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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雀——礼若蕴

时间:2018-03-03 15:01:02  作者:礼若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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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刺雀
作者:礼若蕴
 
文案:
 
我暮年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女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我,“离家出走是不是很酷?”我慈祥地笑了,“酷?酷不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会很苦。”“有多苦?”少女问。“一时酷,一生苦,苦啊,苦一辈子的事。”我苦涩地说。从离家的那一刻起,注定了我以后的人生像一个下坡路一样,一路低到底,而我再也找不到最初为人的淡淡幸福。我在迷途中摸瞎走路,我用一生的时间去明白,我的迷途,迷的是途...还是人...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苜蓿 ┃ 配角:苏珊,姜春,向岛 ┃ 其它:离家出走,黑社会,甜文,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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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渣
 
  点上一支红塔山,缥缈的烟雾让我陷入回忆。
  高二离家出走那年,我在铜雀门夜总会混得正是最差劲之时。
  “欠.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做不做生意!!今晚别他妈想睡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过好日子!”面前的混蛋在僻静的走廊里对我挥舞着拳头,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他除了不打我的脸,其余地方都打。
  大眼仔是我跟过的第一个男人,他打起女人来毫不手软,怪我眼瞎和这样一个男人私奔,也怪他太会伪装。
  大眼仔踹人的力量一下比一下狠,我闷哼着,不哭不躲。
  “骚货,你他妈哑巴了?!说话啊!做不做生意?!我艹你妈的!”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和暴力,在我来铜雀门之后已是家常便饭。
  我倔强地闭着嘴,默默地用态度反抗他。
  大眼仔想让我去卖,他骗过许多年轻少女失足,我正是被他骗来的一个。他在铜雀门夜总会小有势力,经常拉皮条赚点外快,他跟着这个区的老大混得风生水起,最近在老大面前得了点脸,已是一个小红人,场子里的人都会给脸叫他一声大眼哥。
  轻重不一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我紧贴墙壁,窝囊地抱头。
  我身上的疼痛忽然停止了,大眼仔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没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个体格魁梧的男人捏住了大眼仔的手,他的脸廓棱角分明,五官明朗,他将那双幽邃的眼睛放在我和大眼仔身上来回游移,说话的口气不冷不热,“马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大眼仔脸色微变,他此时变脸不是有发火的征兆,而是拍马屁的征兆,下一刻,他果然和和气气地笑着说:“哥说得有道理,小弟最近脾气不好,控制不住嘛,我以后会好好疼她的,跟您学学做男人的道理......恒哥,来,抽烟。”
  大眼仔狗腿地散了一根中华烟给阿恒,并且帮殷勤地帮对方点烟。
  我见过这个男人,大眼仔如果是马屁哥,那么阿恒就是有实力的哥。
  阿恒在老大面前是真正的左右手,平常沉默寡言,除了替老大打拼办事,他从不参与别人的闲事,个性颇为高冷。
  前几次他见过我被大眼仔打,看了几眼,冷漠地走了。
  所以今天他帮我的举动,让我很惊讶。
  阿恒微微移动脚步,缓慢地蹲在我面前,他的长相和一举一动都具有阳刚的男人味儿。
  大眼仔的神色有点紧张,他大抵是怕阿恒看上我,那么损失的精力和钱财他就不知该向谁去讨。
  阿恒边叼着香烟边吐白气,他虽然蹲下与我平视,但他的身形过于高大,那下巴颏就高出了我的头部一些,便油然而生一种他俯视于我的错觉。
  阿恒微微抬手的瞬间,我下意识害怕地想要抱头,却发现他只是撩了一下我脸庞乱糟糟的碎发。
  做完这个动作,阿恒就利索地直起身来了,他将嘴中的烟夹在指间缓缓抽,烟离嘴之后,他轻蔑地喷了一口烟气在大眼仔脸上,警告道:“别让我再看见你打女人。”
  话毕,阿恒单手插裤地转身离去,他随意将烟头扔在前面过路的地方,向前走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踩过燃着红点的烟头,脚步移开,那伟岸的背影朝走廊深处而去,地上的扁烟头冒尽最后一缕白气。
  大眼仔伏低做小地答应,是是是。
  等阿恒走远,他的表情夸张扭曲,朝冰凉的大理石上啐了一把口水,骂了几句在阿恒面前不敢说的粗话。
  大眼仔蛮横地提起我的后衣领,他将我拽进了他的小房间,这是夜总会分给大眼仔的住处,原先是小姐和客人休息的地方。
  这家大型的夜总会里暗自准备了做卖.淫.交易的空房。
  有便宜房,普通房,还有贵宾房。
  大眼仔住的地方就是最便宜的房间,他已算不错,没有和多个男人挤一个房间睡上下铺。
  在场子里混得上名号的人,夜总会包吃包住。
  大眼仔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都是他满嘴跑火车赚来的。
  屋子被他住得脏乱,什么脏衣服和外卖都随地乱扔,他的痰甚至懒得吐进垃圾桶里,歪头就吐!
  大眼仔是我见过最邋里邋遢的男人。
  我每次收拾干净,他又弄得乱七八糟,收拾也是徒劳。
  我不收拾的话,他又会打我,只要生活上有一点不顺他的意,他便动辄打骂。
  而且他常常在外面受了大混子的气,回来就拿我做垃圾桶撒气。
  此刻大眼仔抓住我的头发,狠狠把我往冷硬的墙壁上撞,撞得我脑眼昏花,鼻血横流。他顺手抽出腰间的皮带,兴奋地往我身上鞭打,他每次拿皮带打人就会有一种变态的兴奋感。
  我听别人说过,大眼仔的S.M口味很重,以前跟过他的女人,都被打的遍体鳞伤,大部分是甘愿的,因为大眼仔要玩也找会迎合的女人玩。
  至于我,他还没动,因为他想把我的初夜卖个上万的好价钱。
  大眼仔很会敛财,他骗来的女人都是先高价卖给别人一晚,日后再肆无忌惮地玩,等玩腻了就摆到夜总会挂起来卖。
  我至今不肯去卖,他想要用无能的暴力手段来征服我,那可真是彻底用错了方法,我本就是从暴力下长大的人,我抗打不服输,也已经习惯了。
  若不是因为有那样一个支离破碎的暴力家庭,我也不至于会被一个虚伪的混混骗走。
  十岁时,父母因离婚的事起争执吵架,我在门外悄悄偷听,那会儿我马上翻出他们的户口本藏在了我的书包里,上学放学都揣着。
  父亲满屋子找不到户口本,也等不及补办户口本,于是向法庭起诉离婚。
  母亲是出轨者的一方,净身出户后,她狠心地丢下我,同野男人永远离开了家。
  我爸自此成为了一个酗酒的暴力鬼,一喝醉就抽出皮带打我或揪头发扇巴掌,嘴里叫的却是我母亲的名字,一口一个地骂她贱人或者荡.妇。
  我爸没喝醉的话还好,高兴了会给我几分好脸色,脾气上来时,下手比较有分寸。
  我的右耳在十二岁那年被他打得失聪,后来他喝酒的次数少了一些,平常对我下手也轻了些。
  他对我妈存着爱,也存着恨,因我像极了母亲的眉眼,所以我成为了他施暴的对象。
  我的家庭很普通,我妈走后,我爸越来越衰,挣不到几个钱不说,穷得在城里都快租不起房子了,连过年回奶奶家也得斟酌几番。因为他的兄弟姊妹都是刻薄脸,喜欢攀比,喜欢阴阳怪气的数落人,还怕我父亲向他们借钱供我读书,一提起钱大家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个失败的男人,也只能通过揍我来换取一点变态的成就感,况且他认为是我拖累了他。
  他常贬低我。李苜蓿!知道你为什么叫苜蓿吗?苜蓿就是路边的一种野草!跟你一模一样,又下贱又野生。
  因为他那些惹人伤心的话,我一度认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甚至悄悄去验了DNA,但化验单上的显示是我们是父女关系。
  我曾经希望不是,因为那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离家出走了,我早就受够了暴力的单亲家庭,受够了他的污言秽语,受够了他的酒后发疯。
  我不会做学校布置的作业,他教我的时候,边狠狠地打,边暴躁地教。学校的老师也有打差生的习惯,这导致我讨厌学习,也成为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叛逆差生。
  我念书念到高二,已是少女初长成,但我爸的暴力也没有间断过,虽然减少了次数,但始终没有断。
  所以我蓄谋已久的离家出走,在遇到大眼仔之后终于实践了。
  大眼仔从很远的地方来学校周围办事,我放学的路上和他不小心相撞,他自此开始对我纠缠不休,这时候的他没有露出任何渣男的马脚。
  我每天放学之后,他就开一辆破车来接我,我后来才晓得这车是他兄弟的。
  大眼仔的真名比较文气,叫陈秋白,他的皮肤偏白,一双大眼比女孩子漂亮,长相小帅,体格精瘦。
  只要来见我,他会打扮的成熟干净。
  他哄骗女孩子的手段层出不穷,隔三差五设计一个浪漫惊喜,相处之间他会刻意做出许多贴心的小细节,说话温言细语,会倾听我的心事,会开导我的心结,这让我对他的好感噌噌往上涨。
  我的姿容尤佳,学校追我的男生有不少,但我从看不上学校里的毛头小子。
  有个不良少女从别人嘴中听说,她穷追不舍的男生喜欢我,小太妹放学要来门口堵我,她还骚气冲天地扬言,放学在校门口等着。
  而那个喜欢我的男生什么也没做。
  我在放学之前,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大眼仔说这件事,他表示没问题,包在他身上。
  这样一衬托,我就觉得大眼仔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放学后约架,大眼仔喊来的人全是社会上带刀的真混子,把小太妹带来的高年级混混吓得够呛。
  他亲昵地搂着我,向混混们宣布我是他的女人,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动李苜蓿一根汗毛。
  那一刻起,说不心动是假的。
  我只让大眼仔吓唬了小太妹一顿,并没有来真的,第二天小太妹换了一副面孔来巴结我,她以为我跟社会上的人混得很好,在学校是卧虎藏龙之人,所以想认我做干姐,我心里偷笑,面上拒绝。
  经过这一件事,大眼仔在我心中的地位逐渐稳固,我觉得他是一个能够保护我的好男人,在他温柔的蛊惑下,我在放学的某一天,回家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当家庭不能带给我温暖的期盼时,我天真的决定出去闯荡。
  我爸那天回来的比较早,他撞见我收拾行李,拿起扫帚头追着我猛打,我连行李都来不及拿,只捏着钥匙,抱头鼠窜地逃出了门。
  我在楼道里竭嘶底里地吼道:“李树池!我恨你!我永远也不要再回这个家!我妈出轨,也是你活该!!”
  我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他,他把我按在墙上差点活活掐死。
  楼下的大眼仔听到响动连忙上来帮我,父亲看着我跟男人私奔的背影,把能砸人的东西全部扔了过来,包括他的鞋子和外套。
  他也放了狠话,叫我有种永远不要回家!
  但是我来到铜雀门的第二天,父亲就从门外冲进来给了我一个响彻大厅的巴掌。
  当暴力鬼被保安架出去的时候,他双眼赤红地唾骂我,也怒极反笑地说,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他活得更轻松,也更容易找到新老婆。
  第三天,我去街上买生活用品,暴力鬼再次从暗处冲上来打我,他疯狂地把我踹到在地,拳打脚踢,冲我吐口水,并且用脚底狠狠地踩我的脸。
  他骂我是李家不孝女,不要脸的小婊.子,跟我妈一样婊,他说,李家再穷也没出过娼,不是我离家出走,而是他要和我断绝来往。
  打完最后那一顿,我爸扬长而去,自此再也没来寻过我。
  他再来找我的时候,已时隔久远,这话且等以后再说。
 
  ☆、不上药,好的不快
 
  在铜雀门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大眼仔的真实面目慢慢浮现,他逐渐可憎,逐渐让我失望透顶。
  他骗我走之前,花言巧语地说,结婚了才会动我,来了铜雀门不到几天他就想强迫我,强迫不成又说处女能卖个好价钱,于是保留了我的身体。
  他起初好言好语地哄我做生意,现在没了耐心,他变得...不...是他撕破了伪装,把暴力手段明晃晃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的手机早被没收了,他还派了人监视我,我跑不出铜雀门,只能垂死挣扎。
  离家出走后悔吗?
  不后悔!后悔的只是没有擦亮眼睛看男人。
  今夜又是一个罚站的夜晚,只要我不答应做生意,他就不许我睡觉,让我可笑的面壁思过,且要思个明白。
  他最初是想罚我跪在地上,无论如何,他就算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向他下跪,他打不服我,只好无奈地折中让我罚站。
  大眼仔躺在床上翘腿看足球赛,他像猪一样吧唧吧唧地吃东西,斜睨我一眼,悠悠道:“来,过来给老子捏腿,麻利点。”
  我机械地给他按摩,他把油腻的手摸进我衣服里调戏,我不敢反抗,反抗只会遭来毒打。
  在我没卖出去之前,我知道他不会硬碰我。
  他换了一个姿势躺着,抖着腿,心情貌似不错,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石化。
  “两个星期后,有个老板要带日本来的贵客来玩,玩的费用很高,我已经推荐了你,你这几天把身体养好,别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太好看,到时候好好侍奉贵客,钱少不了你的。”
  他盯着我说话,我没有开口说不的反应,令他很满意。
  难怪他最近没打我,还给我上药,让我很是“受宠若惊。”
  这几天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接近阿恒寻求庇护,所以我没必要再死脑筋地硬磕硬碰,去白挨他的打。
  大眼仔确实怕阿恒,自从阿恒帮过我以后,他要打我也得藏起来打。
  场子里的每个人都很尊敬阿恒,一声哥必然少不了,有什么好东西孝敬过老大以后,也会拿来孝敬他。
  我听苏珊说,阿恒管理区域的能力强,干任何事也很拼命,所以得老大的青睐。
  苏珊是一个温柔的坐台小姐,她和铜雀门里的其他人不太相同,她没有都市人的浮躁,也没有太重的戾气,做人软硬有度,在铜雀门混得不差。
  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地照顾我,是我在铜雀门唯一可以交心的人。因为她有个妹妹在上学,年纪与我相仿,所以她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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