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办妥了。”
白锦书点了点头,待要与凉月说什么,一旁被忽视得彻底的异域美人忍不住出声打岔。
“你们二人是兄弟?”一双美目在白锦书与凉月之间流转,随即又道,“虽长得不像,但两人都长得俊,他救了我……”
她伸手就要去挽凉月的手,凉月不着痕迹避开了。
大美人眼中露出受伤的神色,噘嘴想要说什么,便被随后赶来的一帮人给打断了。
一群同样是异域装扮的人神色匆忙奔了过来,其中一五官深刻留有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率先对白锦书与凉月鞠躬致谢,而后才转身询问大美人。
“公……小姐,您可还好?”
大美人理也不理他,嫌他碍眼,将他推开,一张明艳的笑脸对着凉月。
“你叫什么?”
凉月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萌生一种恶趣味,她牵起白锦书的手,亲昵地往他肩头一靠,遗憾地对大美人眨眼道,“他不是我兄长,是我相好的,我对美男比较有兴趣。”
一帮异域异族人目瞪口呆。
凉月含笑挽着白锦书转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美人不死心,又出声了。
“我喜欢英雄!”
“我一定会知道你是谁的?”
凉月扭头,白锦书却将她的头给掰转压在胸前,凉月动弹不得,但感觉到白锦书回头了,还说了一句话。
“此乃靖国侯府的小侯爷杨凌云,救姑娘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不足挂齿的。”
“……”
天上掉馅饼儿砸杨凌云那怂货的头了,可为何凉月有一种丞相大人在嫁祸于人的错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醉梦中的杨小侯爷:一个大美人儿正朝本小爷扑来,接还是不接?
第54章 第54章
直至回到府中两人牵着的手亦不曾松开过,确切说是白锦书始终牵着她不放。
凉月也很无奈。
她回自己的屋, 白锦书亦不松手, 随着她一同进了她的屋。
“丞相大人,您此番是打算牵着我的手一辈子不放了?”走着回来的, 先去的那几分薄醉早散得差不多了,凉月很清醒地凝视他。
白锦书笑了笑, 牵着她来到盆架前, 这才松开她的手,自架子上取了手巾放入铜盆里沾水又拧干, 一手轻轻扶住她的头,一手拿手巾为她净面。
“你是将我当你女儿养么?”凉月哭笑不得, 这傻书生装傻充愣的本事愈发精进了。
他这是谋划以温柔攻势使她沦陷。
可她今晚与他说的话皆是认真的,她似乎只记住了她说的那句‘与你在一起太难了’而未留意她还说了另一句。
他是她相好的。
白锦书仔细而轻柔地为她擦脸, 末了还回应了她方才打趣他的那句话。
他笑道, “不,是女儿她娘。”
出其不意的反调戏套路,凉月只觉老脸一红, 夺过他手上的巾帕胡乱地擦了擦脸, 而后又扔回盆里。
“女儿她爹, 抱女儿她娘去竹榻上歇一歇。”言毕,她便想要以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跳起来给他抱, 过于激动以至于忽略手臂受伤之事。
扯动伤口,凉月吸了一口凉气,白锦书听到她的吸气声, 急忙按住她的肩,紧张兮兮的。
“扯到伤口了,痛不痛?”
凉月任他给他解了腰带,褪了外衫,而后他似是反应过来做了无礼之事,悻悻住手,关切道,“若是痛了不许闷着,与我说,我命人去请大夫。”
凉月慢条斯理继续他方才未完成之事,将碍事的衣物脱下,脱到里衣便停下,将胳膊从宽大的衣袖里弄出来,将受伤的胳膊给面红羞涩的丞相大人观看。
“喏,我好着呢。”
伤口并未裂开,她脱衣便是想让他安心。
如此一来她的里衣便成了斜搭着,白锦书不经意便瞥见……
只一眼,他便立即移开眼,装作若无其事,又要替她拉好衣裳,被拒绝了。
“我稍后得沐浴,穿上后还要脱,多麻烦。”
“……”
凉月并未发现他闪躲而无处安放的目光,自顾自地道,“方才所救的那女子是何身份?”
细想方才那情形,凉月隐约有了猜测,却又疑惑不解,之前不是说北夷使臣七日后才能抵么?
白锦书很快便为她解了疑惑。
“那女子便是北夷公主,她提前抵京之事我已知晓。”
凉月并不意外,有另一件事,她比较困惑。
“方才你为何将对北夷公主的救命恩情拜拜送给杨素云那蠢货,让北夷对你对丞相府感恩岂不是更好……”
白锦书淡淡瞥眼,牵着揽着她坐到竹榻上,只听他道,“即便是女子觊觎吾妻亦是不能的,况且杨凌云心心念想娶妻,我便好心送他一个。”
凉月乐不可支,顺势靠在他怀里,心中暗笑,原来丞相大人的醋坛子打翻了,很是介意杨凌云说娶她的那句话。
“大醋缸。”凉月笑哼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倚在他身上。
渐渐懂得许多事,也懂了傻书生某一时刻的木讷也并非是真木讷。
如今他在她面前,情绪越来越外露,不再是逆来顺受的傻书生模样了,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高深莫测的他,似乎总在算计着什么。
可怜的杨凌云可就惨咯。
“你不愿娶北夷公主,也没必要坑害杨凌云嘛,其实那家伙并没那么可恨,身份使然,他跋扈惯了,但也并非无可救药。”凉月替杨凌云默哀,她已然猜出了白锦书的几分心思。
白锦书冷哼,“就凭你这番话,杨凌云还真就当定这北夷国的驸马了!”
这下丞相大人是彻底打翻了醋坛。
凉月好笑不已,却未再替杨凌云说好话了,她也觉得这杨小侯爷实在是欠调教,今日一早在府尹衙门见她时还想与她打一架来着,奈何就是凭着一张嘴叫嚷得厉害,正当她要成全他时,那厮又怯场了。
起初因为杨凌云打了白锦书一事,凉月对杨凌云便无好感,后来又出了杨素云恩将仇报这档子事,凉月甚至觉得自己对姓杨都带了偏见。
但她一向恩怨分明,倒也未因杨素云之事迁怒杨凌云,经过一整日的相处,凉月算是瞧出来了,这杨凌云秉性不坏,并不会胡作非为,还有忧国忧民的觉悟,大抵是纨绔子弟中的一股清流,紧要关头还有些小聪明,懂得利用身份提供办事的便利。
今晚杨凌云请她与黄荆喝酒,其本意是与她讲和,凉月不知此事是否是靖国侯暗中授意,不过倒也瞧出了杨凌云的几分真诚。
她忽然沉默,白锦书又恼了,但也只敢生闷气罢了。
“想什么呢?”他克制地问。
凉月直起身,捧住他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尖,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累了一日,我先去沐浴。”扔下一句话,她便潇洒走了出去。
被扔下的丞相大人摸着鼻尖傻笑片刻,而后起身去了书房。
南风跟在身后,边走边说起了近日所发生之事,及今晚的英雄救美。
“公子,北夷使者提前抵京之事极为隐秘,但今晚之事分明不是贼寇临时起意,瞧那架势,想来是将北夷公主的行踪摸清了,又或是北夷公主身边有内奸……”
最了解北夷公主行踪之人多半是她身侧之人了。
白锦书并未做任何评断,吩咐道,“速派人知会北夷王子一声,他们的行踪已暴露,除了我朝加派人手保护外,他也该留个心眼,想要北夷使团死在我景朝境内无疑是北夷那边的。”
“属下明白。”南风应声后却欲言又止的。
白锦书疑惑停步,“还有何事?”
南风往后退了一步,视死如归地垂首道,“属下得到宫里传出的消息,陛下决定七日后为安喜郡主举办比武招亲的擂台,届时陛下会亲自坐镇……”
“什么郡主令陌儿大动干戈……”心中想着别的事丞相大人随口那么一念,忽然便愣住了,而后沉下脸来。
“你说谁?”
南风不敢抬头,又小声地复述一遍,“陛下生辰那日打算在使团朝贺时顺便举办一场擂台大赛,未婚配的世家子弟及皇室贵胄乃至使臣皆可报名参赛……陛下命星魂传信来问公子可要提前报名……”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南风只觉凉风嗖嗖刮来,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心下腹议陛下也真能折腾,自己躲在宫里,可怜了他们身为属下要被迁怒。
然而,预想中公子震怒提刀杀去皇宫的一幕不曾出现,南风只听到公子平静地道了句,“如此也好。”
这就完了?
南风壮着胆子抬首,瞧见公子一脸的深思。
“公子,比武招亲诶,若换作是为您比武招亲,属下一点儿也不担心的,夫人出手必然大获全胜,但如今是您诶,您真觉得好?”南风忐忑提醒。
南风很是担忧,自家公子文斗定然不在话下,这武斗就……有些尴尬了,这擂台能爬的上去么?
但瞧公子浑然不将那些武夫放在眼里的模样,南风暗自猜测莫不是公子备有大招?
白锦书波澜不惊地反问,“你们既叫了这么久的夫人,难不成这丞相府的夫人还能换人?”
南风急忙表明立场,“哪能啊,在属下等人心目中,夫人只有一个!”
来自自家公子鄙夷的眼神,南风谄媚笑着接下,“公子您处理完公务快些回屋陪夫人,据星魂透露,比武招亲之事,陛下事先便征得夫人同意了的。”
言外之意便是提醒自家公子该警惕了,这稍不留意,到嘴边的夫人也能飞了的。
况且公子总被夫人牵着鼻子走,也挺惨的。
此时白锦书已行至书房外,立时又改了主意原路返回。
见状,南风暗自窃喜,时不时的火烧浇油,如此下去,他大概很快便能完成主子交代的重任了罢。
公子与夫人早日修成正果,最好尽快添一位小公子让冷清的丞相府热闹起来。
凉月沐浴完回房,瞧见白锦书手持书卷却望着油灯发傻,神不守舍的,似乎有心事。
“我这屋里的油灯如此令你着迷呀?”她含笑走近。
白锦书抬眼定定瞧了她片刻,随手将书卷往茶桌上一放,朝她伸出手。
“凉月,你过来,我想与你说说话。”
凉月也不矫情将手递给她,方落入他掌中便被大力一扯坐到他腿上,凉月讶异他怪异的举动,却故意贴近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媚浅笑,吐气如兰。
“浴后美人身带清香……丞相大人终于把持不住了呀。”
第55章 第55章
纤腰不盈一握,娇颜浅笑, 温言撩拨, 确实难以把持,但白锦书克制住了, 抬手固住她的下巴,故作凶狠地道, “听闻安喜郡主不日便要比武招亲?”
“哦,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凉月丝毫不意外他的态度。
抢在他开口前,她又道, “安喜郡主是谁呀,那可是救过圣驾的女子, 太上皇不稀罕,白老国公亦嫌弃, 但这世上大好男儿岂非白公子一人, 现如今想娶安喜郡主的人排成长队,再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挑挑拣拣的了。”
白锦书黯然道,“是我令你受委屈了。”
凉月脸上的笑渐渐收敛, 拨开他的手, 站起身, 而后微微弯腰俯视他,学着他方才的样儿挑起他的下巴。
“也许明日, 也许后日,我很快便要搬去郡主府了,这些日子多谢丞相大人款待照顾了。”
白锦书失笑, 捉住她的手还想将她楼入怀,却未能如愿。
凉月避开他的手,神色寡淡,“我要搬走是真的,比武招亲亦是真的,招亲之事过后,我便要离京了。”
她的话便如同晴天霹雳在白锦书头顶炸响。
“你说什么?”
他喃喃地问。
凉月疲惫地揉揉眉心,幽幽道,“累了,想回去了,陛下给我的封地亦包括漓县在内,我喜欢那里。”
“那里有何值得你留恋的?”白锦书也气糊涂了,方才明明还好好的,他还暗喜她酒后吐真言。
她方才还说只嫁他一人的,怎地说变卦就变卦,更令他恼火的事是,她竟瞒了他许多事。
一时间二人成了对峙姿态,互不相让,谁也没打算先低头。
凉月不想多做解释,自行到床上躺下,两人皆无言,屋中陷入沉静。
良久,久到凉月即将入眠时,身上的锦被动了一下,紧接着身侧便多了一人。
“回你自己的屋去。”凉月赌气地踹他。
白锦书不说话,顺势将她踹过来的腿压住,而后翻身伏在她身上。
凉月猛地睁开眼,瞪他,“干嘛?”
原本想趁此机会振一振夫纲的丞相立马就怂了,可怜兮兮地道,“夫人受委屈了,为夫知错了。”
“……”
大眼瞪小眼,她凶悍,他却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凉月被压得快要喘不过起来,想揍他来着,又下不去手,只得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气恼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起开。”
“不起。”丞相大人很傲娇,又带着几分讨好地道,“夫人原谅为夫,为夫便起开。”
“这是你夫人,脸真大。”凉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手上再使力,轻松便将他推到一了。
末了尤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踹在他大腿上。
听到他浮夸地吸气,凉月还是忍不住心了一下,板着脸低斥,“男女授受不亲,再敢动手动脚,你死定了。”
难得拉下脸来耍一回无赖的丞相大人心一横,豁出去了,支起身坐好,利落地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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