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被他的举动给惊到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直到他上衣脱光,露出白皙的胸膛,往下……
她瞧见的是肋骨?
果然,这人瘦得厉害,身无四两肉全是排了。
“就你这把瘦骨头,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脱衣服,不嫌丢人啊。”凉月故作高冷侧过身背对他。
呃……上身光溜溜的丞相大人愣住了,不禁低头自己打量了一下。
伤自尊了。
秉承着做事有始有终的理念,丞相大人再次钻被窝,眼一闭又不怕死地贴了上去,避开她胳膊的伤,一手抚上纤腰,一手撩开她而后的发,凑过去吻她的耳朵。
麻痒的触感霎时传递四肢百骸,他大胆的举动令凉月整个人僵住。
“你……你还想生米煮熟饭……”稍稍一愣后,凉月反应过来了,扒开腰上的那只大手,翻身平躺,偏头盯着他,神色瞧不出喜怒。
白锦书紧张得手心发汗,口干舌燥的。
“我……”
瞧他的样子定然又是怂了,凉月可不想就此放过他。
“冷不?”抬手手贴在他的心口,目光迷离,娇柔魅惑。
此事此景,她娇媚的模样勾住了丞相大人的心神,喉咙发紧,连气息也变得微妙起来。
瞧着越来越近朝她压来的俊脸,凉月不厚道地笑了,白锦书顿生警惕,就这么尴尬地俯视她。
旖旎氛围尴尬且不寻常,她的笑明显是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趁他愣神时,凉月已翻身将他压制,纤纤玉指在他胸膛流连轻抚,引得他一颤,嗓子更哑了。
“凉月……”
“抱歉啊夫君大人,恐怕要扰了您的兴致了,为妻近日身子不方便呐,您想吃是吃不着了。”
“……”
丞相大人觉得曾经他眼中纯善好哄的凉月不见了,如今是越发会折腾他了。
亏得他近日恶补那许多羞耻的画册,这都到阵前了,他怎会甘心就此罢手了。
兴许她是故意折腾他,月例什么的不过是诓他而已。
如此一想,他的目光变得讳莫如深。
凉月吓得一个激灵,支起身便要逃走,正要下床便被一双大手给掐住腰又拽了回来,后背贴上他的胸膛,虽不宽广,胜在温暖。
被迫回到他怀里的凉月眼珠滴溜溜转,霎时又改了主意,她才不要没骨气地逃跑。
哼,一会儿要听他哭着求她。
这时丞相大人在她耳旁哑声道,“为夫不信,要亲自检查一番,夫人的身子到底哪里不适……”
“你会?”凉月微微仰头,眼含挑衅之意。
丞相大人很温柔地将她放下躺好,倾身压住,目光幽幽盯着她的脸,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慌乱,忽而狭促一笑,“会与不会,试过便知。”
他果真不上当,凉月笑得更欢了。
想来也是,之前进京一路走走停停,她来月事需要月事带,头一回遇上这种事的白锦书可是羞红了脸的,大概对此事是记忆犹新了罢。
此时她确实是骗他的。
还被他识破了。
进步如此神速,全赖她调教的好。
“丞相大人,您的脸皮越发厚了哦。”凉月趁机又摸了丞相大人的脸,似笑非笑望着他。
不知是否是门窗未关严实,白锦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两人皆愣了愣。
凉月好笑不已,挑眉笑道,“冷?”
询问之时手已不自觉拉起锦被往他身上盖去,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她无语地瞪了眼还半压在她身上的人。
“哼,还真想吃了本女侠啊。”
白锦书悻悻翻过身平躺在她身侧,又将她揽入怀中后才拉起锦被盖在两人身上,与她耳鬓厮磨。
“起初我不知你与陌儿盘算这一出擂台招亲一事到底为何,但此时大概也猜到几分了。”
凉月仰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以示奖励,“夫君大人真聪明,那么往后可莫要再打翻醋坛子了,擂台之后,你我便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白锦书笑了笑,并未应声,眼里的忧思隐藏极好,不让她察觉,也不让她再动来动去,将她的脑袋固在怀里。
“不闹你了,今日你累了,方才又饮了酒,早些歇下。”
凉月故意摸着他的腰问,“那方才你脱光是何意呀?”
“用美色诱惑你。”丞相大人大方承认。
凉月尽无言以对,在他怀里闭眼微笑,“见识到了景公子与纪公子的倾世之姿,你这单薄的小身板毫无毫无优势,顶多也就脸蛋儿还能与他们相较一二罢。”
对比后的伤害,丞相大人伤自尊了。
果然女侠夫人最初瞧上的还是他的脸,如今更是有喜新厌旧的嫌疑。
凉月似是听到他的心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浓浓睡意地咕哝了一句,便是这一句话令丞相大人不再郁闷,扬起了嘴角。
“可世间只得一个你,你偏偏入了我的眼……明日便不去当差了,在家中陪你……”
相拥入睡,一夜好眠。
翌日,凉月醒来时白锦书已上完早朝回来,近日除了天子寿诞及外邦使臣入京朝贺之事外便只有同一日内的安喜郡主擂台招亲一事需要他费神。
凉月躺着不想动,便侧着身望着端坐在椅子上手执书卷宛然画中仙的美男子。
温润如玉,明月似水。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白锦书亦有所觉,含笑抬眸,“醒了?”
凉月懒懒地应了一声,动也不想动,白锦书放下书卷,朝她走去。
他在床沿坐下,凉月便将头枕到他膝上,打了两个哈欠。
白锦书低头瞧她,一手轻抚她的青丝,薄唇弯弯,惬意缱绻地道,“我去找过天监司,已选好了良辰吉日。”
闻言,凉月那残留的几分睡意顿时消散,保持着枕在他腿上的姿势,仰着脸望着他,凝视良久,忽而笑了。
“我真要成丞相夫人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走歪腻甜宠路线,不会有太大波折,从相遇开始就一路甜,一路宠,偶尔小吵小闹也只为怡情服务。。。
接档文会开《他来时深情款款》这篇现言,目前已有几万字存稿,权臣完结就更新啦。
作者君厚脸求现言的预收,辅助上榜,据说现言那边的榜很凶残,内心是无比忐忑的~
第56章 第56章
景陌赐下的郡主府其实是早年便建好的,只是一直空着, 赐为郡主府后, 也不过是挂上门匾,里外收拾打扫一番。
而郡主府的护卫却是自皇家暗卫中抽调出来的。
与白锦书道出不日便要搬进郡主府的两日后, 凉月果真搬进了,说搬也不尽然, 她除了自己, 什么也未带,且当日也不过是与白锦书一同在郡主府内逛了一圈。
夜里她又被白锦书拐带回了丞相府。
他的理由是郡主府没有如丞相府里的活水浴池, 沐浴着实麻烦,且还嫌弃郡主府的厨子手艺不好, 不如丞相府的厨娘。
凉月一阵无言后,终是被他连哄带骗拐带回了丞相府。
她回到丞相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感受一下丞相府的浴池与厨娘天下独绝的厨艺。
夜半时分, 丞相大人又来爬床。
凉月盘腿坐在床上, 身着一袭男子款式的单袍,瞧着便是松垮垮挂在她身上一般。
她斜眼瞧着半夜三更偷入她房内的美男,“夫君大人莫不是孤枕难眠, 特来偷香窃玉?”
心思被她戳穿, 白锦书俊脸微红, 神色赧然,“想与你说会儿话。”
含蓄的丞相大人收到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嘲笑他有贼心没贼胆。
但丞相大人心里苦啊,那日他都脱光了,美男计失败也就罢了, 竟被她嫌弃身无四两肉还敢在她面前宽衣解带,那之后,他觉得自己失宠了。
凉月未在主动对他上下其手,即便夜里亦是要求分房睡。
独守空房可不就孤枕难眠嘛。
瞧他那委屈的模样,凉月心软,做了让步,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坐下说。”
“我想……躺着说。”某人得寸进尺。
凉月无言撇嘴,自行躺下,又往里侧一滚,分了大半的位置给他。
两人并肩躺着却久久无言。
凉月昏昏欲睡了依旧未听他说什么,这段时日养成的习惯便是每夜在他怀里安睡。
今夜本想忍一忍的,奈何本能难以控制,无意识时已翻了身朝熟悉的怀中钻去。
温香入怀,丞相大人无声勾唇,理所当然揽住娇躯。
“你方才要说什么?”凉月含糊地问。
“便是想说夜里抱着你才可入眠……”
“……”
果然,他越发会撩拨她了,甜言蜜语张嘴便来。
不多时,怀中人呼吸清浅平稳,已然睡着了。
白锦书低头,借着幽幽烛光凝视怀中睡得香甜的人儿,喃喃自语。
“凉月,不会太久的……”
……
天子诞辰,普天同庆。
各使团入宫朝贺,身为丞相,白锦书全程陪在景陌身侧,接受使臣道贺献礼后,一应接待事宜交由礼部专员负责,白锦书忙里偷闲悄悄去寻凉月。
然,四处找寻亦不见凉月身影,入宫时在马车上原是说好了的,他忙完便到御花园寻她。
南风亦是疑惑,御花园中无夫人,却遇到了杨素云。
见自家公子是背对着,并未瞧见杨素云,南风轻声提醒,“公子,杨小姐朝这方来了……”
白锦书蹙眉转身,杨素云带着婢女已至身前。
“见过丞相。”
到底乃世家贵女,杨素云举止投足间尽显淑女风范,身旁婢女亦恭敬地随主子一同福神行礼。
白锦书淡淡道,“杨小姐多礼了。”
清润之声,语气疏离冷淡,杨素云黯然垂眸,咬了咬下唇,自行起身,面上恢复如常。
白锦书无心久留,转身便走,南风立时跟上。
“白公子留步……”
杨素云急声挽留,见白锦书仿若未闻,她身侧的婢女不顾一切便冲上前去,拦住白锦书的去路。
杨素云未料她会如此,不禁惊呼,“墨香!”
“容奴婢无礼了,丞相可否听我家小姐说几句话……”婢女战战兢兢说完,屈膝便跪在了白锦书跟前,匍匐在地,身子轻颤。
她是害怕的,可为了自家小姐,她不得不如此。
南风面色一寒,便要拔腿上前,白锦书抬手制止,似笑非笑道,“倒是个忠心的,你起来罢,你这般拦路,倒显得本相不近人情了。”
墨香颤颤起身退到一旁。
杨素云心下凄凉,如今连同他搭句话也得靠着婢女用性命去求,他该是何等的厌恶她。
殊不知今日她又花了多少勇气才会不顾及女儿家的颜面来拦他,不过是想了结这许多年的夙愿。
白锦书面上显露隐约不耐之色,却未多言,静待杨素云开口。
“白公子,你可记得十二年前在此处救过一个小女孩?”杨素云的目光哀戚落于前方荷塘。
白锦书不明所以望向她所指的地方,俊眉微拧,实在想不明白她此言何意。
“杨小姐莫不是记错了,十二年前我终年卧于病榻,连独立行走已是极为艰难,更遑论在此处救人。”
闻言,南风似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杨素云颓然退了一步,他果真不记得了呢,这十二年来只有她一人念念不忘。
白锦书只注意到南风的异样,眉目微动,却也只淡淡瞥了眼南风,而即便只是这轻轻一瞥,南风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南风是三年前才来到白锦书身边的,对于白锦书幼年时的事,他知之甚少,但旁观者清,他比白锦书先明白了杨素云为何忽然提及十多年前的旧事。
瞧自家公子从来只对夫人温柔细腻,南风也深感无奈,只好凑过去,在公子耳边低语,“公子,这杨小姐多半误以为十多年前是您救了她,是以才……”
白锦书眉头越发皱的紧了,细细回想确实不曾有这所谓的‘误以为’发生过,他幼年时虽也同景熠一道入过几次宫门,但那时他一步三喘,行走尚需人扶,如何能救得了杨素云。
“杨小姐怕是认错……”他忽然记起一些事,当年的事,或许真是杨素云认错人了。
那时他身子孱弱,几乎是闭门不出,偶尔好转能下地行走,身边玩伴也只有景熠一人,每回入宫亦是与景熠一起的。
十二年前,他十一岁,景熠也是,那一年是他成年前最后一次入宫,当时还是皇帝的太上皇与他叙话,景熠便自行跑到这御花园来玩,待他来寻景熠时,是在院门处碰到衣袖半湿的景熠,当时这荷塘边围着不少宫婢內侍,他隐约听人窃语说有人落水幸得世子搭救。
原来当年景熠救的竟是杨素云。
白锦书摇头轻叹,“世人皆赞杨小姐聪慧,此事到底是一叶障目了,十多年前我入宫次数屈指可数,每回皆是与景熠世子为伴。”
言尽七分便差不多了,剩下三分说破了也无甚意义。
言尽于此,白锦书急着要去找凉月,便不再逗留,南风见公子走了,倒是怜悯地犯了十数载傻的杨小姐叹了一口气才小跑追上自家公子的步调。
杨素云顿时面如死灰。
竟是她认错人了。
忆起旧事,历历在目,那年虽母亲一同入宫陪太妃叙话,母亲在太妃寝殿,年幼的她好动乱跑,与乳娘走散来到这荷塘边,荷花盛开,她便想着折上一只带回府去,未料踩滑落入荷塘。
扑腾挣扎许久渐渐失力,意识模糊,似是被人抓住胳膊拎了起来,她是在乳娘的哭喊声中醒来的,最后也只瞧见那渐渐远去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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