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相遇即是缘分,我就再帮你一次好了,“我还会吹箫呢,吹一曲你听听如何?”也不见他回应,我拿出了寒玉箫,吹起**曲。果然感觉到周围的怨念逐渐消散,这次可真的帮到你了,以后不会欠你什么。
☆、第六章 燕都安身
两个人赶路分走的不只有寂寞,还有疲劳,尽管我并不怎么累。一路上曲赭汐都不怎么说话,起初我还叨叨几句,后来直接被他的高冷淹没了兴趣,就这么沉默着走了许久,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燕都。赶到时他身上的隐身术也已经消失,看着他俊朗的脸,我竟莫名的感觉到自惭形秽,平心而论,世界上果真还有比师父好看的人,不过他的眉眼看起来似乎与师父有几分相像,难道长得好的人都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只是他不苟言笑的气势给力我很大的压力,我还是赶紧逃走的好,万一惹得他不高兴,那我还有活路吗?
见我走他也没说什么朝另一个方向独自走了,我有点失望,怎么说也一起走了半天路了,舔着脸也勉强可以称作相识了一场,好歹也打声招呼吧,算了,本姑娘肚量大,不和他计较。
我一个人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着,天色不早了,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休息吧。我向街道内部走去。别说,燕都还真繁华,比我见过的地方都要繁华。天都黑了,居然还有集市。
“求求大人放了小女吧”,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传来,其实不是声音微弱,实则距离较远,还好我的耳朵好使。我想反正不关我的事,与我何干,今日我如果没有到这里来,这一切当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丫头”,听着像是一个老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这一声。
我的身子微微一抖,无端地想起了丫丫还有爷爷。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今日若是不去,以后定然会后悔,能帮且帮,尽力而为,于是朝声音的源头跑去。
在一处破旧的巷子内,我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两个男人抓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眼中噙着泪,嘴里还塞着一块儿布,难怪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感情被堵住了。
前边一位妇人跪在地上哀求着,模样可怜,让人同情,就算不帮她,我也做不到再难为她的事,这些人究竟有没有良心。
还有一位老爷爷拄着根棍子不停地喊着丫头,只是喊的方向有些偏差,看来眼神不太好使。
最后就是一旁穿着锦衣华服的人,腰上环佩佩戴了五六个,不累吗?看他那满脸流油、肥头大耳的样子我就想打,总觉得我的生活过得这样不好都是拜他们所赐。他满脸邪恶地笑看着别人的疾苦,最后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挥了挥手,“带走”。
“等等”,我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让一男子出现比较妥当,既然没有英雄救美而又注定让我撞上,我若视而不见的话良心肯定会受到谴责,不管能不能帮上忙,我也应该出来说两句不是?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我,那被抓住的姑娘本来眼中升起的希望在看到我之后完全破灭了,我能明白她的感受,我也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指不定还不如她。除了个子比她高些,长得也没她好,若是相貌出众再被那胖子看上后兴许会改变目标放了她,但是我现在的模样着实让人失望。
那胖子眯眼扫视了我一番,示意他身边的手下将我围住。
糟了, 我不会武功啊,逃命对我来说肯定轻而易举,但是要救出他们就太困难了。硬来不行,那就智取好了,以本姑娘的聪明才智,还救不了几个人?看那胖子走一步身上的肉就跟着颤几颤,提醒道,“您慢点,小心孩子。”
那胖子四下看了看,一阵迷茫地说道,“哪来的孩子?”我也一阵迷茫,指了指他的肚子,看那情况都几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当心点,要不是我这一路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指不定就没人提醒她,孩子要是没了可有他后悔的。
他身边的人偷偷地笑了起来,我不明白,很好笑吗?
他怒瞪了几人一眼,恶狠狠地看向我,“我是男人。”啊?他是男人?男人你擦什么粉,男人你长这样大的肚子?男人你说话能正常点不?既然他是男人,我收回刚才的疑问,确实很好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觉得我这像是嘲笑,师父说过要尊重别人的缺点。我立刻收了笑,发现那人脸色很不好,怒目圆瞪,乖乖,真可怕。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我说的不是你,是你身后的东西”。
他吓得立刻扭转了过去,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脖子传来咯吱声。我见他周围有一股很强的怨气,所以猜想他肯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他又被一种正气十足的东西保护着所以才没有事。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反而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愤恨。
我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反应。于是我说道,“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但又不是一直看不到。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听后果然变了脸色,随后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有护身符,百邪难侵”。
若真不怕,你变什么脸色?我又说道,“我知道,虽说那玩意偶尔见一两次可以练胆,但是经常见到可是会吓破胆的哟”,说着我还做势打了个冷颤。
“你能帮我?”
我就知道有些东西见得次数再多也会怕,那是自己的良心在做怪,“放了她们,我帮你如何?”
他换了种目光审视我,我又没做亏心事,随便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我们就在这里又跑不了,你怕什么?”
他目光犀利地盯着我思忖起来,“暂且信你一次,”他挥了挥手,那些手下才放了那个姑娘。他又朝我挥了挥手,“带走”。
“不许碰我,我自己走”,我说完很潇洒地走到他旁边,“带路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胖子叫做硕七凌,左庭大人硕六锋的独子。他们硕家自入朝为官那日起,名字便按序号开始一代代的往下排,我想知道的是第十代之后的人怎样取名字?
后来便在他家里吹了一首**曲,又摆了两道邪灵勿近的阵法。走时他居然还不忘威胁我一番,我一气之下踢毁了一道阵。
出了左庭府,我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夜,挺舒服的,就是贵了些。第二日我本是打算买个房子,结果师父为我留下的钱财实在不多,若不是昨夜花了一笔,我还能买一个不错的房子,最后却只能在燕都贫民区买一间茅草屋,能有个落脚的地就不错了。
说来也巧,昨夜我救的那三人居然成了我邻居,原来那对母女是一家,那位爷爷一个人住一家。那姑娘叫做施冬雪,她娘叫做施黎,她爹出外游商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死了,也可能不要她们了。索性她们人挺好,待那位爷爷好,也待我好。
后来那个硕七凌又来过几次,每次都被我挡了回去,他知道我还有用不敢招惹我,所以冬雪也是安全的。
转眼我便在燕都生活了四年。我身上早就没有钱了,自师父走后,我再也没有穿过那些花花绿绿的纱衣,原本就清瘦的身子更是清瘦,不知道师父下次见到我还能不能认出我。
我若是一个人过日子也还好,反正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饥饿,只是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人。
那次我在河边洗衣服,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出口居然喊我娘亲,我吓了一跳,自己啥时候生出这个大一个孩子?
小女孩一直跟着我,我也不忍心抛下她,只好将她抱了回去,本是想着帮她找家人,谁知我找了四年也没有找到。好吧,白捡一闺女,我为她取名曲悦悦。本来我一个人还可以凑合着过日子,谁知悦悦来了后我就得为她打算,本来我可以很久吃一次饭的,但是她不行;本来我的衣服已经很差了,有了她,我的衣服只能变得更差。这日子过得,我都对不起她口中的那一声声娘亲。还好有施大娘偶尔的接济,否则我连一个闺女都养不活。
午夜时分,我和悦悦还在熟睡,忽听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我只好揉了揉眼,翻个身继续睡。可是那敲门声越来越急,想让人无视都做不到,那敲的可是我的门啊。
我也只好起身去开门。
“姐姐,你快随我去看看吧,我娘生病了,很严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冬雪。
看她那样焦急的神色,情况肯定很严重,我心头一惊,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就过去”。我将门关好,随她匆匆离去。
来到大娘的家外面,我已经听到大娘不断的咳嗽声、呕吐声、外加*声,有时还伴两句呓语。
我急忙推开门进去,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传来,还带着腥臭,弄得我差点吐出来。不过这样不尊重人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急忙跑到床前看望大娘,她脸色微红,眼皮松垮,有些气喘,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啊。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其他不正常的气息啊,例如妖气魔气,看来不是邪恶的东西要害她,她确实是生病了。只是这样的病不可能突然间这样严重吧。我转头看向冬雪,“你老实告诉我,大娘这样多久了?”
冬雪已经泣不成声,“一年多了,娘不让告诉你”。
我知道大娘这是怕我担心,她一个弱女子不但要养自己的闺女,还要接济我,有时还要帮助盲爷爷,我知道她经常去城北的那座合谷山上采摘草药拿去变卖,她一人养活了我们好几个人,我感激她、敬佩她。
我记得她说过:经常与药草打交道的人是不会轻易生病的。所以我便从未担心过她有一日会病得这样厉害,也不知道经常与药草打交道的人一旦生病也不会轻易治好。
那两天我求了全城的大夫来为大娘看病,几乎都被拒绝,原因是我没钱,钱这种冷冰冰的东西竟然比生命重要,我的心发凉,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大娘一样帮助他人呢?
那日我求一位洪大夫为大娘看病却被无情地拒绝后,骂他:所谓医者父母心,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他倒是从容地说道:我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我当时就被气急了,在他药店铺子前摆了一道阵,让他们进出不得,最后那大夫终于无法愿随我走一趟。
他认真地为大娘号脉诊断,最后摇了摇头,说那是多年顽疾,再加上劳累过度,所以才会病发。
这些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我想知道该怎么救她。
大夫又啰嗦了半天,像是在显摆自己医术多高一样,最后总归一句话:大娘常与药草打交道,普通药草对她无效,需一味药引。
而那味药引其实并不难寻,只是此时得到就比较困难。药引叫做鲑,生于柢山,冬天蛰伏夏天复苏,而现在已进入深秋,我必须得赶在它们蛰伏前抓一个回来。而更危险的是现在柢山附近正在打仗。
思来想去,只有我能去,我将悦悦交给盲爷爷照顾,其实也是为了照顾他。然后将我那破房子卖了,没有卖出多少钱,毕竟买的时候就不贵。我拿出小部分给了盲爷爷,剩余的都给了冬雪。
我走时在冬雪家布了一道阵,用来传送的。无论我身在何方只要发动阵法都能被送回来,这样当我找到鲑时就能很快赶回来了。而阵法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送我到想去的地方,所以我还得亲自走过去。
找好路线,我便踏上了寻鲑的征途。
☆、第七章 冤家路窄
也不知道鲑长什么样子,根据洪大夫表述也只得知其状如牛,声如犁牛,背上有一对翅膀,能飞几丈来高,有这种动物吗?那为什么不叫做牛,亦或是飞牛。
管它应该叫什么,尽快逮一头回来才是正事,至于应该叫什么,还是留给好奇心重的人去研究。于是我掏出地图研究起来,这都画的什么玩意啊,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个大概,还是找个人问路吧。正巧前方不远处有位挑着一担柴的大叔正巧路过,我迎了上去,问道,“大叔,你知道柢山怎么走吗?”
大叔放下肩上的担子,用衣袖粗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了看我的模样,说道,“丫头,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我看起来这样像普通人?我一直以为自己比普通人弱些呢。不过这位大叔看起来确实是真心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便说道,“大叔,那里我必须得去,你还是告诉我该怎么走吧”。
大叔又说道,“你一个丫头非要去那里做什么,且不说那山上毒虫野兽有多凶险,就那山脚下现在还在打仗,你连靠近都难。大叔劝你呀还是赶紧回去。”
在打仗吗?这我倒是不怕,只要是人就好,大不了我绕过去,只是山上有毒虫野兽该怎么办好呢?我确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当初怎么就没让师父教我武功呢?这几招防御的阵法能赶走野兽吗?算了,不能想太多,想多了只会让我却步,不管怎么说,柢山我是去定了,只是大娘,若是我真没回来,你可千万别怪我啊。鼓起勇气,算是安慰自己吧,我说道,“大叔,你别看我瘦弱,其实我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什么毒虫野兽的根本不在话下,那些东西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战争呢?”
大叔看了看我,笑着摇了摇头,摆明了是不相信我。我自尊心大受打击,决定用实力说话,便说道,“大叔,你看”。紧接着我从他面前消失了身影,看着他那惊骇的神情,我很满意,撤掉隐身术,说道,“大叔,你看现在能不能给我说柢山在哪啊?
大叔完全一脸崇拜的表情,指着西北方说道,“这条路是最近的,用不了半个月便能到达柢山。”说着又凑近我低声说道,“只是前方有一片树林,听说近日不*稳,你虽然有些本事,但到底还是一个丫头,也没有一个人陪着,还是多加小心为好”,他这样子倒像是怕谁听到一样,我左右看了看,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啊,他在顾虑什么?
听着他真心实意的关心,我觉得眼眶微润,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而真正关心我的人却不多,大娘对我那样好,我绝对不能让她有事。所以我向大叔道了谢便向西北方向而去。
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不长眼,天下坏人多不胜数,为何他们能逍遥一世,祸害人间。而大娘待所有人都好,她用真心换来的却是孤苦一生、疾病缠身吗?这天下何其不公。
所以就算希望渺茫,就算前途凶险万分,就算付出我这条小命,我都要救她。人生很难做几件性命攸关的大事,既然要做,就不能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赶了两天的路,还是不累不饿不冷,虽说这样是好事,但是我脑中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词:回光返照。而这道光返得着实有些久,就算没有任何不适,可我还是会心生惧意,师父,你到底在哪啊,能不能出来给我一个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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