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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摘星怪

时间:2018-03-20 16:57:39  作者:摘星怪
  “以前的主人?”
  那剑微微向前了一分。
  唐天纵叹了口气:“阿裙,我名天纵,字疾愁。”
  “晚来知疾愁的疾愁。”
  门已经被推开了。
  那劲装青年俯身向前,他的胸口已被长剑刺穿,血顺着剑柄不停地滴着。
  而那握着剑的却是一双很美的手。
  客栈里简直静的可怕。
  唐天纵始终笑着。
  那剑已插的很深了,他呲了呲牙,俯身在那美人耳边低语:“我此生从未成全过别人,这倒是第一次。”
  那美人微微敛了眉目,水红的衣裙在日照下无情的紧。
  吴裙紧抿着唇。
  她的手上已沾了血迹,顺着雪腕留下。
  唐天纵将头微微靠在她肩上,看着门口光阴下的白衣剑客。
  他已经快死了,眼神却依旧很桀骜。
  他看了西门吹雪一会。
  突然低笑:“阿裙,那十万两白银……”
  他俯在她耳边喃喃:
  “都送与你做嫁妆吧。”
  这声音很小,除了吴裙外没有任何人听见。
  他离的越近,吴裙的手便越向前一分。
  唐天纵轻轻笑了笑,微微在那耳边亲了亲:“这剑叫疾愁。”
  他伸手握住了那剑柄上的手,呲了呲牙笑道:“我话很多,可这下是真要死了。”
  陆小凤微微皱眉。
  却见那劲装青年咬着牙又将剑向前了一分。
  客栈里静静地。
  不知过了多久。
  吴裙慢慢抽出了剑,她看着那剑仞上的血,神情突然有些寂寞。那红衣与宝剑竟像秋日将尽之花一般,萧瑟摇落。
  “他死了。”
  她突然道。
  陆小凤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这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
  他的神色也有些寂寥。
  西门吹雪淡淡道:“明日与我回万梅山庄。”
  他已转身出了门外。
  吴裙将染血的剑仞擦干净。
  她的目光转向了陆小凤:“你也要走?”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时你或许需要一个人静静。”
  一个姑娘在杀了人后又怎会不惊心呢?
  更何况那或许是一个喜欢她的人。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我想先葬了他。”
  唐天纵的墓立在客栈后面的山上。
  吴裙用剑刻了两个字:疾愁。
  晚来知疾愁的疾愁。
  陆小凤手里有了酒。他或许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只能叹了口气:“人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死的。”
  山上静静地,晚风吹来淡淡的花香。
  吴裙将朵水仙放在墓边微微摇了摇头:“他没有做错事情。”
  “他是为我死的。”
  “我知道。”
  陆小凤不说话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
  唐天纵杀了很多人,可最后却死的让人唏嘘。
  太阳落了又升起。
  这山上只是多了座墓碑。
  吴裙也要走了。
  她拒绝了西门吹雪的佩剑。
  “你要用这把疾愁?”
  陆小凤问。
  吴裙点了点头。
  她似已褪去了青涩之气,眉目间萦了层剑客的清寒萧瑟,却依旧美的惊人。
  陆小凤已能想到这江湖中有多少人要死在那把剑下。
  客栈里静静地。
  “如此也好。”
  西门吹雪目光未变,第一把杀人的剑总是有意义些。
  他伸手接过了那杯拜师茶饮尽。
  起身时却道:“若有朝一日你为祸武林。”
  他顿了顿,声音冷寒:
  “我会亲手杀了你。”
  “好。”
  那红衣美人眉眼柔和,轻轻勾了勾唇角。
  三匹马已悄悄地离开了镇上。
  陆小凤在出了官道便与他们分别。
  他是一个浪子,一个浪子总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虽然万梅山庄的酒很好喝,美人也很赏心悦目。
  可他知道,如若还想继续做一个浪子,那陆小凤就应该离开了。
  吴裙微微伏了伏身子,在夕阳下聊赠远游。
  那水红的裙摆映着天边落日晚霞格外动人,似这余晖脉脉都诉于那一双清冽又温柔的眼中。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突然大笑着纵马而去。
  那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见,这官道上只剩轻扬的尘土。
  他们走的自然不是一条路。
  陆小凤要去江南,而吴裙与西门吹雪则要去塞北――万梅竟放的塞北。
 
 
第42章 小楼
  秋风摇落,满蹄翠红。
  这里是江南。
  即使是艳季已过,却也比塞外多了丝繾婘的意味。
  被百花包围的小楼里静悄悄的。
  穿着月白锦衣的年轻公子微微犹豫,却还是取下了花雀腿上的信封。
  一个月前,便陆续有信往这里寄来。
  这小楼是花满楼的百花楼,可这信却不是花满楼的信。
  这信是寄给一只鸟儿的。
  花雀每次衔信而来,扔进小楼窗外的乌鸦窝里便走了。
  初时只觉这雀儿定是记错路了,可当第三封信来时,便不觉有些疑惑。
  这难道真是寄给乌鸦的信?还是说这寄信人并不知晓信已寄错了。
  花满楼微微皱了皱眉。他想到若那是封很紧急的信,如此岂不耽搁了。
  可他并未打开那三封信。
  像他那样的人如果未经别人同意,是永远不会打开那三封信的。
  他只是提笔写了行字。重新绑在了雀腿上。
  那雀儿终于又飞走了。
  锦衣公子微微叹了口气。
  万梅山庄里:
  吴裙正在练剑。
  这个时候已是夜里,可她还在练剑。三个月,她只学了一个招式。
  那招式也很简单。
  刺。
  学剑之人总跳不过这一刺的。
  为这一刺她练了一百零四天。
  西门吹雪是个很严厉的师父。
  开始时若是手中的剑被打掉,便要在门外跪上一夜。
  一个剑客,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扔掉手中的剑。
  吴裙的手已经很稳了。
  月上柳梢。
  那美人挽了个剑花慢慢收了剑。
  她内力稍弱,因练剑出了些细汗,水红的衣裙薄薄的贴在身上,不由微微颤了颤。
  正想着却见一件白衫扔在了身上。
  那外衣带了些冷寒的梅香。
  吴裙微微抬头便看见高处坐了一个人。
  那剑客的神色依旧很冷。
  “你太弱了。”
  他淡淡道。
  吴裙眼中微微有些黯淡。
  她抬起头来盯着那白衣剑客看了会儿。
  这世上很少有人敢这样直白地盯着西门吹雪看。
  因那面容太冷峻,那双目也太过无情了些。
  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会超过你的。”
  那水红的背影已融入了夜色中。
  白衣剑客微微闭上了眼。
  江南一座很美的小楼里。
  花满楼又收到了一封信。
  只是这次那信并不是寄到乌鸦窝的,而被雀儿衔着入了小楼。
  花满楼正在浇花。
  那朵兰花在他手中缓缓绽放着。雀儿立在肩头静静地等着他。
  待那人放下手中水壶才轻轻在手指上啄了两下。
  这实在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鸟。
  花满楼笑了笑:“你又来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对一个老朋友在说话。
  雀儿仰了仰头,将腿间的信封抖了抖。
  那信落在了花满楼的手中。
  “这是给我的?”
  他温声问。
  雀儿又啄了啄手指。
  那信很别致。
  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闻起来竟有种淡淡的水仙香气。
  可花满楼却有些犯愁了,因为他是个瞎子。
  即使他表现的再像一个正常人,可眼睛却还是看不见的。
  见他迟迟不动,雀儿便有些着急了。
  仰头吱吱不知在叫什么。
  花满楼手指微动,那信便已经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字迹竟十分清晰,并且只有两句话。
  开头第一句便是:
  “因剑气复克己身下笔不由外放,望君海涵。”
  那是闺中字体,落纸时却显得风骨铮铮。
  花满楼摸着那力透纸背的小字,微微勾了勾唇角。
  “公子若是尚未看那前三封信,那现在便可看了。”
  这是最后一句。
  花满楼笑了笑,只觉这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
  因为他已明白了这其中秘密。
  那前三封信上抹了秋蜜,若是贸然打开,必会被马蜂蜂拥而上。
  而这第四封信上的枯水仙才是解药。
  因此只有得了这主人家同意,得了第四封信,才可看前面的。
  花满楼打开信顺着棱棱字迹慢慢摸了下去,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淡了。
  他的面上有些忧愁。
  似乎随着信中的姑娘一样。
  夜已深了。
  花满楼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封信交给了雀儿。
  深夜里只见一只花雀飞出了那座鲜花满园的小楼。
 
 
第43章 温柔
  那信已经飞走了。
  可花满楼的心却并没有安定下来。
  因为他知道那个在深夜来信的姑娘内心一定也不平静。
  “若你倾慕自己的师父该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只觉那隽着剑气的字迹仿佛就在指尖。
  那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女,可他却无法帮她做什么。
  她的师父是一个用剑很厉害的人,花满楼已不敢细想了。因为这江湖中用剑厉害的人并不多,若再深思下去,只怕那姑娘身份便已昭然若揭了。
  可他并未再想下去,就像这姑娘不知道那雀儿的信最终会飞到百花楼来一样,他也并不知道她是谁,不是吗?
  无论何时,他总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塞外:
  这时节天已冷了下来。秋叶萧瑟摇落,园中也显得空寂的很。
  吴裙那件水红的裙子上套了件白披风。那披风不知什么质地做的,瞧着虽薄倒也御寒。
  她天未亮时便在此地了。
  一个剑客总是要比旁人更努力些,更何况是一个有天赋的剑客。
  她习剑三月有余,已能使出这一刺了,这几乎与当年的西门吹雪不相上下。
  那是很冷的一剑,寒光凛冽,杀气如虹。
  那一剑划过时连云雾也似冻结,天地间只余茫茫。可这剑气只持续了一瞬便散了。
  一旁的白衣剑客淡淡道:“这世上不止这一柄剑。”
  他自然看的出来她的剑意是在模仿他。
  吴裙微微抬起头来。许是精力耗尽,她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唇上隐约有血珠渗出,染了抹艳色。
  她微微弯了弯眼,似月牙儿般让人心动。
  “我偏要学这柄剑。”
  那白衣剑客依旧神色清冷:“你心中杂事太多,修不了无情道。”
  他脸上似有终年不化的雪山,眉目冷峻无情。
  吴裙却笑了。
  她笑起来真是好看,瞬息间那带着寒芒的一剑便已刺出。
  她的剑也很冷,比起西门吹雪来却到底带了些女子的凄迷。
  那一剑被一把剑柄挡住了。
  那剑柄只是随意向前便已接住了这一剑。
  园中越冷了。
  寒风寂寂,吹得满地黄花簌簌逐尘而去。
  吴裙叹了口气:“难道师父真已做到完全无情?”
  她的声音很轻,在萧瑟中凭添了几分惆怅。
  西门吹雪不语。
  因为他手中有剑,这已代表了一切。
  吴裙看向那剑,突然问:“你难道不会寂寞吗?”
  她手指轻抚着剑锋,慢慢抬眼看向他。
  他们离得实在很近。
  那水红的衣衫贴在他的臂上,鸦羽似的发微微扫过指尖。
  可她的神色却很从容。
  那是一种很真诚的眼神,她在问他:无情会不会寂寞。
  “剑本来就是寂寞的。”
  夜色里,那白衣剑客淡淡道。
  天未亮时,一只雀儿飞入了万梅山庄。
  “庄主。”
  管家有些犹豫。
  西门吹雪面色未变,淡淡道:“任它去吧。”
  那雀儿直入到梅园深处才停了下来。
  在窗柩处轻轻啄了啄。
  一截雪白色藕臂缓缓推开锦纱。那雀儿也通人性,翅膀微微抖动间那信便已落在了白玉指间。
  吴裙展开信看了眼:
  ‘我虽无法帮到姑娘,但姑娘若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尽可告诉在下。’
  他在落尾处写了花满楼三个字。
  “倒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她微微笑了笑,看向秋叶摇落的林中:
  “我真好奇当他看到那封信时的表情~”
 
 
第44章 倾慕
  吴裙既习得无情剑,便必须要杀人。
  一柄剑只有染了血,才能走的更远些。这也是陆小凤刻意避开的原因。他总不愿见像她这样的姑娘走上这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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