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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吸血鬼现代生活日常——白葱

时间:2018-04-23 17:08:47  作者:白葱
  小男孩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尤妮丝已经又喊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下来!”
  她仰着头,微微闭着眼,任这两个人绑住了她的手,而她则紧紧地咬住牙关,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果然赫提说得没错,这个流浪者是个顶漂亮的姑娘,就是皮肤太白了一些。”
  “流浪太久了,吃不饱穿不暖的,你还指望面色红润吗,不管怎么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了。”
  她勉强正开眼,只看见两张丑陋的脸,正对着她,说着一些下流的词汇。
  她其实已经听不太清楚了,视野中只剩下他们开开合合的嘴,已经颈部青蓝色的血管。
  她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只有渴到极点的人才会发出来的喑哑的呻/吟。
  那两个人还在说什么,她也无暇去管了,她实在太渴了,那些贫民窟的老鼠根本无法抑制住这种饥渴感。
  她低吼了一声,绑住她手腕的绳子尽数断裂,她伸手抓住一个正处于惊讶中的男人,用自己的牙齿,咬破了对方脆弱的颈部。
  人血的味道很美,是在贫民窟到处乱窜的老鼠所远不能比拟的,在血涌进口腔里的时候,她陶醉得微微眯上了眼睛,像是那些在沙漠濒死的人终于求来了异常甘霖。
  另一个人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屁股跌在了地上,他往后退了一些,便惊惶地手脚并用,往贫民窟爬去。
  尤妮丝吸干了第一个人的血,将人随手丢开,抹了抹嘴唇上的血痕,便飞速朝那个人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后颈。
  之前还狞笑着绑住她说着要把她卖个好价钱的男人脸伏在草地上,浑身颤抖,低声求饶。
  尤妮丝红着一双眼,正要低头去咬他的脖子,忽然就听见了一声喃喃低语:“姐姐……”
  她愣了愣,缓缓放开了按住对方脖子的手,回过头去,看见了那个抱着树干,满脸惊恐地望着他的小男孩。
  “姐姐?你……是怪物吗?”
  尤妮丝睁大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那个之前还朝她笑的小男孩,微微张开了嘴:“我……”
  我不是怪物,我是尤妮丝。
  之前被她按在地上的男人见她停了手,立马惨叫着“有怪物”,然后往贫民窟方向跑去了。
  那身“有怪物”像是一颗巨石一般,砸在她的胸口上,她本以为自己没有了心跳之后,胸腔就只剩下一片死寂,没想到,还能感觉到那种仿佛被从地狱里伸出的手狠狠攥住的痛楚。
  她茫然地将手放在安静的胸口处:“我……”
  你已经死了,尤妮丝。
  你是怪物。
 
 
第37章 
  尤妮丝来到科林斯王宫外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她在城外那片野玫瑰盛开的山坡上遥遥望向王宫的方向, 她能看得很远很远, 仔细到院子里橄榄树上一颗颗青翠欲滴的青橄榄,屋檐下的科林斯立柱柱头那一片片雕刻精细的毛莨花茎叶,以及那些形色匆匆的医官与侍女。
  这些人她都认得,只不过是看着他们脸色岁月的痕迹,她才反应过来,她离开科林斯嫁去斯巴达,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野玫瑰迎着摩里亚半岛仲夏炽热的阳光开得无比的热烈,她身上罩着皱巴巴的黑袍, 坐在其间,像是在黑暗中挣扎许久,不经意间误闯入人间的魔鬼。
  她想跑下这片高地, 穿过城中的大街小巷,闯入宫中, 奔到她父亲的榻前, 再看看这个爱了她宠了她十八年的男人。
  可是她又害怕, 贫民窟被她救下的男孩最终对着她的满脸恐惧,以及人们举着火把高声喊着的“杀掉怪物”, 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已经不是父亲膝下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
  她只有抱着双膝蹲在半坡上,下巴放在膝头,遥望着那片宫殿, 默默地咬着下唇。
  她不会感到疲倦,不会有困意, 便像一座雕像一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从日出到日落,看着宫殿里的人在早晨时拉开窗户清扫台阶,再到夜幕降临灯火喧嚣。
  第三天的早晨,这片种满了野玫瑰的山坡上迎来了又一位客人。
  尤妮丝在他上山之前便已经察觉,连忙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躲到了山顶的那棵桂树上。
  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个黑发男青年缓步走上山来,他穿着灰色的双腰带式希顿,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稍长的黑发未束,遮住了耳廓,没有留胡须,能看见他隆起的眉骨,高高的鼻梁,以及抿起的唇。
  这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甚至可以用少年来称呼。
  他走在半山腰上时便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向一朵在他腰间绽放的玫瑰,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花瓣。
  尤妮丝从看见他的那刻起,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树枝。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是阿罗,她的弟弟阿罗。
  她遥望科林斯王宫整整两天都没有见到的阿罗。
  那个初见只会怯生生拉着她衣角的小男孩,那个在她出嫁时死死盯着她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她就蹲在树上,借着茂密的枝叶挡住自己,从枝叶的缝隙看着阿罗坐在山坡上,沉默着望向了远处。
  她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一抹浅浅的蓝。
  那是科林斯湾。
  夏日阳光下的科林斯湾最是好看,海浪卷着银色的泡沫,在阳光下反射出粼粼金光,一波一波地涌上深灰色的礁石,冲刷着礁石缝隙里的苔藓。
  小时候她喜欢去海边踏浪,阿罗太小,被她勒令站远一点,不能离海太近,小小的男孩就只能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她每每回头,都能看见他用手托着腮,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他将她拾来的贝壳都当做宝贝,放在西莉亚给他的饰品盒里,跟那些金钏和宝石希顿别针放在一起。
  这些尤妮丝本不知道,是在出嫁前西莉亚当作玩笑说给她听的。
  “尤妮丝,阿罗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姐姐呢。”西莉亚笑着说。
  年轻人,无论是爱还是恨,都异常的浓烈。
  这一天,尤妮丝与阿罗一起看了整整一天的海。
  直到夜色渐浓,那一抹浅蓝终于被夜渲染得再无光泽,摩里亚半岛夏季难得的凉风轻轻吹拂着山坡上的野玫瑰,带来了夏蝉声声低语,阿罗在坐了一天之后终于起身,沿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山下的科林斯城夜景繁华,城中灯火为他照亮了去路,走了几步之后,又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来。
  他背对着一城的灯火,看着满山遍野的野玫瑰,沉默了一天之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走了,明天再来陪你。”
  他的声音已经不再稚嫩,温润低沉,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也不失少年人的清朗。
  他垂了垂眼连,风吹起他眉角的黑色碎发,尤妮丝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终于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又回过了头,走向了山下灯火通明的科林斯城。
  他走了很久之后,尤妮丝才从树下跳下。
  她走到了之前阿罗坐了一天的地方,轻轻摸了摸那朵曾被他触过的花瓣,她还能嗅到这里参与的阿罗鲜血的味道,那味道钻入她的鼻腔,从她坚硬的皮肤缝隙里沁入她的四肢百骸,那股饥渴感又涌上喉头,抚摸花瓣的手转而扼住自己的喉咙,她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
  第二天早晨下着绵绵小雨,山上泛着薄薄的雾气,尤妮丝本以为阿罗不会再来,却在生出这个想法的第二秒,就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鲜血的味道。
  她坐在树上,看见阿罗沿着昨天的路又走上了山来,他没有打伞,垂至肩上的黑发已经湿透,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小雨将他的脸色拍得苍白,他只是随意抹去汇聚在下巴上的水珠,然后便在昨天的那株野玫瑰前站定。
  他在昨天那身双腰带式希顿的外面穿了一件红色的卡利密斯斗篷,右臂□□,手臂衬着斗篷上的红色,更显苍白。
  他仍旧是沉默的,垂着眼帘,看不清楚表情。
  而尤妮丝也是静静地看着他,忍耐着喉咙中翻滚的饥渴感。
  好在阿罗这次并没有待多久,就有两个王宫侍卫急匆匆而来,他们喘着气,扶正自己的头盔,然后忙不迭地说着王病危,希望阿罗赶紧回去。
  阿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便随着他们离开了。
  而尤妮丝在他们离开之后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她淋着雨,走到山顶边沿,隔着濛濛雨帘,遥望着城中的宫殿,握紧的拳头,指甲深陷进了手掌的肉里。
  最终,她还是一咬牙,飞奔下山,也管不得自己的衣角拍碎多少幼嫩的花瓣了。
  科林斯城中的大街小巷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她已经无心欣赏,她在巷道中飞速穿梭,朝王宫赶去,好在下着雨,街上人不多,也没有人留意这个罩着一身黑斗篷的人。
  她轻巧地翻过王宫的围墙,绕过那些她无比熟悉的立柱,像是一道不受速度限制的黑影,在王宫之中来去自如,她躲过了几名结伴而出的医官,然后蹲在了父亲寝殿的窗台下。
  窗台下种着一丛迷迭香,香味脉脉,温柔地将她环绕着,这些味道或多或少地冲散了些阿罗血液对她的影响,她呼出一口气,正想站起来,从窗户这边看一眼父亲,却忽然听见了几声咳嗽。
  那是他父亲的咳嗽声。
  她顿了顿,然后听见父亲虚弱的声音:“阿罗,你还想着为尤妮丝复仇吗?”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又靠着墙壁缓缓地往下缩。
  屋内安静了许久,她才听见父亲又叹了一口气,说:“阿罗,尤妮丝是病故的,生老病死,谁都无法控制,你要接受这个事实,而且斯巴达全民皆善战,多利亚人是怎么南下入侵摩里亚半岛,将正值强盛的迈锡尼摧毁的,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偏执,我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你……”
  然而科林斯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个介于成熟男人和少年人之间的声音截断:“父亲,我要为姐姐报仇,不管结局是好是坏,不管我的未来是生是死。”
  声音铿铿,语气坚定。
  尤妮丝愣住,颤着手,摸向了自己的面颊。
  她的掌心触到了一片温热的液体。
  “阿罗,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能让你父亲放下心吗,你还有国家,还有我,还有你的妹妹狄黛米!”
  她听见西莉亚的哭声。
  她也听见那个才十七八岁的青年回答道:“母亲,对不起,原谅我。”
  “斯巴达一纸书信就单方面宣布了她的死因,我不信,我不能就这么让她死得不明不白,我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第38章 
  这一天的雨在下午时便已经停了下来, 夜幕降临之后, 深蓝的夜空出现了一轮上弦月,月色朦胧,合着王宫之外科林斯城的灯火,透出几分旖旎,雨后凉风送来了迷迭香的味道,这是尤妮丝曾经最为熟悉的香气。
  她坐在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寝殿屋顶上,掀开了自己的兜帽,任脉脉月光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会有钻石一般夺目的光泽,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原因,莹润的月光不如阳光那般嚣张, 只给她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使得她的脸孔不至于那样苍白得吓人。
  她抱着膝盖, 像是小孩子那样, 坐在屋顶上, 将下巴搭在了膝头,又忍不住往里缩了缩。
  白日里父亲屋内的那场争执并没有一个最终结局, 西莉亚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尖锐地控诉着阿罗,终于在儿子的沉默中哭出了声,父亲咳嗽了几声,叹了一口气, 没有再说什么。
  一场兵荒马乱,最终以默剧收场, 尤妮丝缩在窗台下的角落里,睁大了眼,任眼泪用眼眶中涌了出来,在反应过来之后,再手忙脚乱地擦去。
  阿罗等了许久,然后说:“父亲身体无碍的话,我就回去了。”
  几声沉重的脚步声之后,尤妮丝听见父亲疲惫的声音:“阿罗,你还要去那片玫瑰地等她吗,她回不来了。”
  阿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父亲,我没有等她,我是陪她,姐姐从小就害怕孤单一人。”
  最终,屋内的国王和王后都沉默着,任阿罗离开,尤妮丝将自己藏在阴影里,看着阿罗走出寝殿大门,快步离开院子,那个尚还不算魁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立柱之后。
  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垂下了头,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最害怕孤单一人,没想到阿罗还记得。
  她没有再跟着阿罗回到那片玫瑰地,而是一直蹲在父亲寝殿的窗台下,听着父亲不住的咳嗽声,攥紧了袖口的布料。
  好在还有西莉亚在他身边温声安抚着他,说着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父亲笑了笑,说:“以前尤妮丝那姑娘也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说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尤妮丝一愣,终究还是忍不住,缓缓站起身来,探着头,望向窗内。
  父亲的寝殿还是她出嫁之前的样子,没有变化,只不过床头多了一束娇艳的野玫瑰,花瓣上还带着点点露珠。
  他被西莉亚搀扶着靠坐在了床榻上,看了看床边的玫瑰花,然后说:“西莉亚,我没有什么忧心的,你宽容善良,狄黛米更是小小年纪就异常聪慧,还特别讨人喜欢。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罗,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一切都好,唯独在对待尤妮丝的问题上,我担心他一意孤行,走了偏路……”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何尝不想去斯巴达,问一问那里的王,我好好的漂漂亮亮的女儿嫁过去,怎么一年就没有了,但是我不能啊,我不能……”他看向西莉亚,而这时,尤妮丝才看见他浑浊的眼睛蓄满了泪水,“西莉亚,你知道的,我不能……”
  西莉亚的眼泪一颗颗从眼眶中坠落,她握紧了科林斯王微微颤抖的手,不住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要做一个对国民负责的王,就要能有所割舍,可是尤妮丝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割下我的心头肉,我会不痛吗?可是我不能……”科林斯王看着西莉亚,“我很欣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毫无顾忌地心疼她,但我也怕,这样的阿罗会做不好一个王,给自己招来灾祸,西莉亚,我死之后,你要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越走越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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