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场景。
这种地方怎么能够亲吻。
这种地方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
初栀羞得几乎要哭出来了,长睫猛颤,手臂一松,脊背砰地一声轻响重新撞到门板上,然而没有感觉到痛意,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垫在后面了。
唇瓣相贴,她完全傻掉了,像是为了证实自己刚刚的话,他突然咬住了她的下唇,刺刺的痛,她启唇,呼痛的声音却被人堵住。
紧接着是舌尖。
他唇瓣冰凉,舌尖却是灼热的,轻缓地舔舐着刚刚被他咬过的唇瓣,然后又再次重重地重新咬上去。
又温柔又不温柔,乐此不疲的重复着极度反差的动作折磨着她。
初栀唇瓣疼到发麻,甚至不知道唇瓣上是不是被他咬出了血还是别的什么液体,她低低呜咽着,想要挣扎,腿夹着他的腰毫无章法地蹭。
她的举动却仿佛点燃了些什么,他动作更凶了,托着她腿根的手往上抬了抬,压着她探入口腔,低低的喘息通过唇齿传递,喂进她嘴里:“就是因为一直舍不得你疼……”
才连接个吻都拼命忍到了现在。
他没说完,初栀也听不到,她头皮发麻,整个人软绵绵的,浑身都在颤抖,身子很快瘫软下去。
意识有些浑浊,只无意识的紧紧攀附着他,微扬着脑袋任由他不太温柔的索取。
唇舌缠绕,细小的声音混合着呜咽回荡在安静的隔间里。
初栀整片视野里都是糊的,天旋地转间,清晰的只有他闭上眼覆盖下来的睫毛,和倏地睁开时暗色翻涌的眸。
作者有话要说:
陆嘉珩你这个王八蛋你终于现原形了!!!!!!!!!
第50章 五十块
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陆嘉珩放开她。
初栀整个人都软绵绵地,眼睛睁着,眼眶含着水汽,眼角全都红了。
他抬手将人扣进怀里,唇凑到她耳畔,呼吸灼热:“初初,呼吸。”
小姑娘神情还有一点懵懂,湿漉漉的眼看着他,白皙细腻的脸颊上绯红一片。
闻言,她听话地长长一口气吐出来,然后开始调整呼吸,靠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才推着他肩膀直起身来。
她下唇好疼,火辣辣地,不知道是不是破了。
初栀瞪他,表情看起来又生气又羞耻。
有点想骂他,又骂不出来。
“放我下去……”好半天,她才憋出这么一句来,声音沙沙的,有点哑,却依旧带着绵糯的柔软,
陆嘉珩没动,只抬手,拇指指尖蹭掉了她眼角溢出来的一点泪:“放你下去你是不是就跑了。”
初栀眼睛越来越红,水汽缓慢地在眼眶里弥漫开来。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捧住他的脸,垂头,一口重重地咬在他削瘦的下巴上。
她这一下用了好大的力气,一点点血腥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陆嘉珩低低嘶了一声,没躲,任由她咬着。
“为什么咬我……”
她抽抽搭搭地含着他下巴咬他,含糊道。
“忍不住。”他低声说。
“……”
王八蛋。
初栀不解恨,松了口,又按着他脑袋侧了侧,在旁边补了一口。
他一声不吭,任由她发泄报复,也不放她。
初栀一边抹眼睛一边啪地拍他脑门往前推:“你放我下去!”
陆嘉珩不为所动,稳稳地抱着她,亲了亲她湿润的眼角,声音低柔:“碟子碎了,下去扎脚,你别哭了。”
他一说话,初栀眼泪抹都抹不掉了。
她气得直蹬腿,泪水流得凶,被他细致地一点一点亲掉。
缠绵的,温柔的,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初栀撇过头去躲他,又被他揉着脑袋扣进颈窝:“我刚刚看见你那个骑士帮你解围巾。”
初栀一愣,不抽鼻子了。
他低低继续道:“他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初栀摇了摇头,鼻尖蹭着他脖颈处的皮肤,眼泪也顺着滑进衣领。
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叔叔阿姨呢?”
初栀打了个气嗝。
陆嘉珩抬手,安抚小朋友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甚至带上一点委屈了,
“你看,我都见不得光。”
初栀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不说话了。
他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还挺对不起他的。
初栀停了停,抬起头来:“那你朋友呢。”
陆嘉珩笑了:“我们在一起那天,你好像在跟我朋友吃饭。”
好像是这样的哦。
初栀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他,依样画葫芦问:“那叔叔阿姨呢。”
她没多想,脱口揪出来了,问完才想起上次看到的那一幕,有点后悔。
果然,陆嘉珩沉默了几秒,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他微微低头,额头触着她的额头,声音沉缓:“初初,我和我爸关系不好,也没有妈妈了。”
初栀愣住了。
她其实有想过他父母可能是分开的,但是没有想过他妈妈已经去世了。
初栀微垂着的眼睫抬起,皱着眉,眼神又愧疚又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觉自己揭了人家的伤疤,此时说什么都多余。
她垂下眼:“对不起……”
陆嘉珩表情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还笑了,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已经过去很久了。”
初栀没说话,依然垂着眼,看起来好难过。
半晌,她才小声说:“没有见不得光……”
她声音太小了,每一个音都像是含在嘴里,陆嘉珩却听清了。
他凝视着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初栀不说了,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他抱得稳,她两条腿儿晃啊晃啊,“你先让我下去。”
有男朋友这个事儿,她不敢跟初父说,虽然初父平时看起来脾气好,从来不生气,但是发起火来特别可怕,初栀觉得自己可能会挨打。
陆嘉珩用脚将地上的瓷器碎片往旁边扫了扫,清出一块干净的地面出来,将她放下。
初栀终于站好,仰起头来看着他。
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下巴上被咬出两个印子,都出了血,额头也有一点点红,好像是被她刚刚拍的。
隔间外面有女人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传来,还有交谈说话声。
有人进来了。
紧接着是水龙头打开。
初栀踮起脚尖,人往上窜,陆嘉珩见状,配合地弯下腰来,凑过去。
借着水声作为掩护,她凑到他耳边,悄声说:“我先出去。”
“你十分钟以后再走。”
陆嘉珩:“……”
说好的没有见不得光呢。
初栀还很体贴地认真提醒他:“记得悄悄的,等外面的人走了再出来,不然你会被当成变态抓走的。”
“……”
不知道为什么,陆嘉珩总觉得他家小姑娘好像学坏了。
*
往常的寒假,初栀都会陷入了晚睡晚起的糟糕作息时间循环。
说是晚睡,其实也只是从平时的十点变成了十二点前,只是早上起床的时间无限拖延了,经常性一天睡一个对时,然后妄想在床上赖个一整天,再被邓女士掀了被子拖起来。
这次,第二天她却起得挺早的。
只是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他抱着她亲她的场景。
唇齿相交,紧密而缠绵,铺天盖地的他的气息。
唇瓣被舔舐啃咬吮吸,麻麻的痛感还带着很奇异的别的什么感觉。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又猛地反应过来,脸通红,两只手啪地捂住嘴巴。蒙上被子,两条小短腿在被子里胡乱的蹬,啊啊啊啊地喊出声来。
神经病一样的叫了一会儿,她又平静下来,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发呆。
本来觉得会生气。
也可能会羞得一百年都不想再看见他。
可是其实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才刚刚过了一晚上,她就开始有一点点想见他。
而且他的味道……也好喜欢。
除了有点凶,咬得她好疼。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初栀又开始羞耻地疯狂蹬腿。
她在被窝里蹬了好一会儿动感单车,唰地把被子掀开了,转过身来趴在床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抓过旁边的手机,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红着脸又发了十分钟的呆。
正发呆的功夫,手机消息提示响起。
初栀划开手机,微信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陆嘉珩的通讯录备注是他自己填的那个陆哥哥,初栀没改过,微信备注却改过了,还是校庆的那会儿,她气得狠,把他改成了王八蛋。
后来也一直忘了,而且初栀习惯是头像认人的,备注这个事儿也就忽略了,就这么跟王八蛋谈了半个多月的恋爱也没想起改来。
现在,初栀只觉得这个备注好适合他,永远都不打算换了。
王八蛋今天正式开始上班实习,昨天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已经跟她说过了,此时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应该是在公司洗手间镜子前拍的,穿着白衬衫,领口松松没打领带,西装搭在手臂上,懒洋洋地歪着脑袋。
美中不足,下巴上贴了两个创可贴。
王八蛋:给你一张聊天背景。
初栀被这个人骚的惊住了。
她飞速点开相册,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吃的和各种屏保图片里艰难地找出了两张照片,都是室友给她拍的,她挑了比较喜欢的一张给他发过去:给你一张屏保!
陆嘉珩靠在洗手间洗手台前,低低笑了一声。
他把那张图片点开,里面的女孩子站在图书馆前,穿着白色的上衣,黑短裙,手里拿着一支甜筒,转过头来冲着镜头咧嘴笑。
长长的发绑成马尾,鹿眼乌黑明亮,笑得微微弯起,像两弯小月亮。
陆嘉珩静静看着照片里的人,眉眼低垂,神情温柔。
满满的,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仿佛他此时眼里正看着的,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了。
他微微偏了偏头,先将那张照片保存了,退出聊天界面。
他现在的屏保是一张很明显的偷拍,只有一个角度很偏的侧脸。背景是教室里,照片里的姑娘坐在前面的一排座位,微微侧着头,笔尖戳在脸颊上,正在听旁边的人说话。
陆嘉珩将刚刚那张照片设成了桌面,身后突然传来沉沉一声:“女朋友?”
陆嘉珩回过头去。
陆泓声站在他身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旁边,拧开水龙头洗手:“都设桌面了,很喜欢?”
陆嘉珩不动声色地把手机锁屏,单手插进口袋,没说话。
陆泓声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洗完手,抽了张纸巾:“正经谈个朋友也行,女孩子都需要陪,尤其现在放假了,刚好今天下午都要开会,我也没时间管你,放你半天假,去玩吧。”
陆嘉珩抬起眼来:“我是来学习的。”
陆泓声不耐烦:“就算你去,你能听懂什么?再说,高层会议是你一个实习的随便可以说听就听说学习就学习的?你是以为你姓陆就有特权?老老实实从底层给我做起!”
陆嘉珩唇角翘起轻笑了声,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他比陆泓声高,此时微微敛着眼睫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我肯定有特权啊,毕竟是你未来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昨天那章,为什么会有个别宝贝儿觉得跟更衣室一个性质啊???
更衣室少爷之所以应该被按在地上打的根本原因,难道不是他丢下初初一个人走了吗???这个才是他过分的点啊。纠结于他拉人进更衣室这个我觉得有点本末倒置吧,就算非要强行说这茬,我唯一觉得能擦上边说一说的也只有当时两个人还没确立关系这一个点了。
所以说,这跟小情侣去厕所隔间接个吻到底哪里一样了。
第51章 五十一块
陆家老爷子也是个很传奇的人物。
生于战火纷飞的二十世纪,小的时候家里从商,也有一点小钱,后来家道中落,从北方到南方的折腾,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后来辗转从上海滩到北平。
那会儿经济萧条,迁都后北平商业衰落,天天都有商铺关门,他却偏偏能够逆流而上,白手起家一手拉起了景恒。
陆嘉珩小的时候父母分开,他也算是跟着陆老爷子长大的,多年下来看着陆老爷子的行事作风,不止一两次怀疑陆泓声是他从哪里捡来的。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差距可以这么大。
比如此时。
陆老爷子不在的时候,陆泓声一向坐主位,陆嘉珩在最角落的位置拉了把椅子,听着他吹皮球似的把一个临市开发区商业用地项目一顿胡吹烂侃夸夸其谈,时不时和某几位董事交换一下意味深长的视线。
怪不得陆老爷子这段时间养花玩鸟没坐镇,景恒连股票都跌了。
陆嘉珩吊儿郎当地瘫坐在长桌角落里的椅子里晃啊晃,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想。
他面前连企划书都没有,摆明了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陆嘉珩屈指,轻轻敲了下旁边秘书的桌边。
秘书转过头来,很职业化地冷漠样子。
陆嘉珩桃花眼微吊,单手撑着下颏,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她面前的企划案:“那个,能给我看看吗?”
秘书顿了顿,看了一眼远远坐在另一端的陆泓声,递给他了。
陆嘉珩道了谢,接过来。
这申请项目书写的条理清晰,方方面面写的都清晰,开发区用地价格低,而且紧邻大学城,三四所大学和一所大专都在那附近,看起来完全就是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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