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来了。”
杏果方才伺候妧伊躺下才出去,这还没两刻钟妧伊就叫她,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匆忙跑进来了。
“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让吴疾去养心殿走一趟,若是万岁爷得闲便请万岁爷过来一趟。”
杏果犹豫了一下,到底没问。
吩咐了杏果妧伊又躺下来。
四爷比太上皇更重规矩,乾清宫和养心殿这数月还没有哪个后妃去过,就是皇后也不曾去过。没有四爷的旨意,妧伊亦不会去乾清宫和养心殿,关于这妧伊是不会去试探四爷。
关于她怀孕的事,是应该告诉四爷,而且这已经关乎她性命,妧伊觉得更应该告诉四爷。
不管她是着了谁的算计,妧伊觉得她怀孕之事都不能瞒着四爷。
在她如此严密的防备之下还能对她下手,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了,现在只能求四爷了。
都说打草惊蛇,那她便要将毒蛇给惊出来。
虽然心事烦多,但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被太阳着了暑气,妧伊终是不敌疲惫,想着想便睡着了。
等妧伊再醒来时,四爷正坐在她床边。
“爷?”
“你醒啦?”
四爷见妧伊醒了,伸手扶她起来。 “可有哪儿不舒服?”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你呀,这都睡了大半天了。奴才们叫不醒,可是将你这永寿宫的奴才都给吓坏了,连朕都给吓着了。”
“太医来过了?”
“朕宣了太医,太医说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有些轻微中暑的症状。”
“妾身还真是中暑啦?”
妧伊闻言颇是惊讶,没想到她还真是中暑了。
“之前回来觉得不舒服以为是中了暑气了,自己把了一下脉,发现竟然是怀上了。”
妧伊抬头看着四爷。
“爷,您前朝政务繁忙,妾身本不该拿这些后宫琐事麻烦您的。可是爷,妾身知道自己竟是怀上了,妾身都吓坏了。”
“爷,您是知道的,自生了宁安我便伤了身子,白太医也说过我不宜再生养。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喝白太医配的药,一直没有停药,这回也不知怎么就怀上了。”
白太医就是之前王府的供奉府医白大夫,四爷登基后降恩于他,准他进宫侍俸。
妧伊看着四爷,脸上神情不掩的惊慌。
“爷,妾身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不然妾身一直喝着药怎么可能怀上。”
妧伊低头低语:
“妾身的身子已经坏了,养这孩子只怕是坚持不到足月。只怕到时候不仅这孩子会有事,妾身也会性命堪忧。”
“爷,妾身害怕。到底是谁?是谁想害妾身?”
“自生了宁安之后这么多年,妾身在王府时可是这么多年都未出过岔一直未怀上,这才进宫数月,妾身真的害怕。”
“若,若只是针对妾身还罢了,怕只怕歹人野心,会谋害爷您和妾身的几个孩子……”
妧伊握着四爷的手靠到四爷怀里,整个人在颤抖。
虽然妧伊现在并不知道是谁算计了她,但是她希望能够引起四爷重视。
所以她才强调在王府时她没着别人的道,她是进了宫才着了别人的道的。这不是六宫嫔妃想对付她,怕是对付她的别有其人,或者那些人要对付的最目的并不是她。
那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药让她怀上孩子,难保他们不会给四爷和阿哥公主们下药谋害他们的性命。
她会医术且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她的孩子可不像她这样会医术。
妧伊能想到的四爷早就想到了,揽着在他怀里颤抖的妧伊,四爷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过了许久,四爷收敛了神色。
“若是实在不行,这孩子咱们不要了。”
四爷说的时候心里是不舍的。
这毕竟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出身满军旗的贵妃怀的孩子,是他心爱的女人怀的孩子,四爷心里不舍也不忍。
可是又想到方才白太医说的糟糕情况,想到这个孩子可能让他失去怀里心爱的女人,让他的四个儿女失去额娘,四爷亦不忍。
“爷您说什么呢?”
妧伊听这话突然推开四爷坐直了身子。
“爷,这孩子已经在妾身腹中了。爷您知道妾身的,这孩子他是妾身和您的骨肉,他还没降临到这世上,还没看这个世界一眼,妾身怎么能不要呢。妾身做不到。”
“可是这孩子会要你的命的。”
“哪怕是这样。哪怕会要妾身的命,妾身也想要坚持一次,哪怕这孩子不能养足月生,妾身还是想坚持一下,让这个孩子有出生的机会。”
“爷,您知道妾身的性子,妾身绝不能伤害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当年妾身没有放弃宁安,现在妾身也绝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
“爷,妾身求您了。这是妾身和您的孩子。”
“妾身已经快四十了,这孩子已经是妾身和您最后一个孩子了。妾身求您,别伤害他,求您给他个出生的机会。”
妧伊握着四爷的手乞求。
四爷冷着脸看着她,看着她乞中的哀求与不舍,迁怒她的固执与执拗。
妧伊见四爷一直不说话,她松开四爷的手转身背对着四爷。
“爷,不管如何,妾身都想将妾身和您的骨肉生下来。”
妧伊背着四爷说到,坚定的声音传到四爷耳中。
妧伊没想到四爷的冷脸上浮起无奈。
四爷伸手想将妧伊掰过来,妧伊却坚持不肯。她要向四爷表示她的决意,坚决不妥协。
四爷恼怒又无奈。
夫妻二十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女人的性子。固执又护短,孩子就是她的底线;绝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或许那些人就是知道这些,知道她会为了孩子舍弃自己的性命,才会用这样的方法算计她。
四爷生气又无奈,一时也不知该拿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如何是好。
四爷叹息一声道:
“你好好养着,这事爷会查清楚的。”
“孩子们那,你别担心。”
“爷让吴嬷嬷来照顾你,让白太医每日给你请脉。你要听爷的话,这孩子爷就让你先养着。”
“万岁爷,您一言九鼎。”
妧伊转身说到,四爷看着她应道:
“朕一言九鼎。”
第264章
性命攸关,四爷的动作速度果决。粘杆处血滴子行动效率自然不容置疑的, 不过数日便将整个皇宫都筛了一遍。皇宫内太上皇后宫妃及诸位太上皇的皇子阿哥们留下的人脉钉子都记录在册逞到四爷的御案之上。
除了太上皇的人, 四爷连太上皇后也没有放过。没有人比四爷更清楚太上皇后的偏心,偏向十四爷的心。
太上皇后离宫, 并没有将永和宫人全都带走。凡是做过的事,自然有蛛丝马迹。虽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却还是在永和宫找了使人怀孕的秘药。
早说在永和宫发现了秘药,可也不能说是太上皇后所为。
虽不能确定是太上皇后所为,但四爷已经怀疑了。
当然四爷也只是怀疑,这事也可能是其他人所为。
妧伊不知道四爷是否有查到什么, 妧伊只知道永寿宫明里暗里多了不少人。妧伊知道是四爷派来的人,这才放心不少。
妧伊怀孕的事并没有立即被暴出去, 依四爷的意思是等她怀胎三个月等胎像坐稳了再说,这与妧伊不谋而合。
不过四爷担心妧伊的身体,让妧伊请了病假在永寿宫休养。
畅春园,太上皇后带着宫人在园子里散步赏花,好不悠闲自在。
在园子里看到对面的宜太妃, 太上皇后便直面迎上去。
“宜太妃这是要逛园子?”
两人原都是太上皇后宫四妃之一, 相同的位分, 恩宠也不相上下,而且宜太妃还排位在德妃之前, 身份地位比德妃尊贵。可是如今四爷登基, 两人之间可就颠倒过来了,德妃成了太上皇后, 地位比宜太妃尊贵。
见到太上皇后宜太妃心里懊恼,懊悔没走另一条路竟遇上太上皇后。
如今身份地位差别让宜太妃心里不舒服,草草朝太上皇后行了一个礼。
“本宫可是没有德姐姐这般闲情雅致。太上皇召见本宫,本宫要去侍俸太上皇,本宫就先告辞了。”
扬着下巴说了一句,宜太妃依旧高傲的离开。
宜太妃在宫中几十年向来高傲张扬,不过太上皇就是喜欢她这般。只要太上皇喜欢,别人就是再不喜欢她,那也只能忍着。
虽说宜太妃年纪大了,可太皇上年纪也大了呀,太上皇念旧情,怜惜旧人,宜太妃虽年老可也并未失宠。
宜太妃称呼太上皇后德姐姐,这是在称呼太上皇后在太上皇后宫的位份。这就像是在说,哪怕新皇封德妃为太上皇后,但在太上皇的后宫她也依旧只是德妃。
宜太妃高傲,即使德妃已经成了太上皇后,宜太妃依旧看德妃不顺眼。
听宜太妃在去侍俸太上后,看着宜太妃远去的身影,太上皇后将手中的花狠狠甩在地上。
自到了这畅春园已经数月,太上皇就没再召见过来。也就是说太上皇后已经数月没见过太上皇了。宜太妃这是在向她耀武扬威。
两人都是六十来岁的老婆子了,竟还为太上皇一个老子争风吃醋。她们争的只是太皇上心中的地位和恩宠,毕竟只要太上皇在一天,那么决定她们荣辱的依旧上太上皇。
“娘娘。”
孙姑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太上皇后。
“宫里还没有消息吗?这都几个月了?”
“娘娘,宫里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永寿宫那位一直在永寿宫养病,还并没有出来。”
“养病?该不会故意装病将消息瞒着吧?”
太上皇后虽离了紫禁城,可她在宫里经营几十年的人脉可都在宫里,宫里的消息自然瞒不了她。可惜自她离宫之后,永寿宫被郭尔佳氏把得跟铁桶似的,滴水不漏,她是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以为妧伊这般手段,太上皇后对妧伊更加不喜。因为这般手段像极了她。
太上皇后哪里知道,永寿宫把得这么,其中还有四爷的功劳。
“娘娘,您说该不会那位发现了,流掉了在养身子吧。毕竟那位的身子太医可是说过她可是不能生了。”
孙姑姑突然想到。
“也不是不可能。”
太上皇后凝神想了一下。
“你再传话,让人再仔细打探,不管如何本宫可不许任何人伤害本宫的孙儿,就是生母也不行。”
太上皇后别有深意地说到。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只不过太上皇后绝对不没想到,她的人早就被四爷了盯着了,只要一动四爷那立即就知道了。
“主上,永寿宫那传来消息,盯着人动了。在打听贵妃是否有怀孕的消息。”
“中秋节前将贵妃已经怀孕的消息透露给他们,然后给朕盯死了。”
“是。主上。”
养心殿大殿内下,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
四爷登基数月之后八月中秋之前,四爷连下数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册封诸皇子。册封皇后嫡长子大阿哥弘晖为端郡王;贵妃长子三阿哥弘晅,贵妃次子四阿哥弘景,齐妃次子五阿哥弘时皆册封为贝勒;裕嫔长子六阿哥弘历,裕嫔次子七阿哥弘昼皆册封为贝子。
至此四爷诸子皆有册封爵位。
第二道圣旨下旨追封长女和硕怀恪格格为和硕怀恪公主,但却未加封其额附。
第三道圣旨册封宫中诸皇女,宁嫔所出二公主封和硕淑娴公主,宁嫔所出三公主封和硕靖和公主,贵妃所出四公主封和硕懿嘉公主,贵妃所出五公主封和硕泰懿公主。
此次宫中所有公主都有了封号。
四爷登基第一年就册封诸皇子公主爵位,这宫里内外无人不知四爷疼爱重视孩子。
第四道便是恩泽宫内宫人,将宫中积年的年长宫女放出皇宫,为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祈福。
一时间,宫中太上皇后宫嫔妃在宫中经营几十年人脉钉子但凡是被查到的都清扫出宫,几乎断了畅春园太妃们与宫中的联系,让畅春园的太妃们对皇宫之事几乎成了瞎子。
佳节前,四爷携后宫嫔妃驾临圆明园,中秋家宴设在畅春园。
在中秋家宴上暴出贵妃已经有五个月身孕,四爷和太上皇皆喜,余者皆震惊。
就在参加家宴之前得知贵妃怀孕消息的太上皇后震怒不已。
就在众人欢庆中秋佳节时,意外发生了。
“娘娘,他们来找奴才了。”
扶妧伊进屋,杏果在妧伊耳边低声道,只见她从袖子里拿出几样小东西一支莲花簪子和几封书信递给妧伊看。
“娘娘,这是他们给奴才的东西,让奴才放在您屋里。”
“他们可有怀疑你?”
妧伊看了一眼杏果放在桌上的东西问。
“奴才只是与他们对了暗号并没有交谈,他们给奴才递了张纸条。”
杏果将纸条递给妧伊看。
纸条上写着让杏果将这些东西藏在妧伊时隐蔽之处。
妧伊放下纸条打开信看,登时色变。
“快,快出去叫人备轿辇,我要去见万岁爷。”
杏果见妧伊脸色都变了,即知道事情严重,立即冲出传话。
原以为那些阴谋算计是冲她来的,却不想竟是一箭双雕,同时谋害她与年氏。
妧伊看着桌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屋,随即将东西拿在手上,东西瞬间消息失了。
这些别人想用来陷害她的东西还是放到她的空间才更安全妥当。
妧伊匆匆出门上了轿辇,吩咐去万方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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