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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我在红楼当天师——约是

时间:2018-08-20 08:43:05  作者:约是
  两人视线相触,谢嘉树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他的笑容很浅,几不可察,却让直面的贾敏感到一种醉人的甜蜜。
  两人之间不自觉流露出的独特氛围,几乎闪瞎人眼。
  贾敏暗叹了口气。这样一个充满灵气,气质出众的少年,她看了都心生喜欢,更何况未经世事的女儿。
  毕竟,谁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将谢嘉树送走,贾敏就沉思起来。
  勋贵之家在外人看来,是滔天富贵,但内里关系盘根错节,生存不易。靖安侯府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几代富贵,关系网只会更加庞大繁杂。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谢嘉树是靖安侯唯一嫡孙,颇有才干,地位稳固,府中将无人敢慢待黛玉。其它旁支仰仗侯府,也只会服服帖帖。
  最重要的是,谢嘉树的态度。
  贾敏出生于荣国府兴盛之时,对勋贵子弟的做派和习性是早有领教的,故而两人年幼时,她见谢嘉树从来对黛玉轻声细语,关怀备至,她就暗暗惊奇。
  谢嘉树规矩懂事的简直不像勋贵子弟!
  可惜,林如海很快就调任扬州。她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将无疾而终,却未料到,峰回路转,两人竟……暗度陈仓?
  贾敏微微地笑起来。
  ……
  怕贾敏为难黛玉,谢嘉树回到兰亭苑后,用传音符联系黛玉。
  他问:“你怎么样?林夫人可有责怪你?”
  黛玉嘴角上扬,却轻哼道:“母亲为何要责怪我?她只会怪你这个登徒子。”
  话落,就听到对面低沉的笑声传来,让黛玉的脸慢慢灼烧起来。
  这样的交流,让她感觉那人仿佛就在身边。她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小木人的新衣裳是怎么回事?”
  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小木人的男装让她一下子难以适应。
  可小木人却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想起母亲离开后,小木人絮絮叨叨的话语:“我一醒来就见你和谢嘉树在亲亲我我,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只有继续躺着,结果你母亲又过来了,和你说了许多,我装睡装的好辛苦啊……”
  黛玉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停止了和小木人互相伤害,转而问起谢嘉树。
  谢嘉树听着她软嫩的声音,温柔在眼角眉梢漾开,低声解释道:“将小木人交予你之时,你还年幼,故而并未解释清楚。其实小木人是皇长孙徒宁……”
  谢嘉树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攥着传音符,靠在兰亭苑回廊朱漆廊柱上,半垂着头,嘴角含笑,姿态闲适又优雅,平时淡然莫测的一个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气息。
  兰亭苑中下仆无不惊异莫名,却无人敢接近打扰。
  黛玉静静地听他娓娓道来,末了,不服气道:“什么叫我还年幼,我只比你小两岁。”她似有所悟,气哼哼道:“你从小待我那么好,莫不是早对我图谋不轨?”
  谢嘉树轻笑:“因为上天示警,冥冥中知道你我有缘。”
  黛玉心中一甜,半晌,她才声如蚊蚋道了一句:“是很有缘。”
  说完,她的脸阵阵发热,手忙脚乱地将传音符切断,就整个人扑到榻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衾被中。
  谢嘉树得到黛玉的回应,一时怔住了。
  心跳大作,欣喜一点一点地从胸腔溢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此刻,他竟只想再见一见心爱的姑娘。
  哪怕只是一眼。
  谢嘉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你还真的跟个初恋的小少年一样了。”
  他抑制着心中的冲动,缓缓步入寝室中。
  可是,初尝恋情的心难以餍足。
  他满心满眼竟都在寻着理由去见她。
  目光在室内游移着,一个想法渐渐在脑中成型。
  ……
  傍晚,苍疏斋。
  和室外的寒冷相比,寝室中烧了地龙,到处温暖舒适。
  黛玉刚洗过发,半湿的披散着,整个人倚在美人榻上,身后垫着一个软枕,读着一册书。周围环境清幽,让她的身影凭添了几分悠然自得。
  在这样的傍晚,一夜困于幻境的黛玉有些昏昏欲睡。
  谢嘉树踏入屋中,正好目睹她手中的书歪倒的样子,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黛玉听到声响,一下子惊醒过来。
  见是他,黛玉微微一愣。
  她原以为上午才被母亲撞见,以谢嘉树的性子,短期内不会出现。
  黛玉慢慢坐直了身体,脸上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欢喜。
  谢嘉树停在半步外,掏出一对样式简单的戒指,煞有介事地道:“传音符毕竟不便,我做了一对传音的法器。”
  他摊开手,就见两枚银白色戒指躺在手心,灵光内蕴,很是小巧可爱。
  黛玉好奇道:“这与传音符有何不同?”
  谢嘉树轻声道:“传音符携带不便,这戒指只要戴在手上,你却可以随时与我说话。而且,若你有危险,我也能很快找到你。”
  黛玉“哦”了声,点头认同。
  谢嘉树半跪在美人榻旁,执起她的左手,亲手为她戴上。
  一阵风拂来,门口的珠帘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声响,少年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密密袭来,将黛玉的心变得柔软而安宁。
  少年一袭素色衣裳,既有成年人的沉稳,又不失少年人的清新,黛玉不好意思再看,垂眸把玩着指间的戒指。
  室内静谧、宁和。
  谢嘉树见一旁的小案上摆放着几个苹果,就拿起一把金雕蓝柄果刀,拿了个苹果削起来。
  他垂眸专心致志,动作不紧不慢,果皮就顺着他笔直美好的手指延伸而下。
  黛玉静静地看着书,时不时瞄他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柔软感觉。
  谢嘉树自然而然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黛玉。
  黛玉轻轻咬着苹果,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曾稍离,不知不觉脱口询问道:“你要吃吗?”
  谢嘉树含笑着摇摇头:“我不吃,你吃。”
  黛玉问出口已有些后悔,但对上他温柔包容的目光,却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手中苹果完好的那一面递到他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谢嘉树无奈地看着她,轻轻咬了一口。甜意从口中一直扩散到胸口,弥漫了整个身体。
  ……
  大观园、怡红院。
  一声巨大的碎裂声响在安静的室内骤然响起。
  几名丫鬟听到声响,忙围拢过来,就见屋中的大菱花镜碎裂了一地,贾宝玉伏在桌案上,虽毫发无伤,却浑身汗液沁出,满脸紫胀。
  袭人一阵心慌,忙轻轻去推宝玉,企图将他唤醒。
  宝玉浑身一哆嗦,顺着她推动的力气倒在了地上,双眼发直,口角津液流出,仿佛毫无知觉。
  众人大惊,屋中瞬间充满了丫鬟的哭声。
  贾宝玉却不再如往常一般安慰她们,痴痴呆呆地呢喃着:“林妹妹。”
 
 
第59章 
  王太医很快到了, 对于贾宝玉的病情却束手无策。
  不知病因, 又如何对症下药?
  王夫人垂头拭泪,哽咽着道:“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要是走了, 让我可怎么活?”
  周围无人敢劝, 都跟着啜泣起来,怡红院霎时被哭声淹没。
  贾宝玉被贾母抱在怀里, 整个人浑浑噩噩, 口中却忽然喃喃道:“林妹妹, 你把我也带走……”
  贾母闻言一愣。
  王夫人却霎时急火攻心, 恨道:“统共不过见了两回面, 就成天惦记……”
  她听着满屋的哭声, 满心焦灼无处宣泄, 抬眸扫过周围,冷飕飕的目光触及一旁眉眼与黛玉有几分相似的晴雯, 竟目眦欲裂:“我往日里就听说你行事张狂无忌……莫不是你冲撞了宝玉?”
  不待晴雯回答,她几步上前,挥手就是一巴掌:“谁许你这样花红柳绿的妆扮?好好的宝玉, 都叫你这蹄子勾坏了!”
  贾母听出她暗讽黛玉之意,面色一沉,怒道:“宝玉还病着,你这像什么样子?”
  王夫人被当众喝止, 脸上闪过一丝扭曲之色。她不再理会哭泣的晴雯, 低头向贾母告罪, 泪意汹涌不止:“我苦命的孩子,上天这是要绝我啊!”
  贾母搂着心爱的宝玉,不好再责骂王夫人,叹了口气,让人准备车马:“为今之计,只有上茗香山试试了!”
  众人闻言,不再那么惶惶不安,立刻行动起来。
  车马缓缓出行,贾母却想着心事。
  贾敏回京,她一见黛玉就心生喜欢,动了几分促成亲事的心思。
  如今,荣国府已不比从前,于朝中竟再无立足之地。建造大观园,更是雪上加霜,导致府中出现巨额亏空,几乎只剩下个空壳。
  宝玉若想出仕,唯有科举一途。故而,她心中一直属意与言情书网结亲,方能提携宝玉。
  但勋贵与仕林向来泾渭分明,宝玉又身无功名,要想谋划一门好亲事,又谈何容易?
  所以,前途无量,又子息单薄的林如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思忖着,由她亲自开口,女儿不好拒绝,这亲事十拿九稳。
  未料到王夫人竟目光短浅,黛玉出落的那样好,配宝玉绰绰有余,王夫人却无半丝心动,说动元春,一心将自己的外甥女配给宝玉,稳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她把宝玉的前途置于何地?
  想起薛姨妈才进府,就将金玉良缘喊的阖府皆知,贾母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厌恶。
  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想进贾家的门,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
  林府、苍疏斋。
  很快到了晚膳时间,白鸥在外间禀道:“姑娘,夫人说要过来与您一道用晚膳。”
  两人对视一眼,谢嘉树霎时隐匿了身形。
  晚膳就摆在隔间的小厅,母女二人俱都心事重重,很快用完饭,放下了碗筷。
  贾敏的视线,就慢慢落到了黛玉的身上。
  贾敏为了不抑制黛玉的天性,从不将她的思想拘囿于后宅之事。可如今,想到要将黛玉交付出去,她竟是万般担忧。
  当林如海反复提及谢嘉树,她就隐隐察觉到不同寻常,遣人打听靖安侯府。
  今日,从黛玉处回到正院,她就重新翻阅资料,反复思量后,针对性地列了章程。
  虽知不急于一时,但她却忍不住要细细叮嘱黛玉管家理事、人情外来的要领,恨不得将生平所有感悟和智慧都倾囊相授。
  黛玉沉默地听着,有些窘迫。
  贾敏忽然严肃道:“谢世子自小修炼,我知道你们有些莫测手段,但你记住,成亲之前,万不可让他占你便宜!”
  黛玉脑中不由浮现谢嘉树立于树下,面红耳赤的模样,呐呐道:“他不敢。”
  贾敏一阵气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下黛玉的额头:“你给我记住了!”
  黛玉捂住额头,含含糊糊道:“记住了。”
  半晌,她皱了皱鼻子,轻哼道:“他是我什么人?母亲未免言之尚早。”
  贾敏一眼看出她在强撑,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黛玉走回寝室,室内已经点了灯,一片安静。
  黛玉坐回美人榻上,一抬头,却见谢嘉树静静伫立在她身前,唇线紧抿,神情极淡。
  黛玉没想到他还在,大惊过后,想起自己与母亲的交谈,顿时有些心虚。
  谢嘉树慢慢弯下腰,脸越来越近。
  黛玉不由向后靠去,整个背贴雕花围栏上,轻颤的身体得以支撑,才勉强定了定神。
  谢嘉树从容不迫地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颔,双目却十分炙热:“我是你什么人?”
  显然是听到她与母亲的交谈。
  黛玉从未在他身上体会到这种侵略性,恼怒地伸手去推他:“你偷听?”
  谢嘉树顺势抓住她的手:“我耳力太好。”
  话落,竟是惩罚般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啃咬。黛玉霎时一阵头皮发麻。
  她的手紧张地轻轻颤抖,只觉胸腔内剧烈跳动,头晕目眩。
  不知多久。
  谢嘉树终于放开她的手,垂下头,在她耳畔低声问:“我是谁?”
  清冽干净的草木之气一阵一阵地涌入黛玉鼻腔,仿佛直冲大脑,令她的思维一片混沌。
  她的身体发软,渐渐往下滑,谢嘉树忙伸手去扶她。
  室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她的衣衫单薄,被他的手掌抓住腰背,竟让她感觉相触的地方有一股燎原之火般的滚烫。
  他却依旧不放过她,身体半伏在她身上,声音愈发低沉:“我是你的谁,嗯?”
  黛玉头脑一片混沌,知道母亲已同意婚事,不由自主道:“未、未婚夫。”
  谢嘉树的动作顿住,嘴角慢慢勾起,眼中漫上一片温柔。
  当他亲手将戒指为黛玉戴上,其实是以自己的方式,向黛玉求婚,他认定了两人的关系。
  虽知小姑娘面皮薄,难免口是心非。但亲耳听她说言之尚早,还是让他感到失落。
  他不禁要试探,想要得到确定,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将娇小的小姑娘整个拢在怀中,眉眼变得无限温柔:“你再说一遍?”
  黛玉慢慢回过神,脸涨的通红,手忙脚乱去推他。
  肢体交缠,谢嘉树忽然身体一僵,声音变得低沉嘶哑,仿佛藏着一只困兽:“别动。”
  黛玉本能地感到害怕,停止了动作,呜咽出声:“你欺负我……”
  谢嘉树垂眸去看她,见她眼眶发红,眸中泪光闪闪,一下坐直了身体,柔声道:“都是我不好。”
  黛玉别过头去,不肯理他。
  刚刚有一瞬间,少年太陌生了,她心中迟疑着是否要送客。
  她还未下定主意,谢嘉树却忽然执起她的手,两枚戒指在烛光中折射出淡淡的光泽,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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