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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希行

时间:2018-05-09 14:42:10  作者:希行
  薛青应声是在后跟上,走出巷子来到街上,看着一队人马疾驰而过,再听路人的议论,她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所以现在是乱抓人?”她低声道,“是在迷惑吧,不是说已经点出了?”
  康岱脚步微顿,避让前方走来的人,向另一边挪了挪,回头低声道:“应该是,具体的听相爷说吧。”
  薛青道:“相爷知道的很清楚啊。”事情才发生就什么都知道,也就是说刑部那边也有人?人的地位还不一般?
  街上不是谈话的地方,看康岱神情不安也无心谈话,薛青也不再问了,跟着他沿街而行,看前方人头涌涌嘈杂,高大的酒楼茶楼鳞次栉比。
  .....
  .....
  齐修拉开椅子,在青霞先生对面坐下,四个黑甲卫站在门口。
  “说起来,我跟林大人你还算是同窗。”齐修说道,神情几分感叹,“当年同在梧州求学,一转眼都二三十年了。”
  青霞先生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齐修自己斟茶,看他道:“既然是陈年旧事,青霞先生又何必参与?”
  青霞先生道:“齐修,有些事永远不陈。”
  齐修将茶一饮而尽,道:“你这是承认了。”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声响在室内回荡,但没有人受惊,“林樾,如今的日子不好吗?你这又是何必?”
  青霞先生摇头道:“做事是不能以日子好坏论之的,这世上的事必须有个公道,错了就是错了,再标榜的花团锦簇风平浪静,也不行,齐修,你又是何必?功名利禄难道先前你没有吗?为什么要做这等事?”
  齐修靠在椅子上吐口气,抚了抚鬓角,道:“先前我有功名利禄,但以后我也要功名利禄啊,一个死人给不了我,我总得再寻条路吧。”
  青霞先生道:“路走错了,还能回头,犹未晚矣。”
  齐修哈哈笑了,道:“林樾啊,我再回头,也比不得你们了。”摇头,“这就是为什么我今日连劝你投诚都不劝,因为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我也知道你也不是房览那种人。”
  青霞先生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齐修坐着没动,再次斟茶,道:“不急,喝完这壶茶吧,以后没得喝了。”
  青霞先生道:“茶这种东西解渴打发闲暇而已,以后喝不到也没什么可惜。”
  齐修笑了笑不与他争论,果然端着茶认真的喝,青霞先生的视线看向窗外,日光已经倾斜,明亮刺目中添了五彩斑斓,街上的人群罩上一层霞光,霞光里有个少年正抬头看......
  青霞先生的视线顿住,她怎么来了?要去哪里?来这里吗?然后他看到了走在那少年身前的康岱,康岱与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少年点点头。
  康岱,望星楼,今日有约。
  青霞先生视线收回看向对面,齐修正端着茶杯在唇边轻嗅,神情陶醉。
  “这真是一壶好茶啊。”他道,抬起头看青霞先生,“所以好茶就要等啊。”微微一笑。
  等。
  等不得。
  青霞先生将衣袖轻拂,伸手按住窗台,君子六艺,读书人的身子有些单薄,但也不是瘦弱无力,只一用力人便跃上窗台,一步跨过。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齐修还在笑,眼中惊骇溢出,手里的茶杯啪的落地,门边的四个黑甲卫如闪电般扑来。
  刺啦,衣角被撕扯下来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放大.....
  人在视线里放大。
  越来越大,明明那么远,却连脸上的神情,发鬓飞扬的白发都能看的清楚,他的神情就像第一次在六道泉山见到的那般肃然,严苛,审视,不可亲近.....
  薛青抬着头看着空中跌落的人,霞光刺目,眩晕。
  真美,跟做梦似的,这种场景,只有做梦才会有吧,不会是真的...不会...
  .....
  .....
  砰的一声,人落地,碎裂,如浆果在人群中飞溅。
  街上喧闹涌动的人群一瞬间凝滞,旋即如狂风雷鸣,尖叫炸裂。
  人群如浪花翻腾,向前涌向后退,薛青在其中好似海中顽石,任凭浪打岿然不动。
  “是谁?”
  “是谁?”
  满耳都是尖叫声喊声询问声。
  “是青霞先生!”
  “青霞先生!”
  满耳又响起回答声。
  人群围上去,又很快空出一圈,喊得叫的还有哭的。
  薛青看到康岱也随着人群涌上去,挥舞着手喊着,满脸的震惊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是不是青霞先生,有没有看错,还有没有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涌去惊惧关切悲痛.....没有丝毫的停留迟疑薛青掉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街上的喧闹如同蒸汽腾腾扑向望星楼高处。
  爱茶的齐修手里的茶杯桌上的茶壶都已经落地碎裂,他整个人贴在了窗户边,双手抓着窗框手上青筋暴起,站在望星楼上俯瞰街上一目了然,地上的死尸,如同蚊蝇的人群.....
  “竟然死了!”他道,声音沙哑,不可置信。
  不是对死的不可置信,青霞先生肯定是要死的,只是不可置信他竟然这样死了,为什么?怕被刑讯逼供?怕被问出不能说的?
  不,不对,他与青霞先生是少时同窗,且又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他了解他,青霞先生适才根本就没有死的念头,像这样的大儒,一心向道苦修不惧,寻死自尽从来不是他们的选择,那是懦弱的表现,除非是....
  当时他看向窗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人,不能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
  房览临死前说了,帝姬就在青霞先生身边,是他的学生或者与学生有关的人。
  望星楼已经被围住,里外都是黑甲卫,用什么办法能不惊动黑甲卫又能提醒某个人这里有危险.....死,死在闹市人群中。
  而什么样的人值得青霞先生这么决绝的毫不犹豫的赴死?
  齐修脊背发麻。
  帝姬!
  齐修的眼神猛地扫向街上。
  “追!”他伸手指着外边喝道,“追!”
  ......
  ......
  “青霞先生的学生!只要这附近有他的学生!全部抓!”
  “他的学生都有谁,你们已经拿到了名册画像!”
  “一个不许放过!”
  “查!查现在!此时此刻那些学生们都在哪里!”
  伴着齐修的声音,两个黑甲卫掉头向外,另两个黑甲卫如同先前青霞先生那般跳出了窗户.....
  街上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喊声,但这一次高楼上跃出的人没有跌落在地上,而是沿着房檐几番跳跃,街上的喊声随之起伏,喊声未平息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黑甲卫,潮水般的人群顿时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康岱在人群中蹒跚。
  “怎么回事?”他大声喊着,旋即有黑甲卫到了面前,铁甲,阴沉的面容,犀利的眼神。
  他们的手中拿着一卷册子,此时展开,对照,将他扫过,将他推开,再向人群中蔓延扫去。
  康岱站住脚扶住街边的墙,浑身发冷抖动,他看向身后四周。
  殿下....入目并没有那个少年,已经逃了吗?
  快逃,快逃。
  ......
  ......
  逃,快逃。
  落日的霞光在混乱中一瞬间消失,暮色铺天盖地跌落,人影交错混杂,薛青已经在另一条街上,她没有狂奔,碎步疾行在人群中如鱼入水,无声无息,一步丈外。
  但不行,逃的再快,也逃不回住所。
  而且逃,也不行,她要做到的是不在。
  不在场。
  薛青抬头看到不远处一座高楼,暮色笼罩下已经亮起了灯火,五彩灿烂炫目恍若青霞先生跳楼时的彩霞。
  薛青深吸一口气,拐入一条巷子,跃上围墙,跨过房顶,如蜻蜓点水又如同飞燕低掠接近那座华楼,在阴暗的背面攀爬而上从后到前一个翻身,身若无骨倒挂手轻轻一掀,一扇紧闭的窗户便打开,身随手动滑入。
  窗边是一张小妆台,一个女子背对俯身在凭几上写什么,身后有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转身,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咽喉,同时人也卷裹近身,纤腰被箍住,女子娇媚的面容上双眼瞪圆,樱桃小口张开....
  薛青的眼也瞪大,贴近的二人四目相对,低呼声起。
  “青子少爷!”
  “春晓!”
  旋即无声,薛青的手从咽喉按住了春晓的嘴,同时将她按倒在席地上,发如瀑布散落铺开,只穿着亵衣的女子与青衫少年相拥贴合。
  手被按在身侧,玲珑起伏的身子感受着压紧,耳边是陌生的温暖的气息,仰面而躺倚着那少年有些单薄肩头的春晓双眼瞪的更圆,樱桃小口紧贴着少年手心......
  春梦吗?
  .....
  .....
  窗户外似乎一只鸟扑来,投下一个身影。
  人影左右看,而在他对面的房上,脚下的街上,有七八个黑衣人疾行而来,他们间或停顿视线扫过上上下下,连天上都不放过...旋即又疾行而去,地上人如水,上方人如鸟铺天盖地。
  .....
  .....
  春梦啊....
  从小生活在青楼中,又自小接受男女情事调教,对于她来说,那些事都是很无聊毫无感觉的,她从来没有做过春梦。
  尤其是和青子少爷的春梦,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梦吗?
  春晓伸出舌头有些顽皮的舔了一下捂住她嘴的手,手心软软的咸咸的....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短拥
  手是软的,热的,这不是梦呀。
  春晓眼珠转动,看到那少年的耳朵,跟他的肤色一样微微发灰,扁扁的微微张很是可爱,紧束的头发乌黑油亮,没有丝毫的毛糙,比自己的头发还要好呢,春晓几分嫉妒。
  眼只能看到这里,因为那少年将头埋在她的肩头脖颈后。
  整个人被压住,她动弹不得呀,也不想动,难得这少年如此急切热情,自己一动,他以为自己不愿意,害羞了躲开了怎么办?
  春晓被捂住的嘴忍不住弯弯抿起。
  室内安静无声,暮色昏昏,一切似乎凝固,过了多久了?很久很久了吗?还要多久啊,这小登徒子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睡着,春晓打个激灵,有热热的湿意在肩头散开。
  他哭了。
  人会喜极而泣,久别重逢.....他们还没到这种地步,做人还是要现实一些,不要沉浸在梦中。
  春晓将手从身侧抽出,按住少年的肩头:“薛青,出什么事了?”
  少年没有说话,热热的眼泪还在浸染肩头,春晓心狂跳,不是因为耳鬓厮磨,贴近的身体,打湿的衣衫,而是因为这少年在哭啊。
  他什么时候哭过?孤儿寡母寄人篱下满城嘲讽,他没有哭,而是许下中状元再娶亲的豪言,跟朝廷的大官们对峙,他没有哭,而是以诗作骂。
  她所熟知认识的他无畏无惧,春晓甚至相信就算天塌了,他都不会慌不会哭,现在怎么哭了?
  “薛青。”春晓用力的摇要推开身上的少年,“薛青,怎么了?”
  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啊?莫名其妙的她也想哭,眼泪便瞬时涌出。
  身上的少年没有被推开,反而更抱紧了她,将头埋的更深,闷闷的声音传来:“没事,让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春晓将手抱住他的肩头,用力的点头:“好啊,好啊,休息吧。”手一下一下拍抚着少年的肩背。
  好啊,好啊,没事,没事。
  .....
  .....
  杂乱的脚步打断了街上的读书声,蹲着的孩童跌坐在地上,树枝画出的歪歪扭扭的字被脚步踩踏,倚门站立听课的老翁被一把推开。
  “你们干什么?”坐在堂前正讲的投入的儒师恼怒的喝道。
  堂里的少年们也都看过来,看到涌进来的黑甲卫很多人站起来,有惊讶不解有戒备也有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
  为首的黑甲卫展开手里的文册,视线将堂里内的少年们笼罩:“..你们方才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你们有毛病啊,长着眼看不到啊,我们在读书啊。”有人高声喊道。
  黑甲卫的视线落在一个红袍少年身上,少年挑眉不惧。
  “大人,不知所为何事?”张莲塘走出来说道,指了指台上的儒师,又指了指门外惊慌不解的围众,“我们是今科要考试的学子,在这里租了房子,请了先生读书,今日一直都在这里,街坊们都可以作证。”
  “你们谁的手下?梁奇胜吗?需要我作证吗?让他来见我。”儒师皱眉不悦道,“我是他老师。”
  门外的孩童老翁们也都纷纷开口。
  “一直在读书啊。”
  “我们都在这里看着呢。”
  里外嘈杂,黑甲卫们没有呵斥也没有羞恼,专注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然后对为首的指指点点在文册上一番勾画。
  “你们到底干什么?”
  “你们怎么有我们的画像?”
  “你们凭什么私藏我们的画像?”
  少年们没有畏惧涌上前也看到了黑甲卫手里的文册,顿时惊讶愤怒质问,黑甲卫首领显然不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就要走,门外街上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着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青霞先生死了,青霞先生死了!”
  这是一个店伙计,不知道是受惊还是跑的太快面红耳赤喘息不稳跌跌撞撞,撞开人群。
  “青霞先生,死了。”他扶着门框终于跌倒在地上,用尽了力气。
  知知堂内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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