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这也要补偿?我……你坦白,有没有女的想嫁给你?”
吕英杰微笑道:“自是……没有……”
“我不信……”
吕英杰在李玉雪的粉白的脸上亲了一下,恍然大悟般道:“哦,有。就是你这个小胖丫头。”
他模样生得非常好,爹是村长,小时候村里好多人想把女儿嫁给他。
但是他十一岁就离开河东村,去了县城,后来又读书。
村里人对读书人特别敬畏,打消把女儿嫁给他的念头。
村里同龄的女孩见到他也是一脸自卑。
县城的人嫌弃他家在偏远的村子,又很贫困,没有人想把女儿嫁给他。
倒是有几个女孩为了看他几眼,特意到酒楼,看到他就脸红……可是也都陆续嫁人了。
直到去年年底,李玉雪与他一见钟情,两相情愿,李家很疼李玉雪,尊重李玉雪的心情,把李玉雪嫁给他。
他和李玉雪的姻缘是前世的缘分,今生命中注定。
吕英杰把李玉雪放在炕上,伸手轻轻刮了她鼻梁一下,道:“我再读会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哪怕在信息所,想要向上升职,也需要懂很多的知识。
他需要得到权力、财富。这样小胖媳妇才没有白嫁给他。
夜色深沉……
几十里外的河县周河边。
一对男女在前面狂奔,几个男子在后面追。
第79章
毁了神公的脸
“中了老子两拳,还能跑这么快?老子再给你两拳,打死你!”
“不是自称神公吗?这个时候,你的神法呢,怎么不灵了?”
“拿绳子绑了他!”
“他娘的,我说神公怎么挨了几拳还跟没事人一样,原来他衣服里面前胸后背都放了铁片。”
前方扑通一声。
“神婆跳河了!”
“她刚当上神婆没两日,还没骗到人钱。”
“这么冷的天,神婆跳到周河,不会淹死也会冻死!不管她!”
“他娘的,神婆真能跑,比兔子还跑的快!累死老子啦!”
“这一片地方他们熟,我们不熟,所以他们跑的飞快。”
“这回总算抓住神公!”
原来一对男女就是神公和张红。
几个男子是陈正、西北军的一个军官及两个军士。
陈正跟军官道:“那在下把神公带走。”
军官急道:“这厮与河县衙门的人勾结,你快把这厮带走,别叫河县衙门的人发现救他。”
又感慨道:“此次多谢你及时给我通风报信,不然我那蠢爹笨娘的大半家财就被这厮骗走。”
陈正押着神公正准备离开,军官特意从怀里拿出一个装有银子荷包塞在他手里,道:“我临时出军营,身上就这些,日后我去成县请你喝酒!”
陈正笑着收下荷包。
他这一趟是办公事,有了军官、军士的相助,不到一天就抓住神公,还得了军官的感激及银子,收获不少!
就是新神婆张红跳河逃了。
次日早晨,一辆骡车出现在成县酒楼的后门。
陈正押着戴着头罩、像蔫茄子的神公,悄无声息的下了骡车,从后门进了酒楼。
偏厅……
陈正把神公的头罩摘掉。
这神公年近三十岁,模样生的英俊,平时不下地干农活,到处骗吃骗喝骗钱,保养的好,穿的也好,竟是绸缎做的长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青,像是乡绅,并不像坏人。
黑矮瘦的曲大富与神公站在一起,对比之下,更显得神公潇洒风流。
曲大福倒像是坏人。
陈正一脚踢在神公的左膝窝,神公扑通跪倒在地。
曲大福俯视神公,啧啧两声,问道:“脸生成这样,没少祸害良家妇女吧?”
神公不吭声。他又不是没见过官,好几位都比眼前这位威风。
眼前这位连官服都不穿,谁知道是不是冒充官员?
曲大福命令道:“搜身……”
陈正艺高人胆大,立即给神公松绑,然后直接把神公脱的精光。
神公反抗,陈正朝他肚子来了两拳,把他打的吐了一口鲜血,躺在地上,身子像大虾一下蜷缩着,痛苦呻吟。
曲大福蹲在地上认真的查看从神公身上搜查出来的几个小瓶子、匕首等物。
吕英杰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神公躺在地上仰视吕英杰,先是一瞪,竟是有如此俊美的少年,好像在哪里见过,半晌,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原来是你!”
当年,神公恼怒心上人张红嫁给了吕春风,要报夺妻之恨,最开始那一年,暗中跑到河东村偷窥吕家人,还打算把最好看的吕英杰打晕卖给有特殊爱好的贵人,赚笔钱算是报了仇。
吕英杰却不认得神公。
陈正得意的跟吕英杰道:“他就是神公,被我抓回来了。那个妇人,也就是新神婆为了逃命跳了周河,生死不知。”
吕英杰听到张红跑掉了,有些遗憾,不过张红没有神公支招,也翻不起大的浪花,对吕家的威胁不大,夸赞道:“哥好手段,只是一趟就抓住了衙门的逃犯神公。”
陈正激动的道:“昨天我才知道,难怪河县衙门的人一直抓不住神公,原来他们跟神公勾结。
神公在河县有两个家,昨天若只是我一人可抓不住他,幸亏西北军来了三人跟我一起,两头堵神公,把神公追得逃到周河河边,我们这才抓住神公。”
曲大福自语道:“这三瓶都是蒙汗药,这一瓶是砒霜,这一瓶是什么?”
神公眼神闪烁。
曲大福拿着那个黑色小瓷瓶在神公眼前晃了两晃,哦了一声,幽幽道:“看来是春药……我就知道你没少祸害良家妇女。”
陈正气呼呼的道:“我在路上问神公,神公不配合不肯交待。”
曲大福把手里的药瓶放下,拿起地上的匕首,朝陈正使了一个眼色。
陈正把神公摁住,神公大声叫嚷,拼命反抗。
吕英杰拿过抹布塞在神公的嘴里,把神公的头踩在脚下。
曲大福手持匕首在神公的右脸写了一个血淋淋的字,又在左脸写了一个血淋淋的字。
两个字合起来念就是:淫贼。
神公满脸是血,无比恐慌竟是溺了,尿水呲到了曲大福的裤子上,把曲大福气的又在神公的额头写了两个字:无耻。
神公看着曲大福像阎王,看着陈正、吕英杰像黑白无常。
他遇到了怎样的一伙凶神恶煞?
上来不是问他要银子,而是直接把他这张用来坑蒙拐骗妇人的俊脸给毁了容!
曲大福阴声道:“你再不交待,我就先在你的鸟上刺两个字,再把你的鸟刺穿。”
神公发不出声音,但是可以点头,赶紧重重点头,用力到仿佛要把头从脖颈甩出去。
曲大福把血淋淋的匕首放在桌上,让陈正把神公手脚绑了,审问神公。
吕英杰没去县学上课,负责记笔录。
神公一开始想着简单说几件事糊弄,哪知阎王一样的黑瘦中年男子明察秋毫,只要发现他说谎,就用匕首在他跨下鸟的旁边大腿内侧划一道血痕,两次就吓得他快疯掉,只能交待犯下的所有罪行。
曲大福原以为神公犯的罪是骗钱骗色,哪知这么一审,竟是审出贩卖人口、混淆官员血统、侵占富商家财、毒杀官员等大事。
每一件大事都能当成一个独立的案子,件件都能牵扯到有钱有权的人。
难怪这么多年衙门抓不住神公,原来神公背后有势力在保护他。
神公刚交待了五年做的坏事,吕英杰就已经写了十五页纸!
月上梢头……
曲大福派吕英杰把成县的张县丞叫过来商议。
曲大福所在的信息所的级别比成县高,官职也比县令、守军主官高。
以前曲大福为了掩饰身份,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吩咐成县的县令或守军主官。
去年年底张县丞代管成县时,曲大福为了等新的县令到任,一直没跟张县丞表明身份。
正月,曲大福以为在金城银矿的事上立了大功能调回南方,仍然没跟张县丞表明身份。
直到金城信息所传来确切的消息,曲大福升了官职,但是仍在成县信息所任所长,曲大福无法去南方,只能继续挖掘对朝廷有用的信息,才跟张县丞表明身份。
今晚是曲大福第一次召张县丞在酒楼商议要事。
张县丞今年28岁,是金城中等家族张族的嫡子,在成县任县丞多年,好不容易熬到成县的上任县令调走,却因不是进士出身,官职太低,迟迟无法升为现任县令。
张家为了张县丞能当上县令,已经用尽办法。
今晚,张县丞坐在书房前捧着家书看,心里想着事,马上要来新县令,而自己竞争县令输了,还得在新县令手下干活。
这时,门奴进来恭敬的禀报:“老爷,县学的学子吕英杰求见。”
张县丞听到吕英杰的名字,第一个反应便是李郎中李玉雪的夫君,以为李玉雪有什么事相求。
他们全家把李玉雪当成大恩人。
张县丞放下书道:“你带他去大厅。”
没想到,吕英杰在大厅里带来的不是李玉雪的有事相求,而是婉转的带来曲大福的传召。
“县丞大人,学生所在的酒楼这几天厨子做出一道美味的新菜,东家想请大人前往品尝。”
张县丞望着眼前十分俊美的少年,恨不得拍自己脑门两下。
吕英杰是曲大福名下酒楼、布铺、粮铺的账房。
如果吕英杰不是曲大福的心腹,曲大福怎么可能把吕英杰安在这个重要位置?
吕英杰显然也是成县信息所的人。
张县丞内心有些惶恐,不过多年为官,表面上淡然的点头,等出了府,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立即问道:“还请透露一二,好让我打好腹稿,见到东家不至于失言。”
吕英杰来之前便猜到张县丞会有此一问,低声道:“东家想送县丞一场富贵,不过富贵险中求,就看县丞愿不愿意冒险。”
闻言,张县丞猜测是什么事,能带给自己一场富贵?
第80章
定要为民除害
酒楼后院的偏厅。
吕英杰简明扼要的说了神公的行骗案子,“神公名叫马平安,今年二十九岁,河县小流村人,十三岁拜山野道人为师,十五岁开始行骗,十七岁时家人和他断绝关系……
十几年来,在金城方圆三百里的镇、村行骗,成功骗了两千八百余人,其中有五品的官员、家财万贯的富商、整个村的村民。”
张县丞自是知道神公这个人,听说是个小白脸,跟满脸血淋淋跪在地上的男子相差甚远。
曲大福指着神公,跟张县丞道:“他没破相时小白脸。这是从他身上搜查出来的,蒙汗药就罢了,砒霜能定他的罪,春药是他祸害良家妇女的物证。
我食朝廷俸禄,岂能看他再去祸害女子,直接把他的脸毁了。要不是他把所有的罪行都交待了,我还要把他的鸟割了!”
张县丞以前常审案子,遇到恶徒,在大堂上让衙役对恶徒行刑,用夹棍夹手,用板子打屁股,恶徒撕心裂肺的叫,不过没有曲大福审神公这么狠辣。
张县丞的官职低,但是也听前任县令及几位官员说本朝的信息所不如前朝的锦衣卫那么令官员闻风丧胆,但是总出狠人,官员也避而远之。
眼前这位曲大福,人前是笑哈哈做买卖和气生财的东家,人后审讯罪犯都能玩花来。
无耻淫贼!
哪个衙门也不会往罪犯的脸上刻上这四个字。
曲大福道:“神公是河县人氏,神公是我抓的,你是成县的临时主官。你我各自向上司禀报神公犯的罪行,这样神公背后的势力也不敢出面保他,让他再次逍遥法外。”
张县丞面色为难,坦言道:“下官官职低微,想见长史大人一面很难。”
曲大福道:“你押着神公去金城衙门,只需说此事金城信息所长已经知晓,长史大人定会见你。”
张县丞心道:明明是想推我出去捅破这个大案子!还说这是好事?
曲大福见张县丞不吭声,道:“如今金城是王爷的封地,王爷嫉恶如仇,银矿牵扯到那么多的官员,王爷还不是说封矿就封矿,说抓人就抓人。
我们信息所报上去神公的案子,王爷定会非常重视,你若是不走这一步,等着王爷下令彻查,那时你就被动了。
我也是见你这个代县令当得不错,才给你这么一个机会。让你变被动为主动。”
张县丞一时思考甚多。
吕英杰也在思考,曲大福这么做的目的。这些年,吕英杰跟在曲大福身边,学了许多在外面学不到的本事。
曲大福把文房四宝往张县丞面前一放,道:“我将在明早金城城门大开时进城。”
神公与河县衙门的人勾结。
神公被抓的事,河县衙门很快就会知道,只要去西北军找到那位军官一打听就知道神公身在成县信息所。
曲大福担心河县衙门的人狗急跳墙跑到成县抢神公。到时,与信息所的人大打出手,弄出人命,神公再跑了,得不偿失。
曲大福不让张县丞把神公带回成县衙门的大牢,说不定成县衙门也有人要救神公呢?
张县丞终于决定按照曲大福所说行事,而后望着三十几页纸的口供,这是犯了多少罪。
他已经好久没有抄过这么长的口供。
曲大福赞赏张县丞敢于担当,笑眯眯道:“上面若有字看不清楚,就问英杰。”
半夜,张县丞抄得头晕眼花,终于抄完了,急匆匆回家换上官府,又去衙门写了一份简短的汇报文书,盖上衙门的印章,给值守的衙役交待一番,就赶紧去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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