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一家得了消息,自然欢心鼓舞。
陈晨问清楚了,亲自开了所里的车陪韩梅去接人。
他们到看守所的时候,人还没出来。
两人就坐在车里等,韩梅心里着急,隔半分钟就看一眼时间。
陈晨看不过去,没话找话地逗她。
韩梅这才发现陈晨下嘴唇裂开了一道小血口,她掏纸巾帮他擦:“你嘴唇怎么裂开了都不知道?”
陈晨伸出舌头一舔,才发现确有点血腥味。他不在乎地一笑:“这儿天气挺干。”
韩梅晓得他是因为爸爸的事儿忙得,这几天脚不沾地,有时一整天下来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她心疼又感激,又从包里翻出一小盒润唇膏:“别舔,嘴唇越舔越干的,来涂点润唇膏。”
陈晨乐得嘟起嘴巴,心安理得享受她的服侍。
韩梅被他的样子弄得有点想笑,用小指厚厚揩了一层准备涂在他唇上。
陈晨还作,嫌弃地往后一缩脖,埋怨她:“唉,你不是打算按着喜剧之王里张柏芝对周星驰那样给我来一下吗?”
韩梅绷不住笑,使劲摁到他的伤口处:“不懂你说什么,不爱那种意识不良的电影!”
陈晨吃痛,乜斜着眼瞪她: “没看过你又知道意识不良了?”
他佯作生气,一口咬住她的手指,用门牙轻轻磨着。
韩梅笑得喘不过气来,骂人的话说得都跟撒娇一样:“呀,旺财!松口。”
陈晨把手指拔-出来,亲溺地摩挲着上面浅浅的牙印子,视线晃过空无一物的指根,突然一愣:“你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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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由着你自己找,连口乞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陈晨把手指拔--出来,亲溺地摩挲着上面浅浅的牙印子, 视线晃过空无一物的指根, 突然一愣:“你戒指呢?”
韩梅着急地把自己的项链从领口拉出来。戒指又再被她当成了吊坠一样栓在了脖子上。
她急急解释着:“那什么, 主要是我都没来得及跟爸妈说咱们的事。”
她心虚地觑着他的脸色:“你还在叫他们师爷师娘呢, 突然间连戒指都戴上,会吓到老人家的。”
“无端端得了这么个好女婿, 他们烧高香都来不及, 有什么好惊吓的!”
韩梅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这不正事儿多呢嘛, 爸爸要出来了,他们突然又听见家里老大难问题要解决了,要高兴地晕过去了怎么办。反正等我爸的事一了, 我就立即跟他们讲。”
陈晨还想表达不满,不远外突然响起铁门打开的嘎吱声。
韩红兵步履蹒跚地从门后出来。
才没几天,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腮边长出了白花花的胡渣子, 眼里也布满了红丝。
韩梅连忙下车,胸中存了千言万语, 才迎上去, 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
父女俩抱头痛哭。
陈晨跟着上前, 拍着二人的背:“没事了, 上车吧, 咱们先回家!”
高玉兰留在在家中,早就准备好了迎接韩红兵的一应物事。
听到门铃响,她赶紧把备好的火盆端到门前, 指挥归来的韩红兵跨火盆去晦气。又捧来了新衣服,让他去洗簌换衣服。
趁着韩红兵洗漱的间隙,高玉兰对着陈晨千恩万谢,拉着说要请他下馆子。
陈晨已经自觉改了口,笑说:“该我来请,给叔叔庆祝。”
高玉兰哪里肯,陈晨已经是义务帮忙了,这番忙前忙后地,她怎么过意得去?
韩红兵一回来,高玉兰就恢复了她的麻利劲儿,立刻让韩梅去餐厅定桌子,还吩咐要把亲戚们都叫上!又特别嘱咐:“记到不要忘了你二妈哟。”
见韩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高玉兰直接要把活儿给接过去:“你不打我豆自己来。”
韩梅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陈晨不懂两人眼里的官司,只等韩红兵准备完毕,便驱车将三人带到了酒楼。
怕陈晨不很能吃辣,高玉兰还特意寻了家新派的川菜馆。
到了地儿才发现刚好有人包下了一半的场地在搞婚宴,只剩下靠窗的几桌,用来招待是散客。
韩梅站在大门口朝里张望了一眼,回头跟妈妈说嫌这儿吵,提议要换一家。
高玉兰皱眉:“哪里吵了嘛,豆是要闹热才好去晦气。而且已经都通知好大家了,临时换了找不到好麻烦嘛。”
韩梅只好无奈地跟着众人进去。
他们才坐下没多久,亲戚们也陆续到了。来人除了之前和陈晨碰过面的大姨和她丈夫,还有韩梅寡居的二妈和韩梅的姑姑两口子。
因为怕吓到老人家,韩红兵这事儿没敢让韩梅在农村的爷爷奶奶知道。
韩梅点菜时特意挑着骨头多的水煮鱼辣鸡爪,谁知还是堵不上二妈的嘴。
二妈向来话多。她看不起高玉兰生了个女儿,一直拿这个说事儿。之前韩爸被抓起来的时候,二妈就开始上纲上线,叨叨说家里没有个男人不行。把高玉兰气得不行!
因此韩红兵一没事儿,高玉兰就把人请过来了,当面示威洗刷冤屈。
谁知二妈还是那句话:“不是我说,市场头的人为啥子要合起伙来欺负大哥嘛?还不是晓得你们俩个没得儿子撑腰噻。要是实在是没得儿子,来个女婿也像回事嘛!照我说老大屋头的姑娘也不小了,还拖到不肯找对象,勒豆是不孝顺老。”
韩梅一头黑线,赶紧截住话头:“二妈,这两个事情没得啥子关系的。”
“咋个没得关系嘛!二妈跟你讲,你先头进来的时候外头的婚宴看到了嘛?勒个新郎官儿看到至少40有了嘛,旁边新媳妇儿也就最多就是大学刚毕业嘛。这个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是豆腐渣了哦!”
韩梅就知道她要拿婚宴说事儿!无奈换不成地方。她尴尬地:“也不一定噻,现在的化妆师技术都黑好,说不定新媳妇儿只是不显老。”
“显不显老还是其次,再拖下去,娃儿都要生不出来老!”
高玉兰被说到了忧心处,心头不由火起:“你们看她作嘛!之前好不容易大姨妈的朋友有个儿子也在申市工作,介绍她去相亲,结果她第一面就把别个气起走了。你们看她啥子时候把我气死了,她就高兴老。”
没想到公审大会来的如此突然!韩梅忙安抚地搂住妈妈:“今天儿是爸爸的好日子,您老人家好歹给我点儿面子嘛,就不要在陈晨面前拆我台了嘛。”
“小陈儿也不是外人嘛!”高玉兰自觉失态,可还是愤愤不平地对陈晨嘟囔:“你说阿姨说的对不对嘛。”
陈晨听懂了个大概,此刻却一点挡箭的意愿都没有,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女大当嫁嘛!”
陈晨的附和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大妈争先恐后发表意见。
她大姨忧心忡忡地拍着韩梅的手背:“听说申市剩女多得遭不住,个个周末都有人拿到照片在人民广场相亲,队伍头,男女比例都是3:7老!”
高玉兰拔高了声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不就仗到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嘛!反正趁到她勒回儿回来,你们就加油给她安排。我也不要求别个大富大贵,反正你们看到差不多的就得行。”
“妈!我自己会看到办的!”
“由着你个人找,连口乞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二妈就等着这句话呢,她点开了手机相册,就给旁边的高玉兰递过去:“刚好我一个牌搭子的儿子也是单身,屋头有钱得很,是做茶叶生意的。”
高玉兰是直肠子,一看照片就皱眉:“这人啷个这么丑哦,看起比梅梅起码大十来岁哦?”
大姨也凑过来,认同地点点头:“豆是豆是,长得跟电视上那个演二人转的差不多了。”
“长得帅有啥子用嘛,又不能当饭吃。大点儿得才晓得疼人噻。”二妈理直气壮。
她催着高玉兰把手机给韩梅递过去:“你也不要嫌弃别个是离过婚的,人家屋头可是有房有车的。而且娃儿也黑小,你嫁过去从小就带起,娃儿还能不拿你当亲妈啊?你要是觉得可以,我明天豆安排你两个约起见个面。”
韩梅不肯伸手,倒是陈晨接过去了,他低头看一眼,鼻子里一声闷笑,才又把手机递到韩梅面前:“看看吧,好歹算是明星相,买大的送小的,保证你过门就当妈。”
韩梅嫉恨地看着叛变的陈晨,他看戏一般把脑袋搁在手掌上,脸上似笑非笑地,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坐不住,主动跟大家坦白恋情呢。
她逆反心起,更加不愿意在这时候坦白了。
她能赚钱养活自己,为啥会因为没有男人就受人欺负。
她也知道,直接把陈晨搬出来,能立时堵上她们的嘴。可这治标不治本呀。
她说自己有男友,她们就会转而问什么时候结婚,等她结婚了,她们又会追问什么时候生孩子。
三姑六婆总会在这里,不离不弃。无论她户口本上婚姻状况已婚,也永远能被找出别的槽点。
有人心里不平衡,看见有棱有角的人,就恨不得拿锉刀磨平了,直到对方变成和自己一样,或者更不幸。
高玉兰可不晓得韩梅内心的波动,她虽不是很满意二妈绍的对象,却还是劝她:“二妈嫩个热心,你就好歹去看一哈嘛!”
二妈也听出陈晨话里的讽刺了,她不急不慢地教育小辈:“陈律师,你是男的,当然不晓得紧张咯。我们梅梅可不小了,她去相帅小伙子,哪个身边不是围到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嘛?谈谈朋友倒是没得啥子,但是咋个可能真心想和她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的结婚嘛。别个小龚豆不一样了,小龚这样的就是奔着组织小家庭去的。而且你想,他是二婚头,我们梅梅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他自己都觉得矮一截噻,到时候梅梅还不是样样都把他拿住了。以后他们两个要是还想要小孩儿,可以让他跟到你们姓韩噻。”
谁家的亲戚啊这都是,韩梅都要气晕过去了:“我未必就是市场头没人要的剩菜吗?我豆是丢在那儿,也比遭猪拱了好!”
二妈不悦地把筷子扣在了桌上:“你咋个这样跟长辈说话呢?我也是好心好意的,你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
韩红兵心里是想给韩梅打圆场的,话却得反着说:“现在的小年轻儿些不晓得好歹,她个人的事情,弟妹你豆不去管她了。”
高玉兰是个不会看眉高眼低的,她惯性地和老头子对着干,又是事关韩梅的终身大事,便皱着眉小声埋怨:“哪个说只是她的事情嘛,我们两个老的现在逢年过节,都不敢走亲戚见朋友老!”
韩梅气得都快要厥过去了。
陈晨把搭在韩梅椅背上的手换到她的肩上,突然凑到韩梅耳边,说着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悄悄话:“看我说什么来着?早让你把咱俩的事儿跟爸妈交个底了。”
韩梅正要喝水呢,就被呛了一口。
陈晨施施然地拿起自己的餐巾,替她擦掉了面上身上的水渍:“看把你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小天使们的温暖~~~
第66章 选了他,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可是不选他,我现在就已
陈晨把搭在韩梅椅背上的手换到她的肩上,突然凑到韩梅耳边, 却说着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悄悄话:“看我说什么来着?早让你把咱俩的事儿跟爸妈交个底了。”
韩梅正要喝水呢, 就被呛了一口。
陈晨又拿起自己的餐巾, 替她擦掉了面上身上的水渍:“看把你高兴的。”
我这是高兴的样吗?韩梅转头瞪他。
咱俩?爸妈?韩红兵两口子面面相觑。
一片呆若木鸡的沉默里, 只有大姨弱弱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
陈晨温柔碰碰韩梅的手臂:“咱们的戒指呢,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这下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在座的人可都听明白了。
韩梅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只好害羞地对两老点点头。
高玉兰对陈晨真是没有更满意的了, 学识高, 人品好,本事大,不仅让老伴有惊无险, 还把家里的老大难问题都接收了,简直给他立长生牌位也愿意啊。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她乐呵呵地给陈晨夹菜倒酒, 问长问短,直到韩红兵咳嗽了一声, 才不耐烦地转头看他一眼。
韩红兵板着脸, 面无表情地吩咐高玉兰:“话嫩个多, 吃饭!”
这下子, 一桌子的人都看出韩红兵的不高兴来了。
一群人各怀心事地在沉默中吃完了饭, 散席后便各散东西。
韩红兵见外地没肯让陈晨送:“陈律师,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陈晨干的就是和各色人打交道的活儿, 哪能看不懂韩红兵的态度转变。
好不容易搞定了韩梅,还以为至此就是康庄大道,谁知又突然来一只拦路虎。他可算知道韩梅的倔脾气是打哪里来的了。
幸亏韩梅虽然没说话,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站在了他旁边的。
陈晨沉住气,面露微笑地帮他们拦了车,还殷勤地帮他拉开了车门:“叔叔才是不用跟我客气,别说您现在还是我客户,论交情,我当年病了,您和阿姨可是当我跟家人一样照顾的。”
韩红兵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清清嗓子,转身就坐进了副驾室,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又伸出头去,高声催促高玉兰娘俩上车。
高玉兰摇着头嘀咕他是死脑筋,却还是只好向出租车走去。
韩梅完全没料到爸爸是这个反应,站在原地看着忽然甩脸的父亲,又看看陈晨,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反应。
陈晨亲自护送她过去,用微笑减消她的踌躇:“叔叔今天也累了,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到了给我打电话。”
韩梅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点点头,等车子开出好远,还忍不住回看。
高玉兰这个大内总管,在外头给男人面子,等到家了,门一关才开始发雌威:“老头子吃错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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