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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越走越远，怕你会停下走向我的脚步。”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洞里霎时悄无声息。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赵晗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心中一凛。她转过了头。
佐助已经呆住了，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稳重，脑中电光一闪，才明白刚才说了什么。
“啊……不不不，我刚才都是乱说的……你什么都没听到，都没听见……”她慌乱地否定一切。
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明明都没有想过要说！烧得都疯了吗！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而她刚一闭上眼，就感觉……
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反应不及，脸就被人捧起。滚烫的唇舌撬开她的唇直接侵入，把她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她想抗拒，想推出去。没想到越是抵抗，越是纠缠在一起。
赵晗试图推开他，却发现早已被牢牢控制住了。空间逼仄狭小，半分也动弹不得。她甚至不能控制自己，一个坐不稳就倒向了后面。
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终于被放开。她在他身下躺着。他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撑在她身侧，直直俯视着她。
看着眼前人怔忡的眼神。佐助微不可闻地叹了声。刚才的确是他太荒谬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但他心里却高兴。他终于明白了赵晗，也明白了他自己。
也许她是烧糊涂了，但就是这样才让她吐露了真心。他也更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思。并不是香磷所说的，错把关注当成喜欢。而是真真正正的一种……情愫。
但是……然后呢……以后该怎么面对……他还没想好。
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好了。他打定主意，眼中红光一闪，赵晗就阖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佐助把她抱到一旁，替她掖好斗篷一角。听着均匀的呼吸声，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心里怎么都沉静不下来。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醒来时，外面已经是白昼亮彻。火熄灭了，阳光浅浅照进来，像一地透亮的薄金。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外面雨过天晴，雾气朦胧，乳白色中闪出点点金色。鸟声清宛，响遍林间，空气也清新。
像极了春来时的景象。
春来。
春到人间。
※※※
赵晗果然忘了那晚的事。只记得她被佐助找到，在山洞避了一夜雨，然后就到旅馆和香磷他们会合了。
由于她还没完全好，所以由香磷照顾了几天，佐助也时不时搭把手。但她发现自从回来后，佐助就变得怪怪的，总是守着她，就连夜里有个响动，也是他第一个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所以然。赵晗想了想，决定还是放下这问题，毕竟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的病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佐助觉得应当尽快离开，以免夜长梦多。所以她现在要帮忙收拾东西。
“1……2……3……”赵晗专心数着手里的文件。一共十份没错。
她把它们放好，正准备清理下一堆时，忽然听见佐助在叫她。
“需要把那些药都带上么？”他淡淡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晗？”
本来她想直接回答不用，突然听见他后面的半截话，整个人就僵住了。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她目瞪口呆地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回木叶了喵喵喵
第35章
“晗。”他倒是很理所当然，淡淡道，“叫全名太拗口了，索性换个称呼。怎么？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突然……让她不太适应。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有这么亲近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赵晗干笑了两声:“……还成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嗯，你喜欢就好。”他走过来轻敲一下她的额头，“别光顾着傻笑，还有这么多没整理，速度又慢。你这样会拖慢大家进度的。”
额间一痛。
她立刻捂着额头，不服气地反驳:“半个小时这么多，我已经尽力了好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跟忍者一样的手速？”
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来这么一下，还嫌弃她慢，那他自己来好了。一边让她帮忙，一边还挑剔。什么人啊？！
“提醒一下而已，生什么气？”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不由放轻声音，“好了，别气了。等会旧病加重，我可真管不了你。”
“如果心里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不该这么催你。”
他的语气很平缓柔和，倒衬得她无理取闹。赵晗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没生气……对不起，刚才是我……”
“行了，别道歉过来道歉过去了。”佐助截然打断她，“这些药我给你带上，以防万一。”
他把药瓶拢进袖中，说:“不打扰你了，自己专心做事吧。有什么事说一声，我就在外面。”
转身刚迈出房门，佐助就看见香磷捧着盒子站在门边。她似乎没看见他，只顾低头沉思着什么。
“香磷。”佐助出声叫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来找晗？”
香磷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说:“哦，我帮她拿些工具。”她伸过盒子。里面放订书机，夹子，纸笔。“这些都是她需要的，说是为了把文件更好分类。”
佐助没说什么。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她进去。
香磷点点头。刚擦过他的肩，就听他低声说:“你注意点，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别惹她生气了。”
她怔了一下，随即微不可觉地抿唇。
佐助现在……竟然这么不加掩饰了吗？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她说，“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香磷一进门，就看见赵晗坐在椅子上，垂头忙着手上的事。
刚下过一场大雨，阳光干净透彻，铺洒进来，周围一片空落落的金黄。她坐在其中，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恬静。
她很快感觉到香磷走进来了，抬头冲她笑笑。
“这么快东西就找齐了？”赵晗接过她手中的盒子，“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香磷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用订书机把纸页订上。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干脆的“咔擦”声。
订好后，赵晗正打算放回订书机，眼光蓦地瞥到香磷。她站在那里不动，眉头却紧锁着。
赵晗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香磷？你还有事吗？”
从刚才进来开始，香磷就比较奇怪了。目光总飘在她身上，似乎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大事。这种气氛，她不是感觉不到的。
“没……没……”香磷吞吞吐吐道，“不，其实也有些事……你和佐助……你们是不是……”
香磷很想说，你们是不是有了某种发展。毕竟刚才发生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她难道忘了她说过的话了吗？为什么就不听劝呢？
但临到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种事，她不好劝第二次。
“哎，算了……既然你考虑清楚了，我也无权干涉。”她最终只是叹了一下，“你自己做的选择，能承担得起后果就好。”
既然她听了那些话还是要这样做，作为外人也无法再掺和。何况以后的事也说不清楚，谁知道谁对谁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帮着她一点吧。
她说完就出去了，留下赵晗摸不着头脑。香磷今天……简直不知所云，她到底想说什么？
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佐助是这样，香磷也是这样，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赵晗叹了一声，决定不再管这些破事。她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任务了。
***
为了迁就她，午餐都是些很清淡，但尤其开胃的和式小食。酸酸的，又微带些辣味。她舔了舔嘴角，好久没吃得这么心满意足了。
接下来路程紧，香磷他们吃完就去睡了，赵晗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她想了想，闲步走到了旅馆后院。
阳光正好，温暖和煦。隔着如雾光晕，赵晗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清俊的背影。直挺挺地坐在草地上，宛如一尊雕塑。朦朦胧胧的，可望不可即。
佐助是个忍者，即便她没出声，依然能察觉到身后有人。他知道是赵晗，所以没有戒备。
“你不去睡觉么？”
“我又不困，睡什么觉。”她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
佐助平视着前方。
“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
他的脸色忽然沉重起来。赵晗很少见他这样，他一向是处变不惊的。她不由得好奇起来，侧头问:“是什么重要的事。”
“以后的事。”佐助淡淡说。
“……以后？”赵晗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几分，“是因为那个地方……也不是这么轻松的，对对吗？”
佐助转头看着她，眼神十分复杂。
过了半晌他才出声:“对不起，以前骗了你……木叶也不是那么安全的。”
原来是在担心回去后的事。上次她被佐助从大蛇丸那里带出来时，他安慰她，说回到木叶一切就好了。但现在看来，前路并不光明。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平静地说，“没有哪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何况我一到木叶就出了那种事，我也没这么傻。”
佐助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她说的“那种事”指什么。
水户门炎。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但她现在毫无惧色，而是担忧地看着他。
担忧不是对她自己的，是对他的。
原来她也会担心自己啊。佐助内心一动，不自觉地又敲一下她的额头。
额间又是一痛。她揉着额头，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干什么又敲我？”
他微扬起嘴角:“让你整天不要胡思乱想。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仿佛被戳破了心事，她的脸腾地就红了。然而嘴上却倔强道:“我才没有担心你，是你自己太自恋！”
佐助云淡风轻地笑着，不置可否。她脸皮薄，还是不要逗她过火了。
他一下子站起身，顺便拉了一把赵晗:“好了，坐也坐够了，我们现在该走了。”
突然被拉着站起来，佐助力气又比较大。她反应不及，顺势倒在了他怀中。
滚烫的温度，清幽的冷香，有力的怀抱。她的脸更红了，甚至觉得像在炙烤一般。那股灼烫一直蔓延到耳后。
她这还是第一次……
正心慌意乱间，头顶忽然响起了声音。
“小心一点。”
淡淡的，很轻，很柔和。
赵晗的心跳得更厉害，浑身像软了一般，站也站不住。
然而佐助却没有注意到，只当她是被突然拉起来，还没缓过来。他小心地把她扶着站好，却见她一直都低着头，心里疑惑得很。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赵晗哪敢回答，一开口，不就全露陷了。只好摇了摇头。
“好吧。”佐助见她如此坚决地否定，只好作罢，“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再待在这里会很不妙。”
赵晗“嗯”了一声。她跟在他后面，慢慢的，内心却焦虑起来。
雷之国最开始控制她，是打算用她来要挟佐助。然而他们现在却全身而退，这对雷之国定是极大的挫败。以她被控制的这几天来看，雷之国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或许还有后手。
如果真有，这后手恐怕是连佐助都不知道的。它无异于□□。但到底什么时候会爆炸？危害程度多大？一切全然不知。
她这么一想，脚步又慢了下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佐助回头催促她，“快跟上，别又丢了。”
赵晗这才回过神:“啊……不好意思，我这就来。”
算了，静观其变吧。毕竟没发生的事，瞎担心也没用。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快步跟上了佐助。
※※※
赵晗的担心不无道理。其他人也明白这一点。不光是她，香磷重吾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所以即将和鸣人接洽的时候，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佐助察觉出他们的心事，直接挑破道:“有什么事就说，别拖着，时间越久越生事端。”
连日来奔波劳累，他的声音也有些低哑了。
今晚，他们就要在这里和鸣人接头。
听见他的话，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只有水月例外，一脸懵地站在旁边。
夜风又急又寒，然而四周都是峭壁，根本不能挡风。水月抱紧身体，不屑道:“他们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想太多，杞人忧天而已。我看呐……”
“水月，你给我闭嘴！”他还想喋喋不休，立刻被香磷喝止。
水月向来有些怵香磷，看她真发火了，立马闭上嘴巴，退到一边装死。
香磷深吸了口气，慢慢说:“佐助，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觉得……或许和鸣人的见面……还可以再缓缓？”
“为什么？”佐助似看非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重吾立即接话:“我们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佐助沉默了一阵，才说: “你是怕雷之国那边会做什么手脚，对么？”
即便再怎么急着回木叶，他也不会失了那份理智。有些事，他还是考虑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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