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广场角落,苏齐抽了一口烟,吐着嘴里的烟圈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问过警方,他是在湖滨路上出的车祸,那天晚上刚好有目击者记住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
“那不是很……”
见苏齐摆手,苏秦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几天前,警方就已在运河边找到肇事车辆和那个车牌了。是个套牌。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这场车祸不是偶然……”
苏秦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这是一场……”他压低声音:“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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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家里多住进来一只小伙伴,乔唯安的独居生活更热闹了。只是似乎candy更得乔唯安的宠爱。吃饭之前先喂饱它,看电视的时候怀里抱着它,走路的时候怕撞到它,小candy不仅有自己的狗屋狗粮,连乔唯安的房间它都可以随意进入甚至窝在她柔软的大床上睡觉。
而阿飘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看着……
日常撸狗,玩物丧志的生活让乔唯安在晋江的更新速度急剧下降,连续几天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新章下面小天使们一片哀嚎。
“啊啊啊,不能再熬夜了,我今天一定要在白天就把新章写完!”表完壮心,怀里的candy舒服了喟叹一声,乔唯安立刻伸手揉着它脖颈上顺滑的软毛。
其实然然送她candy是不想她码字吧?心里悲伤流成河……
这时,candy瑟缩了一下,浑身的黄毛竖立。一只白手套从乔唯安的身后伸来,精准地捉住candy的肉屁股,把它拎到半空中。Candy奋力蹬着四条腿,在空中做着看似游泳实际把屁股上的手踢走的动作,奈何四肢太短,抗议无效。转瞬间就被丢入狗屋,啪的一声屋门关上。
等乔唯安回过神来,candy已经在挠着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太、太暴力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candy?它还小,才两个月,正是需要大人关爱的时候!”乔唯安起身,替candy打抱不平。
而阿飘则臭着一张脸,掏出白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离开它!否则……
否则什么?阿飘一顿,抬头看着乔唯安扬唇一笑,意思像是在说“你懂的”。
乔唯安被这一笑呼吸一滞,心里如被电击。只是,到底否则什么?
否则,他不为她做早饭吃?
否则,他会把它赶出家门?
否则,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它?
乔唯安绞尽脑汁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真的不懂。”
阿飘扶额,白纸上多了一行字:更新啊更新!你今晚还想后半夜才睡吗?
乔唯安摸摸鼻子,不想。
于是,她被阿飘赶到了二楼书房。阿飘坐在书房的沙发里悠闲地拿了本书,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转身离开。门缝间隐约传来楼下狗屋里candy的不依不挠的哀嚎声。
叫得乔唯安心慌,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阿飘,把它放了吧,它是无辜的。”她唤了一声。
阿飘充耳不闻,翻一页书。
“阿飘,听到我说话了没?”她提高声量。
阿飘眼皮不抬继续翻书。
乔唯安随手揉了一团纸,甩出去,精准地砸到他的头。他这才放下书,看向乔唯安,一脸迷茫,仿佛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唯安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你这样坐在我旁边会影响到我的。我会写不出来的。”
阿飘歪着头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他这才起身,却是走到乔唯安面前,伸出手。
乔唯安狡黠一笑,学着candy的样子搭上阿飘的手心。
阿飘看着乔唯安的动作,挑眉摇头,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乔唯安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交到他的手心里。
阿飘出去后没过几分钟,candy就不叫了,紧接着听到楼下四只小短腿啪叽啪叽奔跑的声响。别看阿飘平日对candy凶巴巴的,但有阿飘陪着它玩,她就安心多了。
两个小时后,乔唯安将新章上传。很快,“治愈微笑后援群”里就有小天使奔走相告——笑笑今天提前更新啦。乔唯安难得上线,立刻就被眼尖的小天使们逮住。
小天使一:“笑笑,你今天终于提前更新,感动得泪流满面。”
小天使二:“笑笑,前几天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事耽误了?我们一直支持你,还好你没放弃。”
面对这么多人关心,实在有些惭愧,乔唯安自我反省几秒钟后,手指噼里啪啦地回复。
治愈微笑:“谢谢各位的关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前的一个小毛病犯了,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小天使二:“小毛病?严重吗?”
小天使三:“是传说中的懒癌吧?我听说过这种病,这种病有潜伏期,发作时毫无征兆,一旦发病,一天48个小时不想码字。我们懂的。”
乔唯安:这位小天使,你懂得太多了!
治愈微笑:“咳咳,不过,现在已经治好了,有小伙伴帮你们催更。你们看,今天他就把我赶到书房提前更出来了。”
小天使一:“男的他?”
小天使二:“男的他+1.”
小天使三:“男的他+书房?!”
小天使四:“笑笑恋爱了,有男票了!”
小天使五:“确认不是父亲?”
小天使四:“笑笑从来没提过父亲啊,而且,老父亲这样的存在会看网络言情小说,还主动替我们催更?”
乔唯安看着一连串整齐的回复,竟然觉得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治愈微笑:“你们怎么能这样?重点明明是懒癌已经被治好了好吗?”
然而这句话很快被淹没在燃烧了熊熊八卦之魂的刷屏大军中。乔唯安还想再继续解释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群主禁言一小时。
好气哦~
当当当——
阿飘满身戾气地敲门而入,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显示着十多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乔唯安指尖轻轻一划,翻到第一条:【乔乔,我是韩竞】。
作者有话要说: 迁玥猜的没错,candy的确是来争宠的小助攻\(^o^)/
☆、第二十一撩 进山
乔唯安指尖轻轻一划,翻到第一条:【乔乔,我是韩竞】。
后面的短信内容不用看也知道韩竞都说了些什么。她把手机随手一扔,手机歪歪斜斜地侧躺在键盘上,电脑屏幕的文档里被压出了一行字“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玛”,宛如乔唯安此刻的心情。
她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拉黑吧,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阿飘默默捡起了手机,在备忘录里输了几个字:【他是你的前男友?】
乔唯安无力地托着额头,点了点。
阿飘眼眸中闪过一道利光:【所以,你不想回他?】
乔唯安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人渣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就好了。”
阿飘想了想,忽然唇角上扬,又回了一句:【从世界上消失是不可能的,我听别的同伴说让一个人类消失会干预到地府的工作。不过,我可以帮你,保证他暂时不再纠缠你怎么样?】
乔唯安抬眼,期待地望着他,眼眸仿若在朝阳下闪着微光的露珠:“你真的有办法?快和我说说。”
阿飘歪着头神秘一笑,眸光潋滟,灿若繁星。
“不说的话……也无所谓啦。那就拜托给你啦,我倒想看看他会怎么应对。”
阿飘指向乔唯安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写完了?】
“那当然,我专心做起事来,效率可是很高的。”乔唯安关掉电脑起身对阿飘说:“对了,我下个星期去承吉寺做禅茶交流,大概在寺里住三天。我会提前把食物准备好,你在家照顾好candy。”
说着,她抬脚就要下楼去和candy玩,却被阿飘拦住。
“怎么了?”
阿飘继续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宋丙年也会去?】
乔唯安一愣,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点头:“恩。”
阿飘握着手机的双手紧了又紧,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带上我。】
“你?!”乔唯安上下打量着阿飘,连连劝道:“不行不行,那里可是寺庙,你忘了你是什么了?对你来说可能很危险的。”
阿飘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并未犹豫太久:【佛祖说众生平等。虽然,我已经没有了生命,但我从没做过坏事。再说,大不了我一直呆在戒指里不出来就好了。】
“不出来那你干嘛去啊?”乔唯安手指轻敲着下巴,恍然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我!”
阿飘面色微变,慌乱地别过头,耳根微微泛红。
“放心啦,有宋师兄和孙教授照顾我呢,况且佛门清净地,不会有危险。你还是安心在家带candy吧,我去忙事业,家里三张嘴,我得赚钱养家啊。”
乔唯安笑盈盈地下楼奔向candy,留下阿飘独自神伤。
阿飘的效率也很高,不知他做了什么,韩竞真的没再发来过“垃圾”短信。乔唯安也乐得清净。
听说山里承吉寺的网络时断时续,为了保证正常更新,乔唯安连续几天将自己反关在书房写存稿,连candy都不理了。
至于阿飘,除了吃饭时间,她都没怎么看见他的影子。也许,他在生她的气?乔唯安叹口气,这是为他好,没办法的。直到她出发去寺庙的早上,也没有找到阿飘,没能和他告别。
刚好顺路,宋丙年开车在小区门口的街道旁接她。乔唯安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一座座建筑仿佛幻灯片般被甩至身后直至消失不见。
“起得太早了吧?”从上车起,乔唯安就安静地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宋丙年不由得温言出声:“车后座上有毯子,把椅背放平睡一会儿吧。大概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呢。”
她并不是困,而是,心里没来由地发慌,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没交代全:“没事,我只是刚刚睡醒,玩会儿手机就好了。”
她的手伸进大衣兜,却摸到了一枚硬邦邦的环形物事。她心中一惊,掏出来一看,竟是青铜古戒!
怪不得这些天,更是今天早上没见到阿飘,原来他早已经偷偷计划好了!
乔唯安很想现在就把他叫出来质问,但碍于宋丙年在旁边,只好嗔怒地瞪了瞪他,再若无其事地揣回衣兜里。不然她能把他怎么样?等到达目的地再好好教育他。
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翻看微博微信和短信。前几天韩竞发来的一连串短信还留在信箱里并没有删,乔唯安从上到下翻看一遍,依旧是一些请求她原谅,对她有多么爱慕无法放手,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呕——
要不是想知道阿飘怎么对付他的,她一定不会选择点开恶心自己。
终于翻到最后几条短信。阿飘:【你说了这么多,她也不会看,还是省省吧。】
韩竞:【你不是就在看吗?别装了,乔乔,我知道是你。】
阿飘:【我不是乔唯安。要是乔唯安,她根本不会回你,甚至会把你拉黑。】
大概是韩竞在思考阿飘所说的真实性,手机屏幕上显示过了十分钟之后才回复:【那你是谁?怎么有她的手机?】
阿飘:【我是她的现男友。】
两人对话到此为止。
乔唯安看着屏幕上的最后一行字,怔愣许久:谁、谁是给你的勇气说是我男友了?就算为了打发韩竞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没答应你呢!不对,你根本就没向我表白过,连暗示都没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实在不给力,要不是宋丙年就在旁边,乔唯安真想立刻挖个坑,把兜里的戒指埋坑里!
不过,乔唯安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些,就算阿飘真对她有意思,她会答应吗?不可能,人鬼殊途啊,可惜了那么高的颜值。
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宋丙年的车在城外郊区的山间小路上疾驰。早就听说孙教授有个朋友是得道高人,承吉寺的现任住持,一身棕黄色的僧袍云游四海终年不见人影。这些日子住持云游回归,可把五年未曾见到面的孙教授乐坏了。一听说朋友归来,孙教授就连夜赶到承吉寺秉烛夜谈。据宋丙年说,直到天亮两个老头子才相继睡下。
“师母也不管管?”乔唯安微微蹙眉,孙教授五十多岁的人,通宵熬夜太伤身体。
“那两个老头子五年多没见,师母管得了?早在出发前师母就发话,不聊完别回来,就直接和住持住一起,省得回来还惦记。”宋丙年边开着车边把师母的样子学得十成十。
乔唯安扑哧一笑:“师母还真开明。”
“那也不看看我们师母是研究什么的,心理学,早就把教授那点小心思研究得透透的。”
车辆在说笑中拐了个弯,窗外的山峦连绵起伏。青山绿水,雾气蒙蒙,偶尔可见一两只竹筏拨开迷雾在两山间的河道上游走,不知不觉间竟入了画。
渐渐地,宋丙年将车开上盘山道。在古树成荫的盘山路尽头,隐约得见飞檐斗拱,黄墙红门的古代建筑分外庄严。风中传来悠远的钟声,仿佛来自人迹罕至的秘境,静谧的山林里惊起一群飞鸟在蔚蓝的天空中向西飞去。
宋丙年把车停在承吉寺大门口的停车场中。这里远离市区处于深山之中,知道承吉寺的香客少之又少。当发现停在停车场角落树荫下的两辆纯黑越野车时,乔唯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寺里的小沙弥很快便为乔唯安安排了住处。独门单间,邻近孙教授和师母的房间。寺中条件清苦,房间里只摆放着一张木床和一个小圆桌,但胜在干净整洁有热水,已经算是上好的房间了。
经过简单地整理,宋丙年领着乔唯安走去大雄宝殿。殿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孙教授,他唇角含笑着向他们点点头。而他身旁的老者则一身红黄袈裟,脖子上挂着小半个拳头那般大的佛珠串,双手合十结印,堆满肉的圆脸上双眼笑眯眯地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像极了前殿的弥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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