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和弘晅的病情怎么样了?可是好转?”
“太医还在尽力医治。”
那就是病情没有好转了。
“让老四和弘晅那的奴才仔细伺候着。”
“万岁爷放心,奴才交代过苏培盛,有苏培盛亲自盯着呢。”
“郭尔佳氏现在在哪?”
“万岁爷,侧福晋就在帐外给您磕头请安,侧福晋请旨去照顾王爷,您可要见一见?”
“见就不必了,你让她去照顾老四吧。”
“嗻。”
魏珠出去传话。
“多谢魏总管。”
“侧福晋客气,奴才可不敢当。侧福晋,奴才叫人给您带路。”
魏珠叫一小太监过来给妧伊带路,妧伊背着她大背包往已经被隔离的四爷的帐篷走去。
第199章
“郭尔佳主子!”
“郭尔佳主子您可是来了。”
苏培盛得了小太监的通报立即匆匆赶出来就见妧伊站在门口登时喜极欲泣,跪到妧伊跟前行礼。
“苏总管别多礼了, 赶紧带我去见王爷。”
妧伊焦急催促。
“郭尔佳主子快随奴才来。”
苏培盛自然不敢耽搁赶紧领着妧伊去四爷的帐篷, 路上边走妧伊边问四爷的病情和这里的情况,苏培盛自然细细回禀。
“王爷何时病的?现在王爷的病情如何?太医都怎么说的?可有治愈之法?”
“回郭尔佳主子, 王爷已经自发病至今已经十来天了,王爷如今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如今只是照太医开的药每日给王爷喂着。”
“现在是谁主事, 谁在王爷身边伺候?”
“回郭尔佳主子,现在主事的是钮祜禄格格。原本是由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一起照顾王爷,不过两日前耿格格也病了,如今只有钮祜禄格格在王爷跟前伺候着。”
“只有钮祜禄氏?那三阿哥呢?三阿哥是王爷的儿子, 他怎么不在王爷身边伺候?”
妧伊自然是担心儿子的,但是她知道不能越过四爷。
早有后世记忆妧伊知道四爷会熬过去的, 她自然要为儿子铺路,不能让钮祜禄氏专美于前。
“郭尔佳主子,您要挺住。”
苏培盛突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叫妧伊顿时心生不好预感。
“出了什么事?九安他怎么啦?”
“郭尔佳主子,三阿哥他,三阿哥他也感染了时疫了。”
“怎么会?”
妧伊闻言整个瞬间恍惚了一下, 根本不能接受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也染了病。
九安的身体她是知道的, 自九安出生后她一直是亲自照顾九安, 尤其是幼年那场大病之后,除了六岁时种痘, 九安就没有生过病。
九安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感染时疫呢?
妧伊心焦如焚。
“苏培盛, 三阿哥现在在哪,是谁在照顾三阿哥?”
“三阿哥的帐篷就在王爷的帐篷边上, 都有奴才和太医伺候着呢。”
“照顾三阿哥的太医奴才是谁安排的?”
苏培盛听问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因为王爷得了时疫他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后来三阿哥感染了时疫他也无暇分心。这会听妧伊问终于是想起来了。
“回郭尔佳主子,是钮祜禄格格安排的。”
苏培盛低着头说,不敢抬头看妧伊。
苏培盛能在四爷身边几十年,自然是个聪明的,这后院之事,自然也是知道的。妧伊这般问妧伊担心的是什么,苏培盛自然能想到。妧伊可不就是担心钮祜禄趁机害了她的儿子。
“先去看三阿哥,现在,马上!”
妧伊疾言厉色呵斥,苏培盛不敢迟疑赶紧领妧伊去了九安的帐篷。九安的帐篷的确就在四爷的帐篷旁边。
妧伊扔下包背冲进九安的帐篷。
一进去一股恶臭扑面冲来了,就如当年弘晖感染疫病天花时一样。妧伊扫看一眼,整个帐篷被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帐篷内就只有两个小太监在床前伺候。
妧伊登时怒火冲天。苏培盛也跟在妧伊身后进来,也看到只有两个小太监,登时脸色一白。
“侧福晋!”
妧伊冲进来惊动了两个小太监,两个小太监扑通跑到地上,妧伊认出两个小太监正是九安的哈哈珠子。
妧伊飞快扑到床边,就见床上她原本健壮胖乎乎的儿子如今躺在床上面色如土瘦如柴骨。
见九安这般,妧伊心里害怕,她颤抖的手试九安的鼻息。
“九安。”
感觉到九安的鼻息,妧伊登时眼泪夺眶而出。
妧伊顾不得隐瞒自己会医术之事,抓着九安的手腕给九安把脉。这一把脉更是让妧伊怒火中烧。
妧伊仔细给九安查检,又看了茶几的药碗,尝试了茶碗上的药渣之后,妧伊只觉得满腔怒火都要气炸了。
“九安吃的药是那个太医开的?”
“郭尔佳主子,三阿哥的药……”
“这根本就不是治病的药,九安感染的时疫,吃这药对他的根本毫无半点用处。这是想害我儿!”
妧伊眦目欲裂。
妧伊会医术苏培盛也是知情者之一,因为四爷命他给妧伊送过医术。
骤闻妧伊的话,苏培盛而是震惊愤怒。
“该死。竟敢谋害三阿哥。”
“到底是谁开方子?谁抓的药?谁熬的药?敢害三阿哥,苏培盛我命你即刻将人拿下严加审问,一定要将罪魁祸首给我揪出来。”
妧伊命小太监拿了一床干净的被子,亲自将九安包裹起来,抱起九安。
“走,带我去王爷的帐篷。”
妧伊抱着九安便往外走,苏培盛赶紧跟过去。
“郭尔佳主子您这是?”
“王爷和九安都是得的时疫,将九安安排到王爷的帐以便我一起照顾。还不快去安排。”
妧伊抱着九安出了帐篷往四爷的帐篷去,妧伊一个娇弱女子抱着九安可是叫外面的奴才侧目。妧伊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接视而不见。
妧伊抱着九安进了主帐,就见钮祜禄氏在床前殷勤伺候,哪怕床上的四爷昏迷不省人事。
妧伊看到钮祜禄氏,眼中抑不住的迸出恨意,在钮祜禄氏转身的瞬间她敛下眼睑,掩去了眼中的恨意。
“侧福晋!”
钮祜禄氏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妧伊她露出震惊的神情。
钮祜禄氏并不知道妧伊到来。皇上派人回去叫人来也没有告诉钮祜禄氏,苏培盛得消息妧伊到来还没来得及告诉钮祜禄氏,所以钮祜禄氏还并不知道妧伊来了,所以她才如此震惊。
“婢妾给侧福晋请安。”
“钮祜禄妹妹快快请起。这些日子辛苦妹妹了。”
妧伊神情温和地叫钮祜禄氏起身,眼中满满的感激早无了之前的恨意。
“谢侧福晋。”
钮祜禄氏起身,这时才发现妧伊怀里抱着人。
“侧福晋这是……”
“钮祜禄妹妹没认出来吗?这我的三阿哥。”
妧伊笑看着钮祜禄氏,钮祜禄氏一听是三阿哥登时头皮发麻,脸上那老实恭敬的神情几乎要端不住了。
“听说三阿哥染病后是钮祜禄妹妹安排太医和奴才照顾三阿哥的,姐姐在这先替三阿哥谢妹妹了。等三阿哥好了,我定送份厚礼,谢妹妹数日来对三阿哥的照顾。”
妧伊脸上笑着,可眼中的眼神却是冰冷如箭带着阴鸷,钮祜禄氏闻言只是脸色微变又端着老实神情。
“侧福晋不必谢,这些都是婢妾该做的。”
钮祜禄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副不知情,不知妧伊话中话的模样。
妧伊见钮祜禄氏这般,心中暗想,这钮祜禄氏果然是心机深沉,不愧四爷后院最后的胜利者。
若不是妧伊对钮祜禄氏早就防备一直眼中观察怕是要被她这副老实模样给骗过去了,以为事情不是她做的,与她无关呢。
回塞外的一路上妧伊已经将被搁置多年的记忆反复翻了数次,终于是又想起了钮祜禄氏这号人物。
“这些日子你伺候王爷又要照顾三阿哥也辛苦了,如今我来了,伺候王爷的事就交给我吧。妹妹辛苦了这些日子,回去好好休息吧。”
如今不是算账的时候,妧伊没想在这时候与钮祜禄氏算账。
妧伊让钮祜禄氏离开,可钮祜禄氏却是不愿意。
“侧福晋您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您先去梳洗休息吧。这些日子一直是婢妾在伺候王爷,婢妾也都做惯了,还是婢妾留下伺候王爷吧。”
她都伺候王爷半个月了,这日子她日夜守着王爷,如今侧福晋一来就想抢了她的功劳,这算什么事。
“正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是妹妹辛苦伺候王爷,如今我来了自然该让妹妹歇歇。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妧伊没再给钮祜禄氏说话的机会。
“来人,送钮祜禄格格回去休息。”
“钮祜禄格格,请吧。”
“婢妾告退!”
妧伊命令钮祜禄氏就是再不甘愿也只能含恨离开。
等钮祜禄氏离开后,妧伊才打量四爷的帐篷。这一看可是叫妧伊心里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再次冒出来。
这些该的奴才该死的太医,竟是这般照顾四爷的。
这帐篷门窗掩得严严实实的,帐篷内恶臭难闻,药味,呕吐物的酸臭味,还有腥臭味,简直臭气冲天。
这哪里是照顾四爷,这根本就是想害四爷的性命。
妧伊将九安放到苏培盛叫人搬进来的小床上。
“你叫奴才进来收拾,除了床和屏风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收拾出去。烧热水进来,给王爷和三阿哥梳洗更换衣服,王爷和三阿哥用的襁褓全都换新的。换下的衣服被褥洗干净后全部都要用滚水煮过才能晾晒。”
“还有派人去找些醋和烈酒以入生石灰来,生石灰撒在帐篷外,将帐篷围圈。还要洒上醋和烈酒。这帐篷内的物什全总用烈酒擦拭,在帐篷内角落处摆几坛烈酒和白醋……”
妧伊一件件吩咐下去,苏培盛领着太监宫女们执行妧伊的吩咐。
妧伊之前照顾过得时疫和天花的弘晖,弘晖最后熬过死劫。正是因为如此,妧伊的吩咐苏培盛一件不漏的执行,哪怕是太医不同意也不能阻止。
也正是这个,之前看到来人是妧伊苏培盛才那般激动。
收拾干净之后,妧伊让人搬屏风将四爷和九安的床给挡起来,再叫开窗通风,将屋里混浊之气都赶出去。
其间四爷和九安又先后吐过,妧伊叫苏培盛让人熬了白粥给四爷和九安喂了些,又拿了太医开的方子,斟酌着改过之后,让苏培盛亲自去抓药。
还人让将小炉子搬到帐篷外,她亲自熬药。
给四爷父子清理梳洗喂粥喂药等一切忙完之后,外头天色已经黑了。
自到了这妧伊就一直不停歇的忙碌,还没休息过半刻。等忙完时撑着一口气松了,妧伊差累倒在地上,幸好苏培盛在身边搀扶住了她。
“郭尔佳主子!”
“郭尔佳主子您没事吧?”
好不容易郭尔佳主子来王爷,可别是把郭尔佳主子累病了才好。
“我没事。”
“苏培盛,去吩咐人烧桶热水抬到这里,我要梳洗。还有将我行礼衣物也都搬到这来。”
“郭尔佳主子您?”苏培盛闻言心中猜测震惊不已。
“我要与王爷同食同住。”
第200章
妧伊与四爷父子同住帐篷内,亲自照顾父子俩, 半点也不假手于人。每日召太医给父子俩诊脉商议病情药方, 亲自给父子俩熬药喂食。
日夜辛苦照顾几日之后父子俩的病情总算是没有再继续恶化。
四爷和九安的病情稳定下来,妧伊也总算是有心思处理其他的事。
“苏培盛呢?”
妧伊问伺候她的宫女。
因为匆忙赶来随行的只有侍卫妧伊并没有带婢女, 所以到这后伺候她的从行宫调来的宫女太监。
“侧福晋恕罪,奴才不知。要不奴才出去找找。”
“去吧, 将苏培盛叫来。”
宫女出去许久苏培盛才匆匆赶来。因为有妧伊照顾四爷和九安,苏培盛才放心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也有妧伊吩咐他的事情。
“奴才给郭尔佳主子请安。郭尔佳主子,您找奴才有什么吩咐?”
“起来回话。”
“谢郭尔佳主子。”
“我叫你审的人, 审得如何?可是审出凶手了。”
“郭尔佳主子恕罪。”
听妧伊问话刚站起来的苏培盛突然就跪下了。
“奴才办是不利,没审问出来, 那熬药的宫女咬舌延自尽了。”
“自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回郭尔佳主子奴才仔细查了,事情是这样……”
妧伊到的当天,苏培盛得了吩咐就立即命人调查,所有有关的人都被拿下。经过调查, 太医开的方子是没有问题, 太医抓到的药也没有问题, 伺候九安的奴才也没有擅自给九安换药,问题就出在了那熬药的宫女身上。
是那宫女在熬药的时候偷偷从太医配好的药中偷了两味药, 她偷了两味药, 这药方就不全了,也就没了药效。
“奴才亲自审问那宫女, 没想到那宫女还是个嘴硬的,奴才命人动了严刑她死咬牙不肯说。后来她突然表示愿意说了,奴才便命人松了她的口,没想那宫女趁机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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