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床,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在男人眉眼处吻了吻,像是着急唤他醒来,又像是怕他太快醒来。
周逸森头晕的很,感觉有双手在解自己衬衫的纽扣,而那手不如孟时语那般柔软。
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身上的长发女人。
下意识的抬手推开她,可谁知手上不如平时那般有劲,没能推开身上的人,反倒是头更疼了。
“逸森,是我......”
这声音刺激着周逸森的神经,不是她。
不是孟时语。
周逸森皱着眉,努力睁开眼,迷糊地看着身上的女人,看清之后,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白颖!......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说完便握了握拳,试图恢复着力气。
可手上越是用力,越是没力气,干脆用手肘撑着身子,翻身下床,白颖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狼狈地摔倒在床上。
周逸森摔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让他清醒了几分,扶着地站起身。
白颖跪坐在床上,抱住周逸森的腰,娇声说着:“逸森,我不比孟时语差!我们在一起,白家就是你的!”
周逸森紧皱着眉,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她,扶着床头柜,沉声说:“白颖,你已经踩到我的底线了。”
白颖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伸手拉着周逸森的手,急声说:“我就是要你!”
“别把自己搞那么贱,很让人恶心。”周逸森手上没力气,只能甩着胳膊挣开她。
摇晃着朝门口走,脚下发软,没走几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板上。
白颖跑下床,将他上身扶起,从后抱着他,身子紧贴着周逸森的后背,说服着他:“你根本没办法走出去,别硬撑了逸森。”
“松手。”
白颖闻声,抱得更紧了,贴着他说:“逸森,我爱你!为什么你不能回头看看我?你喜欢孟时语那样的,我也可以学,我可以改......”
周逸森听到孟时语的名字,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弯着身子,头晕的很,可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能晕,不能睡。
孟时语还在等他。
周逸森摇了摇头,试图保持着清醒,突然瞥到床头柜上某个闪光的物体。
周逸森笑了。
低声对白颖说道:“扶我去床上。”
白颖听他这么说,赶忙吃力的将周逸森扶到床上。
抬手擦了擦周逸森额前的汗,笑着说:“逸森,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周逸森没抬头看她,抬手从床头柜上捞过那个闪光的物体,想也没想就朝头上砸去。
‘砰’地一声,水晶材质的烟灰缸应声落地。
接着周逸森的额头渗出鲜血,白颖愣在一旁,看着烟灰缸滚落至脚边。
“逸森!你为什么——”
白颖声音颤抖的叫道,慌乱的抽出纸巾想要替他捂住伤口,却被周逸森躲开了。
“滚开。”
头上撕扯般的疼痛,使得周逸森逐渐清醒。
扶着床边,再次下床,踉跄地走到门口。
“你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白颖坐在床边,眼里闪过泪花,回头问着他。
周逸森抬起胳膊,用衬衣袖子抹去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沉声说道:“我不想要的,谁他妈都别想逼我。”
说完手就握上了门把。
“你猜,孟时语现在在哪?”白颖不紧不慢的套上睡袍,冷笑着说。
周逸森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她。
“你敢动她,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白颖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拉扯几下他的衣领,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动了。”
周逸森眼底的怒火被一触即发了,抓着白颖的衣领,质问道:“她在哪?”
白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故意拖延着时间。
周逸森猛地将她推在地上,打开门向外走去。
周逸森一回到宴会厅,袖子上的血和额头上的伤,把舞池里还在跳舞的人们吓了一跳。
“周、周先生!”
“周先生这是怎么了!”
惊呼声,喧闹声一下子炸开了,音乐也停止了。
有几个生意伙伴,见状赶忙上前扶着周逸森。
“来人,快拿冰块来——”
“周先生,谁打的你?”
周逸森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看到冰桶里的冰块,直接把酒拿出来,抓起冰块就朝衬衣里放。
“逸森!快住手!”
周爸和周妈闻声赶来。
周妈看到周逸森头上的伤,抓住周逸森的不停拿冰块的手,问道:“逸森,你怎么了!”
周逸森渐渐冷静下来,身上也恢复了力气,颤抖着声音,沉声问:“妈,时语在哪.....”
白伟被管家叫来,众人纷纷让开。
周妈走上前,问着白伟:“时语在哪?”
白伟皱着眉,被问的一头雾水,转身吩咐着管家和侍应生说:“快去找周先生的未婚妻!”
“我知道——”
胡成从人群里挤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大约半个小时前,我看见那姑娘上了二楼。”
然后指着其中一个侍应生,说:“就是他,他领那姑娘到的楼梯口!”
周逸森抬头望着那个侍应生,发觉他有些面熟。
随即想起白颖道歉时,就是这个人跟在白颖身后,那酒就是这个侍应生端给他。
“是你!你把她带到哪去了?”周逸森眼底满是愤怒,抓着侍应生的衣领,怒吼道。
侍应生吓得双腿发软,瘫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着:“我、我不知道,白小姐让、让我给她说......”
“说什么!”周逸森一拳打在侍应生的脸上。
没人敢上前拉周逸森,今天这事,只大不小。
侍应生摸了摸嘴角的血,带着哭腔,说:“白小姐让我给您未婚妻说,您喝多了,在、在二楼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逸森甩开他,跑上楼,脚下还差点儿绊倒了。
一行人跟着上了楼,白伟拉住管家,沉声说道:“把小姐带过来!”
周逸森踉跄的跑到二楼,看着房间门大敞着,空荡的房间,没有孟时语的踪迹。
台灯、枕头、倒落在一旁的绿植,包括地板上的西装外套都像是在对众人说——孟时语确实来过这。
周逸森捡起地上的外套,手不自觉的握紧。
门外传来众人议论的声音。
“白小姐......”
“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系!”
“之前就听说白小姐对......”
管家将众人带到楼下,白伟拉着白颖走进房间。
白颖看着周逸森手里拿着的西装外套,笑了起来。
周逸森大步走上前,掐着白颖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说!你把她弄哪去了!!”
白伟慌张的上前想要拉开周逸森,却被周爸拦住了。
白颖又笑了,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着:“我死了,你更别想知道孟时语在哪!”
周妈冷着脸,拍了拍周逸森的手,拉着白颖的手走到一旁。
“白颖,你告诉阿姨,你把时语弄到哪去了?你现在说出来,周家一概不追究。”
白颖看着周妈妈,愣了愣,大笑起来,重复着周妈妈说的话。
“周家....她孟时语都成了你周家的人了......我呢!我呢!!”
白伟走上前,将有些癫狂的白颖按住,叫着管家。
“孙管家!快拿药来!”
管家端来水,喂白颖吃下药。
周逸森看到白颖睡了过去,抓着管家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她不能睡!”
白伟让孙管家抱白颖下楼,这才解释道。
“小颖患了癔症,已经半年多了。”
周逸森愣在原地,额头上的血干了,拳握得更紧了。
“癔症......”
周逸森一拳打在一旁化妆桌的镜子上。
楼下传来警.笛声。
周逸森抬头望向落地窗,看着随风飘起的纱质窗帘,突然怔住了。
站直身子,走到白伟面前,急声问:“对面那栋,也是白家的?”
白伟愣了愣,随即点头说:“以前是小颖住在那,自从小颖患上这病,就搬来跟我们一起住了,现在那空闲着。”
周逸森来不及听完,马上跑下楼。
所有参加宴会的来宾都站在宴会厅,不知所措。
看见周逸森跑下来,又小声议论了起来。
胡成背着手,转身对众人说道:“白家这次算摊上事了。”
周逸森跑出别墅,撞上迎面走来的程泽。
“出什么事了!半山底下来了波记者,怎么这还有警察?”
周逸森没时间和他解释,绕过他,直接走到从警车上走下来的警.察面前。
指着对面的别墅,简单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白伟也拿来了别墅的钥匙,一行人刚走到对面的别墅门口,就听到别墅二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宴会厅的人们纷纷走了出来,准备一探究竟。
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二楼的阳台上出现。
周逸森从未如此紧张过,看着孟时语站在阳台上的背影,揪着的心不仅没有放下,甚至揪得更紧了。
孟时语所在的阳台房间没有开灯,但别墅外的路灯照在她身上,隐约可以看到她红肿的侧脸。
她的表情是惊慌的。
落地窗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整个阳台,孟时语向后退着,嘴上不停的说着不要。
别墅外的警.灯闪烁着,屋内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闪过,只是一秒钟,随即消失不见。
周逸森回过神来,冲到楼上。
孟时语像是被抽走了生气,转身扶着阳台的扶手,接着倒在了玻璃碎片上。
周妈妈站在别墅外,看清是她,惊呼道:“时语——”
周逸森找到孟时语所在的房间,跑到阳台,抱起孟时语,紧绷的嘴角未曾放松过。
周逸森抱着孟时语走出别墅。
白伟迎了上来,看着孟时语身上的伤,满脸愧疚:“逸森——”
救护车也赶来了,跟车的医生和护士看到周逸森怀里昏迷不醒的女人,赶忙让两人上车。
孟时语躺在担架上,眉头始终是紧皱的。
周逸森握着她的手,眼眶微红,看着她胳膊上的道道血痕,心如刀割。
“先生,我先帮您包扎头上的伤吧。”
“不用。”
“先生,您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为了防止......”
“能安静一会儿吗?”
医生拉了拉还想继续说话的护士,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孟时语突然握紧了周逸森的手,紧闭着双眼,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
周逸森弯腰靠近了一些,侧耳贴在她的唇边,听她说着。
“老公,我害怕。”
“不怕,我在这呢。”
***
最后,警方在别墅区的后山,逮到了四处逃窜的吴祺。
***
“孟小姐是受到了惊吓,我们给她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今晚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再......”
医生负责的讲完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
周逸森弯腰替孟时语掖好被角,不放心的多看了两眼,这才起身和周爸走出病房。
周妈坐在病床边,轻握着孟时语的手。
周逸森站在病房的走廊里,靠在墙上,仰头长吐一口气。
“爸,收购白氏集团,是我接任之后的第一个动作。”
周爸将双手背在身后,许久没有说话。
周逸森站直身子,手握在门把手上,沉声说道:“爸,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所以,你不用回答我。”
第74章 、074 他说结婚 ...
周爸周妈叮嘱周逸森要好好照顾孟时语, 这才离开医院。
周爸坐在车里, 一言不发, 周妈向司机递了个眼神,司机马上将隔音板降下。
周妈伸手轻拍了拍周爸放在膝盖上的手, 轻声问道:“这事,你看该怎么办?”
周爸闭上眼, 靠在椅背上,沉声叹了口气。
***
病房内, 只剩床头上那微弱的灯光还在发亮。
周逸森坐在病床边, 牵起她的手, 低头余光瞥见她手腕上的淤青,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
看着孟时语熟睡的脸庞, 脸色有些苍白, 嘴角带着伤,左脸上还有明显的红肿。
轻握住她的手,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到两旁, 沉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好久。
第二天, 病房内的时针刚指向数字六, 床上的人手指微动, 睫毛跟着颤了两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
天色蒙蒙亮, 光线照进病房,孟时语望着天花板愣了两秒种,接着转头看向四周。
记忆渐渐清晰, 孟时语撑着身子坐起来,手腕上传来痛楚感,微微皱眉,抬起手腕看见那骇人的淤青,不敢再用劲。
肩膀突然被人握住,孟时语抬头望着,是他。
周逸森将两个枕头垒在一起,竖起来方便她靠上去,搂着她的肩坐在床边,轻声问着:“不再睡一会儿?”
孟时语听着他的声音,方才还有些慌乱的心平静了些,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却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烟味。
“你......你抽烟了?”
周逸森拉高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顿了一下,没有否认,低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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