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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范儿——南梁北冠

时间:2018-02-27 14:15:10  作者:南梁北冠
  荣玉乔不安地动了动,小声道:“快放了我吧,要到儿子吃奶的时辰了。”
  “怕什么,府里养着奶娘是叫她们吃干饭的?”卫昀不以为意,一只手放在她的臀上揉搓,一只手护在她的头侧,将她揽过来亲一口,悠游自在得很。
  荣玉乔低头笑了笑,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啊?”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来自心爱女人的询问彻底点燃了卫昀的得意之情,他忍不住炫耀道:“乔儿,你就要做皇后了!”
  低头看见她惊讶的面容,他控制不住的在她嘴角连连落下轻吻,笑道:“傻乔儿,也只有你才这么单纯,从来不想与人争荣夸耀。”他畅想道,“我要封你为皇后,咱们儿子做太子,以后我白天在前朝办公,晚上与你们娘儿俩一块住在凤仪宫。我要所有的女人都跪在你的脚下,就像所有的男人跪在我的脚下一样,好不好?”
  荣玉乔已经听得呆了,听丈夫问自己“好不好”,这才笑道:“你忘了母妃了,母妃辛苦抚养你一场,咱们也要孝敬母妃才是。”
  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脑袋正处于极大的冲击中,说话只凭本能。
  幸而卫昀正是心神俱畅之时,反而调笑道:“家有贤妻,何愁家业不旺。”
  玉乔白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风情也万分动人,“还不起来呢,在水里泡久了,当心着凉。”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卫昀也实在是筋疲力尽了。他从善如流地出去更了衣,没走几步,往床上一倒,立刻就发出了鼾声。
  荣玉乔吃力地将他的身体摆正,展开锦被给他盖上。
  这香甜一觉睡到了正午,正披衣起来用午膳时,外头就传来了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城外向城内喊话,要求让还在襁褓中的太子之子登基即位。
  他的第一反应是嗤笑,随即就面上变色,掉了筷子。
 
 
第8章 锦绣嫡妃07
  一个奶娃娃当然做不了皇帝,那,如果他身后有一大票文武支撑呢?
  卫昀不是没有野心的人,皇家的血脉,争抢是刻进骨髓里的本能,连怀王那样自大的蠢货都想染指宝座,没道理他不行。
  只是皇帝也不是傻子,怀王的野心本已招致了他的厌恶,卫昀不敢再犯雷霆。何况太子为人仁厚贤德,无人不服,他也实在看不到什么机会。
  身为一个成年的、并且勤恳办了几年差的亲王,卫昀确实有些班底,也有些门路,但要与整个朝堂一比,无异于沧海一粟。
  一个有主见的少壮之君和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比,只怕那些老不死的也要把天秤倒向娃娃那一头了。
  想一想,没有强力的皇帝压制,大家撒欢儿能多拿多少好处啊!
  卫昀深谙人性的弱点,一思及此,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也是荣淇胸有成竹的原因。
  先太子之子,血脉再高贵不过,在皇帝猝然崩逝甚至来不及立遗诏的当下,还有比他更正统的继承人吗?
  只是连她也没想到,这个建议提出还不到一天,城内那些精似鬼的大臣们就开始纷纷派人前来军营示好了。
  有打着为太子哭丧的旗号的,这是原来与太子共事过的旧人,有说要来看望皇孙的,这是与皇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的,两者皆没有的,甚至还攀上了荣家的关系,说是荣家的世交……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迎来送往、勾心斗角了一天,直至天擦黑,终于送走了最后一家,荣淇松了口气,吩咐关营门,才坐回自家营帐里吃了半碗饭,又接到亲卫的禀报说有人来访。
  她急急地扒了两口饭,端起水来送下去,才问:“几个人?说是谁了吗?”
  亲卫回道:“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自陈说是您的姐姐敬王妃。”
  “我的姐姐?”荣淇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见见荣玉乔,听听她说什么,便直接道,“请她进来吧,就在这里相见。”
  亲卫领命出去,片刻工夫,果然领进一个全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复命后也不退下,垂手站到门口听候吩咐。
  这人轻轻一动,宽大的袖口滑出一截皓如白玉的手腕,她没有故弄玄虚,直接掀起了大得出奇的风帽,露出来的先是一点同样皎如白玉的下巴,继而是一张桃夭李艳的俏脸,在暗夜里美得惊心。
  荣玉乔看着多年不见已经有些认不出的妹妹,脸上静静绽放出一个柔和中蕴含着几分复杂的笑容,轻轻唤道:“四妹。”
  这几年,荣淇长高了很多,加上高高束起的马尾,身形看上去更是挺拔颀秀,荣玉乔却没有再长高,依旧是娇娇小小的个子,才到荣淇的肩膀处。
  她看着荣淇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觉得不真实,眼前这位高挑明艳而又威仪深重的女将,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为人谨慎的庶妹吗?
  在她的记忆里,从小家里的姊妹虽多,却只有这个四妹不争不抢,为人本分,人品最为可敬可爱,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希望和这个妹子多亲近的。
  虽然每次一和她待久了,母亲就要派人来找,可她也记得两个人一起荡秋千时,她宁静的侧脸和扇动的睫毛,阳光落在她脸上时,真是比什么都美。
  那个恬静少女,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或者说,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记忆中那个恬静的少女吗?
  前朝有人作诗说“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她们如今固然颜色还未改,她心中却已经起了风尘之叹了。
  她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荣淇无声的叹气,微笑道:“三姐,别来无恙。”那笑也是浮在面上,触不到内里。
  刚才不只是荣玉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事实上,她也有些呆住了。
  面前这个女人比她离家时更美了十倍,如果说那时她还只是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那现在就是开到极盛的花儿了,而且花期还长,远不到凋谢的时候。
  但这个眼角眉梢都刻着艳丽与柔顺的女人是谁?她弯弯的眉毛梢藏着媚意,清澈的眼睛里写着哀愁,整个人就像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迷雾里,不见了半丝灵气。
  她不喜欢荣玉乔是真的,但少女时期的荣玉乔比现在出色百倍!荣淇还记得曾经她是怎样一个可爱勇敢的女孩子。
  以一个老于世故的人的角度,荣温对她的评价是傻、废,无法沟通,但不可否认,她那时候健康、快活、天真烂漫。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荣玉乔又想哭了。她揩了揩泪,收拾出主母的仪容,笑道:“看到你,我就放心了。之前总是接到大人的家信,说你又负了什么什么伤,我担心得不得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完,忽然惊醒似的,掀开斗篷将手上的孩童递过去,道:“这是我的大儿子,你的外甥,你瞧瞧他?”
  抱着孩子,她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满心的柔情和慈爱。荣淇却没有她那样的柔情,只是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孩子,甚至没伸手去碰,“是个好孩子。”
  荣玉乔敏感地发现了她的冷淡,心下不由为自己的孩子感到委屈。她补偿性地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儿子的额头,刚想再说什么,却一下子卡壳了。
  她这么漏夜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单纯的姐妹重聚,而是被丈夫请求着来的。她不太懂前朝的事,对政事也素来漠不关心,可经过丈夫的那个姓戴的幕僚一解说,也明白了现在妹妹的位置是多么重要。
  不夸张的说,现在妹妹支持谁,谁就是下一任皇帝。
  想到这里,这么寒冷的夜晚,她的手心甚至微微渗出汗来。她忐忑不安地想,她能说服四妹吗?
  来之前,她还是信心满满的,觉得凭借自幼姐妹情谊,四妹没有理由不帮她,但现在她忽然不敢肯定了。
  定了定神,她试探着叫道:“四妹……”荣淇漂亮的眼睛一转过来,她又不会说话了,急得只在心里骂自己。
  荣淇忽然笑了,这笑容很冷、很艳,一点儿也不温暖。她轻轻踱了几步,回头盯过来道:“不用说了,三姐的来意我都知道,不需多谈,你只用回去说,我已是铁了心、拿定了主意,不要再从我这里打主意了。”
  她的声调不高,很平缓,然而其中自有一股斩钉截铁、百折不回的坚决。
  荣玉乔有些羞恼,很想掉头就走,但事情还没有办成,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她回想着丈夫和戴先生教她的那些话,劝说道:“并不是我夫贪恋皇位,只是自来国赖长君,你扶个不满一岁的婴儿上去,就是对社稷百姓的不负责任。婴儿体弱,若是未长成而夭折,岂不又是一番朝野动荡。”
  “他会不会未成人就夭折,这会儿还不知道,但不让他上去,他肯定活不到成人。”荣淇冷笑了一声,说道,“哪个皇叔的身份能比他更正统更名正言顺?就是为了自己的皇位,也不能让他活着啊。”
  她的眼睛里完全褪去了温情,冷得像一汪寒泉,让人打哆嗦,“至于社稷百姓,自有诸位诸位忠心耿耿的大臣操劳。皇帝垂拱而天下治,有什么不好?”
  “你!你不就是贪恋权势吗?你怕成年的皇子上位,你这个前太子的心腹会失去权势,所以才宁可扶持一个婴儿!”荣玉乔的手指都微微颤抖,低声叫道。
  荣淇连一根眉毛都没有动,只淡淡的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眼看就要被送客,荣玉乔变了脸色,声音也放软了,“四妹,王爷答应,如果得登大宝,你的官职不变,另加封你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不稀罕。”荣淇顿了顿,还是摆摆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要什么?我可以去和王爷说。”荣玉乔犹自不肯放弃,指着怀里的儿子道,“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王爷只有这一个儿子,你是他的亲姨母,还怕将来他对你不好吗?”
  荣淇正要说话,这时帐外传来响亮的婴儿哭声,荣玉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已大步走过去冲外头喝道:“怎么回事?连个孩子也看不好?”
  有人回道:“小千岁醒来找不到将军,怎么也不肯消停,我不敢打扰将军,哄了有半日,哭得更厉害了。”
  接着只见帐门一开,一位作寻常兵士打扮的年轻士兵动作僵硬地抱着个襁褓进来。而那动作,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捧”。
  荣淇立即将那襁褓接过来,抱在怀里轻晃着,那孩子很快就不哭了。她的脸上流露出万般慈爱的神情。
  “这就是东宫的遗孤吗?”荣玉乔好奇地凑过来,只见那躺在襁褓里的婴儿生得十分白嫩,胖嘟嘟的小脸蛋上覆着一层粉红色的绒毛,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荣淇看得目不转睛,眼睫毛湿漉漉的,小小的嘴巴动了几下,把指头含住了。
  她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只这么一眼,立刻就对这个漂亮的孩子大生怜爱,恨不得把他抢过来,自己做他的父母。
  荣淇小心地把他的手指拨开,孩子咧开嘴笑起来,她也不禁微微一笑,答道:“是,这就是东宫留存于世的唯一一点骨血。”
  她抬起头来,嘴边敛去了笑意,“殿下对我荣淇仁至义尽,先有知遇之恩,后有倚为腹心之情,‘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我对殿下也常怀肝脑涂地之心,恨不得一死以报君恩,别说是你,就是大人亲自来说和,我也不能应的。你明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荣玉乔心知无望,低头想了一想,抬头道:“我会向王爷说明的。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王爷能赢。”
  荣淇笑了笑,根本不接她的话,仍令带她进来的那个亲卫带她出去。
  荣玉乔密密地裹好了孩子,仍然戴上那大得能完全盖住脸的风帽,将全身上下遮得严密,这才趁着夜色回城去了。
  感情牌已经是卫昀与幕僚们推算后打出的最好的一张牌,这张牌不奏效,其余的小手段自然更显得无力。
  就在卫昀的焦心如焚中,什么奇迹也没有出现,天秤真的向荣淇那方倾斜过去了。
  六日后,京师九门大开,在多达两千精锐的护卫下,荣淇抱着小皇孙入城,一路行至皇城正门前。
  直到许多许多年后,京城的百姓还对这一幕津津乐道。
  在漫天飞扬的白幡和纸钱中,那女将军一身素服,沉肃的面容显得冷艳又有威仪,她一手抱着孩子,身前是太子的灵柩,身后是沉默的、浩浩荡荡的军队。
  那场景让有幸亲眼得见的人永世难忘。
  这一行人到了皇城正门“崇天门”前,灵柩被推了进去,道旁站满了文武大员、勋贵重臣,齐整整一片素服,在棺椁被推进来的那一刻,连绵不绝的跪了一地。
  “恭迎太子回宫!”小太监的声音尖细,喊起来就带着无端端的凄厉。
  “恭迎太子回宫!”
  又是一声。
  “恭迎太子回宫!”
  就像太子人还在时一样,太监们接力喊话,一声接一声,声音传过了御道,传过了广场,一直传到了大殿深处。
  荣淇全程面无表情,她是作为太子唯一的子嗣的代理人身份出现的。这个可怜的孩子有一个名字“璞”,是他的父亲在他没出生前就定好的,但因为还没有上宗谱,所以还不算正式的名字。
  她托着小卫璞给他的父亲送了别,因为皇帝停灵在安华殿正殿,宗正便安排太子也停灵在安华殿,与皇帝的棺椁放在一处。
  亲眼看着太子的棺椁被安置妥当,荣淇才拈了两支香,在皇帝的灵前拜了拜,权当是卫璞已经全了礼。
  按之前与诸臣商量好的,特殊时期一切从简,卫璞就在先帝灵前登基,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大家毫无疑义准备要行礼时,殿后忽然冲出一位一身重孝的年轻女子,急叫道:“万万不可!”
  耳边响起一片混乱的声音,高高低低的,都在惊呼“太子妃”。
  荣淇直起身皱起了眉,只见那女子冲她挑衅地挑起一边眉毛,嘴上说道:“太子、陛下先后不幸,值此朝野动荡之时,岂能让一婴儿为帝?”
  她顿了顿,大声道:“我母子自愿让贤,让敬王殿下继位!”
 
 
第9章 锦绣嫡妃08
  她虽然穿着重孝,脸上却毫无悲戚之色,本来就是年轻的女子,经过一番跑动,简直是面如桃花,眼泛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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