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似乎惹恼了傲帝,他再次凝视她的眼睛:“这皇宫中的每一个女子都拼了命的往朕的龙床上爬,怎么?你不想吗?况且,朕是天子,朕想要谁就是谁,谁敢说半个不字?”
然,他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这些话与其说是他的唯我独尊,不如说是身为皇帝的自私。她鄙视他,她要为那些娘娘们讨回公道:“皇上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自是想怎样就怎样。但是也不能将人命当做草芥,随意践踏。冷宫里有多少位娘娘痴痴傻傻,她们都曾是皇上的枕边人,难道皇上对她们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任她们自生自灭,不闻不问。”
傲帝被激怒了,提高了音调:“怎么?你在说朕薄情寡义?朕仍留她们在宫中,让人好生侍候着,这还不行吗?”
猛然,他的话停了下来,神态悠远,似是在想着什么:“你的确与众不同,就是雪儿也不会当面顶撞朕。朕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说吧,想要朕封你为什么?贵妃怎么样?刚被宠幸,便封为贵妃,是你无上的荣耀。”
落雨的脸上写满强硬的拒绝:“皇上,奴婢只想做宫女。”
傲帝恼羞成怒,一把将落雨提了起来:“不要不知好歹,朕要宠幸你,是你的福分!”
他将手摸在她的衣襟上,放低了声音:“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朕替你脱?”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他可是皇帝,宠幸一个宫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能违背心意委身于他。
落雨惊恐万状一步步后退,傲帝势在必得一步步紧逼过来。然没退几步她的后背便碰到了墙壁。
“不回答?是想让朕为你脱衣服?朕准了。”傲帝抬起双手伸向落雨的衣襟。
落雨栗栗危惧,一句“不要”还没出口……
突然,门外全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后娘娘驾到。”
傲帝一愣,伸出的手还未收回,门便被推开了。皇后走了进来,两人暧昧的姿势尽收眼底。
皇后脸色一沉:“臣妾是为皇上送长生丹的,不想打扰了皇上的雅兴。”
傲帝处变不惊,并未回皇后的话,只仍凝视着落雨:“你先回去。”
落雨如蒙大赦,如背后有豺狼虎豹追赶一般,慌忙逃窜!
此时的傲帝带上了和颜悦色的面具:“累了一天了,皇后怎么不歇着,来给朕送长生丹?”
皇后话里有话:“皇上不是也没歇着吗?臣妾也是怕皇上累病了。”
傲帝凝视着皇后,脸色微微一沉:“皇后不要太过分了。”
皇后怒形于色:“谁过分呢?随便找了一个宫女来,就要宠幸。”
傲帝怒目相对:“一派胡言,朕是天子,朕想怎样就怎样。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朕的那些妃子死的死疯的疯是怎么回事。”
“不错,是臣妾做的。但是臣妾的心还不够狠。你心里记挂着那个贱人,找了与她名字一样的替身,臣妾还是对那替身手下留情。如今又要找与她容貌一样的,你的心里到底将臣妾至于何处?”皇后咄咄逼问。
傲帝怒火中烧,仍操着平静的语气说狠戾的话来:“很多事情,朕都忍让着你,如果你还不知收敛,朕便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你要想清楚了。”
皇后瞬间呆愣,燕宣傲呀燕宣傲,你果真没有将本宫放在心上。她换上了冷酷怨愤的面容:“既然皇上不念旧情,也休怪臣妾翻脸无情。长生丹以后不会在奉给皇上了。”
“你威胁朕!”傲帝双眼通红,似要喷出火来。
“是又如何?”皇后有的是底气与他叫板。
“你——狠毒的女人。”然而傲帝想起犯病时痛苦的样子,思索良久,不由得软了下来,“好,朕答应你,不会再打落雨的主意。”
得到这句承诺,皇后换上了温存庄重的表情:“皇上圣明。只是臣妾今日并未带长生丹来,明日必定奉上。臣妾告退。”她就这样转身走了。
“你——毒妇!滚!”傲帝忿然作色,将手狠狠拍在桌子上,火辣辣的疼。
第四十章 生硬铜扣
落雨出了顺清宫,黑暗已笼罩大地。这黑的夜正如她郁闷的心情一般,黑的透彻,郁的辽阔。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无暇去想,脚下踉踉跄跄的走着。仿佛她的灵魂已离她远去,只剩下了行尸走肉。
落雨闷闷郁郁走着,路过一个偏僻的角落时,突然,从黑暗中跳出两个人来,皆是黑色夜行衣裹身,黑纱蒙面。
落雨惊慌失措,大喊:“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两人并不答话,举刀便向落雨砍去。
落雨慌不择路,脚下快速向后退去,但是哪里快的过那两把刀?钢刀在夜里闪着光,如夺命罗刹般直袭落雨胸前。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她闭上了眼。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剑横来,架住了那两把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落雨的前方。一身黑衣,半块黑色面具,只露出深邃的眸子与线条明朗的唇。
无良,是无良。落雨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三人交战在一起。无良只用了两招便震飞了那两人的刀,将二人打翻在地。
燕仔浩将剑尖指向二人面门,低沉了愤怒无比的嗓音:“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相互对望,皆不语。
“怎么,不说吗?”燕仔浩略一思索,用了玩味的语调:“好,给你们一个机会。谁先回答,我便放了他。谁后回答,我便杀了他。”
话音刚落,一人抢先说道:“我……我说……”
不想,另一人比前一人还要快:“是太子。”
“太子?”无良冷哼一声,操着狠戾的调子:“本大侠剑下不杀无能鼠辈。滚回去告诉太子,再敢动落雨,无良便血洗东宫。滚!”
两个无能鼠辈忙不迭的仓皇逃窜。
无良快步来到落雨身旁,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喃喃的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落雨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心中异常安定。经过了冬的冷酷,才知道春的温暖;经过了夜的黑暗,才知道光的明亮;经过了今天的苦难经历,才知道,她一直想要的是他的怀抱。
他将她抱起来,暗提真气,施展轻功,一会儿便到了藏书阁落雨的卧房。
他将她放在床上,想让她躺的舒服一些,便松了松手。不想,她却反手抱紧了他:“不要离开,我好害怕。”她在他的怀里就如迷途的船只靠了港湾,又如遭受暴雨的鸟儿回到了巢穴一般。她怎么能让她唯一的安稳强壮的支柱就此离开?
燕梓浩听了,异常心酸,用磁性动听的嗓音柔声道:“我不会离开。”
他将她紧紧捂在怀里,抚摸她光滑如丝如瀑的秀发,声音带着蛊惑:“不如,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好吗?”
落雨大大的眸子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她向他宽厚温暖的怀里钻了钻,无奈的道:“无良,你可知道我有多向往宫外的生活。我现在做梦都想出宫。可是,我不想当通缉犯。更不想无良因为我也成为通缉犯。所以,我要等大赦之年正大光明的离开。”
燕仔浩仍掩饰不住的担忧:“可是,我害怕你再有危险。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她向他展开一个安慰的笑脸:“我会加倍小心的。”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在她的耳旁轻声呢喃:“我倒有一个想法,不如你调到三殿下的万春宫去,他会保护你的。可好?”
落雨想都不想,立刻拒绝:“不要!”
燕仔浩心底浓浓的苦涩涌上心头,明知道她会拒绝,他还是说了出来。“你还是对三殿下有成见?”
她再次将小脑袋揉进他暖暖的怀里,毫不犹豫“是,我很不喜欢他。”
听到此话,燕仔浩只有默哀的份了。谁会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有多痛,谁会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是怎样的血流成河?这该如何是好,什么时候才能表明身份。如果她知道燕梓浩与无良是同一个人,她会怎么做?她会像讨厌燕梓浩一样讨厌无良吗?
他苦苦的笑了,他只能这样默默的陪伴她,默默的爱她,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即使他想为她做什么,她会接受吗?他就这样紧紧地将她裹在怀里,希望这便是海枯石烂,便是天长地久。
渐渐地,他怀里的丫头竟起了平稳的呼吸声。原来落雨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惫,在燕梓浩的怀里异常安心,竟睡了过去。他看着她孩子般憨羞绝美的睡脸,心中柔情万分。想将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不由得轻笑一声,和她一起和衣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东宫的燕梓嘉此刻正沉浸在温香软玉里。胡娓娓腻腻的黏在他的身上,娇声细语:“太子,你可要为贱妾做主哦。只因太子宠着贱妾,姐姐们都不理贱妾了。太子妃还对贱妾冷眼相对呢。”
“不要提那个女人。”提起太子妃,燕梓嘉竟满是冷漠与厌烦。
胡娓娓更是将娇柔的身子贴在他的胸前,卖着嗲:“可是,让贱妾不侍奉太子,贱妾做不到哦。在贱妾心里,太子就是天。贱妾恨不能做太子胸前的一颗痣,永远腻在太子怀里,任太子随意……”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燕梓嘉轻笑一声,狠狠地将她蹂躏在身下:“你这个小骚货,还嫌本王没有疼够你吗?”
顷刻间拨云撩雨,活色生香。
这时,不合时宜的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是派去暗杀落雨的侍卫回来了。
燕梓嘉急忙抽身,不想胡娓娓再次搂住了他,“太子,贱妾好难受哦,不要走嘛。”
燕梓嘉原本情欲高涨,但是此刻却冷了下来,想快些知道结果如何,又被胡娓娓拖住,心下不禁烦躁,一把将她推开:“滚开!”
胡娓娓心里一惊,刚刚还温言软语的人怎就突然变了?只得缩在床头,再不敢出声。
燕仔嘉出得房门,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两侍卫却跪倒在地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讲了一遍。他二人是怎样的勇猛,原本就要手刃落雨。而半路杀出的无良是怎样的可恶,对太子殿下又是怎样的亵渎!
“无良!本王定要杀了你。”燕仔嘉忿然作色,“真是废物!滚!”
两侍卫忙不迭匆匆跑掉了。
燕仔嘉再无半点情欲,慢慢走进书房。不想落雨这样一个小宫女竟是个捏不碎、砸不烂的生硬铜扣!本太子几次三番都杀不了你!
他又细细的将今天下午的事情想了一遍。诗文大会结束后,皇后因为禁书的事将他召入凤鸾宫询问。
他便将与落雨间的冲突并怎样设下陷阱和盘托出。
然而此后皇后说出的事让他大吃一惊,落雨的容貌与二十年前父皇迷恋的女子落雪的容貌竟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忐忑不安猜测着。
这时,太监禀报落贵妃来向皇后请安。“她来做什么?”皇后更加疑惑,让燕仔嘉躲在了帷幔后。
落贵妃挺着肚子在小禄子与素红的搀扶下缓缓而来。见到肖含枫,她露出亲热的笑容,轻轻的行了一礼,“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更是春风般的笑着,夏日般暖暖的道:“妹妹身子如此笨拙了,当小心调理才是,怎么还来向本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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