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一脚踹过去:“滚!”
两天的休息时间,节目组的评委老师却突然接到了一批委托。
原来他们在淮京的事情被好事者传了出去,淮京的权贵圈子递了不少橄榄枝给能人异士,请他们到家里做客。
权贵给的委托都是小委托,无非就是看看公司的风水,家里的风水,在哪里开个门等小事。
众人闲来无事,一窝蜂的结交权贵去了。
能力高的人,拿的单子当然也是有钱人的单子。
温眠手慢,抢到了一个小单子,她抱怨了两句,说痛失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
江誉嗤了一声。
时迁道:“你就这么想去淮京上流溜达一圈?”
温眠:“废话!谁不想啊,师娘,你看乾组的人都抢疯了,谁会舍得把这个结交的机会踢出去,平时没有路子哪儿能见到那种人物。”
她嘟囔:“师娘,你为什么不帮我师父抢啊?”
时迁笑眯眯道:“你师父用不着抢这个,她有个大单子要做。”
温眠不以为是。
第二天,众人被引着去了各家看风水、捉小鬼去了。
何鸢脱离了赛事,回到家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温眠第一次看到她女人的装扮,没认出来,只当这女人是个漂亮的过分的路人。
后来时迁重新介绍了一遍,把温眠吓得不轻。
江誉虽然也很惊讶,不过没表现出来,他对何鸢原来是个女人的事实表现的很满意。
倒是时迁很意外,何鸢竟然没有把自己的模样瞒着温眠,这是什么原因,难不成心血来潮真的想收徒了?
她的身份,收什么高徒不好,根基好的人排着队上昆仑山求着见她一面,阿鸢干嘛想不开收这么个废柴?
时迁想来想去,对着温眠打量了半天,把她看了个彻底,得出了一个结论:她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
温眠靠着脑补理解了何鸢的做法,她认为女人的身份不好行动,就像自己一样——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女人,所以没有人相信她的实力,都觉得她是个草包。
江誉心道:师父,高估自己了,你就是个草包。
何鸢亮了底牌,让温眠觉得自己跟她的关系又近一步。
她跟何鸢走在街上,原本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成了百分之两百。
江誉觉得温眠太招摇,买了口罩强行给她戴上。
何鸢来到了丽华山庄,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时勉所在的屋子。
时迁知道自己只能走到这里了,他道:“你早点儿出来。”
委委屈屈瘪着嘴:“可别被里面的狐狸精勾走魂了……”
何鸢扬了扬手,意思是:想吃巴掌吗?
时迁叹了口气。
何鸢进去后,温眠问道:“师母,里面的人是谁啊?”
她八卦的神色写在脸上。
时迁道:“你师父的老相好。”
温眠:“老相好?不是吧!难怪不得你不进去见他,怎么,长得比你帅吗?我们不进去围观一下吗?我有点儿好奇老相好的模样。”
能混成何鸢的‘枕边人’,颜值理应是跟时迁不相上下的。
再一看时迁这个怨妇的模样,温眠理所当然的想:恐怕长得还要比师娘好看些?
她思路完全想岔了。
时迁道:“不用翻进去看,百度一下就有。”
温眠说:“什么?”
时迁道:“时勉,照片多的是,顺便说一句,没有我帅。”
何鸢一进门,时勉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来了。”
何鸢点点头。
时勉:“我知道,你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候。”
何鸢坐在椅子上:“我们已经分别过一次了。”
时勉笑道:“所以上天待我不薄,我还有机会跟你分别第二次。”
何鸢看着他。
时勉慢慢的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我和自己说上天待我不薄,但也不愿意承认它厚待我,否则我为什么总是在和你离别。”
他目光落在何鸢的脸上。
何鸢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时勉坐在她边上的椅子上,他虚虚的坐着,似乎一用力身体就会穿过椅子。
“我的视线。”
何鸢道:“准备好了吗。”
时勉:“阿鸢,是你送我走吗?”
何鸢:“嗯。”
时勉:“我如果不想走呢。”
他:“我如果想留下呢,哪怕见不到你,也好过忘记你。”
何鸢揉了揉眉心。
时勉道:“我又让你为难了吗?”
他偏着头,去找何鸢的目光:“阿励跟我说了,你和我们家的一个小子在一起了。”
时勉目光平淡,望向远方:“这算什么,我以为你没有感情的。”
“看来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人不是我。”
“我怎么办呢,我好像一厢情愿,自以为深情的等了这么多年。”
“阿鸢,我现在哭的话,你会属于我吗。”
何鸢沉默着,没说话。
时勉和她面对面坐着,他眼泪滚在地上,一滴一滴往下砸,直接砸进了何鸢心里。
她叹了口气:“时勉,你不一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入魔了。”
“如果你是我的心魔,我早就入魔了。”
何鸢站起来:“我送你离开。”
她:“时间不会倒着走,我也不会一成不变,你不要多想。”
何鸢想了想,最后还是往前走了一步,安抚性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勉在人世间唯一碰得到的人就是她,他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
何鸢僵了一下,忍住了退一步的冲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别对我撒娇。”
时勉:“我很小的时候,撒娇就可以向你要很多东西,现在对你撒娇还管用吗?”
何鸢:“时勉,听话。”
他压抑的哭声漏出了一两个音节,最后在何鸢的手里化作尘埃。
这间屋子因为时勉的离去发出了年迈老化的声音,门口的柳树无风自动。
温眠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江誉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这一幕,连忙问道:“师父,你身体不舒服吗?”
温眠:“什么不舒服,没有啊?”
江誉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那你哭什么?”
温眠诧异的抹了一把脸:“我哭了?”
江誉将手上的眼泪舔进了嘴里。
“咸的,是眼泪。”
温眠道:“我天生眼泪多吧,我刚才觉得很难过。”
江誉:“因为我吗?”
温眠:“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天地在难过。”
她摸了摸胸口,心道:奇怪。
江誉想道:这个傻女人怎么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奇怪了?
何鸢出来的时候,心情极度不好。
心思细腻如时迁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上前问道:“结束了吗?”
何鸢没说话。
他靠近何鸢的时候,出现了跟温眠一样的情况,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时迁抹了两把,说道:“怎么回事?”
何鸢道:“回家,不见人,我需要休息。”
天地共情,离她越近,情绪就被影响的越厉害。
直到晚上,时迁还在不停的掉眼泪,一擦,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不知道还以为他被甩了。
这情况两天后才有所好转。
第三场比赛开始,地点从淮京转移到了昆仑山。
第85章 长生不老
出发去昆仑山之前, 何鸢的情绪都不太高。
时迁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于是绕着她打转,上了飞机之后, 何鸢的状态好了一些。
第三场比赛安排在昆仑山,走到决赛的只剩下十二个人。
时迁留在淮京解决手上的案子,晚一点的时候到昆仑山跟何鸢回合。
温眠在这一段时间里知道了何鸢的模样,乍一看她又变回了唐凌, 还有点儿不习惯。
她在这方面,直觉很敏锐, 知道何鸢的事情不能乱说。
毕竟她抱着何鸢的大腿才能混到决赛。
决赛一共分成三场, 第一场的时候, 众人终于见到了评委们。
比赛的评委是由灵异界德高望重的老人组成的,里面的黄道长是年纪最轻, 也是天赋跟道行最高的, 全名叫黄顺生。
黄顺生穿着白色的褂子,仙风道骨, 很有威严。
除此之外, 决赛还来了不少人, 其中有苗族玩儿虫子的, 也有湘西赶尸的, 这些人不是来参赛的,似乎是来围观的。
温眠道:“江誉, 站到我面前来, 那个玩儿虫子的看着好恶心。”
江誉道:“师父, 不要人身攻击,小心人家放毒。”
何鸢看过去,这位下蛊的人确实让人感到很不舒服,浑身黑漆漆的,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来的人大部分隐居世外之地,身上携带的现代元素较少。
何鸢多留意了几眼这个怪人,同时判断出他就是杀了唐凌的人。
唐凌死于一场直播事故,他是因为口头相传的诅咒死掉的。
这些诅咒往往来源于网络,下咒之人会把咒语藏在故事中,但凡是听到了这个故事的人,等于听到了咒语,听完故事,也中了诅咒。
唐凌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大好的青春被人给诅咒了。
何鸢暂且没找到苗疆来的这人为什么给唐凌下咒,不过她只是帮唐凌复仇,不是来调查案件。
参赛选手第一次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站在赛场上互相交谈。
裁判宣布他们比赛的三处地方和这几日吃住的地方。
何鸢留心了一下蛊师住的地方,准备乘其不备弄死他。
时迁在她住到旅馆之后就飞机赶过来了,他请了几天假,一定要跟何鸢道昆仑山看看,美名其曰陪阿鸢回娘家。
他头一回来西北方,节目组所在的旅馆海拔又比较高,起初他还有些高原反应。
休息一天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地点在昆仑半山的一处密林里面,自古以来昆仑山的传说就数不胜数,而众人这次要对付的,就是这一片吃人的密林。
这林子又被当地人称呼为‘吃人林’,五年前,昆仑山一共来了两批旅游团队,前一批是中老年组团来的,后一批是骑着自行车来旅游,先后两批人进入到林子里,没有一人生还。
一年后,林子把吃了的人吐了出来,那些人浑身湿哒哒的,皮肉烂成了一团,从身上全都掉下来,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从胃里被吐出来似的。
众人听到这个传说中之后毛骨悚然,心道决赛就是跟前面小儿科的东西不一样,这才第一场就这么可怕。
温眠咽了咽口水,说道:“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江誉:“你要退赛吗?这么危险,我赞同你的想法。”
温眠:“不是,我要用尽毕生的力气来报师父的大腿!”
从旅馆出发去昆仑山,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
时迁难得晕车,下车的时候几乎是腻在何鸢身上走路。
众人看到眼前的昆仑山,有些兴奋。
何鸢在踏上昆仑山的第一步,昆仑山顶的龙气大胜,云雾散开,颇有一股祥瑞之照。
一阵狂风吹过参赛选手,何鸢眯了眯眼睛,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喜悦。
一百多年后,她终于回来了一次。
比赛的密林在昆仑第一座山的半山腰,越往上走道路就越崎岖。
选手背着帐篷和应急食品,他们要在林子里安全的待上两天,并且还要找到‘吃人林’为什么吃人的原因。
刚进入林子,一人就说:“怎么林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迁也察觉到这一点,他道:“奇怪,阿鸢,就算是安静也不可能安静成这个样子。”
别说是鸟叫声了,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
他问道:“阿鸢,什么原因啊?”
何鸢开口:“我不知道。”
时迁挑眉:“你不是昆仑山的人吗,到家里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何鸢:“昆仑山很大,我不可能知道每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白天的时候,暂时没有人找到吃人林的真相。
时迁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点燃了篝火,打开了帐篷。
温眠贯彻落实抱大腿的原则,帐篷就放在不远处。
她这回很识相,放的很远,生怕打扰到师父跟师娘的二人世界。
时迁欣赏她的识相,晚上睡觉的时候美滋滋的抱着何鸢睡着了。
他被何鸢惯得,就算是在这么危险的林子里面也不设防备。
何鸢说他不思进取,时迁说自己现在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小白脸向来不用动什么脑子,只要出卖自己的色相就好了。
时迁看起来很希望把自己的色相卖一卖,奈何包养他的金主根本不感兴趣。
一晚上过去,何鸢早上醒来是被温眠的尖叫声吵醒的。
对方简直是用了洪荒之力在尖叫,声音震的何鸢耳朵疼。
她从帐篷里出来,在温眠的带领下,来到了林子深处。
这里已经有不少选手了,有些站着,有些躺着——躺着的人没了声息,看来是死了。
温眠道:“早上的时候就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一共死了四个人。
这四人昨晚上是在湖边休息的,火堆上面还煮着两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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