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不过她一时半会想要和他撇清是不可能了。
梁迟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可是轻易就顺着他的心意来,沈音禾也会替以前的自己不甘心,明明她在他身上吃过那么的苦。
“梁迟,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认真想想要拿你怎么办好吗?”
梁迟望着她的侧脸,久久过后才道:“哦,我去冲澡。”
冲凉水澡时,梁迟牙齿都在抖,他快被冻死了,灵魂已经不属于自己,下次哪怕是用手,也不会用凉水。
来日清晨,梁迟睁眼的瞬间,下意识的用手去捞沈音禾的身体,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摸到,他直挺挺的从床上弹起来,大呼小叫,“沈音禾!沈音禾!”
“我在,你做噩梦了吗?”
他的脸色是一种灰败的白,瞳孔深处蕴满了惊慌。
沈音禾早起成习惯,或是看看书或是看看剧,总之就是不会赖在床上。
梁迟头顶的黑发翘起来一撮,他伸手按回去,边说:“我就是没看见你,有点害怕。”
沈音禾只看见他大叫的那段,并不知道他之前哭的那么惨,也没有望见他挖不出自己时的绝望。
她说:“你先起床,我们下去吃饭。”
梁迟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向她,“我手还疼,不好穿衣服裤子,你帮帮我。”
沈音禾没好气道:“你先把内裤穿上。”
“穿不了。”
窗外的一缕阳光投在他的俊颜之上,衬的他皮肤更加的白,仿若透明。
乌黑澄澈的双眸巴巴的望着你时,根本抗拒不了。
沈音禾替他穿裤子时,全程闭着眼。
穿戴好之后,她忽然说:“梁迟,昨晚我让你回家的话是认真的,你没必要在这里吃苦头,我也不是不回去。”
梁迟扶着门把的手顿在半空,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好几分,“我今天下午就回家,我跟你讲,你不要后悔,千万千万不要想我,我不会过来看你。你也不要给我打电话发信心,我不回。”
这又是一段置气的话。
沈音禾语气温柔,也不恼,“你放心,肯定如你所愿。”
两人一道下楼,梁迟摆着脸,搞得好像是这群人都欠了他钱。
楼下餐厅里,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两人身上,有好奇也有揶揄。
剧组里永远是八卦传播的最快的地方,不过每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敢实名爆料,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匿名爆料。
沈音禾正值事业的上升期,粉黑都比之前要多,看不惯她红的也大有人在,当天就传出金主探班的消息,还有人把梁迟残疾的事也说了出去。
只对梁迟的背景和外貌只字不提。
梁迟放下筷子,抱着双手盯着她,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平和委屈。
下午要开工,沈音禾吃了满满一大碗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她现在对工作的热情又更深了,她也有了属于自己想要追求的梦想,她也想在舞台上在大屏幕里闪闪发光。
梁迟对她来说依旧很重要,只是暂且被放在了第二位。
“你看着我就能看饱吗?”沈音禾擦干净嘴角,缓缓地说。
“我没胃口。”
至于为什么没胃口,梁迟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呢!
偏偏沈音禾就不问,淡淡的哦了一声,还很体贴的说:“那就别吃了,不要勉强自己。”
她绝对是故意的。
梁迟快被胸腔的不满给憋死,“我特意来看你,你不感激,还让我滚,你都不懂心疼人。”
“我没让你滚。”
“我一个断腿走不动,你让我走就是让我滚。”
梁其远给他安排的助手声音忽然从身后冒出,“大少爷,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走?”
梁迟满脸火气的冲回自己的房间里,提着行李箱阔步朝外,走到酒店门口又折返回来,“我真走了。”
沈音禾静静的站在原地,“你去吧。”
梁迟一步三回头,“我走了啊,真走了,走了就不回来了。”
沈音禾长长叹息一声,看见他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就想替他抚平,她两三步走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回家好好待着,不要随便生气,你以前对我那么坏,现在开始说喜欢我,我也不敢相信,而且梁迟,我也是有报复心的人。”
梁迟拿捏到她话中的重点,扬起下巴问:“你想对我坏,报复回来?”
“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们结婚之后,我想起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折磨,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天天欺负你。”
“.…..”沈音禾冷冷一笑,“那你很厉害。”
梁迟挑眉,“谬赞了。”他得意洋洋继续的说:“所以你要好好对我。”
嘚瑟死他,还以为自己机智的不行。
沈音禾忍到不想忍,骂他一句,“你个傻狗。”
梁迟叹气,用力的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在房间里说的都是反话,你要记得想我,要给我打电话,我在家等你,不要让自己受伤。”
沈音禾有丝丝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她轻轻闭上眼,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个他轻摸她脑袋的下午,他笑容璀璨,她芳心暗许。
温柔的梁迟总是让她毫无招架力的。
“好。”
梁迟离开的下午,天高气爽。
来时奔波,走的时候却很舒服,梁迟才有机会好好看看窗外的风景,远离城市的地方很平静,高山高原,草地上还有数不清的牦牛。
梁迟张开五指,又紧紧的握住,好像这样就能把沈音禾抓在手心,再也不会弄丢。
*
转眼之间,梁迟已经从那边回来一个多星期,等沈音禾的电话等到没脾气。
无事可做,他就在何守等人面前吹牛逼。
“你们是没看见,我出现在她眼前,她抱着我都快哭昏过去了。”
何守一针见血的问:“那你们和好了?追到老婆了?”
梁迟脸白了白,咳嗽两声,手作拳头状抵在嘴边,“就……好啦。”
何守不太信,“真的?”
梁迟丧气的往沙发上倒,“假的,她不肯跟我和好。”他又问:“何守,我以前对她真的很坏吗?”
“还行吧。”
“我也觉得还行。”梁迟翻身而坐,赶紧掏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我给她打个电话,为自己平反!”
嘟嘟好多声,那边才接起。
“干嘛?”仔细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高强度的拍戏流程让她累的半死。
梁迟的内心被喜悦冲没,把原本要说的话都丢在了脑后。
“我怕你想我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沈音禾低低的笑,“你别怕。”
“别怕什么?”梁迟不解。
她的笑声好似越发的大,她说:“我没想你。”
梁迟倒吸凉气,妈的,心好痛。
“沈音禾,我刚刚就当没听见,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镇定没多久,他紧跟着就炸了,“你给我好好说!!!想清楚了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沈妹妹:跟你学的,都是你教的好。
迟迟:一日才为师……你看……我们要不要……
第四十四章
这通电话,梁迟没跟沈音禾说上几句话, 她那边就没声了, 梁迟对着屏幕叫了好多声她的名字, 都没人回应, 细细一听,那边传过来微弱的鼾声。
高强度的工作让沈音禾疲惫不堪, 她原本躺在床上接他的电话, 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手机啪叽一下砸在脸上也没砸醒她。
梁迟还听了五分钟她睡觉的声音,才依依不舍的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随意往茶几上一扔,闷闷不乐的躺在沙发上, 双手搭在脑后,看似漫不经心,“女人都口是心非, 想我想的要死, 还非要嘴硬的说不想。”
何守幽幽回道:“你想太多了,我看她是真的没有想你, 只有你自己眼巴巴的等着她的消息。”
他煽风点火接着说:“你不是说她特别喜欢你吗?看样子不像啊。”
梁迟锁眉, 尽力为自己挽回颜面, “女孩子脸皮薄, 情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她工作忙,一时顾不上也可以原谅。”
何守嗤笑一声,犀利的凤眸微微眯起, 他联想到自己身边的一个人,语气冷厉,他说:“如果是我的女人,敢因为工作忽略我,或者说敢跟沈音禾这样对我说话,我能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梁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头皮发麻,“你们当医生的都这么变态吗?”
禽兽啊禽兽。
何守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一口干下,扬唇笑了笑,“不变态,只是我比较自私冷漠。”( 微信公众号:杀马特卷土 整理
“你就是狠毒。”
何守也没有反驳他说的话,他的确狠辣,而且只对那一个人狠。他不由自主的做了舔唇的动作,想起那个小姑娘,每次她面对自己都畏畏缩缩,怕的狠,目光闪躲,不敢正视他,就在床上也是,美丽的小脸是忍耐和惧怕。
她不知道,她越怕越往后缩,他就越兴奋。
梁迟和何守都不是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何守身为主治医生,还要去医院做手术,梁迟比他好一点,只偶尔兴致来了带着公司里的保镖去收账就行了。
他们比起一般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要让人欣慰多了。
道士天天祈祷念经巴不得梁迟再也不要来公司,他不在的这几天里,他们几个人都要爽飞,没有让他发毛的视线,每天打完卡也还能去楼下吃个早饭,最主要的是不用揣度梁迟说变就变的心思。
梁迟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什么心情看他的脸色就一目了然,道士跟了他那么多年,轻易能看出他是喜是怒。
春天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温暖,窗台上的绿植抽出新芽,绿意盎然。
和煦的春风从窗台吹进办公室里,清爽宜人。
和窗外的天气不一样的是梁迟的心情。
接连三天,他在办公室里都摆着一张死人脸,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是死了爹妈,丧丧的。
众人都受不了这低沉压抑的气氛,道士作为和梁迟比较亲近的人,日子更是难捱。
本来以为老板刚解除婚约的那段时间已经是最难受的了,没想到更不好过的日子还在后面。
他硬着头皮开口,“老板,我看你不太舒服,你要不回家休息?公司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梁迟用锋利的眼神瞪他,“年纪轻轻你怎么就瞎了呢?我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你这脸色……太臭了,影响底下人的办公效率,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你一言不合就自爆,连带着把我们都给炸死。”道士豁出去,闭着眼说了大实话。
梁迟烦躁的源泉都来自于沈音禾,那个女人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接他的电话了,难得接一次也金口难开,说不上十句话她就说想睡了,敷衍他。
他尤其讨厌被忽视的感觉,也察觉到自己对她而言没有想象中重要,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本来就坏的心情变得更坏。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啊?这能怪我吗?她都不理我,我还能笑得出来吗?”梁迟气呼呼道。
“不怪你,怪报应…….”
“你闭嘴!”
道士唉声叹气,无可奈何之下开始充当梁迟的狗头军师,“沈小姐在拍戏,拍完戏就好了,肯定接你电话,你这段时间就忍忍?”
“我不忍,凭什么要我忍?听不到她的声音我难受,一想到她和赵先从早到晚都在一起,我更难受,我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道士扶额,他老板就是个粘人精,还是个粘人的老妖精。
好想喷死他。
“你一天不听见她的声音会死吗?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就活不下去吗!?”
双手握拳,想到钱,道士又忍了下来。
“爱情中要讲究适当的放手,给彼此空间。”
梁迟的脑回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歪的,小时候,他手里紧紧抓着爱吃的糖,梁其远难得对他施展笑颜,破天荒的温柔,他说:“松开手,把糖给爸爸,你要学会分享。”
小梁迟傻乎乎的相信他爸,摊开小手,结果掌心里的一把糖全都被梁其远给抓走了,一颗都没给他留。
“你松开手,分享给别人,就没你的份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要牢牢抓紧才对。”
小梁迟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梁其远丝毫不为所动,当着他的面把糖放进了衣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打小的阴影就告诉他,不能放手,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他粘人话多,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的自尊心太强,不肯服输,也不肯低头。
“我不放,我也不要空间。”
道士跟他讲不通,只能继续忍耐他。
一个月过后,他觉得沈音禾再不回来,全公司的人都要被梁迟给逼死了。
梁迟的神经病加剧不少,初时表现成暴躁,到了中期便是无理取闹,在电视上看见她的脸就要换台,然后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说许多的话。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你一点都不好,不听话不疼人也变得不温柔,吼过我骂过我,脾气臭成硬石头,不开化!”
他插着腰骂完,气咧咧的站在电视机前,把台重新换回来,指着电视里的人继续说:“你就个瘦巴巴土不拉几的豆芽菜!就仗着我喜欢你无法无天,我也有自己的个性,我不会等你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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