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垂在地上,大黑与二黑摇着尾巴走了过来,两只狗都很干净,毛发是纯净的黑,里面掺杂着淡淡的白,齐丹青指尖落在大黑的身上,滑滑的,软软的,大黑舒服的扬起脑袋,很是享受的模样,齐丹青另一只手拂在大黑的脑袋上,初次大黑还很是抵抗,但享受到甜头,倒是没了顾忌。
☆、猎户家的小娘子(二)
“狗,过来。”暗哑的带着金属磁性的嗓音,简单身子一震,大黑与二黑的皮毛划过她的掌心,没了那份柔软,齐丹青的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药放在灶台上,趁热喝掉,二黑,过来,大黑,待在家里。”男人将任务颁布完毕,大步的离开,二黑不舍的转了个圈,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李铁柱离开。
大黑眸子黑亮,欢快的在齐丹青周身转了个圈,狗腿的那叫一个欢,齐丹青摸了摸他的脑袋,撑着站起身子,这具身子还很是孱弱,吹了会风,脑袋有点昏沉,“大黑,守着门,我去睡一觉。”
大黑似是听懂了,溜了一圈,老实的蹲坐在门口,目光如炬。
灶台上放着一碗中药,黑乎乎的,带着浓厚的苦涩味道,齐丹青瘪了瘪嘴,将中药一饮而尽。
宁臻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打在手背上,打破了书房内的安静,跪在地上的宁安颤抖着,“公子爷,表小姐,表小姐已经送走了。”
“送去哪儿了。”宁臻的动作一顿,扯开弧度的唇角紧紧抿住。
“不知。”砰地一声,茶盏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尽数落在宁安身上,宁安不敢痛呼,脑袋垂在地上,就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沉重,“五小姐横插一脚。”宁安本以为,公子爷将表小姐送走,就已经是弃子,所以在五小姐插手进来后,他才会随之任之,哪知道,公子爷偶然一次落水,醒来后对表小姐的态度就变了,现在更是兴师问罪。
“宁安护主不利,去惩戒堂领罚,往下降一级。”
“是。”妄图猜测主子的想法,是他疏忽了。
“宁一。”宁臻话音刚落,一抹黑影落在宁臻身前。
“是,主子。”
“半个月内找到表小姐的踪影,身为宁家最出色的的暗卫,半个月的时间。”宁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公子爷,半月足矣。”宁一双拳抱胸,随而消失在窗口,只留下淡淡的落叶散落。
月光穿透窗口,在书房落下淡淡的余晖,安静的书房只有宁臻的折扇“嗒、嗒、嗒”的声音,他俊美的五官没入阴影,眼睑微眯,细碎中带着危险的光芒。
野鸡微弱“咯咯咯”的声音,耳际是黑狗“哈哈”的喘气声,乔丹青睁开双眼, 果然,大黑与二黑铮亮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乔丹青在两只狗脑袋上轻轻一摸,以示安慰,外面一片黑暗,二黑在这,便意味着李铁柱也回来了,乔丹青踏着步伐进入厨房,李铁柱穿着粗布麻衣,身形挺拔魁梧,肩膀很宽,差不多有两个半她大。
听到声音,李铁柱转身,见是她,若无其事的转身,“我给你做了鸡丝粥,生病不宜吃的太油腻。”
乔丹青一瞟,墙角还有两只野鸡与声息微弱的白兔子,尽管心中不忍,但乔丹青知道,男人是为了她。
“拿碗吃饭。”李铁柱吩咐着,将粥与咸菜放在桌上,乔丹青拿着碗筷,缓缓坐下。
李铁柱拿起碗给她舀了满满一碗,粥很粘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仅仅闻到味道,乔丹青就觉得食欲大开,细微的瞟了他一眼,李铁柱将粥放在她身前,“喝粥,你病还没好。”
乔丹青呆呆的看着他进入厨房,将剩饭拿出,拌着咸菜大口的吃饭,乔丹青心里一酸,一碗鸡丝粥也只喝了半碗就停了下来,她的胃口小,在宁国公府也是表小姐,虽然身份尴尬,却也是吃喝不愁,样样精细,这粗劣的米粥让她没什么胃口。
“怎么不吃了。”李铁柱碗中的饭已经见底,见她恹恹的放下筷子,不嫌弃拿起她吃剩的半碗粥,嚯嚯嚯的解决掉,乔丹青面红耳赤,耳际与脸颊都泛着红晕,讷讷的垂着脑袋,从来没有人会这般亲密,吃她的剩饭,这人,怎么这般不矜持。
李铁柱收起碗筷,自家小妻子仿若熟透的水蜜桃般,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吓坏了她,总不能以后行房事都强迫她。
初春还有点冷,乔丹青坐在床上,李铁柱撸起她的裤管,乔丹青下意识的阻止她的动作,小女儿的羞涩袒露无疑,“无碍,你是我媳妇,我帮你洗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乔丹青的脸色发白,红晕一散而尽,是的,她已经不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而是眼前这个男人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媳妇,眸底一闪而过的泪光,李铁柱将她的双足捧在怀里,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乔丹青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将泛红的眸子隐藏,枕头上落下一丝湿痕。
静谧的夜晚,时而传来大黑与二黑的嚎叫声,乔丹青的身子僵硬,身侧的身躯带着灼热的温度,被子内的棉花已经僵硬,才带着一丝温度的双足已经彻底冰冷,乔丹青吸了吸鼻子,李铁柱将她整个人捞了过去,乔丹青惊呼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挣扎,对李铁柱拳打脚踢,“你再动手,我现在就办了你。”
乔丹青这才安静下来,惧怕的将自己缩在怀里,眸内水光一片,李铁柱将她抱得极紧,她甚至能感觉到到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直到下半夜,乔丹青才沉沉睡去。
黑暗中的李铁柱睁开黑眸,目光落在她的脸颊,粉嫩粉嫩的,鼻尖绵延着淡淡的呼吸,李铁柱紧了紧,将她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的睡去,原来将媳妇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
乔丹青感觉身子如火烧一般,全身暖乎乎的,让她眷恋不已,这是她在宁国公府都不曾感受到的,宁国公府即使有上好的的火炭,屋子里很是暖和,但,她的心从来没这般充实过,充实,乔丹青猛地睁开眸子,心底传达的惊慌让她猝不及防。
“啊~”李铁柱的眸子如上好的黑濯石般,铮亮而剔透,乔丹青受到了惊吓,若不是李铁柱搂住她的细腰,她定会直接倒落在地。
“小心点。”李铁柱淡漠的开口,将她放在床上,径直走出了房间,乔丹青诧异的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她以为,她以为他会趁此机会......做点什么,是她将他想的太龌龊,还是他本就不是这种人。
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李铁柱扯起好看的唇角,心情甚好。
两天的休息,乔丹青已经好的差不多,迎着冷风,精神也好了许多,院子内绿草如茵,嫩绿的颜色让她甚是欢喜,大黑的狗吠声吸引乔丹青的注意,迎面而来的是个陌生女人,穿着墨深色的衣服,较为肥胖,导致看起来很是臃肿,“你就是李铁柱买来的媳妇,看起来倒是细皮嫩肉的,李铁柱也是舍得,为了你吃里扒外。”
女人的嘲讽让乔丹青很是不舒服,冷眼淡淡瞥了她一眼,“大黑,二黑,上。”大黑与二黑很听话,几天的相处已经与乔丹青熟识起来,一听到命令,立即扑了过去,两条及胸的黑狗迎面而来,女人吓得撕心裂肺,整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双腿发抖,那模样,真够寒蝉的。
李铁柱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马上制止两条狗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眸底是消散不去的笑意,大黑与二黑也很是有灵性,逗弄着,却不过度,饶是如此,女人也被折腾的够呛。
“大黑,过来。”大黑在女人周身转了一圈,二黑也有样学样,大摇大摆的转着圈圈,那模样,狗腿的很,乔丹青忍不住失笑,指尖捂着嘴唇,眉眼弯弯。
没了两条狗的威胁,陈香扑腾一声站起身子,衣服上的脏痕都来不及管,指着李铁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李铁柱,好歹我也是你大嫂,对待长辈你就是这样,明晃晃的让这个贱蹄子欺负我。”
李铁柱大步向前,那冷峻的目光让陈香忍不住的后退,脚踝撞上石块,陈香重重的坐在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却赖不过心底的沉重,“我媳妇,你还没有资格侮辱于她。”
“不就是个贱婢,牙婆身边的品性能好,要不是你买下她,还不知道被卖到那个勾栏院去。”看着李铁柱有再次过来的意向,陈香猛地撑起身子,撒着双腿跑得老远,声音远远传来,“李铁柱,明儿是娘的寿辰,记得过来尽孝。”
乔丹青的指尖染上一丝湿痕,大黑无声的舔着她的指尖,乔丹青回过神来,望了李铁柱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我饿了。”李铁柱无声的进了屋,乔丹青紧随其后,看着他生火、加柴、做饭,乔丹青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十两银子在宁国公府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小山村里,十两银子可能是贫困家几年的开支。
乔丹青半蹲着身子,有一会没一会儿的添柴,不一会儿,里面就冒出一丝浓烟,呛得他眼泪横流,李铁柱将她拉起来,捡起地上的棍子戳了几下,浓烟缓缓的消失,“添柴一次不能添太多,不然就会向你方才那般,每次,就像这样。”李铁柱拿起棍子,摆弄这里面的柴火,乔丹青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也忘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掌,很温暖。
☆、猎户家的小娘子(三)
“我饿了。”李铁柱无声的进了屋,乔丹青紧随其后,看着他生火、加柴、做饭,乔丹青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十两银子在宁国公府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小山村里,十两银子可能是贫困家几年的开支。
乔丹青半蹲着身子,有一会没一会儿的添柴,不一会儿,里面就冒出一丝浓烟,呛得他眼泪横流,李铁柱将她拉起来,捡起地上的棍子戳了几下,浓烟缓缓的消失,“添柴一次不能添太多,不然就会向你方才那般,每次,就像这样。”李铁柱拿起棍子,摆弄这里面的柴火,乔丹青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也忘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掌,很温暖。
早餐喝的是米粥,乔丹青望着她碗中明显粘稠的米粥,李铁柱拌着咸菜喝的正香,乔丹青的胃口也不禁好了起来,相比起往常多喝了小半碗粥,但还是留了一大碗,李铁柱见她放下了碗筷,端起她的米粥就喝了下去,毫不嫌弃的擦掉嘴角的水渍,这般粗鲁的模样,乔丹青竟也未曾觉得野蛮,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李铁柱似是看呆了,傻笑了几分,“今儿我去镇上一趟,你身子未曾大好,有大黑陪着你,我中午之前回来。”
乔丹青轻微的点了点头,拾起碗筷进了屋子,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李铁柱的心情大好,带着二黑去了镇上,得买点东西堵上讨人厌的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外面艳阳高照,乔丹青不喜欢这种天气,晚上冰冷刺骨白日却若炙烤般。
在李家村,这个家不算太差,但也偏下,用黄土砌成的墙,墙壁都有些裂开,大大的裂缝让乔丹青有些许的担忧,毕竟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她,一直未曾见识过这世间的黑暗面。
乔丹青将被套去了下来,被子被她一步一步的移到院子内,被子有股子湿气,就像是冬日里被隐匿着烘干的味道,很是难闻,但这天气晚上又离不开被子,乔丹青只能让阳光暴晒,去去湿气,有时候,乔丹青有点困惑,她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即使身份尴尬,但也该是养尊处优,但是,她做这些事时,却又是无师自通。
微微摇了摇头,乔丹青将家里有整拾了一遍,李铁柱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家里也没想象中的那般脏,但也没那么干净,整整一个上午就在乔丹青收拾中度过了,李铁柱回来的时候,乔丹青正坐在林荫树下乘凉,额上的密汗微微干涸,但也看得出未干涸前的痕迹。
“你回来了。”二黑马不停蹄的跑到乔丹青处,使劲的摇着自己的小短尾巴,要多狗腿有多狗腿,乔丹青失笑,小手抚上二黑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毛。
李铁柱手中提着一大堆东西,他拉着乔丹青的手进了屋,“以后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你身子弱。”乔丹青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这些是我给你买的贴身衣物和一些零嘴儿。”
乔丹青心里泛着疼,转身将东西收了起来,“无碍,我身子没弱到那般地步,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李铁柱环顾四周,相比起早上,屋子里整洁不少,唯一的几样东西被摆动条理清晰,一看心里就舒适不少,李铁柱笑的跟着傻子般,环抱住乔丹青的肩膀,“媳妇,你真好。”这是李铁柱的真心话,他二十四岁未曾娶妻,一是李家从中作梗,二则是他没看到中意的,或者说是他从心底抗拒着, 无知村妇,狮子大开口,那时他不能忍受的。
乔丹青身子一僵,白皙如玉的脸颊泛着红晕,李铁柱没过多久就放开了手,起身进了厨房,他这次去镇上,买了几两肉,媳妇喝了几天的米粥,也该是好好补补了。
“娘,我听村里人说,李铁柱今儿去镇山了,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包东西回来,裹得严严实实的。”陈香匆匆的跑进陈三娘的院子,陈大爷正躺在炕上抽着烟,呛人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陈香细微的皱了皱眉头,陈三娘倒是习惯了,一下子就被陈香的内容吸引住了,“可是真的,铁柱还是有孝心的,直到我明儿寿辰,晓得从镇上买点东西来孝敬。”
陈香瘪了瘪嘴,她这个婆婆最是打压李铁柱,她嫁进来那年,正好是李铁柱被分出去那年,对亲生儿子能冷到那种地步,不禁让人寒心,就李铁柱对媳妇的那股疼爱劲,想来大多数是给他媳妇买的,陈香强忍住打消自家婆婆的喜气,到时候被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大爷吐出烟雾,“老二媳妇,老二呢。”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你怎么说话的,老二是你丈夫,就是你的天。”陈三娘瞬间就怒了,她对李铁柱是狠心,但是对老大老二大倒是挺上心的,一把扯住陈香的头发,“你这个小娼妇,老二也是你能侮辱的,不过就是个赔钱货,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猪喂了,鸡喂了,还不快滚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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