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震惊不已,齐刷刷将目光聚向安恨瑶。
安恨瑶慌张憎恨的目光与落雨对视。这女子果然不简单,竟猜得到事情的真相。落雨亦是怒目而视,安恨瑶,不要怪我,我本不想趟此浑水,要怪便怪你想要杀我,我为自保不得不揭露你。
只听安恨瑶仰天大笑,“本王后戴五枚戒指不错。然,戴戒指的多了去了,你怎么就能证明是本王后杀害了小欢?”
落雨沉沉一笑,“我当然能。小欢的左手指甲里填满了皮肤碎屑。若我所料不错,王后娘娘的右手臂上必有五道伤痕,是王后娘娘掐死小欢时,小欢拼命挣扎在王后娘娘手臂留下的抓痕。王后娘娘可敢将右手臂露出让大家观看吗?”
安恨瑶仓皇后退,不错,她的手臂确是如落雨猜测有五道伤痕。个中原因亦正如落雨猜测。她该怎么办?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伤痕,绝不能!
落雨上前几步,将安恨瑶紧紧盯着,“王后娘娘,若你说你手臂上恰好有伤痕。然,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我还可以证明小欢指甲里的皮肤碎屑正是王后娘娘的!大家都知道滴血认亲吧?人的皮肤亦受之于血,正如滴血验亲一般,在水里自家皮肤与自家血液亦是有反应的。王后娘娘,你可敢一试吗?”
安恨瑶惊恐万状,亡魂丧胆,将手臂藏在身后,“不!不要!本王后不要试!是那贱婢的错!是她勾引王上在先!本王后也是被她所逼!王上,恨瑶都是因为爱你呀!”她神情款款向着燕仔乾喊话。
燕仔乾似是怔愣一般,表演出一身正气,“王后,寡人又何尝不爱你?寡人又怎么会与小欢有情?可是,即便寡人爱你又如何?你杀了人便要受到国法惩处!寡人不能因为爱你,不能因为你是王后便姑息你!如果那样,寡人如何对的起北胡的百姓?”
此话正气凛然,有理有据,立刻引起众百姓的赞赏。小欢母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苍天有眼,使小女的冤屈昭雪!王上陛下温柔敦厚,襟怀坦白,是我北胡老百姓之福!我老妇人感谢王上陛下为老妇女儿申冤!”
“是呀!是呀!如此恶毒的王后,与王上陛下的仁慈真的是天壤之别!”
“拥护王上陛下!”
“让恶毒王后受到应有惩处!”
老百姓里充满了为燕仔乾喊话的声音。
燕仔乾双手抱拳,示意群情愤慨的百姓,“大家的心情,寡人都能理解。王后是寡人的爱妻,寡人还是求大家饶王后一命,寡人将不胜感激。”
今日有众多百姓前来,原本是燕仔乾派人鼓动。在人群里为燕仔乾道尽好话,迷惑百姓的亦是他所安排。他如今又做出对安恨瑶深情款款模样,彻底起到了收买懵懂老百姓之心的作用。如此用情专一,温存敦厚,又爱戴百姓的王上形象在百姓心中竖立而起。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再次震惊了现场,“王上陛下,小翠有话要说!”
燕仔乾心道,就等你说话了,你终于开口了。然,他却装出不解模样,“小翠,你有什么话说?”
小翠快步上前,猛然跪在阿九身旁,“二公主,小翠对不起你!”
现场每一个人都惊呆了。阿九亦是瞪圆了一双呆滞的凤眼,“你说什么?我?二公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夺取王权
小翠眼角泪水纵横,“二公主不记得了吗?这里便是你的家。二公主这个样子全都是王后娘娘一手造成的。先王没有儿子,只王后娘娘与二公主两个女儿。王后娘娘为得到皇位,早在许多年前便开始谋划了。那一年,王后娘娘假意邀二公主出宫游玩。她将二公主带至大洛境内,在大洛皇城将二公主掐死并扔在城郊。天可怜见,二公主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如今,二公主回来了,真是我北胡的幸事呀!小翠当年目睹了王后娘娘所做的恶事却不敢将事实讲出。小翠有错。如今再见到二公主,小翠愿弥补错误,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将功赎罪。”
阿九呆了,颤抖着双唇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然,她的脑海中隐隐约约一些过往的片段渐渐浮现而出。
“小翠说的全是事实。”人群中走出了厉扬,手拿一件精致华美的衣裙,展示与阿九,“阿九,这是卑职自洪爷爷家中拿出的他救你时你所穿的衣裙。如此富丽的衣裙表明你的确是生在富贵人家。”
阿九怔怔地瞧着那衣裙呆愣着。不错,这衣裙好似真的很熟悉。半晌,她环顾四周,人群如山如海,却是一样的陌生疏远,没有她相亲相爱之人。她慌乱地扑在落雨怀里,以求依靠,“落雨姐姐。”
落雨轻轻拍着她将她安慰,“阿九,这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当年安恨瑶掐你脖颈时虽未曾使你丧命,却使你大脑缺氧,因而你丧失了记忆。你仔细想想,这里曾是你熟悉的地方,或许你会想起来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不要让恶毒王后逃跑了,抓住她!”
为阿九的悲惨遭遇悲痛的人们此时齐齐看向安恨瑶。只见她已悄悄退至皇宫之内。今日发生了太多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惊慌无措,她难以承受。她虽然做了太多狠毒之事,杀了许多无辜之人。然,她亦日日被心中的魔鬼所折磨。她夜夜难以入睡,每分每秒都被梦魇所惊扰。
她听到人们的叫喊,加快了脚步。她要躲藏起来,她不要被那些恶鬼抓到。可是,她能躲到哪里去呢?她曾是天之骄女,是她所能接触到的世界的主宰。她便如女皇一般高高在上,将众多蝼蚁之人踩在脚下。而如今,她如小丑一般仓皇逃窜,去躲避曾经她蔑视之人的抓捕。
她终于被侍卫抓到。如恶鬼一般的侍卫,两只手比铁钳还要狠戾,将她如拎小鸡小鸭一般扔在曾经臣服在她脚下之人的面前。
她便如被人剥光了衣衫一般将所有骄傲与自尊掉了个干净。她不能忍受这样的情景,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她才是将人踩在脚下的王者。
她便那样痴痴傻傻的笑了,口中喃喃自语,“本王后才是王者,本王后才是王者!哈哈哈……你们这些手下败将,你们……都给本王后跪下。”猛然,她望向天际,“父王,为恨瑶做主,带恨瑶走吧。”时而,她又浑身发抖,以衣襟遮面,畏畏缩缩。
抓捕她的侍卫喏喏开口,“王上陛下,王后娘娘是不是疯了?”
燕仔乾死死盯着她,想要看清楚她虚假的面具下真实的面孔。这个女人手段繁多,不管她是疯是傻,他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的。否则,他便会掉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论怎样,今日天气晴朗。今日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小欢的死因清楚明白,燕仔乾再次补贴一些钱财于老妇人。阿九亦是追回了北胡二公主的封号,得到了尊贵无比的身份。
然,今日的最大赢家当属燕仔乾莫属。他终于拉安恨瑶下了马,成了实至名归,大权在握的北胡王。
安恨瑶疯疯癫癫,叫叫嚷嚷被关进冷宫,由多名侍卫严加看守。小翠得了厉扬的解药到安恨瑶身旁侍候。
北胡皇宫几代的统治者终于在历史长河中由安姓变为燕姓。燕仔乾踌躇满志。经过了几个月的谋划,他终于成功取得了北胡的最高统治权。
阿九身为北胡二公主,有了自己的宫殿与随从。当然,燕仔乾肯为她平反,实际上是为他在北胡的名声做嫁衣裳。他原本想以安恨瑶谋害二公主为由拉她下马。不想出了小欢之事,将安恨瑶打入冷宫更加名正言顺。
况且,阿九在外流浪多年,并丧失了记忆,在北胡没有丝毫权利可言。对于燕仔乾来说,他救了她,为她雪了冤屈。她不过是令他拥有德惠贤名的棋子而已。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落雨又回到了所住的房间。她在等,等燕仔乾履行与她的约定。那日,她无奈诈死,便是为了引来燕仔乾,与他定下盟约。
她帮他对付安恨瑶,帮他夺得北胡王权。事成之后,他要放她离去。
然,她的心沉沉的。她房外的守卫由原本的十余人多出几十人来。她只能强做镇定,相信他是在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是想要将她软禁。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了黑而丑的侍女婷婷。
“落雨姑娘,王上陛下有令,请落雨姑娘前往正阳宫。落雨姑娘请随我来。”
燕仔乾要见她,难道要放她离开吗?落雨喜出望外,忙随婷婷一路来到正阳宫。
正阳宫好大一座宫殿,建筑仿若西方设计。其内宽敞豪华。落雨进入其中好似到了天外之国。
“落雨姑娘请稍候,王上陛下即刻便到。”婷婷知趣的退下。
不多时,宫外脚步声响起,燕仔乾颀长的身影,暖暖的笑容出现在落雨面前。“雨儿,这正阳宫如何?”
落雨环视宫殿,“舒适,大方。很好。”
燕仔乾很高兴的样子,“很好便好。这便作为我们的婚房,如何?此后寡人与雨儿便生活在这里,好吗。”
落雨的心沉入泥潭,“什么?王上陛下忘了你我的约定吗?只要你得了北胡王权,便放了我。”
燕仔乾笑意融融,然,说出的话却将落雨推入万丈深渊。“雨儿你太天真了,寡人怎么会放了你?无论发生什么,寡人绝不会对雨儿放手。”
落雨锁了眉头,愤怒至极。“没想到王上陛下如此出尔反尔。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休想!”
燕仔乾不怒反笑,“在这异国他乡,这由得你吗?寡人便先要了你的身子,难道你当真不嫁寡人?”
落雨的内心起了狂风骤雨,如阵雨点点般将话语骂出口,“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畜生!”
盛怒之下,她猛的干呕起来,只觉胃内翻江倒海,却什么也不能呕出。自怀孕以来,她很少害喜。却因刚刚的怒气牵动起干呕。她神态娇美,病若西子,使燕仔乾深深怜惜起来。
“雨儿,你怎么生病了?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吗?”燕仔乾轻声问。
落雨如水的眸子里亮光点点,轻轻娇喘。
燕仔乾猛的意识到什么一般,如铁钳一般的手指紧紧抓握落雨的手腕,“雨儿,告诉寡人,你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
“是。”落雨与他对视着,坦然承认。
燕仔乾怔怔望着她,眸光里浮起深深地狠戾。他反手一记耳光打在落雨娇美的脸庞。落雨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燕仔乾怒不可遏,低沉着嗓音问着。
“我与他是夫妻,我为他生孩子天经地义。”落雨抬起反抗的眸子,倔强出声。
燕仔乾愣了。良久,他恨恨出声,“寡人可以不在乎。五日后,我们举行婚礼。你要做好准备。”
他便这样返身出了房门,留下关闭大门“砰!”的一声震惊了落雨的心。
此后,落雨便被软禁在正阳宫。每日里有几十个侍卫严加看守。婷婷亦是被他调来做落雨的侍女并兼职监视任务。
婷婷是燕仔乾在北胡皇宫不可多得的心腹。因燕仔乾的一次仁慈救下打碎安恨瑶茶盏的婷婷。婷婷便对他感恩戴德,以涌泉相报。然,事实上,燕仔乾是因对前王妃李婷婷的愧疚才救下相同名字的婷婷。
阿九虽有了尊贵身份,却不比以往更自由。她身旁的侍卫,侍女名为奴仆却时时将她限制。因这些侍卫,侍女是听从燕仔乾指令的。她想要见落雨,势比登天还要难。
若将正阳宫比作金丝笼,落雨却是不想做金丝雀的。她每日愁眉紧缩,唉声叹气。
这一日,落雨被正阳宫的金碧辉煌晃得眼生疼。她亦被这宫里的寂寥所困,愁肠寸断。
这时,正阳宫内走来两个垂首低眉的侍从,每人手捧上好的龙井茶,弯腰恭敬向侍卫禀着,“王上陛下命小的们为落雨姑娘送来了大洛上好的茶,请落雨姑娘品尝以慰姑娘思乡之情。”
侍卫将龙井茶检查一番,耀武扬威,“这茶由卑职送进去。你们回去吧。”
“是。”两个侍从躬身退出,恰好将百无聊赖路过门前的落雨惊疑的眸光吸引。这两个侍从好熟悉的背影,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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