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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中局——棠月

时间:2018-03-03 14:55:35  作者:棠月
  玲儿赶忙上前小心翼翼自首饰盒中翻查,不由喃喃自语“奇怪,簪子…”
  而后仿佛想到什么吞吞吐吐的说道“大抵…娘娘…把最喜…带…带走了。”
  “哦?什么式样的簪子。”
  “皇上亲赐的点翠簪,青鸟传心事。”
  ……
  出了缻铃轩,沿着芍药圃去往庆华宫的方向,隔着一带翠竹两名小宫女窃窃私语,只听一个道“咱们还是绕着晶玉斋走吧,近日晶玉斋一直不太平,前面那株芙蓉树前据闻前不久有人拜祭贤妃烧过纸钱。”
  “宫中一向最忌讳这件事,这可是死罪,再说晶玉斋空置多年,并未有什么不妥。”
  “宓妃娘娘故去突然,无伤无病的,我听缻铃轩伺候的人说,宓妃娘娘临死时穿着白色舞衣,金丝海棠花瓣落了满身,神态安详,你说奇不奇,贤妃娘娘去时穿了一件白色底子绣满大红金色海棠的宫衣,宫里都在传贤妃冤魂难安,前来索命呢。”
  “我就说宓妃娘娘整日骄纵跋扈,神采奕奕的模样怎么就一夕之间故去了,不过贤妃娘娘不是产后虚亏加之小公主忽然卒去,忧郁成疾才…怎么会冤魂索命呢?”
  “宓妃娘娘入宫的那一年先是逾礼晋封,后是兴建缻铃轩,贤妃娘娘诞下小公主时皇上因观赏宓妃娘娘新排的歌舞晶玉斋更是不曾踏足一步,名字也不过礼部拟好之后贵妃娘娘随意指的,同年不仅小公主夭折,贤妃娘娘亦香消玉殒了。”
  “竟有此事?”
  “贤妃娘娘故去之后,晶玉斋内所有花木一夜之间全部枯萎,那颗芙蓉花树所开芙蓉花一年红似一年,宫内都说那是贤妃娘娘精魂所托之处。”
  “姐姐,咱们莫要多说了,这些鬼神乱语若是被有心人告到贵妃娘娘那里咱们十条命也不够死。”
  耳听脚步声愈行愈远,录薄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葛菀笑着摇头“不过短短两日,宫里便流言四起,信口胡言之语搞得宫内人心惶惶。”
  “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哪里都不缺煽风点火乐做壁上观的人。这事姐姐可否不要禀报贵妃娘娘。”
  “如今宫中诸事繁杂,些许小事自是不应劳烦娘娘。”
  扶黎举目望着那棵硕大的芙蓉花树,虽植于殿外但枝叶繁茂遮住大半个晶玉斋“不若先行去晶玉斋走走。”
  葛菀顺应的点了点头,寂静无人的大殿,一尘不染的青石板,除去一颗芙蓉花树果真再无一株花木,艳阳烈日无空荡荡的华丽宫殿寸草不生无端让人头皮发麻。
  “晶玉斋自贤妃故去花木枯萎,这棵芙蓉花树倒是一年比一年繁盛。”
  “不知贤妃娘娘为何单单那晚托梦淑妃娘娘”扶黎状似无意道“真是巧了。”
  “那日是贤妃生辰,贤妃娘娘生前与淑妃交好。”
  “原是贤妃娘娘生辰?姐姐果然聪慧,这些旧事怕是没几人记得。”
  葛菀抿唇一笑不再答话,芙蓉花树树根夹缝残余一些未被清理干净的灰烬,扶黎捏起一撮泥土。
  除去香火气隐隐夹杂着一股酒香气,不似平常宫中佳酿,玫瑰花香压过了酒香,光洁粗大的树干有几道横七竖八的刮痕,树皮已经愈合凸起显然已有些年岁,稍稍往上粗壮的树干正中有一道深深凹进去的缝隙,似乎一刀穿过芙蓉树正中心。
  葛菀在旁拿着帕子拭了拭额间的汗,已近午时,日头确实有些烈了,恍然之间幽深缝隙中间有一抹亮光,扶黎凑近些许原是嵌在珠钗上的黑矅石,借用指力拔出的瞬间,一泓鲜血流了出来,缓缓蔓延浸透了杂乱无章的刮痕。
  葛莞大惊失色“青鸟传心事怎会在此?这是……”
  她用手指蘸了一滴凑到鼻子旁闻了闻肯定的说道“确实是鲜血无疑。”
  “如今这晶玉斋愈发邪性了,是不是有心人作祟?”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也不好妄言。”
  血丝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蜿蜒流过所有刮痕之后开始慢慢往里渗,颜色越来越深,触目惊心的血红,那些毫无章法的刮痕仔细看时竟然凑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古尹字“冤!”
 
  ☆、呼之欲出(下)
 
  血红的刮痕在葛莞看来宛若一道符咒骤然烙在了她的心口, 惯有镇定自若的语气不由带了一丝颤意“这些刻痕贤妃故去之后就有了,有什么不妥吗?”
  扶黎暗暗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四年之间芙蓉花树生长虽让字体变形,但勉强还是可以识得清楚。
  古尹字,莫说深宫内院就是当今雁月识得古尹字的人也是数的过来的, 无意亦或刻意?
  刻痕虽凸起内里却有被细针清理过的凹痕至使血液按照特定规划好的线路,四散蔓延。
  手心里的青鸟点翠簪在灼灼烈日下愈发璀璨夺目,晶玉斋檐角的青铜铃呜咽作响,似女子嘤嘤哭泣。
  葛莞瞧了一眼点翠簪,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禁不住叹道“夕日门庭若雀的晶玉斋如今成了这般光景, 算下来这支点翠簪是嘉和公主满月时,皇上赐给贤妃娘娘的赏赐。”
  “后来怎么到了宓妃娘娘手中?”
  “宓妃娘娘心仪这支簪子已久, 彼时她正得圣宠,说起来再贵重也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并非难事。”
  葛莞并未说清当中原委, 此中因由细思下去已经明了。
  扶黎用帕子包好点翠簪放进怀中道“去庆华宫。”
  庆华宫曲桥玉栏, 垂柳掩映, 碧水清流,落花浮荡,比之宸华殿的富丽奢华自是不济但典雅精巧之处更胜紫微殿。
  “娘娘一早去了凤栖宫, 估摸着应是陪着太后娘娘用午膳了。”抱琴奉茶之后笑着问道“姑娘是否在此等娘娘回来?”
  “你是德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问你也是一样的。”葛菀问道“宓妃娘娘遇害那晚,德妃娘娘起居坐行你好生道来。”
  “娘娘如往常一样抄了一会子佛经,沐浴梳洗过后戌时便歇下了, 那晚除去侍书去司衣坊取了一件宫衣,庆华宫上上下下都不曾踏出殿门半步的。”
  抱琴说的十分笃定,德妃一向不关己事不开口,沉稳平和,万事皆置身事外,些许宫中杂事都在未传入欣贵妃耳中时被她息事宁人料理的妥妥当当,担得起贤德二字。
  桌案上的更漏在炎炎烈日的正午滴的人心口焦躁难耐,午时一刻!
  扶黎低声向葛菀说道“姐姐,主子赏的荷包许是掉在缻铃轩了,我回去找找,你与录薄先行去风荷苑吧!”
  “好。”
  殿外浓荫灌木处一树白色玉兰格外乍眼,隐于大片浓绿泼翠之中愈发显得精雕玉琢,清新雅致。
  她不由笑言“这树玉兰开的别致,只是已经过了季,这般花团锦簇未免奇了。”
  “庆华宫依水而建,草木葱郁,比之宫中其他地方凉了不少,都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今年确实玉兰开的晚了些。”
  “如此甚好,应季而开,竞相而放,哪比的上如今一枝独秀。”葛菀清清淡淡一语,抱琴低头不敢接话。
  “不知我可否剪上几支,带回宸华殿让贵妃娘娘瞧瞧新鲜。”
  扶黎走到树下阖目嗅了嗅清淡的花香,树下稀稀落落掉了不少整朵的玉兰花,她附身拾起一朵,水灵如初绽。
  低头无意瞥到绣花鞋上沾染了一片红色花瓣,细看时鞋旁泥土掩盖中灵星有几片已干萎的金丝海棠花瓣。
  “贵妃娘娘若喜欢,我这便剪上几支,亲自送去宸华殿。”
  “有劳姐姐了。”扶黎举目四望随意问道“缻铃轩金丝海棠果真繁盛,这会子隐隐约约还能嗅到海棠花香,莫非附近也有金丝海棠不成?”
  “姑娘说笑了,皇上只喜欢缻铃轩的金丝海棠。”抱琴说完偷偷瞄了葛莞一眼赶忙补了一句“贵妃娘娘说缻铃轩种金丝海棠最好看。”
  ……
  扶黎自缻铃轩回转,烈日炎炎,蝉声聒噪,加之身体气血两亏,未能好好歇息休养,此时方感头晕目眩,意识也开始涣散不清。
  走到清溪旁浸了浸帕子擦了擦汗,方觉略略好些,正在树荫下稍作歇息时,一个小宫女捧着雕花木盘,正中放着一件折叠齐整的披风走上前来问道“姐姐可知风荷苑如何走?”
  “你是司衣坊的宫女?”
  “正是,我第一次去风荷苑,弯弯绕绕走错了路,走了许久也只看到姐姐一人。”
  扶黎瞧着那件披风,紫色的底子绣满了银绿色的缠枝通心草花纹,底下用金线滚了一圈连云双福,触手软柔生凉“可是越缎绣锦?”
  “姐姐好眼力,确实是越州闻名天下的越缎绣锦。”
  “宁嫔娘娘新做的披风?”
  “披风已做了好些日子,只是宁嫔娘娘不小心烧破一个洞,昨日刚刚送来司衣坊修补,可是越缎绣锦的连环双绣织法世间独一无二,我们只能用回梭绣法代替,勉强可以看得过去。”
  小宫女指着衣角处的通心草花纹问道“姐姐可看得出来?若是宁嫔娘娘怪罪,司衣坊怕是…”
  扶黎仔细端详一番,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修补的痕迹,笑着说道“足可以假乱真,听闻宁嫔娘娘性子温和,即使看出什么来,也不会降罪司衣坊的,恰好我也要去风荷苑,不若你与我一道?”
  “谢过姐姐,不过我可是听说这宫里若论性情,淑妃娘娘待下人是最好的。”
  葛菀与录薄在风荷苑呆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扶黎才姗姗来迟。
  风荷苑比起四妃所居的主殿略显寒酸,小小的几塌都是合着空间摆饰做得,虽不甚华丽看起来也颇为舒心。
  宁嫔穿着一件藕荷色宫衣,挽了一个家常发髻,眉目疏淡,端坐主位,笑语嫣然,旁侧一粉色宫衣的女子,小家碧玉的模样,应是与宁嫔同居风荷苑的李贵人。
  “参见宁嫔娘娘。”
  “起来吧。玉如,请姑娘坐。”宁嫔朝着身旁的贴身大宫女吩咐道。
  扶黎挨着葛菀坐下,葛菀略微向她陈述了刚刚的谈话。
  小宫女这时才把披风呈给宁嫔,玉如接过之后检查一番凑到宁嫔耳边耳语了几句,宁嫔点点头道“差事做的不错。”
  玉如依照宁嫔的意思打赏了一些碎银子,小宫女受宠若惊的接过,谢恩退下。
  “娘娘的披风怎么破了?”
  “前日在院中赏月,不甚让院内的花枝勾了一个口子。”说着宁嫔心疼的叹了一口气“皇上转过年来不过送了这一件越缎绣锦披风。”
  此时葛芜匆忙之间踏进风荷苑小声朝着葛菀耳语说道“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午膳未用,这会子想吃你做的酪子,你快回去吧!”
  “姐姐回去吧,左右该去的地方,该问的人都差不多了,我心中已有主意,稍后自会向贵妃娘娘一五一十的回禀。”
  葛菀随着葛芜回去之后,宁嫔着人端来一碗酒酿丸子“姑娘这大热天的替贵妃娘娘办差事,午膳还未用吧,这是玉如刚刚做的酒酿丸子,姑娘尝尝。”
  扶黎谢了恩用白瓷勺舀了一个丸子,入口香甜软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与玫瑰花的香气“味道很好,酒的味道很是独特。”
  “这是宁嫔姐姐用御园里的玫瑰亲酿的玫瑰酿。”李贵人欣喜道“皇上也是喜欢的。”
  “今日是奴婢有口福了。”扶黎慢慢吃完白瓷碗中的酒酿丸子瞥到宁嫔手边一本泛黄的古书,起身告辞时才看清上面是晦涩难懂的古尹字。
  “姑娘,贵妃娘娘当真会彻查此事?”宁嫔忽然起身略显急躁的问道。
  “这是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宁嫔神色恍惚喃喃自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自嘲道“因果循环,好人会有好报么?”
  “天理公道自在人心,本善不可丢。”
  宁嫔定在原地笑笑“姑娘说的是,玉如,外头日头毒,你去送送扶黎姑娘。”
  “娘娘,因果循环,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扶黎临走之前忽然回头看了宁嫔一眼,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宁嫔笑着点了点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出了风荷苑没走几步路,万千思绪终于有了结果心里一直紧绷的细弦骤然而断,千头万绪一团乱麻终是会有一把梳子理得顺顺当当,因果循环,本善不可丢,孰对孰错,不过一个情字罢了。
  日光刺的眼睛发晕,眼皮缓慢的眨了几下似有千斤重,自腰间掏出一颗九花玉露丹塞进口中含着,不过连日身体昼夜不停的虚耗,已如强弩之末一般不受控制,眼前昏黑一片,没了意识。
 
  ☆、浮出水面(上)
 
  迷蒙之间睁开眼睛还未回神, 下意识的钳住欲往她喉间伸来的手。
  那人反应利落下了狠招直劈而下,她借力打力借用手腕的力量以柔克刚化去掌风大半威力,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反手点起桌上的玉箫,箫如剑过,快如闪电, 他瞳孔急剧收缩,万千幻影只在眨眼之间,来不及做任何反击,呆呆僵立在原地。
  待扶黎看清那人相貌, 急速收了剑招, 持着玉箫倒退几步,身子踉踉跄跄倚着墙壁一角剧烈的喘息。
  脖颈旁略过的剑风余威犹存, 逼得他倒退几步,夸张的抚抚自己的虎口,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转头就看到青鸾端着一碗汤药侧立在萧辞身后, 萧瑀如蒙大赦“二哥, 我不过帮她盖了一下被子, 她竟然对我痛下杀手?知恩图报都不懂么?”
  青鸾在旁看的心惊肉跳赶忙把托盘放在桌案上,搀扶着扶黎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歇息。
  不由埋怨了几句“小王爷,扶黎不过是个弱女子, 还是病人,禁不住你这样折腾。”
  “她是弱女子?若非小爷我反应快,这条命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扶黎一语不发用帕子拭了一下嘴角颔首赔礼道“是我冒犯小王爷了,万望小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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