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美人搬出去后,余酒琢磨他应该不能再天天来这里了吧?不是怕其他,她怕哪天他再不上不下吊着她的时候,她忍不住的把他给宰了。
事实也确实啊,他不天天来了,而是天天带着她去游湖。
所以,室内羞耻游戏改成野外了,对方似乎就是喜欢看她挣扎矛盾的样子,有一次带着她上了那个小船,一路让小船到了莲花深处,走过长长的浮桥,再到湖心亭,让她坐在他大腿上,整个人都埋在了他怀里,然后让她吹笛子。
一支笛子吹的断断续续的,最后整个人瘫在了他怀里,差点呜咽的哭起来,头埋在了他脖颈里,认真的考虑起了弑君这个可能,手不受控制的的拽住他的衣领,深呼吸一下,麻痹的,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行,你不是阳痿么,你就一直别做了。
想到这,她整个人更深的埋在了他怀里,断断续续的道,“混蛋……”
景文帝显然深谙什么叫打一棒给一个甜枣,把她从怀里带出来,细细吻她的脸,眼睛更是看着她,犹如注入了万般深情,“朕喜欢你。”
余酒没克制住,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这一段时间,她不知道扇了他多少巴掌,“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不会对我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忽然一口咬在了他脖颈上,“我恨你。”
这一下她绝对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血腥味,极力克制才没把那块肉给咬下来。
这次情事太特么的有病了,余酒一点也不想在这个世界多留,她怕时间长了,她要性冷淡了。
她找个时间就把贤妃给叫来了,贤妃见到她第一眼依旧是落到了她的肚子上,随后才看到她那张宛如滋润过头的脸,双颊红润,嘴唇粉嫩,眼神流转之间,风情万种。
贤妃又不是什么小姑娘,有什么不懂的。
余酒柔声道,“这次叫贤妃来,是有事想交代给你。”
贤妃道,“但请母后吩咐。”
“我听陛下说,他准备再过半个多月回去。”
“什么?”贤妃神色稍变,“往年不是要十月才走么?”再过半个月也不到八月吧,这才多久啊,余酒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兴许是朝中有什么事情吧,我头次来景山,什么都没转完,我就不跟着你们一起回宫了。”
“这行宫上下都是你打理的,我宫里的人不知道,你派人教教他们。”
什么?!贤妃极力克制才没露出什么异样,恍然大悟,在人眼皮子底下生,哪里有一个人在行宫安全!
他们都走了,这行宫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陛下,陛下真的煞费苦心!
等她们回宫,再想找理由让她回去,陛下一定会阻止,如果等孩子生了,那真的是什么都完了。
贤妃也没有仅仅听余酒的片面之词,派人又去景文帝那询问了一番,景文帝确实是要回去,不过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余酒非要回去,在他身下和小猫一样,又踹又打又抓,偏偏哭起来招人疼,似乎是欺负的狠了,整个人都崩溃了,上气不接下气的,为了安抚她,景文帝确实答应了这一条。
不过现在她就迫不及待的要落实了?
他道,“准备吧。”
于是整个行宫都知道了,今年要比以往几年提前回去,淑妃来到行宫后就不痛快,陛下居然一次都没来找她,可是回宫她也不乐意啊,现在还没凉快起来呢,回去做什么?更不用说是赶路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放着冰山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气。
淑妃气的胸疼,这时大宫女忽然神色怪异的过来,淑妃道,“怎么了?”
大宫女对她使了一个眼色,淑妃好歹和她主仆这么多年,示意其他人下去,等那些人全都退下,大宫女脸上详装出来的神色立刻消失不见了,脸上像是刷了一层漆,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淑妃心里顿时就一咯噔,她还没见过她这么失态的模样,“出了什么事?”
大宫女轻声说了几个字,淑妃没听清,又凑近了一点,大宫女的嘴唇再次蠕动了下,这次淑妃听清了,却好像没听清楚一样。
“你、你再说一遍。”
“陛下和太后有了不伦之情。”
曾经让贤妃方寸大乱的事情也让淑妃脸色大变,大宫女爬过去,带着哭腔道,“您不是让我派人盯着贤妃么?我、我就……”
他们派人去盯着贤妃,就发现了贤妃的怪异之处,随后就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地方,她听到后,就觉得自己的小命不保了,“不但是这样,似乎、似乎,太后现在还有了身孕。”
这孩子是谁的难道还用说?
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这个孩子如果是男孩,生下来就是皇长子!只要景文帝不立皇后,没有嫡子,他就是礼法上的天然继承人!
淑妃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连续两个大消息几乎让她无法思考,大宫女也不想继续刺激她,可现在不说不行啊,“奴婢还怀疑贤妃不但知情,还在帮着隐瞒,这完全不合常理,奴婢又想,这孩子生下来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是不是,是不是陛下准备让贤妃——”
淑妃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睛冒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这一下,她也什么都想明白了,为什么陛下会对长乐宫态度改变,时不时的去长乐宫,还有余酒那张妖精一样的脸,在行宫,陛下天天去,什么李美人,不过是幌子!
对对对,李美人!!!
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叫李美人给本宫滚过来!”
她又想了想,“再去派人给我盯着她!”
小青这个旁观者都瘦了一圈,心理压力甚大,连续做梦都是自己被压下去灌了毒酒,此刻听到陛下要回宫了,他们留在行宫,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要结束了。”
余酒意味深长的道,“是快结束了。”
第50章 050
余酒刚来的时候, 长乐宫可是堪比冷宫, 宫女也一个个的死气沉沉的, 她当初还想在深宫怎么去找潋滟,谁知道她这一世居然成了妃嫔。
贤妃有家世,有荣宠,有智商, 想要她一辈子不能翻身, 就要从景文帝身上下手,她可是强忍着五脏六腑破裂的伤痛布下了一个小阵法,杀伤力没有, 可如果利用得当,会有想不到的好处。
事情也按照她想的发展,可是谁知道景文帝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变态。
景文帝柔声道,“跳下来。”
此刻桃花早就没了, 可是开满花的树是不缺的, 景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她放到树上,他就下面, 让她从树上跳下来。
这样是何等的神经病, 余酒根本不用假装,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木了, 手紧紧的抓住枝桠。
景文帝道,“不要怕,朕就在下面接着你。”
余酒道, “……我不想跳。”
她对景文帝为什么这么做,心知肚明,在梦中,九儿不止一次的从桃花谷的桃树上跳下去,让他在下面接着她,这个动作让他们都无比的熟练,而现在景文帝却要重现这种场景。
他是想把她完全的变成“九儿”么?
景文帝再一次开口,“如果你不相信朕,那朕之前答应的就要反悔了。”
反悔的当然是之前答应让她留在行宫的事情。
他此刻就是口出威胁也神色也没有变冷,就连眼底都盛满了温柔,那满树的繁花他都没看在眼里,眼中只有她。
余酒咬着嘴唇,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之前把我带上来,现在又让我跳下去,你、你——”
她显然是气坏了,又担心他反悔,偏偏又找不到词来形容他,这些情绪完整的反应在她脸上,最后简直要哭了,“你如果想让我死,就干脆一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景文帝轻声道,“我对你哪里不好?”
余酒心道,你对我哪里好了!你特么的不行,你招惹我做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你对我做的事情你难道忘了么?你这就是在逼着我去死。”
景文帝皱着眉,“你当时不是也很快乐么?”
余酒的脸蹭的一下红了,“你、你不要脸!”
“你再不跳下来朕就要上去了。”景文帝没有再接着和她争执,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树上的她,“你比较喜欢这棵树么?”
余酒的手开始颤抖,前几天他还问她是不是喜欢那个桌子,紧接着就把她按在了书桌上,现在他的表情和语气和那天的一模一样,余酒显然想到了,艰难的道,“这是在外面。”
还是白天。
景文帝道,“朕不在乎。”
余酒也不在乎。可是景文帝又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她闭上眼睛,终于纵身一跃,却没有跳到景文帝的方向,而是另一方,景文帝脸色稍变,想也不想的朝她奔去,幸好余酒的力气不大,那枝桠也不高,景文帝成了她的肉垫。
还没等景文帝发火,余酒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眼睛还没睁开,两道泪痕就顺着她的脸往下滑了下来。
简直可以把人的心给哭化了。
景文帝道,“怎么这么不听话。”
手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又俯下身亲了亲,“朕也没说要惩罚你,不要哭了。”
察觉到她的身体的颤抖,景文帝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正好是七夕,就罚你陪着朕去逛逛庙会吧,再哭的话,今天我们就不用出去了。”
“你是喜欢软榻,书桌还是这棵树?”
他搂住她的腰,“那就是还喜欢这棵树,到现在都不起来……”
余酒一把按住他的手,因为肌肤相贴,那温度让她又忽然收回,眼睛终于颤悠悠的张开,“……去庙会。”
景文帝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哭过之后更是像是被水洗了,漂亮的让人想起来价值连城的宝物,可是他却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朕喜欢你笑,不要再哭了。”
余酒又明白了,因为在梦里九儿根本没哭过。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景文帝没有让她继续坐着,真的带着她去换衣服,要出门逛庙会。
余酒不安的道,“被,被看到了怎么办?”
景文帝想了想,“那就看到吧。”
余酒服了,这事如果被人知道,纵然是她难逃一死,可是他的名声也毁了,能这么光棍,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服了。
庙会简直是人山人海,热闹无比,月老庙那更是热闹的挤都挤不进去,余酒被挤来挤去,额头上都多了一层薄汗,在她又要被挤跑的时候,景文帝及时揽住她的腰,把她完全带到怀里,这样那人群似乎全都没了。
她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惊呼声,她正要回头,却被人按住了头,一个清朗的男声压低声音道,“您……您怎么来了,这里人多,不安全,我在前面的酒楼定了位子。:”
只敢用眼角看在他怀里的余酒,心要被猫给抓死了,疯狂的猜测,这到底是哪一位娘娘,居然让陛下带着她来这里。
这显然是认出了景文帝的身份。余酒身体猛然僵硬,头在他怀里,手脚都冰凉了起来,显然是害怕被人认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顺从的趴在他怀里,就像是梦中一样,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一翘,拍了拍的她的背,“带路。”
余酒脸上是带着面纱的,可是仔细看是能看出面部的轮廓的,她紧张的手都在出汗,景文帝强硬的把她的手捏在了手心。
他凑到她耳边道,“他没见过你。”
别说是一个外男,就是朝中的诰命夫人没见她的比比皆是。等到了酒楼,总算不像是外面那么拥挤了,他们这么亲密的挨着,默默注视着这边的人心道,果然是得宠的妃嫔啊。
就是他最近没听说宫里的哪一个娘娘得宠啊?
不对,是有一个,难道这就是那个李美人?
这七夕庙会,是要延续一整天,从白日到晚上,白日成双成对的情人还不太多,等到晚上了,那才是到处都是有情人,灯火能连成一条长河,那人看景文帝心情似乎不错,道,“公子是留下看看么?”
景文帝似乎真的在思考一样,就感觉桌子下,有人使劲儿的拉了拉他的手,眼睛着急的看着他,似乎用视线传递出自己的意思。
他还是没有说话,神色更慎重了一些,就感觉到那双手更急切的抓着他,他反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抽出来,“不了,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说。”
等到那公子识趣的离开,景文帝道,“朕觉得,在人多的地方,你更热情些。让我很是欢喜。”
他招了招手,大太监送上一个面具,他把她的面纱摘下来,又把面具给她带上,“带着这个面具,我们再去逛逛。”
面具是在摊位上随便买的美人面具,虽然有些粗糙,可是颜色鲜亮,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是一点是,这个面具是梦中的“九儿”曾经带过的。
景文帝带着她下楼,余酒却忽然道,“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您看我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您是在看另一个人,你让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因为她曾经做过么?”她面露茫然,“ 您是皇帝,有什么人得不到,你不能去找她么?为什么要我?”
景文帝看向她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没有任何人,只有你。”
余酒却不相信,却顺从的跟着他下楼。
景文帝似乎早就清楚自己要买什么,在路过摊子的时候就会停下来,拿起自己想买的东西,侍从跟在后面付账,没一会儿他们怀里就抱满了各种东西,景文帝道,:“里不喜欢这些东西么?”
看她不说话,他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当初你喜欢,现在不一定还喜欢。”
他变的意兴阑珊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逛下去,他正要吩咐这就回去,就碰到了一个面露焦急的人,对方他们,对方如获大赦,随后又紧张了起来,眼睛下意识的瞥向了余酒,“陛下,不好了,淑妃娘娘带着很多人去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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