬闻言,果然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你猜她叫你去是做什么?”冉殷又道。
季箬狐疑的看着冉殷,他这个样子,倒像是知道内情似的。
于是不再自己瞎猜测,开口问道:“你的人又传了什么消息给你?”
冉殷道:“慕容阑给陆汐发了一道密诏。”
季箬素来聪敏,她一听冉殷这话,就明白过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楼沾跟太后娘娘汇报她的身份的时候,慕容阑就在旁边,又因为慕容阑对试药女有那点子情愫在,他给陆汐下密诏,哄她去陆府一见,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冉殷会知道这道密诏,是因为慕容阑身边有他的人,还是因为陆汐身边有他的人?
季箬抬头看向冉殷。
冉殷抬眼与她对视,却什么都没有说。
季箬便明白了,他这是在跟她透露他的势力,却还没有到全盘托出的地步。
以他皇太孙遗腹子的身份,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诚意了。他是很认真的想要她做他的妻子。季箬心想。
这般一想,季箬又觉得有些别扭,主动撇开眼去。
冉殷想了想,问道:“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还要去么?”
他还记得上次季箬被陆汐邀请过去的事情。
季箬恢复了平静,抿着嘴笑了笑,道:“自然要去的。”
她有一种直觉,这次去陆府,说不定可以打破她一直没有办法突破的僵局。
冉殷听了这话,却有些不高兴,心里有些发闷,发酵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嫉妒之意。他突兀的开口道:“天家无真情,不过是一张面纱,慕容阑都能认不出你来,可见他对试药女的心思,也不过如此。”
季箬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冉殷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母仪天下虽然位份尊贵,可他一个病秧子,说薨就薨了……”
直到冉殷离开之后,季箬才反应过来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由得苦笑起来。
冉殷走后,沏茶的锦桃这才用托盘端着一壶凉茶进了小书房,她神情复杂的望着季箬欲言又止,看得季箬心里直发毛。
就在季箬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锦桃终于主动问出了口:“小姐,您是不是也心悦冉将军?”
从锦桃告诉季箬冉殷是白眼狼开始,她从未用这么平和的语气提起过这个称呼。
季箬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解释,到底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她对锦桃道:“这件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锦桃却道:“小姐,您若是担心未来艰难,大可不必如此。老爷和夫人都是将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您不跟老爷夫人提,怎么知道老爷夫人不答应你们!”
冉殷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母仪天下虽然位份尊贵,可他一个病秧子,说薨就薨了……”
直到冉殷离开之后,季箬才反应过来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由得苦笑起来。
冉殷走后,沏茶的锦桃这才用托盘端着一壶凉茶进了小书房,她神情复杂的望着季箬欲言又止,看得季箬心里直发毛。
就在季箬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锦桃终于主动问出了口:“小姐,您是不是也心悦冉将军?”
从锦桃告诉季箬冉殷是白眼狼开始,她从未用这么平和的语气提起过这个称呼。
季箬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解释,到底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她对锦桃道:“这件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锦桃却道:“小姐,您若是担心未来艰难,大可不必如此。老爷和夫人都是将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您不跟老爷夫人提,怎么知道老爷夫人不答应你们!”
冉殷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母仪天下虽然位份尊贵,可他一个病秧子,说薨就薨了……”
直到冉殷离开之后,季箬才反应过来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由得苦笑起来。
冉殷走后,沏茶的锦桃这才用托盘端着一壶凉茶进了小书房,她神情复杂的望着季箬欲言又止,看得季箬心里直发毛。
就在季箬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锦桃终于主动问出了口:“小姐,您是不是也心悦冉将军?”
从锦桃告诉季箬冉殷是白眼狼开始是白眼狼开始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春秋大梦徒笑尔
到了陆府之后,迎接季箬的,除了陆汐,再无其他人。
季箬自然已经知道原因是什么。可她佯作不知,故意道:“县主今日生辰,锦桃将咱们准备的生辰礼拿出来……县主尊贵,我怕待会儿客人多了,送生辰礼的也多了,县主看不到我为县主准备的心意。”
陆汐的神色僵了僵,今日根本不是她的生辰!
可她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是骗季箬的,只好勉强笑道:“五娘子多虑了,这次的生辰,母亲并没有大办,只让我请自己交好的小娘子过府一叙。今日除了五娘子,我并没有请别人。”
“是么!”季箬挑了挑眉,道,“我以为县主会比较爱热闹。”
陆汐自然是爱热闹的!要不是为了帮慕容阑将人请过来,她何至于给她交好的那些小娘子们发帖,改了生辰礼的时间!
她咬牙对着季箬笑道:“年纪大了,性子总要稳重一些。入夏以来,我便不是很喜欢热闹了。这样子清清静静的,倒也不错。”
陆汐状似热情的带着季箬去了自己的院子,然后找借口离开。
她是想将季箬的三个丫鬟都支走的,可三个丫鬟太小心谨慎了,除了那个叫锦桔的听她的话出来了,其余两个说什么都要跟在季箬身边,寸步不离。
陆汐想着,密诏里面可没有交代她要支走季箬的丫鬟,见锦桃锦杏实在是不肯走,只好作罢。
季箬在院子里面没待多久,便有侍女来引着季箬去一间屋子。
是了,慕容阑身子虚弱,现在还是盛夏,他是断然不能出现在这烈日下的。季箬心里冷笑,然后带着锦桃锦杏抬脚跟了上去。
到了屋子里面,她们主仆三人刚进去,就看到了修长瘦削,扶着桌子站在那里的慕容阑。
果然是他!
季箬一边想着,一边带着锦桃锦杏跟慕容阑行礼。
慕容阑拦住了她,然后指了指她的两个丫鬟,道:“让她们先出去。”
季箬神色平静的开口道:“她们是臣女的贴身丫鬟,理应与臣女同进退。”
慕容阑闻言有些不悦。在十二楼的时候,试药女可是从来没有反对过他说的话的。
可他转念又想到可能是试药女那渐渐恢复的记忆在作祟,所以又怪不起季箬来了。都是那渐渐恢复的记忆的错,等他找到了那个施术的人,他们就又能够恢复从前了!
这么一想,慕容阑也不计较季箬非要留两个丫鬟在身边的事情了,他含笑看着季箬,问道:“你知道朕今日为什么要来见你么?”
“不敢揣测圣意。”季箬随口道。
这让慕容阑心里有些发堵,他从来没有见过试药女对他这么冷淡的样子!
不过,这都是因为她记忆的问题,自己作为一朝天子,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不应该这般跟她计较!
这样想罢,慕容阑神色又恢复了几分,甚至还带了些天真的喜意,他得意道:“试药女,朕都知晓你的身份了,你也不要跟朕闹别扭了!”
季箬神情古怪的看向慕容阑。
“试药女,朕知道不应该拿你来试药,让你吃这么多苦,可朕是天子,朕死了,黎民百姓就要苦了,朕也没有办法。”
“试药女,朕知道你喜欢那只小猫,朕不告诉神医你偷偷跟小猫玩,你就把上次没讲完的故事给朕讲完好不好?”
“试药女,朕知道你现在身子不舒服,朕也不舒服,咱们一起不舒服,正好做个伴!”
……
她看着眼前慕容阑这张还带着少年人稚气的脸,仿佛又回到了十二楼的时候。那个时候,慕容阑说那些话,季箬只觉得他年少单纯,如今却不再有这种感觉了。
这个少年,流着慕容家的血,他有着皇族人独有的残忍和狠毒。
这和冉殷不一样。
冉殷身上流着跟慕容阑一样的血,可他的残忍狠毒是用在关外敌人身上的,就算是坑杀了战俘五万,他的肩背,依然是为了保护大安朝万万百姓而挺直。
慕容阑的残忍狠毒,却可以用在他的每一个臣民身上。
在朝的荀错、季陵,不在朝的试药女。
“皇上觉得臣女是在闹别扭?”季箬问道。
“你不要自称臣女,朕不喜欢听你这么自称。”慕容阑理所当然道,“朕当然知道你不只是在闹别扭,你现在恢复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便被奸相季陵给羁绊住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朕依然会娶你做朕的皇后。”
他站得有些累了,便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语气轻松极了:“咱们以前在十二楼的时候相处得多好啊!朕会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的!”
怎么变回以前的样子?自然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作为“季箮”的记忆。
他想找人给她施术!
季箬觉得遍体生寒。
“你且放心,这件事朕来做,一定不会出问题。等找到了那个人,朕便下旨,迎你进宫。”慕容阑描绘着他们美好的未来,“你的身子比朕好,到时候朕也不让你喝药了,你只要好好陪在朕身边就行……那个时候,朕也已经亲政了,在朕身子坚持不住的时候,你那么聪敏,足以帮朕料理朝政……”
“陛下。”季箬指甲掐着手心,面上不动声色,提醒道,“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么!”
“太宗留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是担心外戚当道。你不存在这个问题,到时候你没有一个有野心的娘家,那些大臣们能说你什么!”慕容阑含笑道。
季箬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已经掐木了,再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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