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今天把以前的都补回来了,娘娘是不是就不会不高兴了?”
祈书凡的心狠狠一紧。“嗯,娘娘听说然之这么乖,肯定很高兴”。
“嗯,然之乖。娘娘才高兴,爹爹的病才会好,爹爹,行之堂哥一点都不乖,还不让我看书”。
“嗯,明天爹爹就教训他,不让他打扰我们然之看书”。
郁然之得了保证,很快睡着了,祈书凡紧紧抱着他还散发着奶香的身子,久久无法入眠。小采……
第二天一早,祈书凡刚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祈奶奶便心疼不已招呼他过去吃早饭,“你看你这孩子,昨晚又忙到什么时候?气色差成这样。来,多吃点东西”。
祈书凡涩然一笑,“妈,行之天天往这边跑,太耽误学习,别费事了”。
祈奶奶点头,“说的也是。行之玩心重,巴不得借着然之多玩一会,我一会跟他们说”。
“妈,你们不回去?”
“怎么,嫌我们烦了?”
祈书凡无奈一笑,“怎么可能。您也知道,小采——然之昨晚闹着说想妈妈了”。
祈奶奶变色,“我在这陪孙子还要看她脸色?”
“妈,您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
“哼,那丫头。从小厉害到大,现在仗着然之更了不得了,我们在这,她就不踏进祈家大门了是不是?”
“妈您这个态度,对小采又有偏见,小采受不得气……”
祈奶奶打断他,“她受不得气,我是她长辈,说她几句怎么了,阿惠在的时候我指着她的鼻子骂,也没见她怎么样!”
祈书凡表情一僵,祈奶奶自悔失言,哼了一声,“不管怎样,好不容易寻了然之回来,我怎么也得好好陪他一阵”。
“这样,你们这个周末出去玩两天,让小采回来陪陪然之,她也不耐烦在这呆,她走了你们再回来”。
祈奶奶还想再说,却被祈爷爷打断,“好,我们正好去看看行之”。
晚上,郁采刚跨进门,奶娃娃就扑了过来,哇哇大哭。
郁采知道他自出生到现在几乎没离开过自己,这猛一离了,虽说每次打电话都装作小大人般要自己不要想他,到底却还是委屈难过的,心疼不已,抱着他轻声哄着,奶娃娃到底还小,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郁采上楼安顿好他,这才下楼洗澡。
晚上祈书凡回来时,奶娃娃正在指着电脑上的相片给郁采汇报他这些天的行程,见祈书凡进了门,爬下沙发扑进祈书凡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爹爹,你回来了!”
郁采不满道,“小鬼,怎么教你的?”
奶娃娃手忙脚乱的去拿拖鞋,又去接他的包,祈书凡好笑的揉揉他软乎乎的头发,“然之真乖!”
奶娃娃认真重复,“然之很乖的!”
那边郁采已经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祈书凡含笑接过,“什么时候到的?”
“六点多吧”。
“阿撷周末放不放假?”
“放,他们休息很正常”。
郁然之童鞋再度爬上了沙发,“娘娘,你看这个,是堂哥”。
郁采朝祈书凡点点头,低头絮絮跟郁然之说了起来,祈书凡默默看着言笑谙谙的母子俩,怔怔出神。
不一会,郁采便发现不对劲了,抬头看了看,终于恍然,“祈书凡,你坐那干什么,到这边来”。
祈书凡一愣,依言坐到郁采身边,郁采将奶娃娃放到他膝上,“然之,这些相片明天再看,爹爹上了一天班好累的,我们给他讲故事好不好,娘娘新买了一本故事书哦!”
郁然之小童鞋的聪颖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声情并茂的讲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语调加上时不时挥舞的胖乎乎的小手和亮晶晶的大眼睛,萌的一塌糊涂,祈书凡看着母子俩一个讲的带劲,一个听的投入,一颗心胀的满满的,似乎今生所求唯有面前二人而已……
郁采感觉到祈书凡修长有力的手臂慢慢揽了上来,挣了挣没挣开,当即冷着脸看了过去,祈书凡一滞,手立即退回本土,脸上的笑却染上了苦涩……
祈大省长从来都是个好父亲,所以在看见奶娃娃肉呼呼的脸蛋时,祈大省长瞬时忘了所有的疲惫,嘴角浮起真诚而灿烂的笑,“然之,娘娘呢?”
“走了”。
“走了?”祈书凡失声惊呼,“到哪去了?”
“回北京,娘娘说要准备论文”。
“论文,不能在这里准备?”
“能,但是娘娘说,她不想呆在这”。
祈书凡嘴角的笑逐渐变味,半晌方勉强开口,“那然之舍得娘娘回北京?”
奶娃娃鼓起腮帮子,“不舍得,可娘娘说然之长大了,要学会为别人着想”。
祈书凡亲亲他的脸,“困了没有,我们去睡觉”。
“不困——”郁然之小朋友想了想,“爹爹,我不喜欢奶奶”。
“怎么了?”
“奶奶不喜欢娘娘”。
“呃,然之,奶奶没有不喜欢娘娘,是谁跟你说的?”
“今天娘娘出门的时候正好爷爷奶奶回来了,娘娘很有礼貌的叫爷爷奶奶,奶奶哼了一声,娘娘脸都白了,都没亲我就走了”。
祈书凡又亲了亲奶娃娃的脸,“今天奶奶是心情不好,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没有礼貌,不是不喜欢娘娘”。
“真的?”奶娃娃很怀疑。
“真的,”祈书凡一把抱起奶娃娃抛向半空,奶娃娃格格笑了起来,奶奶问题安全转移。
ps:
朱朱有话要说:好吧,朱朱承认,我家萝莉最擅长的就是桃之夭夭,然后将烂摊子留给悲摧的祈大叔……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个月后,祈书凡拨通了郁采的手机,当然郁采并不太愿意接,但祈书凡事先发了个短信说她不接他就直接去北京找她,郁采同学再度屈服。
“小采——”做了亏心事的祈大狐狸。
“有事?”
“什么时候回来?”
“闲了”。
“小采——已经六月了,不管你读的是法学博士还是文学硕士都应该毕业了”。
郁采默然,祈书凡深吸一口气,“然之问了很多遍了”。
“他不会问”。
祈书凡再度深吸一口气,“他问的是娘娘为什么不要他了,小采,他问一次,我——”
郁采声音尖利起来,“你怎样?难受一次,还是痛不欲生一次?才两个月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年他每次问爹爹什么时候病好,我是什么感觉?”
祈书凡哽住,他的小采——
郁采缓了缓,“不好意思,情绪激动了一点,我现在在巴黎,一时半会回不去,你多费心”。
“巴黎,你去那里做什么?”
“学校有个活动,曲院长让我出来走走长长见识”。
祈书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边一个年轻爽朗的声音高声响起,“郁采,这种时候打电话也太没情调了吧?快挂了,当初是谁说一个都不准带手机的?”
祈书凡正在思索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是谁,郁采匆匆说了句有事挂了,奶娃娃扯着自家爹爹的袖子,“爹爹,娘娘什么时候来接我?”
祈书凡苦笑一声,“然之为什么不自己问娘娘?”
奶娃娃委屈无比,“娘娘说该来的时候就会来,意思是要我闭嘴,娘娘讨厌拖泥带水不干脆的男孩子”。
祈书凡讶住。好吧,祈大省长,乃必须尽快适应您儿子是个天才的事实啊!
“爹爹,娘娘为什么不要我了?”
祈书凡单膝跪下将奶娃娃拥进怀里。“是爹爹做了错事,娘娘不愿见到爹爹——”
当然,此时的祈大省长完全沉浸到自责自伤中,完全没发现自家儿子软软的身子瞬间僵直。
奶娃娃从小就明白,做错事是要认错的,但认错光光在嘴上说说是不行的,得看实际行动,比如此时,一看自家爹爹出了门,奶娃娃立即拿起电话。一接通便软绵绵的叫了声小舅舅。
郁小舅舅激动了,“是然之啊,想小舅舅了?”
“嗯,小舅舅,我要到小舅舅家去玩”。
“好啊。小舅舅一下班就去接然之”。
“我现在就要去!”
“我在上班——”
“我现在就要去!”
“然之乖——”
奶娃娃哼了一声,“我挂了!”
郁撷小朋友立即缴械投降,“然之然之,我现在就去接你,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小舅舅一定到好不好?”
郁撷小朋友毫不费力的从祈家接走了郁然之小童鞋,不想郁然之小朋友竟在他家赖着不走了。郁撷小朋友其实很可怜,豁出去请了一天假陪自家小外甥,可他要赖着不走,他一上班族怎么照顾个奶娃娃啊?
“小舅舅,我很乖的,娘娘去上课都是我一个人在家。今天买了很多吃的玩的,我在家不会出门的”。
郁撷很打击,他再乖,他也不敢留他一个人在家啊,于是再接再厉。“然之,你爸家有爷爷奶奶照顾你,他们很疼你的哎”。
郁然之小童鞋郑重开口,“小舅舅,我不回爹爹家是要个跟娘娘认错,等娘娘气消了就会来接我走了,小舅舅就不用费心照顾我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郁撷小朋友甚是心酸,拧了拧他的脸,“不费心不费心,然之乖的要命,怎么会费心?来,小舅舅帮然之洗个澡,然后睡觉好不好?”
奶娃娃毕竟是奶娃娃,玩了一天洗了个澡很快就睡熟了,郁撷一见他睡着立即拨通了他家准姐夫的手机,“祈省长”。
祈大省长心情不太好,“阿撷?什么事?”
“然之在我家,说不想回家”。
心情不大好的祈大省长并没有听出郁撷的画外音,加上对面还坐了个笑吟吟的美人,敷衍道,“没事,他在你那住几天也好”。
“住几天?”
“哦,对,你要上班,要不我明天去接他”。
郁撷噢了一声,正想再说,祈大省长先开口了,“那就先这样说了,到时再联系”。
郁撷小朋友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有些恼火,再拨给郁采时声音便带了几分恼意,“郁采,你怎么回事?”
其时郁采正兴致勃勃的跟队友欣赏巴黎圣母院华丽丽的外墙,愣了愣方道,“怎么了?”
郁撷更加火大,“我怎么知道怎么了?然之在我这儿,还说不回祈家了,给你赔什么罪,你跟祈书凡折腾能不能别扯到然之?”
郁采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赔罪?你让然之接电话”。
“他睡了,”郁撷稳了稳语气,“刚刚他跟我说,小舅舅,我不回爹爹家是要跟娘娘认错,等娘娘气消了就会来接我走了,小舅舅就不用费心照顾我了,郁采,他一个四岁的孩子说出这番话,你——你自己好好反省!”
郁撷愤愤摔了电话,郁采握着手机抬头看向巴黎湛蓝的天空,突然发觉原来国外的天空并不是比较蓝的——
“郁采——郁采?你怎么了?”
郁采伸手迅速擦了擦眼角,“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二天晚上郁采风尘仆仆赶到郁撷处时,祈书凡正在门外苦口婆心的叫郁然之小朋友开门,见了郁采有些愣,直到郁采问他在做什么才回过神来,“然之,我不知道,然之说再也不要看到我——”
郁采神色有点冷,不再多说,伸手敲了敲门,“然之?阿撷?我回来了”。
“娘娘!”一声欢呼响起,下一刻紧闭的大门开了,下一刻一颗肉丸子扑进郁采怀中,“娘娘!娘娘!”
“然之——”郁采忍了一路的泪水决堤而下,胡乱亲着奶娃娃的头发,“然之——”
奶娃娃委屈的狠了,哇地哭了出来,哭的声嘶力竭悲惨无比,郁采更是心痛难忍,泪水簌簌难停。
母子俩哭的高兴,祈书凡看着自然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好默默看着,终于奶娃娃哭累了睡着了,郁采虽仍是哽咽难停,却抱着他缓缓站了起来往内室而去,祈书凡刚要跟上却被郁撷拦住。
“祈省长”。
“阿撷,我——”
郁撷皱眉,“我不知道郁采跟你怎么回事,你们闹啊吵的我也没兴趣知道,但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两个,还夹了个然之,希望你们都能为他想想”。
祈书凡一时无言,郁撷眉头皱的更紧,“你们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我就不请您进来了”。
郁撷说着就要关门,祈书凡下意识拦住,郁撷不耐,伸手将他推开几步,“我会劝郁采把然之的抚养权给你,慢走不送”。
饭桌上,因为郁然之小朋友的殷勤,气氛很是融洽,郁撷小朋友却有些不痛快。晃着杯子不耐开口,“郁采,你有什么打算?”
郁采低头喝着粥装作没听见,郁然之看看自家娘亲。小心开口,“娘娘,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北京?”
“然之,为什么说不想再见到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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