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半步踮起脚尖,在他又要开口之前亲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我们之间的距离本身就不远,汉尼拔刚刚就站在我的面前半米处。
他比我高了太多,我只有努力踮起脚尖才可以亲到他,我用双手扯住他的领子避免自己摔倒。
他被我的力度拉的向我倾身,我没有闭眼,直勾勾地盯着汉尼拔的双眼。
汉尼拔愣住了,眼神也同样定定地看着我。两秒过后他皱起了眉头,正在我以为他脸上出现这个表情是因为讨厌,接下来快要推开我时。
他的手揽住了我的腰。
19
他的手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朝怀中带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边是被雨水打湿后的冰冷,嘴唇却是温热的触感。
被他搂在怀中的这个姿势使我用不上任何力气,有些站不稳。他牢牢的用双臂将我圈住,整个人踮着脚朝着他的胸口倒去。
我的身子贴着他的胸前,姿势很不舒服。汉尼拔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俯下身子使我可以不用再继续踮脚,也让我可以站稳。
站稳后的我想要从他的身上起来,刚将身子向后微缩,就被察觉到我小动作的汉尼拔将我又按了回去。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稍加用力,我的腹部紧贴着他的大腿,两人之间这次比刚才贴的更加紧密。
汉尼拔闭上了眼睛,我从他衣领处放下的手此时无处可放,面对汉尼拔的回应我不能表现的太过呆板。
于是我同样,用手环上了他的腰。
他的衣服全都被雨水打湿,透过湿透的衬衫,我摸到了他结实的腰部肌肉。
汉尼拔身子微动,却并没有把我的手拿开。
我想我这一步走对了。
这个吻过后,他应该不会再跟我继续追究亲吻前的话题了,除非他有足够的不解风情。
我闭上了眼睛,刚才眼眶中还蓄了许多泪水。此时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至嘴唇,有一丝泪水顺着唇缝流入。
咸咸的,又有股葡萄味,是眼泪参杂了润唇膏的味道。
突然我感觉到了嘴唇上有不一样的触感,不同于嘴唇的温暖,那种湿热软嫩的感觉反而像是舌尖,细细的舔着我的嘴唇缝隙。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汉尼拔这是在舔我的嘴唇?
他只有环着我腰的双手用力,但汉尼拔吻我的力度却很轻,舌尖同样在轻柔而慢慢的掠过我的唇。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十分投入,也十分虔诚。
这跟我预料中他亲吻的样子不同。
穿越前我谈过恋爱,亲吻也是恋爱中人必做的事情,但我从来没有跟不喜欢的人接吻过。而这次,我不得不可耻的承认,在睁开眼看到汉尼拔认真并小心翼翼亲吻我的表情时,脸颊感到有些微微发热。
我想我可能是脸红了。
他浅浅的顺着我的泪痕向上一下下的亲吻,直到眼角停住。没有乱动的手,没有趁机侵入口舌的吻,可仅仅就是这样简单而克制的动作却让我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这可糟糕了,我好像被汉尼拔撩了。
这心中异样的感觉让我大叫不妙,连忙在心中开始默念起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与此同时,汉尼拔结束了最后停留在我眼角的那个吻。
“你流泪了。”
汉尼拔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嗯……”我连忙低头掩饰微红的脸颊:“因为你冤枉我。”
委屈的情绪配上刚接吻过后略有喑哑得声音,在这种情境下更增添了几分暧昧。
气氛很危险,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我不敢看汉尼拔的表情,只是觉得异常尴尬。我们之间箭拔弩张的氛围经过这个吻后变得微妙起来,即便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他在看我的目光。
逃过一劫的我,努力的寻找着可以扭转现在尴尬场面的话题。
在接吻前我们都在说什么?我回忆着。
……
想起来了,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却还没问出口。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对我。”我将头偏向一边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转移话题:“什么叫做‘发布悬赏并找杀手来追杀你’?”
在我提起这个话题后,汉尼拔的语调明显降低不少,也不如刚才对我说话那样柔和。
但好在,他收回了刚才看我时的目光。
“艾伯特悬赏三百万召集各种杀手来追杀我,谁第一个将我的头带给他,那三百万就属于谁。”
他的语气很冷,我想汉尼拔此时肯定是想起了艾伯特的脸,因为他的脸色随着他说话的内容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为什么艾伯特会有机会发布悬赏?”我纳闷却坚定地否决他道,“我在地下室对他插了十几刀,还亲手将他丢到猪圈里的,而且我也看到猪对他撕咬。”
做戏做全套,这是汉尼拔交给我的,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而我也真如当初对他所说的那样。
用他教给我的能力来背叛他。
“但你并没有看到全部过程是吗。”虽然是问句却用的不是询问的语气,汉尼拔没有等我的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看到他彻底死亡,你只是看到了开头,他完全可以在你害怕转头的时候趁机逃跑。至于刀子,我说过最好的部位是脖颈,你十几刀有哪一刀是捅在那里的?”
可他却没有像自己当初说的那样一眼就看穿我的骗术,事实上他已经相信了我,因为他已经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为我找好了理由。
“这只能说明,你刀法不准,捅了十几刀却刀刀避开了要害。”说道这里汉尼拔语气中竟带了丝笑意,“我应该先教给你人体各部位的知识,而不是让你什么都不懂就去做。”
“对不起。”我愧疚地道歉。
他摇摇头。
汉尼拔避重就轻的向我解释了我后半段的问题,却丝毫不答有关‘为什么会怀疑我’的问题,他比我想的还要懂风情,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有些着急地对他说道:“艾伯特没死,那他一定恨死你了。艾伯特发布的悬赏金额那么高,我想可能世界上最知名的杀手都会心动。”
汉尼拔不能死,从这一点上,我对汉尼拔的关心绝对是发自真心。
虽然,我一直都希望能把汉尼拔获得惩戒,但更希望的是在完成所有任务后将他送入监狱。
在完成任务之前,他不能死,甚至不能让他进入监狱。
而此时此刻他被杀手盯上,而且还不止一个杀手,是数不清的顶尖杀手,很难说他能不能活到我任务完成的那天。
更别提我到现在都没有接到新的任务了。
无论我对汉尼拔的关心是发自什么原因,其结果都是希望汉尼拔安全,这一情绪是真的。所以汉尼拔不会看出我在欺骗他,甚至他对我的情绪反应十分满意。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威胁。”他冷哼道,“只是他发布悬赏的举动很大,连我的朋友也被惊动了,那么离FBI怀疑到我身上也就不远了。这就有些麻烦了。”
汉尼拔依旧自信,即使是在这样狼狈前后夹击的情况下。
但我很怀疑他的信心究竟是来源于何处。
而且汉尼拔居然有朋友?
这个疑问仅仅是在心中停留了片刻,下一刻我就想起来了,汉尼拔当然有朋友。
他有那么多的餐具,在家中又准备了那么多双拖鞋,还有整洁的客房与备用的洗漱用品。
无论从哪一点上来看,汉尼拔的家中都应该经常有人来做客,也会时不时的举办宴会。
这些都说明了他有朋友,而且不仅是有,应该是有很多朋友才对。
能够得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在FBI之前,这位朋友的身份背景恐怕不简单。而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透露给汉尼拔……
他的人脉恐怕也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进行这番对话全程,我们的彼此的姿势都还保持着刚接吻过后的样子。随着体温的升高与衣服被他身上的水所侵染,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我将双手搁置胸前并向后挣去,想要离开汉尼拔的怀中。
“松开我。”
我对汉尼拔说道。
我的动作让他略微皱起鼻子,汉尼拔松开了双手。我注意到他在松开手后,不自在的用左手揉了揉右手的手腕。
看着他不自然的动作,我才猛然想起,在汉尼拔刚回来的时候右边胳膊的衬衫有血迹。而此时我再朝着他的胳膊看去,血迹比刚才更大了些,一定是受伤后没有处理又加上用力而造成了大量出血。
我扯起他的袖子撇着嘴问道:“你刚才出去不是见朋友的吗?他不是跟你通风报信的吗?为什么还会受伤?难道……”
“嘘。”
面对我机关枪一样连续的几个问题他显得有些头疼,他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可此时,我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出勾心斗角的好戏。
比如他的朋友也对那笔奖金动心,约他出去其实是准备好了陷阱等他自投罗网,而不是好心好意的要提醒他。
于是可怜的汉尼拔相信了朋友的鬼话,急匆匆的跑去想要询问细节并商量对策,却不想被阴了一道。
跟朋友一番撕扯后虽然受伤,但最后却反杀了对方,成功逃了回来。
我眨着眼睛期待得等着汉尼拔的回答。
可他回答的内容却与我想的千差万别。
“我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来杀我的人,在搏斗过程中受的伤,与琼森没有关系。”
琼森应该就是那个向他通风报信的朋友了。
“这只是第一批要来杀我的人,而他多半也只是被派来试试水。”汉尼拔低头看看腕表,“在那边得不到刚才想要杀我的那个人的回复后,很快就会派来新一批的杀手,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今晚。”
我有些不知所措,对于逃脱杀手追捕这方面我毫无经验,更别提杀手可能已经就埋伏在家外。
“那怎么办?”
出门可能会被一枪毙命,留在家中半夜说不定就会有谁闯入将我们杀死,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无论如何都是死路。
轻松的气氛短短几句话内就一扫而光。
像是看出了我的害怕,他拍拍我的背以示安慰:“我早就有所准备,不用担心。”
“米莎。”
听到他喊我,我仰着脸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汉尼拔的眼中似乎含有着期待的意味:“跟我一起走吧。”
在他说话的同时,放在口袋内的手机似乎震动了一下。
“好。”
没有丝毫犹豫。
20
在汉尼拔收拾行李准备逃亡的时候,我趁机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任务提示。
[答应汉尼拔并逃离纽约。]
提示内容让我松了口气。
还好任务内容真的是让我跟汉尼拔逃跑,在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当着汉尼拔的面拿出手机接受任务。凭借着这些时日以来对于直播任务规律的了解,做了冒险的选择。
真是幸运。
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仅仅是答应了汉尼拔的邀约,整个任务需要在我与汉尼拔逃出纽约时才会结算奖励。不知道汉尼拔要带我逃亡哪里,但肯定不会待在市区。希望汉尼拔不会天真的抱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愚蠢的思想。
[08:00]
还有八小时。
“米莎,我整理好了,去车库。”汉尼拔拿着两个行李包从房间内走出来,是两个褐色的行李包,看起来容量很大。
行李包比行李箱更加方便,我很赞同汉尼拔的这个选择。他一改往日的‘贵精尖’的择物标准,这次所携带的行李包样式简单,连多余的花纹都没有。
“好。”
二十分钟后,我坐在汉尼拔所有藏车中最廉价的一辆车的后座上。
“把这个涂在手指上。”
汉尼拔单手开车,右手在放在副驾驶的包中翻出一盒蓝底白字的东西,丢给了坐在后座的我。
是SAF-T-LOK的胶水,我打开盒子拿出其中的胶水,打开盖子对着左手的指头挨个涂抹。
“先涂一只手,在胶水都干在手指上后再换涂另一只手。”汉尼拔一遍开车一边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发送信息,“不要在胶水干之前触碰手指,涂的不要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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