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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冤家——李暮夕

时间:2018-02-28 14:07:25  作者:李暮夕
  沈泽帆暗骂一声,回头对她说:“我去下面买几根蜡烛,你小心着点儿,别乱动。”
  苏青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沈泽帆就回来了,不但没买到蜡烛,大半个肩膀都淋湿了。他去洗手间取了毛巾来擦,语气不大好,啧啧:“下个雨就关门,还真是头一遭啊。”
  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苏青没敢应声。
  衣服湿得难受,要是一个人在,沈泽帆早脱了上衣了,可这会儿屋里还有个姑娘,怎么也不能这么不讲究。
  他这人还是很看重这点的。
  要回头让沈诗韵知道他在她面前赤身裸体的,指不定又要跟他叨叨。
  沈泽帆抻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了,想了想还是问她:“刚刚在诊所里,我看你的表情不像作假。除了脚踝,还伤到别的地方没?”
  苏青一怔,背脊顿时僵硬了。
  沈泽帆敏锐地发现了她这个变化,不过没急着开口,等着她卸下心房自己来说。
  苏青却迟迟没开口。
  说到底,她跟她算不上熟,以前仅有的一点交情都在掐架互怼上。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褚越平、褚萱那一阵营的人。
  苏青还没有信任他。
  这是她不能启齿的秘密,只有她爷爷苏平瑄和沈诗韵才知道。四年前,姚燕芳打了她一顿,踹踢中,她失足跌了下去,背脊那一个地方正好磕在铁艺栏杆上。因为当时姚燕芳和褚峰忙着照顾褚萱,没有人过问她,后来延迟了治疗,就这么落下了病根。
  她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恐惧。
  也害怕下雨打雷的湿冷日子。
  因为四年前那天,就是发生在这样一个夜晚。
  窗外划过一道惊雷。
  苏青的脸又白了白,不过没吭声。
  沈泽帆盯着她看了会儿,到底是没问什么,起身,给她抖开了被子,替她盖上腿,若无其事地缓声道:“要不舒服,睡一下吧。”
  “我不困。”
  “那就躺会儿。”
  苏青拗不过他,也不敢过多忤逆,顺从地躺了下来。
  沈泽帆帮她拉上了被子,坐在了床边。
  外面下着狂风大雨,屋里逼仄,甚至有些闷窒。渐渐的,好像还生出了些许暖意。苏青在黑暗里望着他,只能看到朦胧的一个影子,很高大,把她头顶唯一的光线都遮住了。
  苏青不知怎么就问出口了:“帆哥。”
  “嗯?”他转过脸来,看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让苏青心里不大平静。她有太多的疑问,可惜无从说起,话到了喉咙口,却又问不出来了。小时候,他虽然欺负她,有时候对她流露的一些关心也不是假的。
  只是,情感总是有一个天平的。
  难道要问他,他是站在那帮人那边,还是站她这边这种问题?
  苏青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缺爱和幼稚了。
  她不吭声,沈泽帆也不追问了,只是抬手顺了一下她的脑袋:“睡吧,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也许是这雨夜让她心神不宁,又或者对褚家兄妹的怨气,多少迁怒到他。
  苏青扯了一下嘴角:“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什么叫‘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睡一觉,褚越平就会回来吗?”
  沈泽帆默了很久:“……你就这么喜欢越平吗?”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凉薄得很。
  苏青咬住下唇:“我恨他!”
  沈泽帆笑,只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除非是爱到了极致。”
 
 
第28章 就缠着你
  关于褚越平的话题, 在他们之间就是禁忌。
  此后, 两人间一阵死寂的沉默。
  苏青觉得身上的被子好像也重了, 不由拢了拢。沈泽帆也坐在床边没动。
  过了很久,他起身趟去了沙发上。
  屋外电闪雷鸣, 这场暴雨还在持续。
  夜半的时候,苏青被尿憋醒了。她艰难地爬起来, 想去摸电灯按钮,摸了会儿才想起这不是她在南京的房子。
  雨已经小了, 窗外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往沙发那边望了一眼, 沈泽帆侧对着她卧在那儿,似乎睡得很熟。她下床的时候, 动作就放得很轻,一瘸一拐地朝卫生间挪去。
  怕惊醒他,到了卫生间里她也没有开灯, 移门声音太响, 想着他睡着也没有故意去拉。
  这尿憋得很了,上完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出来时,她的脚步却猛地顿住。和卫生间相邻的厨房间里, 背对着她站着个人,背影高大挺拔,手里端着杯水,正漫不经心啜着。
  苏青老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沈泽帆端着杯子转过身来, “啪”的一声按亮了开关:“这地上的瓷砖容易打滑,走路小心着点儿。”
  苏青沉默了老半晌:“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沈泽帆又低头抿了口水:“以前作训的时候, 这方面专门训练过,稍微有点儿动静我都会醒过来。”
  那就是她下床的时候就醒了?
  苏青有点生无可恋。
  约莫是她吃瘪窘迫的表情取悦到他了,沈泽帆笑了一笑:“放一万个心,我没偷窥人家上厕所的癖好。”
  他不说倒罢了,提起这茬,苏青的脸这下是彻彻底底地涨红了。
  她的脸皮薄,尤其是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下。
  他越是气定神闲,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就越忍不住那种羞耻感——没看到也肯定听到声音了。
  也许是不忍心她这么可怜,沈泽帆走到她面前,伸手按在她脑袋上:“胡思乱想什么呢?去睡觉,都半夜两点了。”
  这一下不轻不重,苏青却有种被家长教育的感觉。
  这多少让她生了那么点儿逆反心理。
  心里啊,也难免不对付了,重逢一来,破天荒怼了他:“你又没吃亏,你当然无所谓了。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
  “勿什么?”沈泽帆轻嗤一声,语气很凉,好像没什么情绪。可是,苏青却听出了危险,下半句话扼死在了喉咙里。
  沈泽帆却不打算放过她了:“勿什么?你倒是说啊。”
  苏青小声说:“没什么,我胡说八道的。”
  沈泽帆道:“别,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你不就是想说,我占你便宜了吗?要不要我负责啊?”
  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啊,生生说出了一种肃杀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捆绑起来抽打。
  苏青头皮都发麻了,连忙表明态度:“没,真的没有。”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沈泽帆的脸色阴霾散去,爱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去睡吧,很晚了。”
  苏青如蒙大赦,连忙溜去了床上。
  怎么都觉得,他比传说中的夜叉罗刹还可怕呢。
  ……
  第二天起来,苏青两个眼圈都是黑的,像熊猫似的。
  她把毛衣套头上,努力往下拉,谁知道还卡主了,上不来也下不去,差一点就要窒息了。
  斜刺里伸过来一只大手,帮着她把领口拉了下去:“笨手笨脚的,跟小时候一个操行。”
  苏青抬头,沈泽帆已经穿戴整齐了,端着杯水饮着,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他那军装还挂在沙发上,身上穿的是件高领白毛衣。
  他皮肤生得白,白得透亮无暇,鼻梁很高,眼窝也深,嘴唇却带着自然的嫣红。侧面看过去,抿着薄唇的模样很禁欲。
  那唇上,还沾着一点儿水渍。
  苏青连忙扭开头。
  沈泽帆也看到她的小动作了,略起了一下眉:“怎么了?”
  苏青摇头:“没什么。”
  沈泽帆盯着她无声地看了会儿,看得苏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才平淡开口:“起来吧,吃早饭。”
  苏青看了一下闹钟。
  乖乖,这才早上7点07分啊!
  难得休个假,平日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苏青忍不住问他:“帆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沈泽帆瞥了她一眼:“干嘛?”
  苏青小心脏缩了缩,讪讪的:“就是随便问问。”
  沈泽帆呵了声,但还是回答了她:“6点一刻。”
  苏青不由高山仰止:“你在部队里也起这么早?”
  沈泽帆说:“都是练出来的。之前被老头子送到南京去读军校,教导员是他的旧部,听了他的指令,可这劲儿折腾我,还让班长和副班长对我重点关照。别说睡懒觉,我比别人还得早上个十分钟,免得给那俩孙子抓住把柄。”
  苏青听他提起俩班长时那种不屑一顾的口吻,怔了一下。
  “怎么了?”沈泽帆发现了她的异样。
  “没什么。”
  “有话就直说,藏着掖着留到过年啊?”沈泽帆皱眉,“我最烦吞吞吐吐罗里吧嗦的人了。”
  说到后半句,他的语气不自觉加重。
  虽然不是出自他本意,只是来自他的说话习惯,苏青还是被吓到了,一股脑儿说出来:“我听说部队里都很和谐呀。我有个高中同学,大学里保留学,也去当了两年兵。他跟他们班长关系就很差,因为延误了吃饭时间还硬要吃,饭盆都被他们班长踹翻过。可他事后跟我说起来,他一点儿都不怨恨他们班长。他说啊,战友哪有互相怨怼的?”
  沈泽帆盯着她看了老半晌,那目光,有些新奇,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在看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苏青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我说得不对吗?”
  沈泽帆屈指就弹在她脑门上:“新闻联播看多了吧?”
  苏摸着脑袋,心里还觉得有点不舒服:“干嘛弹我?”
  沈泽帆说:“因为你傻。”
  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生活自理能力为零的废柴。
  苏青不敢反驳,但心里着实觉得他过于武断,有时候很过分,还有些蛮不讲理。
  沈泽帆见她好像撅着嘴的样子,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没怨怼他们,不过瞧不上罢了。拿着鸡毛当令箭,扯着一些小事儿找我茬,算不上爷们儿。”
  苏青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厌烦这种人情世故关系呢。
  也是,他这人直。
  苏青起身,笨拙地穿袜子。沈泽帆弯腰就把那袜子夺了过来,抬手扔到了沙发里:“都快入冬了,还穿丝袜?这么大人了,活得跟个三岁半似的。”
  苏青小声抗议:“这又不是我房子,我哪来的袜子换哪?”
  “你挺会偷换概念的啊。”沈泽帆都笑了,俯身就捏住了她下巴,轻轻松松把她拉到了面前,“今天快入冬了,昨天就是大夏天啊?说的就是你昨天穿丝袜出门的事儿。”
  苏青哑口无言。
  想不到沈哥哥不止嘴巴毒,这逻辑思维能力也是强得不行,一针见血啊。
  沈泽帆这才放开她,施施然挺直了腰板:“没道理就给我老实点儿,别每次说你都强词夺理,甭以为我知道,你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心里一直在骂我吧?”
  苏青一惊,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儿!”
  “真的没有?”沈泽帆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苏青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沈泽帆盯着她看了老半晌,哼笑一声,端着喝空的水杯去了厨房。
  苏青大大地舒了口气,三两下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间洗漱,免得被他看出破绽。
  出来时,沈泽帆在餐桌上招呼她过去吃东西。苏青没敢犹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一碗白粥,一碟新鲜的炒青菜和一碟炒鸡蛋。
  苏青怔了怔。
  “怎么,不爱吃?”沈泽帆看她。
  苏青摇头,只是没想到他会起早做这些。以前在北边的时候,她早上起来就买一张大饼对付了,在南京上大学那会儿也过得糙,有时候早上课满,起得晚了只能路边买俩青团对付了。那种有冷又硬的口感,吃到胃里胃都疼。
  就是在上海的时候,沈诗韵最多起早给她买一笼汤包,榨碗热豆浆就不错了。
  从小到大印,也就她爷爷给她做过热腾腾的早餐。
  苏青默默吃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她小声说。
  “什么?”沈泽帆在看报纸,乍然之下,没听清。
  苏青不擅长说这些,一句已经够窘迫了,这会儿只能道:“没什么。”
  沈泽帆也没放心上。
  吃完早饭,苏青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飞一般把手机掏了出来。果然,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杨世珍打来的。
  苏青连忙回拨过去,跟她解释:“对不起对不起,睡得太沉了。”
  “……”
  “没,我没事,我很好……就是脚扭伤了,现在在一个朋友这儿休养。”
  “……”
  “是,我脚不大方便,你帮我请两天假吧。”
  “……”
  “不用,真的,不用来看我了,你帮我做好笔记就行了。”
  ……
  好不容易把她劝住,挂了电话,苏青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这妞子火急火燎的,听说她脚伤了,都快跳起来了。
  吃完早饭,沈泽帆对她说:“老待屋子里不好,我跟楼上的邻居给你借了把轮椅,一会儿推你下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苏青一听,胸中就是一闷,迫于他的淫威才忍着没发作。
  她是脚扭伤了,可不是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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