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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一开始他拒绝这样做。很多人都劝他，说这是和宇智波划清界限的最好机会，但他都一律回绝。
这些人曾受过宇智波的恩惠，此刻却能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种话。虽然他能理解，却做不到像他们这样坦然。
他一直拖延，以为能拖到离职。但最后，三代竟然也来劝他了。
“志明啊，宇智波的事我们已经无能为力。这件事，就当为宇智波尽最后一点心吧。”
“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宇智波。”
“至少佐助还活着。至少能让他长大之后看见这些，能让他了解自己的家族。”
他最终妥协了，一点点把混乱的记录整理出来。深夜灯光下，他颤抖着落笔，每写下一个字，心里就是一阵悲痛。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事却恍如昨日，无比清晰。
他沉默地站着，思绪有些茫然。
佐助见他不说话，再次询问：“所以这些到底在哪，您还记得么？”
老人骤然缓过神来，慢慢道：“让我想想……当时我整理完后，那些东西立马被人取走了。我想应该在木叶档案室里？”
木叶档案室？佐助轻蹙眉头。
不，绝不会在那里，他曾经潜入过，翻遍了整个档案室都没找到。
他刚才说那些东西被人取走了。不过不在档案室里。
难道被人侵占了？！
侵占。
念及这两个字，佐助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基本……天天满课……吐血。
其实也是我的不对，没有考虑到情况，导致没有提前存稿。说到底我也存不了啊，写多少总想全部扔上来orz
这周末和清闲的下一周，试着多码一点，管住自己想全部丢上来的心2333
不走外传剧情，会有很多私设。五大国之间不会像外传那样伟光正，那种天下和谐的故事，小仙女们也会觉得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对吧(?⊙ω⊙`)
咳咳，接下来自我推销时间【手指动一下，作者带回家，既可么么哒，又可啪啪啪】
戳专栏求包养啊喵喵喵
第12章
花束缤纷摇曳，错落有致。偶尔暖风时，云移花动，闪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斑。身在花簇之中，甚至还能闻到团团幽香。
当真幽雅怡人。赵晗不禁暗叹，这景致不愧出自名家之手。
她们在一张石桌旁坐下。女子取来一堆东西，说要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作为老人的侄孙女，这位名叫松浦织江的女子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年纪轻轻就名扬四方，在时尚圈地位颇高，甚至还参与过六代火影的袍服制作。
女子正专注地穿针引线，膝头摊着一块布料。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赵晗：“诶，浅羽小姐，你能讲讲你是怎么成为佐助君学生的吗？说实话，我对这个问题还真有些好奇。”
彼时她正帮着描线。听见这问题，忙停下笔，微笑道:“这事说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照着佐助交给她的话背书:“嗯……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个流落他乡的女子，偶然遇见了搭救她的男人，然后就这样了……说实话，现在我都挺莫名其妙的。”
后半句倒很真实。赵晗的确奇怪，佐助为什么会给她一个学生的身份。纵使他不会说出恋人之类的话，但按照一般剧本，不也应该是远亲，挚友什么的吗。
不是太懂佐助的脑回路。赵晗撇了撇嘴。
这回答织江显然不满意：“什么嘛，小姐你真是好敷衍。”
“很抱歉啊织江小姐，没能让你得到振奋人心的答案。”赵晗和善地致歉。
“不过我也没想到，佐助君竟然会主动收你做学生。”织江半是惊讶，半是喟叹，“我还以为经历过那件事以后，他早就对任何人封闭了内心呢。”
她觉得不妥，又补充道：“哦不对，鸣人和樱，或许还有六代目火影除外。”
“那件事……是哪件事啊？”赵晗轻声问。
自从和佐助接触以来，赵晗就从未听他讲过自己的过往。倒是那晚劫持她的人隐隐提起过，话里话外都透出难以启齿的感觉。而现在织江又这么含混不清的，更勾起了她的兴趣，少不得想问个究竟。
“啊？！那件事你都不知道啊？当初可是闹得人尽皆知的。”织江直瞪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难道炎之国的信息有这么闭塞？”
炎之国，是佐助安给赵晗的“出生地”。明面上是“生养”她的地方，实际她连这三个字都没听说过。
算了，为了不暴露，还是甩锅吧。
“嗯……炎之国小国寡民，让织江小姐见笑了。”赵晗讪讪地笑着，“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就是……唉……”
织江叹了一声。几欲说出口，最后又放弃了。她重新低下头，细细在面料上绣花。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晗脑海中电光一闪，隐约想起那晚，劫持她的人说的话。
鼬，族人，还有痛苦……难道是和这个有关吗？
“是关于什么……鼬和宇智波家族的事吗？”赵晗小心翼翼地询问。
织江抬头望她一眼，颇感欣慰：“是的，就是这个。看来你也不是全无所知。”
大家都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猜想其间可能有什么惨烈的故事。但她不敢追问。揭别人伤口以满足自己的猎奇心，是一件非常不齿的事。
赵晗只好不再说话，专注着自己的勾线工作。
倒是织江嘴上闲不住，又说：“不过我挺佩服佐助君的。要是寻常人经历这些，早就自甘堕落了，然而佐助君却就此磨砺出了坚强的品质。”
“听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游走，就是在为木叶改革做准备。”她把线头咬断，手指一绕打了个结，“真的，此等决心和行动力，真不是一般男子能做到的。我反正很敬佩他。”
即便她不像其他女孩一般，对佐助有什么恋慕之情，但她还是很敬佩他，真真正正地敬佩他的一切。“改革，革命，听起来就觉得好帅！”
改革……赵晗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上震动无比。
受父亲的熏陶，爱看一些人物传记，她自小就敬仰那些具有魄力，能改天换地的人。这样的男人曾让她无比憧憬，是她仰望的理想。
她一手托住脸颊，侧过头。目光投在了佐助身上。
和室内，他正低着头，手里翻阅着一叠东西。金色薄光抹在他脸上，勾出线条流畅的侧脸。浓黑轻颤的长睫，专注的眼神，紧抿的薄唇……
这一切看得她呆住了。现在的他，简直像是从少女梦里走出来的一样。
有仁心抱负的男子，的确令人心动。也值得令人心动。
感受到沉迷的眼神正紧黏着他，佐助微皱了眉。偏头一看，正巧对上她的目光。
她太过沉迷，一时来不及收回。脸腾地一红，像是被抓住做错事的孩子。
赵晗赶紧回避，装模作样地看着桌上的线稿。却一点线条，图画都看不进去，只觉脸越来越烫。可能是被太阳晒的。她这样想着，仍觉得佐助还在看她，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她又大着胆子打量。
完蛋……还真是这样。如果再次避开，难免显得惺惺作态，但是，她现在就感觉……羞赧无比。果然就不该偷看，还如此痴迷……
赵晗纠结了一下，还是落落大方地对他一笑。
似乎是她的错觉。佐助愣了一下，然后嘴角轻轻一勾，也回以她浅笑。
这大概是错觉吧……大概阳光太盛，晃得她眼花。
是的，是眼花。
她宁愿就是眼花。
※※※
到了晚间，老人坚持留他们吃饭。盛情难却之下，他们只能接受款待。
佐助一向沉默寡言，所以调节气氛的任务就交给了赵晗。她坐在饭桌上，和老人，织江小姐兴致勃勃地东拉西扯。
但脑海里始终盘踞着那个词——改革，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念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佐助，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回旅馆的路上，二人并肩而行。漫长的沉默之后，赵晗终于把困惑已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说。”佐助目视前方，语气淡漠。
“其实你离开原先的地方，不远万里到这里来，不光是为了逃避漩涡鸣人，还有那些仇敌的，对吧？”她觑着佐助的脸色，字斟句酌道，“其实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比如说……改革什么的，对吗？”
好一阵静默。
“对，我不是单纯地到这里，的确还有更重要的目的。”佐助淡然地瞥了她一眼，“正如你所说。”
他真正的想法竟被她知道了。他记得自己很少提起这目的，然而她就是知道了。心中微有些惊讶，却也掺杂了些愉悦，说不清楚为什么。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依旧漠然。
赵晗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四战之后，无论是社会，经济还是科技，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那一套已经不能再适应。”
他扫了四周一眼。身旁行人匆匆，有说有笑。街道两侧的食铺冒出腾腾白汽。喧嚣中，吆喝声此起彼伏。
如此安居乐业。就像宇智波灭族之前。
他的目光一凝。绝不能再放纵另一个宇智波出现。即使他败在鸣人手上，这个理想他也绝不会放弃。可以改变手段，可以放慢步调，但绝不是无所作为。
“而且自从去过你那边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他的眼神逐渐坚毅起来，“穷则思变，变则通。不能通，就只有死，你明白么？”
说完，佐助不禁哑然失笑。他一向不欲和人多费口舌。今天却废话这么多，像控制不住一样，想说给她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牛弹琴。
算了，说过的话不能收回，就这样吧。
他加快步子，继续向前走。
“嗯，明白。就是现在已经面临不能发展的局面，所以必须改变现状，进行变革，是吗？”她也调整了步伐，偏头笑着对他说。
佐助淡淡地斜乜她一眼。原来他的想法，她也是懂的。
赵晗在旁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今晚夜色十分好，淡月胧明。不知怎的，她竟觉得此刻佐助虽不说话，却自有一种气场，沉默而坚韧。他的心胸很广阔，似乎自有一方天地。
猝不及防间，她被震慑住了。下午那个侧脸，虚幻的浅笑又闯进来……手心开始不住地冒汗，一片温润湿腻。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只怕会……她强迫自己挪开目光。
粗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大大小小的食铺围满了人。有人拿刚出炉的吃食经过她身边，那香气直钻进鼻腔里，让她有些把持不住。
不不不，一定要忍住！现在可是吃土穷人一枚，向佐助开口多没面子……
她这样想着，不但没抑制住，反而更起了反作用。
尤其是看见整齐插在架上，晶莹透亮的碗糕。她不由想起那种味道，甜甜的，凉凉的，Q弹有嚼劲……口中津液横生，脚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佐助向前走着，忽然发现身旁少了一个人，心中没来由地慌张。等他发现她只是看愣了才落后几步，悬着的心又安定下来。
他折身返回去:“想吃吗？”
盯入迷的赵晗这才醒悟几分，微笑着摇头。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她诚恳道，“真的真的，不骗你。”
反正绝不能让佐助掏钱。无功不受禄，那会让她有种蹭吃蹭喝的罪恶感。
“嗯，那就走吧。”
赵晗应了一声。离开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
这一切被佐助看在眼里。明明都克制不住，却还嘴硬。他嘴角一扬: “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明白么？”
“你要去……”
还没说完，佐助已经转身融进了人群。
赵晗皱了皱眉。这个佐助，总是莫名其妙地搞些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听话总是没错的，反正也没其他办法。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人潮穿过身边，一阵阵热气吹过她的脸。
佐助也没让她久等，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袋子。
“给你。”他脸上毫无表情，“你刚才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她这才明白，佐助竟然是去给她买吃的！
赵晗惊愕地望着递过来的袋子:“不是吧？你真有这么好心？你不会是想要我回报什么吧？
佐助哂笑一声:“你能回报什么？你身上可是空无一文。”
“没钱就不行么？最珍贵的东西都是无价的。”她撇撇嘴，对他的轻视不以为然。“你看好了。”
她郑重地退后几步。
佐助纹丝不动，带着一副看戏的心态。她脑回路一向不同于常人，不知道这次又会耍什么花招。
退得差不多了，赵晗才站定。她严肃地咳了两声，然后——两只手灵活地蜷曲成心形，紧紧贴在心口。
“谨以最诚挚的礼物报予您。”她粲然大笑起来,“给你比心。”
“给全世界最好的宇智波佐助先生比心心~”
她款款立在灯光下。斑斓光影中，精致的笑颜显得如此不真实，如此虚幻。
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视野里。整个世界只有眼前这一位，只有眼前这张笑脸。所有的声音也完全沉寂下来，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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