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这两天都卧在家里, 做饭时顶多帮简父打下手,晚上爸妈在厨房做饭,因着哥嫂待会儿要带着孩子过来。
厨房门虚掩,他们在里面说话,没注意到简兮走近。
“我这几天心里老是不安稳,想到良良就这么交代了,总也高兴不起来……”
“当初明昊那挡子事, 你不是撮合的挺带劲儿?”
“那时以为自己没几天好活,再加上知根知底, 明昊妈妈性子也好……可惜良良没福气……”
“这个也不差,你要是拆了, 能保证找个比现在更好的?要是能找到, 就随你便。”
“找儿媳和嫁女儿不同啊,找儿媳只看这人怎么样, 嫁女儿除了看人还要看男方的家庭, 经济情况, 公婆的性格……急不得……这位要是有诚意,先见一见他家人也无妨。”
简母沉吟了一番,如是说。
简兮闻言, 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晚餐吃得也比寻常有胃口。
回房洗漱好休息,刚灭了灯他的视频呼叫便弹出来。
简兮掀开被子下床,把灯打开,眯着眼看屏幕。
烟云缭绕,他在抽烟。
掸了掸烟蒂, 深吸一口,吐着烟圈道:“准备睡了?”
“嗯,家里休息的早。”蹙眉看着他,“又抽烟?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一天一盒?”
他笑了下,掐灭烟,“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
“空出来时间去接你。”
“我到车站坐车回去吧,没必要这样折腾。”
他淡淡道:“这么会给我省事?”
“我以前都是那么往返,认识你以后反而弄得麻烦了。”
他换了个姿势,悠闲地摇摇头,“那不成,该表现的时候得表现,不去接你这一趟,我那丈母娘准又挑我的错处。”
简兮维护说:“我妈也就是嘴巴厉害些,其实人很好……当初我嫂子第一次上门,人走后,我妈虽不太满意,但现在俩人关系也处得不错。”
“看样子你妈也没故意针对我,本性就爱棒打鸳鸯?”他笑了下。
简兮看着他不语,他透过视频打量着她,问:“身上穿得什么?”
“睡衣。”
“这么红?”
“本命年的时候买的。穿两三年了。”
他坏笑起来,又问:“里面穿得什么?”
她没多想,随口到:“没穿。”
“哦,”他揉了揉太阳穴,半阖着眼,睇过来,“不信,脱了我看看?”
“……”
见她吃瘪,兀自笑出声,嗓音低沉:“想我了吗?”
她抿了抿嘴,叹气说:“……有那么一点吧。”
“一点是多少?”
简兮莞尔笑了,伸出小拇指比了比。
双腿交叠,胳膊搭着扶手,姿态惬意的模样,“才几天就想我?我怎么就不想你?想我哪?哪里最想我?”
瞥他一眼,不回答,表情淡淡的,语气依旧柔软,关心道:“这两天有没有处理伤口?”
“已经无碍了。”
“医生说还要擦一周。”
“我知道。”
“不能久坐。”
他含笑点头,无奈道:“做得就是这么个工作,不久坐怎么行。”
她垂下眼睑,声音淡淡道:“早点休息吧,明儿不是要过来?”
“困了?”
“嗯。”
跟他道了别,丟开手机便睡过去。在家里手机不喜欢带身上,早晨刚吃过饭就收到他发的消息,说已经出发,刚过了高速路闸口。
简母得知也没上次激动,只挑了挑眉有些无语,回房房间冲简父道:“这一位,脸皮倒是挺厚的,越挫越勇。”
虽然隔了两天,也算第二次过来,所以就没第一次酒席重,只在家里做了几个菜等着。简兮看简母在厨房里忙碌,心下欣慰。虽然嘴上说话不客气,脸上也没给好脸子看,但除此之外也没守着李知前有什么过分的作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以李知前的性子定然也不放在心里。
他们作为长辈,在后辈面前自然得有面子,上次李知前在医院里如此那般,简母身为丈母娘,肯定要端一端架子。闺女是自己的亲闺女,女婿以后也充当儿子的身份,断然没有丈母娘去觍着脸恭维女婿这么一说。这就像婆婆跟儿媳,不欠不赊,有来有往。
李知前这次过来也没有空手,礼品照旧带了几箱。简母张张嘴,还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难听的话一时说不出来,在嘴边绕了绕,只沉着脸看他。
李知前车子没有熄火,也不上去喝茶,解释说来这边还有别的事,几个工作的朋友要给简兮介绍,得接上简兮去露个脸,待会儿可能要一起吃饭。
简母一听明了,既然是工作的事便能理解,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没什么不妥当。
简兮收拾行李,他帮着提出来装进后备箱,辞别简父简母,车子扬长而去。
这两天气候暖和,小区里老太太晚上跳广场舞,白天舞刀弄剑舒展身体,所以人便比较多。
远房亲戚来一次可以理解,三天内来两次便解释不过去。
简母一开始不愿意承认是简兮带来的男朋友,就是害怕两人以后走不到一起,周边人知道太多会议论,毕竟上一次潘子震那一茬过去没多久,当时也是准得不能再准,可还是说黄便黄了。
为了自家闺女的声誉,自然要想得多一些。
要她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就是头脑一热,说来就来,好的时候整天嘻嘻哈哈腻在一起,不好的时候说掰就掰哭哭啼啼,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儿戏。因为一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闹一闹,既然感情没有根鸡毛重,又何必缠在一起将将就就。
简兮回来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工作,新工作不可能立马上手,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运作流程,基本换一家公司都要从中熟悉一遍。
幸好工作环境和谐,上司也愿意拨冗指点。职场工作中,要有千里马,也要有伯乐,缺一不可。
李知前开完会,这夜回老宅住,到家见阿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剧,打了个招呼直接拾级上楼。
刚走两步听到李知悦房间里有异动,房门半掩,他现在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方便推门进去,刚要敲门,就看见她从卫生间出来,低头翻找一番,苍白着脸翻出药瓶,倒了几粒,生吞下去。
李知前眉宇紧皱,沉着脸推开门。
她丝毫不知道门外有人,讶然回过头。
他夺过去,拿起看了看,上面全是专业解释,问她:“什么药?”
“……安神丸。”
“这东西吃多了对肝肾不好。”
李知悦叹了口气,“睡不着。”
李知前把药放回去,看了她一眼,“最近有没有再去见何东。”
“见了一次。”
“不是不让你见?”他转过去身,低声到,“那边都要订婚了,以后少去参合。”
她笑了下,“感情的事控制不了……”又说,“不过我以后不会见他了。”
李知前听懂意思,这才明白她的心思,脸色旋即黑下来,晦涩不明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她突然眼眶红了红,情绪有些崩溃,捂住眼睛又哭又笑地说:“别说我了,不想听……全世界的人都在指指点点……”
他皱眉,有些无措,抓住她的肩膀问:“谁说你什么了?你告诉我?”
“然后呢?”
“……”
李知悦吸了吸鼻子,含着泪说:“没事,就是心情不畅快。”
他眼皮子跳了跳,心下隐隐不安,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听她无奈道:“压力好大。”
“……你要是不想出国就算了,你只要想改过自新,在哪里都一样。国内有很多一流大学……或者是去工作?”
她搓了搓脸,控制住情绪,摇摇头,要笑不笑说:“出国吧,清净。”
她说罢沉默良久,扬言要休息,赶李知前出来。他在门口站了站,没有立即回房,扶着栏杆平静许久。
突然想起来她跟他起争执那次,半夜跑出去,母亲含泪对他讲,说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就变得特别怕事,每次他们有一点异常,自己都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安。
他不由地想,不管前段时间如何遭难,好歹一家三口都平安无事,母亲一辈子的心血都在他跟知悦身上,如果知悦有个好歹,他实在猜不出她会如何。
所谓长兄如父,李知前不得不把这些归咎到自己身上。一方面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亲自管教,断然不可以任性胡为,一方面又想,如果是个女孩子,又怎么下得去手。
说到底跟生活环境有关,现如今物质生活丰富的多,精神生活丰富的却少,小孩子就像小树苗,只浇水施肥不行,还要定时修剪枝子,给它引导,不然会疯长。
第95章
新鲜感对于男人来说也存在, 虽然精明的男人永远不承认这一点,老家回来的路上他开着车,默不作声牵住她的手。
简兮侧过去眼忍不住一直瞧他,明明才分别两三天,怎么就觉得心里有些许羞涩呢。
五指与他干燥温热的大手交握,腼腆道:“刚才你到我家,莫名有些紧张……”
他回眼看她, “紧张什么?”
“不清楚。”
李知前笑了下, “太激动了?激动留着到晚上。”
简兮手上使劲捏了捏他, 抽回手。
第二天不知道他去忙了什么,两人也未联系。隔天早晨, 迷糊间被一阵压迫感闹醒, 睁开眼察觉李知前就在身后。
她转过身,发觉他睁着眼,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现在在我家来去自如, 比在你那还随意。”
他道:“你的不就是我的?”
简兮“嗯”了声, 没再说话。两边父母都看了一遍以后,其实有些东西潜移默化发生改变,不仔细发觉不出。比如她内心深处, 以前把他当恋人,现下已然成了亲人。
他不知想起什么,心里似乎有些事,只是不打算告诉她,闭着眼缓缓叹了口气, 睁开眼又道:“你们这个年纪,想要什么?”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突然这么问?”他前一天还精神抖擞,跟人喝酒时意气风发,今天却突然这么沉闷,一如前段时间出事那种感觉。
李知前兀自沉默,摇头道:“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说: “我自以为好的出路,对于知悦来说,不一定是她喜欢的……我对她不够关心,从来没想过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出了前段时间那个事,也没好好跟她谈一次心。”
简兮沉默了片刻,坐起来,开解道:“那现在就花多些时间在她身上,也不迟。”
他没有说话,顿了会儿,问:“几点了?”
她看了眼时间,手机递到他眼前。
他接过去放下,身子贴近,从后背搂住她。坚硬的东西抵住臀部,顶了顶。
以为他早晨醒来自然而然的状态,便垂下眼没在意。他沉默不语,手指却纠缠过来,伸进睡衣里,拢住那处,慢慢揉捏暗示。
几下便来了感觉,难以言说,简兮想要推拒,身体却已然投入进去,瞒不住他,被他翻过去身。瞧见他眼神晦暗深邃,像海底的湖水,泛起涟漪。
压住她去掉繁琐障碍,顺着她的身子往下吻。关键部位流连忘返,留下晶亮,湿意。
不由自主想起前天,回来后很晚,去浴室洗漱,刚冲澡他喊了几声,她答应着,他却又喊,还说不出声便进去,言毕直接冲进浴室,见她未着寸,缕,他光着膀子过来。迷乱中被搁到洗漱台子上,抬起一条腿挤进。
长发水湿,披散下来,遮住视线。他撩开她脸上的头发,托着脸躬下腰亲吻。嘴上轻柔,身下却丝毫不客气。
神志被拉回,已然被扶坐起来,双手支撑在他胸前,轻阖上眼。他掐着腰,把她颠起,顺着重力迎接。一下紧接着一下,让她不能自已。
他翻身下来,摁住她几次冲撞,明明才做了不久,却像这辈子头回见女人一样,让她半天缓不过神。
简兮知晓他心下不畅快,大概是李知悦又出了什么事,他烦躁,过来寻求安慰,可惜男人寻求的方式与女人不同,她吃不准。想及他从小没有父亲,心中定然有个疙瘩解不开,如今担心着妹妹,内疚自责,心下忍不住柔软非常,主动迎合配合,搂着他的脖子亲吻。
虽说粗鲁激烈埋得深,但又透着体贴温存,不像以前那样急切,在那处还没湿润便磨蹭几下,就着生涩横冲直撞。往往前半场撕裂一般,后半场才知味。但已然疲惫肿胀,经不起折腾。
身体很快疲惫,却又不依不舍,感觉升腾而上,下,身止不住一阵咬紧。
动作不减,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又如风吹落叶干净利索,在她来不及回神的当口,被送上去第二次。
……
她全身汗湿,有些失神,腿软无力,背过去身颤巍巍发抖,不想他瞧见如此狼狈一幕。
他闷头收拾东西。
她问:“怎么又不带套……”
“方才昏了头了。”
“万一有了怎么办……”
“正好结婚。”
“我妈只会更加生气。”
“生气只是暂时的。”
“你少骗我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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