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不会给她任何答案,但时间已经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捂脸,以后不做精准型高能预警了~)
*
说一下文内两根刺。
1)关于校园暴力,我忘了我有没有解释过了,如果有大家直接忽略哈
开文前我选择真正要写的是过去发生的校园暴力,而非现在,一是十几岁的年年和西西都已经通过自救,脱
离这样的困境,不会再被人任意欺辱,这是人设原因;二是,比起此类事件当下造成的伤害,我想表达的它
更怕的点是在于“持续性”,不管一个人未来多么多么牛逼,即便成为“易神”,年幼时受过的校园暴力伤
害依然在影响着他,牛逼的未来也改变不了苦逼的过去,甚至连自救都救不了。
——
2)关于重男轻女
之前回复过小天使,说年年母亲早就受到应有的惩罚了,现在终于写出来了。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受害者成为加害者,成为自己所痛恨的人更可悲的事了,现实中也的确有很多女性受
家庭重男轻女影响,成为此类人,又可怜又可悲,虽然在他们看来一切天经地义。
*
3)
尽管类比不是很合适,但如果易西青的畸形控制型人格当初没治愈,那他也会走上孟母同样一条路,受害者
成为加害者,屠龙的少年成了恶龙。
受过伤害,不能成为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啊,我今天怎么这么“伟光正”,其实我三观总是摇摇晃晃的,尤其是看文写文的时候(捂脸)
番外:完结
安亭二中百年校庆, 易西青收到邀请函,学校邀请他作为荣誉校友出席。
孟杉年半躺在他腿上,举着信函看,啧啧两声,不怀好意地笑道:“大出血啊大出血。”
易西青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小财迷。”
易家小公主盘腿坐在沙发一旁的软毯上, 边搭积木,边学爸爸奶声奶气道:“小财迷。”
易太太先“恶狠狠”瞪易先生一眼, 再微微侧身,瞪自家闺女一眼。
被瞪的小公主一点儿也不怕, 仰着糯米团子般的小脸冲她甜甜一笑。
孟杉年瞧着她一笑起来弯成小月牙的眼睛,那表明佯装出的丁点怒意都一下子轻飘飘的散了,随着女儿
一起笑得眼眸弯弯,末了,忍不住捂住心口, 同头顶的某人道:“我生的是个小妖怪吧,怎么她一笑我就心
软成水了?!”
易西青低笑, 替她将发丝拨到耳后:“瞎说。”
那明明是你的技能。
*
正式校庆前一天,高三三班组织同学聚会。
大学期间, 孟杉年没回过几趟老家, 等工作了更没时间回去, 也没必要, 易西青比起她, 更没必要回安
亭,因而这也是他们自高三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同学聚会。
易西青母亲近来对孙女格外宠爱, 得知此消息后,三番五次上门,试图争取为期三日的照顾小公主特
权,孟杉年倒没太大意见,易西青却没同意,小公主听爸爸的,因而最后一家人外带一位一直照料小公主的
阿姨,一同回了安亭。
同学会当天,易西青因为临时电话会议暂缓出门,孟杉年思索了下,出于礼貌没等他就自个儿先去了酒
店。
推开包厢门,徐佳佳朝她招手,孟杉年冲她笑,走过去落座,两人正要说话,一旁过去不大熟的女同学
蛮热络地同孟杉年打招呼,孟杉年虽然意外,但还是笑着回应。
徐佳佳见此撇了撇嘴,却也没故意插话,待几位女同学和孟杉年轮番打完招呼,她才拉孟杉年去包间墙
角的小沙发上咬耳朵。
“她们以为你被易西青甩了。”徐佳佳皱着脸说。
孟杉年奇怪,这从何说起。
徐佳佳:“你进来前,是不是先去楼下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
孟杉年:“你怎么知道?”
她因为怕迟到,提前出门,结果到了酒店时间又太早,她虽不爱迟到,但也不想提前进去等人,宁愿在
咖啡厅一个人磨磨蹭蹭消磨时间。
徐佳佳:“有人看到了呗,话说年年,你平时照镜子么?”
孟杉年:“…………”
徐佳佳瞧她白眼快翻到天花板上了,连忙道:“得得得,再漂亮也经不住这么翻白眼啊!说起来,还不
是咱几位老同学,瞧你青春靓丽貌美如花,不相信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加之外界传言易太太是一位小富
婆,他们自然都联想到你被甩了!惨啊!各个明面上心疼你……至于私底下,呵呵。”
其实吧,有这种猜想也不怪她们,孟杉年如今状态丝毫不比过去差,皮肤又白又透,笑起来还有着少女
时期才有的娇憨。
若不是亲密好友,换她,她也不信眼前这位已结婚生子。
孟杉年听了,再一瞧包厢内众人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合着不是热络,是同情???
她扶额。
组织人林立从外头进来,和大伙说:“我们先上菜。”
“易神还没到呢。”有人开口。
“我们再等等也没事儿。”好几个应声的,里面居然还有钱费。
孟杉年看了他好几眼,徐佳佳察觉她的疑惑,凑到她耳边怪笑道:“别看了,就是钱费,我告诉你啊,
要不是确定易西青会到场,这位成功人士还不一定会来呢!”
孟杉年满眼打着问号。
“毒奶了一把自个儿。”徐佳佳简短地提了一句。
孟杉年没听懂,但也无所谓,反正是无关人员。
在林立解释完易西青有事会晚到,并要求不必等他后,大家入席。
随后,孟杉年就理解徐佳佳那番话的含义了。
大抵就是当初口口声声趾高气扬声称,易西青脑子再好日后还不是要给他工作的钱费,现在正在为将来
能为易西青工作而拼命奋斗。
的确毒奶。
孟杉年在听他第七遍夸西年,第八遍赞易西青后,想起一事,问身边徐佳佳:“他读的是酒店管理,那
干嘛不进自己家酒店?”
XX酒店的确会比地方酒店优秀很多,否则也没法和西年协商进驻事项,但按她对这位老同学的印象,不
像是宁做凤尾不做鸡头的人物,进自家酒店做老板,和去别家做小助理,钱费居然会选后者?
徐佳佳无语:“钱费家酒店早就败落了,就我们高三毕业那暑假,他们家爆出卫生和消防安全问题不达
标,新闻闹得不小,都被上面立做典型整治了,后来就一年不如一年。说实话,我都觉得后面有人弄他们
家,酒店这种问题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还头次闹这么大。”
孟杉年想这就决定难怪了,钱费这大少爷脾气如今真是被磨得半点儿不剩了。
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待易西青进屋后才离开。
钱费几个站起身迎接,说着各式逢迎好话,以及连连称易西青客气照顾大家。
其余人见他们这样,哪怕并无所求,也不好一直坐着,纷纷站起身客套。
易西青偏了偏头,将视线定在话最多的钱费身上:“你为什么谢我?”
钱费一愣,他那些说辞不都是场面话么,好在他脑筋转得不慢:“您特意让我们先吃,这不是体谅我们
吗,这还不该谢。”
易西青神情更莫名:“我怕我太太饿而已,她早餐只喝了杯牛奶。”
“太太?”众人顺着话音重复,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结果……瞧见了“可怜兮兮的被抛弃者”孟杉
年!
说好的小富婆呢?!!!
易西青看向跟着别人站起身的孟杉年,眉头微拧,似乎疑惑她这么傻站着干嘛,扫了眼她身边,开
口:“你没给我留座?”
孟杉年哦了一声,也没在意:“你随便座呗。”
易西青不开心了,但他也知道孟杉年是因为昨晚被他抵在沙发拐角大半夜在赌气,因而也不在意。
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易西青深谙此理。
他不在意,孟杉年身边的人很在意,立刻叫了服务生,挪座清理一步到位。
易西青客客气气谢过老同学后,落座。
孟杉年也不是真不理他,见他准备直接用餐具,瞪他一眼,夺过,用开水替他仔仔细细烫了一遍,才重
新放回他面前。
在她收手的瞬间,易西青一把紧握住,随后手指一点一点插入她的指缝,只一会儿,两人左右手便已十
指紧扣。
孟杉年抽不出,挣不开,只好软软地瞪他一眼:放开啊!
易西青握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像哄小孩似的:不。
孟杉年对上他温软如同晴朗午后山涧清泉般的目光,一下子……更气了,呢喃细语:“你总是这样。”
说完,鼻腔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总是瞧上去温柔似水,实际呢不达目的不罢休,就像昨晚她都……那样求饶了,他还是压着她没放,甚
至……哼。
她一本正经的埋怨,却把易西青逗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似乎永远是那个最初的小姑娘,时而羞涩
又软糯,时而大胆又直白,会对他毫无底线的心软,也会因一件小事忽然娇气十足。笑归笑,到底还是心疼
她微微哑了的嗓音,按了服务铃,替她点了润嗓的梨水,也客气地替其余人都点了一份餐后甜品。
本来围观群众都纷纷觉得眼要瞎,现在被易神这么顺便照顾一下……嗯,不止眼要瞎,牙还特么的疼!
这都多少年了,班里有同学都遇上秃头危机了,易神和孟杉年却放佛依旧停留在十几岁……
对大佬的吐槽,是只能憋在心里的,于是众人一面捂着牙,一面眼睁睁瞧着易神附到孟杉年耳边低语,
也不知说了什么,孟杉年的脸就唰一下彻底红了,眼神也软了,手也不挣扎了,就这么任易神握着。
妈的,想回家抱老公/老婆/猫/狗/臂,嘤。
*
校庆学校办得很盛大,表演方面自不必多说,连主持人除了两位本校学生,其余也都是知名电视台台
柱。
易太太坐在台下,笑眯眯地瞧易先生上台发言,风格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连主持人都忍不住替他找
话:“易总为何替捐建的新体育馆取名为向日葵体育馆呢,是否是借此期冀同学们如向日葵一般向阳生
长。”
易西青语调平平:“因为我太太喜欢。”
主持人:“……”
前排领导:“……”
中间知名校友:“……”
炫妻狂魔,诚不我欺。
易太太本人端坐于座位,于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各式目光中,单单注视着台上的易先生,笑得很甜。
晚会时间跨度很长,孟杉年中途猫着腰离开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场内又多了好些人,大抵是快结束了,
入口处就放宽了要求,好些之前没抢到入场券的同学都进了场内。
舞台搭建于操场上,因而即便涌入了一批又一批的同学后,场地也没显得太过拥挤。孟杉年瞧着眼前乌
泱泱的人群,想着反正快结束了,也就懒得再回座位,也正好别挤来挤去打扰进来看表演凑热闹的小同学
们。
她站在原地给某人发了个短信后,就抱臂没动,其实以她的身高站于那些人高马大的男同学身后,与其
说看表演,不如说听表演。
陈一彦看见的就是这样沉静的孟杉年,他张了张嘴,重复再三,才唤出那三个字:
“孟杉年。”
声音很低很低,除了他以外无人能听见,却似乎花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孟杉年却似有所觉地偏头看来,他先是一愣,犹豫片刻后,抬臂挥手。
她回挥。
陈一彦如坠梦境,看着她朝他小跑过来,他面上无法作出任何表情,脑中情绪似烟花般炸开,他眼睁睁
见她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擦肩而过。
烟花开过,落了一地灰烬。
陈一彦转头,身后站着的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是易西青。
果然,茫茫人海,她还是只能看见那一人。
陈一彦自嘲地笑笑。
笑过后,反倒是一身轻松,他步履轻松地上前打招呼:“孟杉年,好久不见。”
孟杉年转眸看他,有些惊讶:“陈一彦,你好。”
陈一彦坦然:“孟杉年,对不起,我为学生时代对你过分的贬低感到抱歉。”
孟杉年一怔,而后笑笑:“没事儿,开玩笑嘛。”
陈一彦并未顺着她递的台阶,轻飘飘略过话题,神情认真地解释:“我看过你关于青少年犯罪的研究论
文,非常精彩,其实你从小到大都非常聪明,我现在为当初的言行正式道歉的目的,并不是要求你原谅,只
是想告诉你,你没有任何问题,是我错了。”
孟杉年笑意抵达眼底:“好,谢谢。”
“不过,你不是学物理了,也会看法律论文吗?”
“……”陈一彦视线游移,板着脸,“知法懂法,好公民的责任。”
孟杉年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对了,恭喜你被A大聘请回国,听说直接副教授职称,太了不起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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