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释之何其回去后,郁采便去了网吧,她手里的稿费陆陆续续又攒了不少,她得趁房子没有全面涨价为自己的未来加几分保障。
第二天上午,郁采找了家诊所打了点滴,又继续上网查找资料,到晚上时终于确定了省城边缘地区一片快拆迁的房子。
郁采后世就是在省城实习,她毕业之后也还是想回省城,城市不大不小,很适合生活,她很多亲戚都在那里,离家又近,郁撷日后的工作也在那里,实在是第一选择,虽然现在多了个祈书凡,但四年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她对祈书凡的爱恋会像对费远帆的好感随着时间慢慢褪色……
打定了主意的郁采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证件出发了,如约十点半来到那家想卖房子的人家,那家的男主人见来了郁采一个小姑娘很是惊讶。
郁采装作没有发现,仔细询问了情况,谈妥了价格,因为那家人急着搬到另一个城市,因此价格相对便宜,郁采手中的现金足够了,中午郁采请男主人吃了顿饭,下午两人一起去办手续。
郁采三个月前刚满十八周岁,很是得意自己终于有了法律权力,又怕爸妈 办好手续后,郁采请男主人帮忙找熟悉可靠的人把房子租出去,男主人答应了,和郁采互换了手机号码。
处理好一切的郁采只觉神清气爽,看天色不早了,回去也不一定能坐到车,那个男主人又说有一家人正在找房子,说不定明天就有回音,索性在步行街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找了个烧烤店点了一大堆烤肉慢慢吃着。
郁采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坐在这里吃烤肉,但吃着吃着却慢慢勾起嘴角,原来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慢慢回忆两人一起做过的事也可以是一种幸福。
在郁采将辛辣的肉串吃出甜味时,祈书凡正有些心不在焉的陪着身边的乔美辰。
“书凡,我们去吃什么?”
“你选就好”。
“每次都是我选,这次换你,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满撒娇的声音。
祈书凡笑了笑,“我真选了,说不定又不合你的心意,到时又该怨我了”。
乔美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祈书凡想了想,“那我们去吃烧烤吧”。
乔美辰脱口想说烧烤又不好吃又不健康,想起自己刚才的话,只好点头。
于是,大热天吃的人本就不多的烧烤店里,祈书凡很轻易的看见了一边出神,一边毫不耽误吃的郁采同学。
而郁采目瞪口呆的看着祈书凡,不由不感叹一句,人生啊,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小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来办点事,表叔,这位是?”
祈书凡神色有些不自然,“这是乔阿姨,小采,叫人”。
而乔美辰在听到郁采的表叔出口后,就展开了笑脸,慈爱道,“是小采啊,常听你表叔提起你”。
虽然郁采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还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祈书凡,“亲爱的表叔,虽然我很欣赏您的含蓄幽默,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您确定这位美人姐姐是阿姨,而不是,表婶?”
乔美辰心花怒放,嗔道,“你这丫头,怎么打趣起你表叔来了”。
郁采呵呵笑了起来,“我嘴快,您千万不要见怪”。
“怎么会?”乔美辰在郁采身边坐下,“上次我就说要见见你和释之,可你表叔说你们怕生,看看,这哪里是怕生的样子?”
祈书凡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小采,你怎么到这来了?”
“来办点事,回去来不及了,就来这边找了个地方住下,觉得饿了就来这里吃点东西,”郁采的解释非常详尽,就是不提办什么事。
“你住在哪里?”
“离这不远,xx宾馆”。
祈书凡皱眉,“你到这了,怎么也不来找我,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宾馆像什么样子?”
“亲爱的表叔,您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一直打扰您,而且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实在也是没必要,”此时的郁采深深后悔没有直接打个车回去算了,宁愿麻烦点浪费点,也不要在这里跟祈书凡打太极。
“一会去退了房,跟我回家”。
“亲爱的表叔,退了房退不了钱,浪费是很不好的行为”。
“多少钱,我补给你”。
郁采皮笑肉不笑,“亲爱的表叔,每当您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真的非常有揍人的冲动”。
乔美辰笑了起来,“小采这孩子说话可真逗,书凡,以后多带出来和我们一起逛逛”。
“美人姐姐,您这就好心办坏事了,虽然我无所谓,但我亲爱的表叔,到时候必然又会那种特欠扁的口气说,小采,说吧,你消失需要多少钱,我补给你!”。
乔美辰娇媚的看了一眼祈书凡,“想不到你表叔私下这么有趣”。
“美人姐姐,只要您愿意发掘,您会发现我表叔有趣的地方绝对不止这一个”。
乔美辰笑的更厉害,祈书凡头疼道,“小采,你这是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郁采撇撇嘴,将一个肉串递给乔美辰,“您随意!”说完便低头作认真吃东西状,对自己的心理素质佩服的五体投地,境界,什么叫境界?这就叫境界!
乔美辰嗔怪的看了看祈书凡,伸手招来服务员,“小采还想吃点什么”。
郁采含着烤肉,含糊不清道,“不用了,我刚刚点了很多,吃不完的”。
乔美辰和祈书凡随意点了点东西,几人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乔美辰相当健谈,性子也爽快大方,郁采渐渐倒有些喜欢上她了,想着祈书凡下辈子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也挺不错,看她的样子以后也不应该会苛待祈释之。
吃过饭后,乔美辰硬拉着郁采去逛商场,要送个见面礼给她,郁采破罐子破摔地抱着不敲白不敲的态度,推辞一番,便随着她进了商场。
乔美辰估计也是出手大方惯了,拉着她看的全是珠宝首饰,郁采自然做出一副什么也不喜欢状,乔美辰似乎也没准备问她的意见,一件一件的让她试,然后问祈书凡好不好看。
其实,祈书凡也是存了试探郁采的心思,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她,结果发现郁采的表现堪称完美,一时心中也拿不定主意。
郁采无半点不耐,一一试戴,抚着璀璨的金银珠石,恍惚想起第一次何母给自己买这些东西时,自己的惶恐不安,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竟已习惯了……
“小采,试试这个”。
郁采从祈书凡手中接过项链,正准备往脖子上带,祈书凡挡住她的手,“还是系在头发上好看点”。
郁采抬头看了看他,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中的项链,细细的铂金链子上镶着极小的碎钻,简单无半丝余坠,链子颇长,原应在脖子上围两圈,郁采解开头上的发带,从包里拿出几个黑色的小发卡,将链子挽成几圈,随着头发流式别了上去。
祈书凡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像小采经常说的低调的奢华”。
“亲爱的表叔,您难道不怕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相信你”。
“但我却有点不相信自己,再说戴这样的东西在头上,我真的很怕别人会抢劫我”。
乔美辰笑道,“小采,你还小,戴着这个别人也看不出的,就这个吧,服务员,麻烦包起来”。
郁采将链子解了下来,递给服务员。
逛过珠宝后,乔美辰又帮郁采选了一套衣服,这才出了商场。
祈书凡领着郁采去退了房间,对乔美辰道,“美辰,我先送你回家”。
“你家就你一个人,你又要上班,不如我过去照顾小采?”
“不用了,小采这么大了,哪还用你照顾,再说我也请了阿姨”。
乔美辰咬了咬唇,不甘不愿的应下了。
郁采心中冷哼,扭头去看车外。
第七十五章
第二天早晨,郁采洗漱好时,祈书凡如常在餐桌边等她,郁采笑着问了声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祈释之清越略带磁性的歌声响起,“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郁采的手机是上次去北京祈书凡买给她的,后来在祈书凡的坚持下也就留下来了,不过平时基本没人给她打电话,好不容易有了,竟然又是在这种尴尬时候,好吧,郁某人,请节哀!
祈书凡眸光复杂起来,郁采勉强控制住发颤的双手,接了电话,是昨天的男主人打来的,说是房客的事已经找好,他九点就要出去,让郁采尽快过去。
“是什么事?”
“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我一会打车过去,您上班要紧”。
祈书凡叹了一声,“感觉你们录这首歌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没想到你们马上都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了”。
郁采笑笑,“是啊,时间过的真快”。
“你很喜欢那首歌?”
“人都有雏鸟情结,第一次弄出来的总是会珍惜一点,我写的东西也不少了,最喜欢的却还是《未央离歌》”。
郁采的解释很完美,祈书凡一时有些举棋不定,郁采加快速度,含糊道,“我一会办完事就直接回去了,到了给您短信,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祈书凡点点头,“小采,我有事要问你”。
“嗯,您问,”郁采拿着纸巾擦嘴,站起身。
“你很急?”
郁采眨眨眼,“呃,也不是很急,您的事很重要?”
祈书凡觉得似乎从故宫郁采失态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掌握她的想法动态,见她这样,反而不知该怎么开口。
郁采等了一会,见祈书凡仍不开口,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您要迟到了”。
“小采——”
郁采笑了起来,“我真的想不到我有什么让你这样难以启齿,说实话,我现在很恐慌,我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小采——”
郁采突然俯身凑到他身前,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眨巴着双眼盯着他,“我到底做了什么了?”
祈书凡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坐直身子,僵着双肩,眼神飘向别处。
郁采复又站直,耸耸肩,“亲爱的表叔,您如果再磨蹭的话,不但您要迟到,我的事也办不了了”。
祈书凡清了清嗓子,“小采,我是想问,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您很想知道?”
祈书凡点头,郁采看了看他,“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手续已经办好了,原来的房主帮我找了个房客,今天就是去谈租房子的事”。
祈书凡的目光复又转为复杂,“你自己一个人?”
“亲爱的表叔,今年五月份,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可以独立做这些事了,您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长时间,好了,我要走了,那一家赶时间”。
祈书凡也站了起来,“我送你过去”。
郁采抓着包去玄关换鞋,“千万别,我一定要独立完成人生中第一件大事”。
祈书凡也开始换鞋,想了想道,“小采,你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了”。
“亲爱的表叔,您的热情好客让我很是欣慰,但我真的在外面耽搁太久了,请您原谅,好了,我先出去了,您路上小心!”郁采伸臂搂了搂祈书凡的脖子,飞奔出去。
祈书凡看着她闪着点点光华的长发慢慢消失在自己视野中,猛然心中一空,皱着眉头抚住胸口,小采……
第七十六章
新的学期,新的地方,新的人,新的事,新的生活,新的让郁采目不暇接,等回过神来,已经接近年关,老妈也一直打电话催,郁采只好买了一大堆土特产,匆匆往回赶。
到家的时候,郁采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勉强跟家人说了一会话,倒头就睡,等醒来时正好是第二天早晨五点半,这半年来,郁采很好的维持了这个早起的好习惯,到点就醒。
家里静悄悄的,现在是冬天,父母也不会那么早起来,郁采拥着被子静静看了会书,听见郁父郁母起来了,才起身穿衣。
吃过早饭后,郁采仔细盘问了一番郁撷的学习情况,想起自己勉强还能记得郁撷那一届的高考作文题,开始盘算着怎么帮郁撷投点巧。
在郁采跟母亲叙述厦门和自己学校的风土趣事时,何其发了个短信过来,问她到家了没有。
这半年来,郁采只是按时给祈释之发个邮件询问近况,祈释之的回信一般很简短,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联系着,跟何其的联系却相当频繁,郁采最后考虑种种因素跟何其选了一个专业,两人很是有共同话题。
郁采回短信说到了,又抱怨了一通旅程辛苦,家里太冷,比厦门那边温度低了至少二十度。
何其则回信批判了一番北京的天气,感慨还是家里好啊!
其时,何其正跟祈释之夏韵韵莫非在自家玩牌,夏韵韵见他手机震个不停,玩牌时又要顾着发短信,不满了,让他立即停止发短信。
莫非笑道,“给谁发呢,这么热乎,新交的女朋友?”
何其白了他一眼,“是郁采,她昨天刚到家”。
“小采回来了?”一旁观战的祈书凡问道。
“是啊,她说家里比她们学校冷多了,等她结婚了就把父母接过去,永远不回来了”。
“小采有男朋友了?”
“应该还没有,她说学法律的男生都牙尖嘴利,让她想起传说中的八婆,实在是没胃口”。
“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学法律的吧?”
何其愤怒不已,“郁采傲个什么劲,学法律的女生斤斤计较,无礼也要赖三分,个个都灭绝师太级别的,还有脸说我们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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