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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恋爱——玉胡芦

时间:2018-03-04 18:41:49  作者:玉胡芦
  邹茵捶他:“别乱说话,旁边都是人啊。”也对周伯打了声招呼。看周围人并没有促狭的表情,暗自默默舒口气,不自觉的轻松起来。
  旁人听不见,只当他两个年轻人在打情骂俏。反正看他们吵吵合合的也不是第一次,只不过这次时间长一点罢,都自然而然了。肯定也会有羡慕,但有什么办法,他陈家少爷放着满村的女孩子不要,就只独独钟情邹家这一个,就算上赶着凑到他跟前,他也未必留神看一眼。
  陈勤森进屋给邹茵拿了水煮鸡蛋和牛奶,路上当早餐用,两个人便往高速上开。到X市公司楼下,大约八点四十过几分,他就陪她走到电梯口,问她道:“爱不爱我啊?”
  邹茵双颊晕着粉,答他说:“爱你。”
  陈勤森就抱了抱她腰:“爱就乖乖的跟老子回去见长辈。你那个病例我看了,就是内分泌不稳,宫-颈口小点啥的,都不算大毛病。这几年跟着老子心里不痛快,怀不上情有可原,往后想开点,顺其自然,真不行了还有很多办法。”
  邹茵听得心里软暖,贴着他颈窝:“但不要你对家里撒谎,找个机会和他们谈清楚,看能不能再等。要是不能等,就不要勉强。”
  陈勤森磨着好看的唇齿:“万一过个一两年能怀上,现在说了岂不是让他们平白担心这么久。先过完年再说吧!”
  邹茵应嗯,然后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走进电梯。
  很快便进入到年底忙碌,各种总结报告、数据报表什么的,忙得邹茵晕头转向顾不上其他。陈勤森那边和骆希鹏、郑元城的子公司事宜,再加上庄园里的琐碎,两个人便连见面的时间也少了。
  郑元城在得知何惠娟离开后,很是失意愧责了许久,给何爸爸和她后妈打过电话,都不肯说去了哪里,又打给邹茵。邹茵也没答他,只在电话里对他说:“元城,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选择,既然这个结果是你做出的,那就不要再去打扰惠娟,再伤害她一次了。就让她一个人安静地过段时间吧。”
  郑元城低哑的嗓音在那边轻叹,似默了良久,后来便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之后就没有再打过来,听说给何惠娟爸爸的卡上汇过去五十万,但何爸没要,又给打回来了。
  那段时间魏欣怡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在她的心里,她把郑元城当做一尊神来仰仗,对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她原本体质不算好,秋冬的时候容易呼吸过敏,但元旦还是带着姆妈和阿锋,顶着风去陵园里给郑元城的爸妈送了束花和水酒。郑元城苦想何惠娟,想襁褓中的小女儿,郁滞之下就只一心应对事业,空闲时对她也算照顾有加。
  老板年底给了邹茵一笔丰厚的奖金,同时评定她为集团优秀员工奖。邹茵一年的辛苦钻研,总算没有空忙。
  眨眼就过年了,腊月廿九放假,邹茵便搭动车回了水头村。村子里过年气氛浓烈,姑奶奶已经陆陆续续备好了年货,就还差几样卤味没做好,邹茵便扎着围裙帮忙打下手。
  除夕当天,从下午三点半阖村就开始放起鞭炮,天也因为硫磺的硝烟而雾蒙蒙的。各家都在比着谁先吃完团圆饭,吃完的就放炮,比谁的声儿更响更气派。
  村东面。
  陈家的大宅子里,帮忙做饭的阿姨预备好了大菜,张氏就提早叫她回去了,自己忙了半个下午。红木圆桌上摆着丰盛的佳肴,看陈勤森在案头上进了两柱香,就各自按着长幼尊卑次序坐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里的礼数规矩都已经归他掌事了,自然而然的。
  前头的二层小楼下,几个不回家或者没家可回的小弟们也已经开吃,年轻人热闹欢喜的喧讲透过窗子传过来,衬得这边大宅几分肃宁。
  七十八岁的老太爷鹤发斑斑的坐在上首,难得发话道一句:“每年都是四个人,什么时候再能添几把小凳子?”
  陈茂德瞥一眼,对他的这个爹,他是又敬又畏的。他母亲死得早,听说还长得丑,比老太爷后来娶的两个老婆三分都不如,但老太爷这么多年都一直坚守着他的嫡长房不动不移。
  他了解父亲的企盼,便忙宽慰道:“过了年就多了,问过庙里的先生,说是今年一定能添丁进喜。”
  又不放心地唬陈勤森:“明天说好了要来,问你会不会来?”
  陈勤森在汤碗里捞着,剔出来一根羊骨:“清早就叫她过来敬茶,不来老子把她房顶掀了。”
  几个老的看他这副架势,方才纷纷舒口气。
  吃完,带上阿K和两个小弟往邹茵那边去。
  邹茵正在灶台旁帮姑奶奶搓圆子,搓得两手白白的,就见阿K推门探头,叫了声:“茵茵嫂,阿森哥叫你们捂耳朵。”
  反正最近被他赶鸭子上架,都已经知道和好了,邹茵便没忸怩,由他们又这么叫回自己。
  问他:“他是要干嘛?”
  “砰!”
  “啪——啪——”
  话音还没落,门外就想起震颤的鞭炮声,吓得她连忙两手把耳朵一捏。
  是陈勤森在外头放炮了,放完邹茵出去,呛着鞭炮味问他:“陈勤森你自己家不放,到我这边来放什么?”
  陈勤森挑着英俊的眉峰:“帮你放啊。两个一老一小的,年年一小排鞭炮,冷冷清清。”复问邹茵:“明早我过来接你,记得给老子开门。”
  邹茵就嗯了一声,答说:“那我给你一把钥匙好了。”
  阿K在旁边看得嘻嘻笑:“今年终于要吃到森哥的喜糖了。”
  有小孩围过来看热闹,成年掌事后的陈勤森,虽然气场冷俊寡言,可偏偏奇怪的招引小孩缘,都爱往他的跟前凑,被他摸摸脑袋都很开心的。
  叫邹茵:“我也要吃茵茵姐的喜糖。”
  鞭炮味熏得邹茵的脸红彤彤,邹茵就把钥匙给陈勤森,陈勤森兜着她咬了一口:“做了我老婆,明年就该去我家过了。”
 
 
第四十六章 
  大年夜晚上, 邹茵往何惠娟的卡上打了个大红包, 给安安做压岁钱。
  何惠娟看到后,在她小姑家开了QQ和邹茵视频。发来几张最近的照片,小孩儿一天一个模样, 四个月大的小安安, 眉眼口鼻长开了, 朱唇樱樱, 脸蛋粉嘟嘟的,漂亮又讨喜。
  照片里的何惠娟剪了齐肩短发, 穿一件米色的开衫毛衣, 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显然还是清减了许多,到底这么多年的感情, 说不难过不痛苦也不可能。
  邹茵问她最近怎样,在那边过得还习惯吗?
  H市就是邹茵上大学的城市, 市内有风景宜人的景区, 一年四季绿树如荫,确然舒适。何惠娟答还好,说年后准备把X市的水果店盘出去, 然后在她小姑家附近租一间小店面,卖婴幼儿的服饰。
  邹茵也觉得挺好的,只叮嘱她要注意休息, 又告诉她明天准备去陈勤森家里见大人了。
  即便隔着网络, 但眉眼间被宠爱的幸福与安宁掩不住。何惠娟就笑她道:“当年叫你跟他和好, 你还那么勉强、不情不愿。看, 现在知道是他好了吧。陈勤森那人还是专情的,没想到我们俩先结婚的是你。”
  口说着,大概是又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垂下眼帘卯了卯嘴唇。
  邹茵其实可以看穿她对郑元城的情愫,毕竟那么多的回忆哪能轻易泯灭。但爱不爱,与能否继续在一起,可就是两回事了。何惠娟的决断有时也挺让人佩服。
  邹茵就对何惠娟说:“他问过我你现在哪里,我没告诉他,劝他让你安静一阵,不要再打扰。”
  何惠娟眼里朦胧的一笑,答“那就好,我不想再听到他。”又叫邹茵等三四月有空了来看自己,两个人便挂掉了视频。
  晚上陪姑奶奶守岁,看春晚看到了12点半,便上楼睡下。
  老人家过年都爱起早,隔天大年初一,姑奶奶五点刚过就爬起来,这擦那抹了一会,然后开火慢煲昨晚熬好的鸡汤。
  窗外鞭炮声已经四面回荡了,陈勤森五点半从村东头那边过来,开钥匙进门看到,便叫了声:“阿姑。”
  天还没全亮,厨房里开着灯。姑奶奶看见他穿一身簇新的正装,发型铮铮,晓得今天是要正式见大人,语气不自禁也客气了几分。问道:“少宝起得早,茵茵还在楼上睡,说定了闹钟六点半。你要不要先喝点鸡汤上去看看?”
  陈勤森答说:“不用了,等会和她一起下来吃吧。”
  换拖鞋上楼,邹茵果然还抱着枕头在睡,柔顺的长发蓬松着,肌肤白里透粉。陈勤森看见她就爱,脱下外套往她的旁边躺。
  他的身量挺拔有型,但不喜欢呢绒的重面料,冬天多为黑蓝色系的棉服或者夹克。也真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夹克便装时社会气十足,今日V领毛衣内搭衬衫,则又显得隽贵考究起来。
  带着凉意的气息靠近邹茵耳畔,酣睡中的邹茵身子软香,他抱住她捏捻着一对茹房。皮带头是硬的,膈得邹茵后腰冰凉。邹茵就知道是他来了,含糊喃道:“陈勤森你来这么早,不是说好的七点半?”
  陈勤森喑哑地说:“怕你又不听话,早点过来疼你一次。”
  然后便把她扳过身,薄唇从她的眉眼、耳垂一直沿着白皙的颈子徐徐往下。咬得邹茵湿腻腻的,邹茵就抱住他的头,用纤莹的足尖去蹭他的西裤,她也渴望了。
  陈勤森便解开皮带贯了进去,两个人静悄悄的来了一次。他如今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前面几天都是毫无前-戏的单刀直入,邹茵被他索要得就只剩承受。这一次却温柔而绵长,叫人根骨里发软。柔媚的身体仰躺在被窝里,被陈勤森一下一下地抵着,丝丝紧密交融。似乎更爱了他之后,便更容易为他打开了,听陈勤森俯在耳畔低语:“等下到我家,对我顺从点,表现好了老公有奖励。”
  邹茵颤栗地问他:是什么奖励?
  陈勤森答:“疼你啊,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下面又加深了尺度。
  邹茵的话便哆嗦得不成句,有些忐忑地问:“老爷子……嗯……他们见了我,会不会不高兴,生我的气?”
  陈勤森挑起精致眉眼:“想什么呢?早就知道你跟老子又好了。喜欢你还来不及,就怕你不去!”
  忽然叱了一句“骚猫”,五指交扣,猛地用力起来,半个多小时内邹茵就潮了两次,床单上一小圈儿湿。
  好在窗外鞭炮声砰啪,把屋里的动静遮掩过去。做完已经六点快半了,不再有睡意,便爬起来洗漱。
  换了衣裳下楼,姑奶奶已经热好鸡汤,给下了两小碗寿面。因为考虑到去陈家还要再吃,就只下了几筷子。又泡了两杯冰糖甜茶叫喝下,这是过年初一早上醒来的规矩,喝了一整年日子都欢喜甜蜜。
  上下再把邹茵一打量,叫她过去嘴巴叫甜点,以后那边的就是你爸爸妈妈。
  邹茵应说“知道了”。一旁陈勤森扮猪吃老虎,只作板着张脸牵她出了门。
  清早到处都是雾气与鞭炮味,开车不过几分钟就到。
  陈家主宅的客厅里,三个长辈已经在等着了,老太爷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张氏和陈茂德分坐在两旁的沙发。
  张氏嘱陈茂德:“茂德你看下红包带着没?别待会喝了人媳妇儿的茶,见面礼都拿不出来。”
  陈茂德拍拍鼓沓沓的口袋:“家后你就安心啦,一早都检查过多少遍!”
  他包的是八千八,张氏少一点,六千六,老太爷的应该是一万三千八,一个厚实的大红包搁在手边的茶几上。
  眼睛往门外院子望,一忽而陈勤森熟悉的黑色吉普越野就开进门。下来姣好明媚的邹茵,跟儿子手牵着手,两个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叫一声“陈伯、婶妈”,一屋子好像都生动了。
  陈勤森进到跟前,松开邹茵的手说:“不孝孙儿勤森,今天带女朋友回来给老太爷敬茶。祝老太爷松鹤延年,寿比南山。”
  邹茵也随他叫了一声:“给老太爷、陈伯、婶妈拜年好,长辈们身体安康,福气百年。”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和他们儿子分手这么久了,现在两个又在一起。
  陈勤森低头看她,柔情蜜意地说:“敬茶吧,早就在等你了。”
  阿K端来茶盘,邹茵就亲自沏了三盏,依次地盛给各个长辈。
  陈茂德高兴得乐呵呵,又惯性埋汰儿子:“还知道自己不孝就好,差点把这么好的女朋友气走了,赶紧挑个好日子结婚,来年添个大胖小子兴家旺业!”
  邹茵挂着陈勤森的手指,替他赧然分辨道:“以前我也有不对,许多事没跟阿森好好沟通。今后会更多点包容和理解,免叫长辈们担心了。”
  张氏看着他们登对的模样,心里长舒了口气。那段时间看他们两个分手,自己儿子整天一张脸阴沉,就没睡过几回好觉。现如今胶着,儿子的嘴角噙笑,邹茵看他的目光里也都是眷恋,不再跟从前一样,拧着脾性的冷漠疏离。
  张氏不由笑应道:“是了,两个人能互相体谅是最好,偶尔有个争嘴红脸的也正常。今后啊就是一家人,打小没听勤森叫爸妈,就等着哪日你两个一起改口了。”
  陈勤森便转过身去,对老太爷恭敬道:“甲午马年,勤森三十有二,邹茵也已二十七,还请老太爷择一良辰吉日,促我们二个早日结成连理,兴家旺业。”
  老太爷颔首点头,对勤敏上进的邹茵他是一开始就满意的,捻着文玩核桃道:“家和万事兴,人丁旺,家道昌。人老了年纪不等人,过些时我就托先生拣拣日子。邹茵你这边倘使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和勤森提,做我们陈家的儿媳妇,没有委屈了的道理。”
  陈勤森勾住邹茵的手指,点头应是。
  小弟吃过早饭在院子里放鞭炮,放得热闹融融的。张氏给他们也下了寿面,各放了一把大鸡腿,两个人在餐厅里慢慢吃。
  邹茵才在姑奶奶那吃过一碗,这边吃不下,就把鸡腿夹给陈勤森,叫帮忙。
  陈勤森勾唇说:“老子现在帮你吃腿,你晚上得帮我吃鸡-吧。”
  被邹茵噎了一口面:“闭上你的污嘴,再不正经我可走了。”
  走,还能走哪去?这下死都是老子的人。陈勤森便掏出一个小红包递给她:“今天表现好,婶妈他们从来没这么高兴,这是给你的奖励。”
  目光濯濯的,盯得邹茵耀眼。邹茵捏一下,是一张银行金卡,问他:“给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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