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们”。
好吧,阿释,我真的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强大。
郁采挣扎着试图反击,“阿释,你好不容易毕业了,要么继续读博士后,要么出国深造,要么好好找份工作,在这里混算什么?”
“我愿意”。
郁采无语问天间,门铃响了,郁采怒了,“阿释,你又叫客房服务了?”
祈释之摇头,奶娃娃兴冲冲奔了过去,“舅舅,我要吃冰激凌!”
门打开了,祈书凡看着面前还不到他腰间的小萝卜头突然有落泪的冲动,他祈书凡的孩子——
奶娃娃见了祈书凡显然也有点惊讶,然后一声欢呼,“爹爹,你病好了?”
祈书凡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奶娃娃踮起脚拉住他的手,“爹爹,爹爹,快进来,娘娘,爹爹回来了!”
“然之——”祈书凡慢慢俯下身,正准备抱起胖乎乎的奶娃娃,不想郁采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拉着奶娃娃后退几步,将他塞到自己身后,“祈书凡,他跟你没关系!”
“小采,让我看看他”。
“我说过了,他跟你没关系”。
“小采——”
奶娃娃激动喊道,“娘娘,舅舅,是爹爹啊,是爹爹啊!”
祈书凡这才反应过来,爹爹,难道这几年他真的老的太多,这孩子见了他就直接叫上爷爷了?
郁采回头瞪了一眼,“闭嘴!”
奶娃娃委屈的扁着嘴,哇,娘娘好凶啊!
祈书凡立即心疼了,蹲下身子柔声哄道,“宝宝,到爸爸这来”。
“娘娘,他不是爹爹吗?”
“祈书凡,我说了他跟你没关系!”
清脆的童音和愠怒的女声同时响起,祈书凡心中剧痛。
祈释之抱起奶娃娃,冷冷开口,“你不配!”
祈书凡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拉住转身欲走的郁采,“小采,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郁采见他捂着胸口,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忍受巨大痛苦,急了,“祈书凡,你怎么了,胃又疼了?”
祈书凡将错就错,点了点头,艰难道,“小采,我不知道,原谅我”。
郁采此时哪还管得着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扶着他进屋坐下,给他倒水。
祈书凡拿出一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小采,对不起……”
“你先别说话,我扶你进房躺一会”。
祈书凡摇头,“没事,习惯了,小采,对不起,你受苦了”。
四年的委屈心酸无奈似乎在他轻轻一句“你受苦了”找到了终点,郁采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祈书凡握住她的手,叹息般低声呢喃,“小采,我的小采——”
郁采鼻间眼角酸涩更甚,使劲眨着眼睛,转身去叫祈释之,“阿释,带然之过来”。
祈释之看看她,放下郁然之,“然之,去娘娘那儿”。
郁然之欢呼着跑了过来,“娘娘,我要爹爹抱!”
祈书凡俯身抱着他坐到自己膝上,脸蹭着他软乎乎的脸蛋,“然之,然之……”又伸手将郁采拥入怀中,三人紧紧相拥,无半丝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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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有话要说:一家四口胜利会师,撒花~~~
第一百三十章
“爹爹,爹爹——”
祈书凡俯身在郁采脸上亲了亲,“小采,辛苦你了”。
郁采仓促避开,祈书凡朗声笑了起来,捏捏奶娃娃的小肥脸,“然之,叫爸爸”。
奶娃娃看了看郁采,“娘娘,他不是爹爹吗?”
祈书凡神色一暗,“小采,你没……”
郁采没理他,捏着奶娃娃的脸蛋,“小鬼,笨死了,爸爸就是爹爹啊!”
奶娃娃恍然大悟,“爹爹,爹爹,你病好了?”
“呃——”
奶娃娃似模似样的吹着他的脸,“爹爹,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祈书凡只觉自己的心柔软如春水,“嗯,然之吹吹就不疼了”。
“爹爹,我要下来”。
祈书凡放下他,奶娃娃拽着他的手,“爹爹,过来,过来看”。
祈书凡跟着他进了房,奶娃娃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一本相册模样的东西,放到床上翻开,“爹爹,看,娘娘说,给爹爹做好多好多的卡片,爹爹的病就能好了”。
奶娃娃一边翻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张张的卡片或贴着自己、郁采、然之的相片,或从报纸上剪贴下来自己的图片报道,或从网站上打印下来的相关信息,或画着几个小人几朵小花几片树叶,或是郁采清秀的字迹写的一小段话,或是然之由郁采握着手写的东倒西歪的只言片语,祈书凡看着看着,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爹爹,你看,娘娘说爹爹好厉害,比奥特曼还厉害,我就把爹爹画成这样了”。
祈书凡眨眨眼,看着面前的依稀能辨出形状的加了翅膀的奥特曼,心中喜悦一丝丝溢出。“然之画的真好,娘娘还怎么说爹爹了?”
奶娃娃想了想,“娘娘说爹爹好厉害,比小朋友们的阿爸都厉害。还说爹爹好漂亮,所以我才会漂亮,爹爹好聪明,所以我才会聪明,爹爹,你生了什么病,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和娘娘?”
祈书凡勉强压住心中酸涩,“爹爹以后天天陪着然之和娘娘好不好?”
“真的!”奶娃娃一声欢呼,“我要去跟娘娘说,娘娘经常偷偷哭。婆婆说是想爹爹想的”。
祈书凡紧紧抱住他,“然之,对不起,对不起——”
“爹爹,怎么了?”
祈书凡亲了亲他的脸蛋。“然之好乖”。
奶娃娃郑重无比,“娘娘说我只有乖乖的,爹爹病才好的快,才能早点来看我们”。
祈书凡心中五味俱杂,亲了亲他,又紧紧抱入怀中,仿佛抱着的是千年珍宝。
饭桌上。奶娃娃忙的不可开交,刚开始,他只要给两个人夹菜,后来变成三个,现在又变成四个,话说拿筷子这门高深的学问他还没有完全掌握啊!
祈书凡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叫着。“爹爹,吃这个,这个好吃——爹爹,吃那个,那个好吃。”三年的思念寂寞酸苦仿佛瞬间灰飞烟灭,余下唯有满满的幸福完满。
“小采,跟我回省城”。
郁采抬起头看了看他,“不了,我在这挺好”。
“小采——”祈书凡的声音带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你想看然之可以随时过来,不过,我不会放弃然之的抚养权,”郁采站起身,“然之,我们去睡觉”。
奶娃娃看看她又看看祈书凡,“娘娘,爹爹也跟我们一起睡”。
祈书凡乐了,拧拧他的脸,“然之,乖”。
郁采眼神柔和下来,“好,祈书凡,你带他去睡觉,我正好看看书”。
“小采——”
郁采眸色如水,“去吧,然之一直很盼望你的到来”。
奶娃娃上午玩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祈书凡眸光久久停留在他肉呼呼的脸蛋上,这是他的儿子,第一个儿子,他一直无视到十岁,直到他问他怎么不去死,第二个,他竟一直到他五岁才知道他的存在,他这样的父亲……
奶娃娃一觉睡醒后,便嚷着要叫客房服务,要吃冰激凌,祈书凡刚刚寻回了自家宝贝,恨不得宠到天上去,哪里管的了郁采的反对,叫了一大桶上来,奶娃娃得意了,吃的欢快无比,几个大人虽不太开口,但好在有个等来了久等不至的爹爹的话痨郁然之,气氛还算融洽。
等郁然之推开冰激凌桶,郁采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小采,你这是在赶我走?”
郁采耸肩,“难道我要邀请你住下来?”
祈书凡眸中浮起痛楚之色,“小采,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郁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讽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从来没有期待过然之的到来,而你偶然发现他可能会来时,应该是想打掉他吧?”
祈书凡心中猛然一痛,“小采——”
“现在他活下来了,你又想起有儿子的好处了?”郁采的口气依旧淡淡的,沉淀了岁月的沧桑与无奈,“你当初背叛我,敷衍我,甚至想打掉我的孩子,我不能说没有怪你,现在你简简单单一句跟我回去,就让我带着然之投怀送抱?我郁采虽然喜欢犯贱,也没有贱到那个程度”。
祈书凡心中剧痛,“小采,不要那样说自己”。
郁采耸肩,“我说的是事实”。
“小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会好好爱你,这些年——”。
郁采摆手打断他,“你找来了也好,毕竟父亲在孩子心中的地位没有人能取代,如果你不舍得,带然之过去玩几天也行”。
“小采,跟我一起回去,释之也有很长时间没回家了,秋千的挡灰布已经好几年都没拆开过了”。
郁采怔了怔,低下头。
祈书凡再接再厉,“而且你放心然之一个人在我那吗,我要上班,你放心将然之交给阿姨吗?”
郁采不语,奶娃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嚷道,“娘娘,我们带爹爹去散步”。
郁采点点头,祈书凡笑问,“然之要去哪散步?”
“就是前面的草坪,好多人的,舅舅也去,舅舅!”
祈释之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点了点头。
奶娃娃偷偷看了看郁采的脸色,向祈释之伸出手,“舅舅抱”。
郁采啪地一声拍上他肥嘟嘟的小手,“要人抱你散的哪门子步,自己走!”
奶娃娃委屈的看了看祈释之,又看看祈书凡,“爹爹,娘娘打我”。
祈书凡好笑的抱起他,“爹爹抱可好?小采,我记得你当年对释之很温柔的”。
“他要有阿释一半听话,我也会温柔的,小鬼,你等着,等舅舅和爹爹都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奶娃娃得瑟开口,“爹爹说过永远不走的”。
郁采转身看向祈释之,“阿释,出去走走吧?”
“你还爱他?”
“也许吧,”郁采耸肩,“不过已经没了当年的勇气”。
“我在想,当年,也许错的不只有他”。
郁采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阿释,任何一段失败的感情,错都不会仅在一方”。
祈释之迷茫抬起头,“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她怎么能因为他不要她了,就绝决的一去不返,连我也不要了”。
“阿释——”郁采握住他的手。
“我恨他们,”祈释之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阿释,我们不是当事人,永远不能明白他们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忘了吧,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
“这些天我看你,看然之,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着,如果,当年她也如你一般,我,是不是也不用恨——”祈释之顿住声音,仿佛再无半分力气。
“阿释——”郁采踮起脚尖,拥住他,“阿释,阿释……”
良久,祈释之轻轻回拥住她,“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阿释——”
“跟他一起回去”。
“阿释——”
“他是个好父亲,”祈释之说完轻轻放开郁采,走近在草丛打滚的父子二人,抱起奶娃娃,“然之,我们回省城”。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几人坐飞机连夜回了省城,第二天郁采起床时已经快十点了,刚打着呵欠出了房门,便听到祈书凡润泽的声音叫她,“小采,过来”。
郁采循声看去,书房的门敞开着,祈书凡坐在书桌后,面前摆着一大堆资料,任绘恭敬的站在一旁。
郁采跟任绘打了个招呼,走到祈书凡身边,祈书凡伸手欲抱她,她不着痕迹躲开,“什么事?”
祈书凡手顿了顿,“没事,小采越来越能睡了”。
“没办法,怀然之时落下的毛病,沾着枕头就不想起来,”郁采未婚生子,三年来的风言风语自是听了不少,因此虽有任绘在一旁,说起怀孕,仍是脸不红气不喘。
祈书凡叹了口气,“小采,真是苦了你了,我一想到你一个人……”
郁采打断他,“我不是一个人,有很多人帮我”。
祈书凡神色更黯,郁采朝任绘点点头,“你们忙,我先下去了”。
郁采洗漱好,刚下楼便看到郁撷拿着柄木剑跟然之玩的兴奋不已,懒懒道,“阿撷,什么时候来的?”
郁撷手上动作不停,“两个小时前吧,这大热天的,也亏你能睡的住”。
郁采去冰箱拿了面包牛奶,歪到足可媲美单人床宽的沙发,滚了滚,感叹道,“到底还是这沙发坐着舒服,”和祈书凡手挽手说笑着选沙发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一旁看书的祈释之面无表情开口,“你是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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