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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重生)——南山有台

时间:2018-02-25 11:20:06  作者:南山有台
  段崇露出了一丝笑意。
  傅成璧觉得奇怪,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又看了玉壶一眼,没发觉甚么异状,便问:“大人在笑甚么?”
  “没甚么。”段崇摇了摇头,“只是傅姑娘所惑,正是段某所惑。”
  她疑着侧头看向段崇。
  “审讯卢子俊时,我听出他呼吸短促粗重,气力虚弱,似患有喘疾。将人肢解,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就卢子俊一人而言,是没有可能完成的。就算凶手真是他,也一定还有个帮凶。”
  傅成璧没想着他会在此方面找到异样,倒不必让她费尽口舌了。她问:“长公主府上的其他奴才可派人看住了?”
  段崇说:“一个都跑不了。”
  “那就好。”傅成璧暗松一口气。
  这时杨世忠从外面走进来,与段崇对视一眼,收到他的眼色,杨世忠没有吭声,只在外面低头作候。
  待段崇出来,杨世忠才压低声音禀告:“我们的人在武安侯府的墙壁上发现了‘阎罗令’的图腾。已着人毁去,只是不知他们是否会善罢甘休。”
  阎罗令是苗教用以做标记的圣令,一枚阎罗令,一条人命,这是苗教铁成的规矩。
  段崇皱起眉,侧首看向门内正坐在圆凳上抱着猫顽儿的傅成璧,目光渐沉。
  杨世忠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不禁生出几分忧虑来。他想不明白傅成璧一个与江湖八竿子打不着的千金小姐,怎的就惹上了苗教的人。
  杨世忠不知,段崇却心知肚明得很。他挥了挥手屏退杨世忠,步伐沉沉地走回了屋子。
  傅成璧抚摸着昭昭,看向段崇的眼睛很亮,问道:“麻烦事呀?”
  “何以见得?”
  傅成璧说:“刚刚见你皱眉呢。是跟案子有关吗?”
  段崇俯了俯身,缓缓逼近她的面庞,眼睛如同明火一般盯着她,似乎能将人的心思看得通透。昭昭有些被夹在中间很不自在,喵地一声跳出了怀。
  他低声问:“傅姑娘好像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曾怀疑过,段崇只是想撸猫,才跟我在一起的。
  段崇:喵喵喵?
  昭昭:喵喵喵?
 
 
第13章 遇险
  能不感兴趣吗!
  前世段崇还办过一件冤假错案,只是傅成璧不怎么清楚具体细节。不过那次案件后,段崇遭到贬谪,到乡县衙门中任职了两年,最后由丞相保荐才得以回朝。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段崇再被贬出京罢?必须要严格把关!
  不过傅成璧嘴上还是不认的,仰起下巴,辩驳道:“段大人记性不太好,不是我感兴趣,当初是你拜首请我去查的。”
  段崇怎会不记得是他将傅成璧牵扯到这一干麻烦事的?
  他不着痕迹地掩下眼底的懊恼,用平淡的声音说:“这件案子牵扯到驸马爷,为了避嫌,还请傅姑娘以后不要再插手了。”
  傅成璧眯着眼看向他,“怎的,现在是想卸磨杀驴了?”
  段崇挑眉回道:“你既这样认为,那就当是段某要杀你这头小驴了。”
  傅成璧气恼地瞪向他:“段崇!”
  “傅姑娘。”段崇一下握住她的肩膀,眼眸深沉。
  傅成璧梗住声,诧异地看向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一下往后躲了去,捂住肩膀,讶然问道:“做甚么?”
  段崇手下落空,猛然意识到不妥,握起拳背到身后去。他板声说:“凶手在长公主府,说不定已经认得你。再继续追查下去,恐有麻烦。”
  原来是在担心她呀?傅成璧松下手,灿然笑起来,笑容如若海棠花开。
  “照你这样说,六扇门岂非人人都要自危了?”她扬了扬首,声音有些得意的轻灵,“我才不怕呢,我父亲说过,这天下间只有老鼠怕猫的道理。”
  段崇见她如此观念,不禁皱起了眉。半晌,他才沉声回道:“他们是江湖出身,你不一样……”继而,他的口吻愈发不和善起来,“六扇门没有多余的人手再去顾及你的安全。请傅姑娘这些天不要再到六扇门来,也不要出府。”
  傅成璧品出这话下的轻视之意,一下握紧拳头,指甲掐得手心微痛,“你甚么意思?”
  “傅姑娘很聪明,应该明白。”
  半晌,她咬了咬牙,冷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个。是觉得我没有你们那样的好本事,嫌我了是不是?”
  段崇无意再解释,将跑去一旁晒暖的昭昭拎过来扔到她的怀中,面沉若水:“回去。”
  “走就走,以后别碰我的猫!”
  傅成璧强压着满腔的怒火,才不至于放昭昭去挠他。她告诫自己千次万次,来六扇门的首要目的是为了报恩,千万不能跟段崇这样人计较,否则真要活活气死!
  玉壶见傅成璧气冲冲地出来,忙迎上去问甚么事。
  傅成璧咬着牙,令玉壶唤轿辇来。
  待出六扇门,她一头扎进轿子里,眼睛瞬间红了一圈。
  “就他们那厢走江湖的厉害,有本事!”傅成璧又委屈又觉难堪,“呸,谁真稀罕帮他似的?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臭虫!”
  段崇一路跟到门口。他自幼习武,耳力比旁人都要厉害,就算远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被骂了“该死鬼”、“臭虫”,一时停在门后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傅成璧骂着骂着又觉得不对,好像上辈子没有她,人段崇也活得好好的,就算最后死得惨,也多是她害得。如此一想,自个儿的确是个多余的。
  她埋进昭昭的毛里,蹭着擦眼泪,忍不住满腔委屈,呜咽道:“对对对,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吗?……要不是为了他,我才不来六扇门受气呢!”
  贴在大门后的段崇一下直起了背,神容又僵又木。
  傅成璧将昭昭举起来,看着它黑溜溜像葡萄一样的眼睛,道:“你劝劝我,给我一个不骂他的理由。”
  昭昭实在不明白自己在太阳底下晒暖晒得好好的,怎就遭了这样殃,十分无辜地“喵”了一声。
  默了一会儿,傅成璧点点头:“……是了,他长得好看。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段崇:“……”
  裴云英正从外头回来,一边远远目送傅成璧的轿子离去,一边迈进了门,就教藏在门后的段崇吓了一大跳。
  裴云英骇怪地望着他,问道:“你在这儿猫着干甚么呢?”
  段崇连忙用手骨抵住鼻子,侧首轻轻咳了几声。
  裴云英疑道:“伤风了?脸怎么这么红?”
  ……
  这日近黄昏时分,玉壶端了清热的百合蜜枣汤来,见傅成璧半倚在软榻上,正捧书看。
  自从不去了六扇门,她整日就窝在房里看书,身子愈发疲怠起来,越闲越懒。
  玉壶将甜汤端给傅成璧,细声道:“姑娘喝些再看罢。”
  傅成璧接过汤碗,搅动了几下,却没甚么胃口,正问起来:“方才听外头吵吵嚷嚷的,是为得甚么事?”
  玉壶说:“最近总有些跑江湖的围着咱们侯府乱转,还有乞丐蹲在巷口两头,堵得人马都进不来。奴婢就吩咐人将他们赶了去。”
  傅成璧略一思索,轻声说:“别赶了,侯府偏僻,碍不着多大的事。去施些银子给他们罢。”
  “姑娘好心肠是不错,可这种人都是贪得无厌的。给了一次,他还会来要第二次。”
  “苦命人总比坏人多些,去罢。”
  她的语气虽然轻柔,但隐隐有一股不着痕迹的威慑气势。玉壶只好听命,从账房里取了一袋碎银,去分送给外头的乞丐。
  拥在巷子门口的四五个乞丐见着武安侯府出来了个清秀的小婢女,以为是又来赶人的,死皮赖脸地盘腿坐在地上,大咧咧地袒胸露乳,想以此将这小姑娘吓退。
  玉壶轻微皱了皱眉,不敢多看一眼,忍着难闻的气味将一些银钱递给他们:“天也渐冷了,这样坐在地上可不好,要受寒的。我家姑娘好心,你们且将这些银子拿去,免遭寒饥之苦。”
  为首的乞丐愣了愣,揣合上胸前的衣衫,双手捧着接下银子。
  其余的人连忙点头道谢:“多谢女菩萨。”
  玉壶轻轻笑了笑,敛着衣裙回到府上。
  乞丐小六喃喃道:“这侯府里的小姐可真好呀,长得好,人也好。”
  为首的乞丐孟大洪扬手打了一下这人的后脑勺,吼道:“行了,狗眼怎么总盯着人家一小姑娘看,快擦擦你这哈喇子!”
  小六搔着吃痛的脑袋,梗着脖子喝道:“就看!就看!我不仅现在看,我还晚上翻进墙里头去看呢!”
  这话刚一说完,他就被孟大洪狠狠拧了耳朵,一时疼得嗷嗷直叫。
  “魁君让你守着,没让你眼珠子乱转!还敢翻墙里头,信不信我先打折你的腿!”
  “哎呦!疼、疼——!我胡说的,大哥,我知错了、知错了!”
  孟大洪将他放开,哼哼了几声,将收下的钱扔到他怀里:“去,买些吃的去。”
  孟大洪捂着发疼的耳朵,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一会儿,几人就围坐在一块啃起了叫花鸡。
  天空转至淡淡的青蓝色,风似乎都变成了灰色,呼呼地吹打着武安侯府的大门。几个乞丐一边吃着一边远远张望着府里的动静,不久却见一黑衣冷眉的男子拜到府上。
  他自报了身份之后,在门外略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下人将他迎了进去。
  孟大洪感觉有些怪异,谨慎地问道:“这是甚么人?”
  “人家是侯府大大方方请进去的贵客。”小六挨个吮了遍手指头,咂着嘴回答,“定是认识的人,不会有事的。”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悄悄伸向肥美流油的鸡腿。
  孟大洪缓缓回落身体的重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侯府朱门,手下却没停,狠狠打向眼下这只偷鸡腿的贼手上。
  小六吃痛,猛然缩回贼手,连痛呼都不敢,咽了声,在旁眼巴巴地看着。
  府外来传报有外客求见时,傅成璧本想将人拒了。后来传话的下人道:“那人自言姓名展行,曾与小姐在青石巷有过一面之缘。”
  一提到青石巷,傅成璧才知道这展行就是当日救她出长公主府的人。
  她心中盘算着,展行定是想要为卢子俊求情才到侯府拜访的。只是他还不了解,虽说她是六扇门官阶最高的女郎官,却无权干涉段崇等人的办案程序,着实帮不上甚么忙。
  更别提她现在已经教那姓段的臭虫给赶了出来……
  不过念及展行的恩情,傅成璧只得先令人将他请进府中。就算要婉言拒绝,也该是当面才不算失礼。
  奴才将展行请到花厅中,奉上茶水糕点招待。等傅成璧收拾端庄妥当,才姗姗来厅中见客。
  展行分毫未动桌上的茶水,只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花厅中央,黑深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走进来的傅成璧。
  “展护卫。”傅成璧拘礼,弯着眼睛问道,“怎么不坐?”
  展行神色动了动,甚么也没说。须臾,他袖中倾泻出冷冷的波光,这抹寒光实在太亮,以至于傅成璧一下就注意到,她心中一紧,本能地向后急退了两步。
  却不及她唤人,霜碧的刀锋就已经抵在她的颈间。
  寒冷的锋芒令她头皮发麻,手脚僵硬,脸色骤白:“展、展行?”
  “你若是不想连累无辜人受害,就要乖乖听话。”
  傅成璧竭力冷静地看着他,说:“我当你是恩人,才让你进了侯府。”
  对于展行来说,傅成璧的目光比他手上的刀还要锋利,凛冽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冰凉。
  “我不想害你。”展行面上露出一种近乎痛苦的矛盾,“……只是到了这最后关头,绝不能功亏一篑!”
  “你想做甚么?”
  “少废话,走!”展行收刀,将傅成璧推了出去,低声警告道,“你见识过我的本事,若胆敢出声,我就先杀你,再杀你府上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傅成璧,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
  傅成璧:呵呵,那也比一个初入情场只会脸红的弱鸡强。
  段崇:……
 
 
第14章 墓室
  傅成璧都不敢大口喘气,心器惊悸得有些发疼。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厅。玉壶端了热茶来,见他们正往外头走,不禁纳罕道:“姑娘,这是做甚么去?”
  这一瞬间,傅成璧能感觉到身后的展行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恶狼,仿佛只要出现一丝变故,他就能立刻扑上来将人撕咬得鲜血淋漓。
  她轻呼了口气,压下声线中不经意的颤抖:“展护卫说有新线索,我与他同去六扇门一趟。”
  玉壶说:“那奴婢现在就去备轿。”
  “不必。”傅成璧捏住发汗的手指,盯着玉壶一字一句地咬出来,“展护卫已经请好了轿辇。你留在府中,去将厨房剩得鸡骨头喂给昭昭吃,别让它饿着。”
  玉壶一瞬惊惑,但很快低下了头,言“是”。
  展行在后面催促道:“傅姑娘,事不宜迟。”
  傅成璧仰起下巴,目光沉如深潭,走在展行之前。
  等出了府,她按照展行的指令转到一处无人的废巷。从前这条废巷一直有杂物挡路,不通人马,今日却被特意清理了出来,连她都不知会通往哪条长街。
  走了很长的路,傅成璧身子娇贵,不一会儿脚就酸软难耐,累得额上浸了一圈细汗。傅成璧语气有些幽怨,说:“你还不如直接将我敲晕绑走,省得我一番盛情却被冷了心肠,也不必费这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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