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啊?”了一声,紧张起来,到处看,问:“哪儿疼?哪儿疼啊?”
严然站不住了,往他身上倒过去,双手抓住他衣服防止自己滑下去。
“哪儿疼?!你说啊!”
严然的手滑到他腰上,然后紧紧抱住。
“要下雨了。”她轻轻说。
周盛急的要怕死了:“然然,哪儿疼呢?”他看着她的脸,唇色都没之前那样粉了。
“腿疼。”她说,“让我靠一会就好了。”
周盛便听话的不再动,双手握住自己腰上的那双手,冰冰凉凉的,惹他心疼。
“周盛,我厌你。”她的食指翘了下,挠过他的手心。
周盛舔了下唇,说:“是我错。”
“我是真厌你。”
“是我错。”
她冰凉的手指缠住他温热的手指,仰起头看他,最扎眼的的他的胡茬和打卷的头发。“周盛,我画了一个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他们的结局很好。”
周盛听到她的话,低下头,看她,微微笑:“我们也会很好,至少现在就很好。”
他看着她。
下雨了,毛毛雨,朦朦胧胧的,空气湿润起来了,原本干燥的毛孔都因此而舒服起来了。
严然想踮起脚吻吻他,却站不住脚,只得沉着脸色,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对他命令道:“你低下头。”
周盛便低下头。
“再低点。”
周盛只好弯了弯膝盖。
“站住别动了。”
周盛站好一点都不动。
严然飞快地吻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又飞快的吻了吻他的下巴。“我也想你。”
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都想你。
周盛偏过脸看她,满眼都是笑意,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严然看着他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说:“你眼角都皱起来了。”
“嫌我了吗?”周盛问。
严然抬起头,看了眼天空,说:“下雨了,我们进屋吧。”
这会儿,周盛低下头看向她的肚子,扶着她进了屋后,才说:“对不起。”
严然坐到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两件事情。”
周盛看她,困惑。
“一件,你骗了我,害了我爸,一件,你害我怀孕,让我难受了好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现在还变得这么胖。”她说完,看向他,笑:“我爸说,如果你要是回来的话,得赔偿。”
周盛刚才紧张的那口气因为她的笑而松了松,半跪坐到她脚边,说:“嗯,我赔,以后都赔给你了。”
严然盯着他的后脑勺。
外面,雨下起来了,越来越大。
突然,严然“啊”了一声,说:“外面的花盆都没搬回来!”
周盛起身,“我去搬。”
严然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视线渐渐模糊,转而落进外面的大雨里。
那一次,也是这样的大雨。
她坐在沙发上,周盛推开门进来,雨伞放在墙角边靠着倒了下来,清脆的声音让她看到了他。
周盛搬完了花盆,站在门口,听到严然叫他,他回头,撞上严然的笑容。
这一刻,周盛忽然觉得自己人生满足了,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了,这一刻就够抵过他一生了。
“我给你发了很多短信,没有发出去。”她窝在沙发上,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跟他说话,“我记得你的号码,想忘记又没忘记,然后阿姨跟我说,那就不要忘记了,哦,对了,忘记跟你说,我阿姨生了个可爱的弟弟,以后可以跟这个作伴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起来。
周盛看着她,听着她说。
也是这个时候,他忍不住了,说:“然然,我们结婚好不好?”
严然挑了挑眉,看着他。
“马上就结婚。”周盛说。
严然摇摇头,“不行,我肚子里还有这个呢。”
“就这样结婚最好了。”周盛笑着说,“孩子就在这里,我们结婚,一家三口在一起,刚刚好。”
严然盯着他的脸,许久后,她说:“周盛,你告诉我,以后你还会对不起我吗?”
周盛摇头。
“会后悔吗?”
周盛摇头。
严然蹙眉:“说话。”
周盛认真回答:“不会。”
严然哼笑一声:“你们男的都这样?”
“不是。”
“怎么不是?我肚子里的东西不是你弄的?”
周盛默了半会儿,说:“我老了,不敢乱来。”
听到这句话,严然愣了下,接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就伸过手抱住周盛,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起坐在沙发上互相抱着。
严然笑着,周盛也跟着笑起来。
周盛:“结婚,好不好?”
严然:“知道了。”
她还在笑,眼睛却渐渐湿润。
“好。”
第62章 62
62、【结局】
过年之前, 房子是整弄不好了,但还是带着严然过去看了。
他万分激动的对严然说这里以后要怎么样,比如厨房要放一个很大的实木桌子, 比如客厅要放一个大小适中的圆桌, 一家人可以挤在一起吃饭,温馨的刚刚好, 比如楼梯,可以做一个楼梯道的书架, 就不用做扶栏了 ......
严然看着他说, 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 问:“那我们的房间呢?”
周盛便拉着她上了楼,指着其中一个很大的房间说:“这里,会放一个很大的床, 不高,矮矮的,很舒服的那种床,可以到处滚。”
严然笑起来:“你真坏。”
周盛刮了下她的鼻子, 说:“你才坏,想的乱七八糟。”说着,他从她身后抱住她, 手摸过她的肚子,看向阳台那边,远处有山脉和云层,看也看不完。院子外面清理了, 草丛没有全部砍掉,剩下一些作为绿色视野,在这些绿色中种下一棵树,野桃子树,还有一棵已经成型了的大红枫树,是找人拉车填摘进去的,费了不少力气。
房子也渐渐在成型。
周盛领着她出去,站在树附近的一片黄土地上。
太阳高挂,暖日的冬风也没那么冷了。周盛握着严然的手,指着这片院子,说:“这儿都要种东西,搞菜园也好,种很多树、花都好,我要让这儿变成我们的家,我们最好的家。”
严然笑起来,指着房屋一角,说:“那儿放个吊床。”
周盛摇摇头:“放藤椅,吊床太危险,对宝宝不好。”
严然笑着哼了一声。
过年前几天,房子外面都差不多整弄好了。
墙面水泥混上之后,没有用墙砖,而是用木板做为房子的外表,每一块板每一块板的颜色都是周盛自己完成,钉在每一面墙上,一块一块的,整整齐齐的,原本灰蒙蒙的阁楼变成了白色的阁楼,考虑到风吹雨打的会造成白色板面出现脏污的情况,只得在最上一层图上黑色漆面,和黑色瓦檐的色彩混在一起,至少以后风吹雨打了,起码没那么难看,还能抽空时间随便刷几下漆面就好了。
院子里造了个停车的地方,大人的汽车、小孩子的玩具车都做到的,甚至在角落里还牵到了水管,留着浇草丛、洗车用。
对这个未来的家,周盛对每一块地面每一个尺寸都做到细致,不能有一丝缺点,力求完美。
这是他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过年那一天,周盛休息了一天,跟着严然去了严然的外公家过年。
一大家子的人:严轴、程芝岚、程巍、外公、严然和周盛。六个人在一起过了这个算是热闹的年。
严然的分娩期还有一个多月了。
两人的婚礼打算在春天举行,也就是在严然生完孩子,过一个月后举行。他们请的人并不多,除了严然的父亲和阿姨、程巍之外就没谁了,另外就是周盛这边,都是一些比较熟的人,阿津当然不能忘记。阿津知道周盛要结婚的时候,直闹着要当帮伴郎,一副不给他当伴郎就没完没了的样子,周盛和严然也就无奈了,只好请程巍和阿津都当上伴郎,伴娘除了莉莉之外还缺一个,程巍说请大学同学帮忙了。
当伴郎当然没那么好当的,阿津和程巍都被周盛拉去做苦力,搬砖、挑沙、搬木板 ......抓紧时间做完房子。
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严然想要的,每到一个角落,周盛便问严然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就重新改,这样改下去,哪儿都是严然最喜欢的,无论在哪,哪儿都是舒服的。
“盛哥,你这房子有点不耐脏啊,咋好多都是白的?”阿津不解风情的多嘴问了句。
程巍扯了扯嘴笑了一声:“你不懂。”
周盛拿着砖刀敲了下墙面,说:“不耐脏就不耐脏,大不了我每年都刷一遍。”
阿津“咦”了一声:“盛哥,你袜子现在谁洗的啊?”
周盛拿着砖刀朝着阿津挥了下,说:“你找抽是不是?”
阿津嘿嘿笑:“我就问问嘛,谁洗的啊?嫂子还是你啊?”
“我。”周盛话音才落,阿津吹起了口哨:“哎哟妈呀!盛哥!你还是我盛哥吗?!嫂子的衣服不会都是你洗吧,哈哈,你咋啥事情都做了,哈哈 ......”
周盛没有犹豫,直接拿脚踹向阿津的屁股。
三月份,严然住院,分娩日越来越近。周盛也不敢在家里琢磨了,全天都待在医院里陪着严然,她生气时骂他,他也跟着她骂自己,骂完还笑着问:“饿了吗?”
骂了好几天后,严然哼了起来,说:“周盛,我不结婚了。”
周盛暗道不好,这女人怀孕期间作的程度得气死人,吓的叫阿姨进来帮忙,自己回家熬汤,汤一熬好就来医院陪着她。
三月中旬的某一天,周盛拿着保温瓶到了医院,人还没到病房门口,严轴从走廊尽头过来,指着他说:“还喝什么汤啊!都要生了!喊着你呢!”
周盛将手里的保温瓶扔给严轴,人就朝着手术室那边跑去。
严然生孩子的时候,心想以后绝对不生第二胎。可一看到孩子的脸时,她又觉得可能没那么绝对了。因为小孩子就是那么可爱呀,皱巴巴的,明明很丑,可她就是觉得可爱,等长开了说不定更可爱。
她抓着护士的手,问:“男的还是女的呀?”
护士笑着回答:“女孩子。”
严然笑起来,松开护士的手。
幸好,是女孩子,是周盛想要的女孩子。
周盛日思夜想的就是希望她生个女孩子,他说,辛仔就够难带的了,再来个男孩子还不得哭死,女孩子才好,惹人疼,也晓得疼妈妈。
周盛看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他看了眼孩子,抱了过来,问:“严然呢?”
护士:“待会就转到病房去,让病人好好休息下吧。”
严然生完孩子,一睡就是一天多,怎么睡都不够,第二天醒了没多长时间又接着睡了。无论周盛怎么叫她怎么哄她,她也懒得跟他说话。
周盛掏出口袋里的戒指,上面什么都没有,就简简单单的一枚戒指,只是很俗的,戒指里面都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和无名指的指纹。周盛看着她的脸,握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将戒指套到她的手指上。
晚上,严然醒来,倒水喝时看见了手指上的戒指。
周盛趴在隔壁床上睡着。
严然放下杯子,掀开被子,站在周盛身后,俯下身,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他没有醒,于是再吹了口气,他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脸,还没看清楚人,就感觉到了唇上的一股柔软温热。
她双手撑在他身侧两边的床沿上,歪着脑袋,吻上他有一点干燥的嘴唇,主动地吸允,甚至是第一次主动的动用了自己的舌头。
外面,繁星点点,霓虹灯闪烁。
严然吻着吻着,脖子有些酸了,只得直接趴到他后背上,双手缠住他脖子,停下了这个吻,喘了口气,还没让他缓过来又接着吻了过去。
周盛由一开始的发愣到后面满心泛着甜的笑意。
好一会儿后,严然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她用手背抹了下湿湿的嘴唇,问:“怎么样?”
周盛愣了愣:“什么?”
严然笑:“我问你,感觉怎么样?”
周盛下意识地舔了下唇,想了想,说:“还可以。”
严然挑了下眉毛:“你放屁!”
“没 ......接吻放屁不太好吧 ......”周盛笑着。
严然揪了下他腰上的肉,咬了下他刺人的下巴,说:“我感觉挺好的。”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没想到你一个老男人还能这么甜。”
周盛头一次觉得脸红。
严然头一次觉得这个老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忍不住笑。
历时几个月,房子总算八分完美的搞定了,其余的小工程就慢慢来弄了。
严然胖了,说穿婚纱不好看,说要减肥,减啊减的,一拖就到了五月份,正值劳动节,天气也暖和起来了,穿婚纱也正好,严然也好不容易将体重控制在一百零几斤左右。
五月份,婚礼就这样在周盛家的院子里举行了。整个婚礼简单只剩下轻松愉快,整个过程,严然一直在笑,和孩子还有小弟弟一起在笑,在镜头面前也在笑,在周盛面前也在笑,仿佛这一刻就停不下来了。
简单的婚礼结束后,严然抱住周盛。
阿津拿着相机到处拍,拍到严然抱住周盛的这一幕。
突然,下起小雨来了。
程巍和阿津跑到屋子一角,撑开一直放在院子里的遮阳伞,好几个人都躲在伞下。
严然和周盛却站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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