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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在大唐——一伞清雨

时间:2018-09-10 07:55:03  作者:一伞清雨
  “无碍,是乌鸫……”李承乾无奈的将趴在脸上的黑鸟取了下来,手却抓到了另一样东西。
  “这又什么?你又偷东西了?”红色的丝线被编成好看的形状,底下的流苏从手心擦过,仿佛是扫在心头一样痒痒的,不由得轻笑出声,“倒是手巧。”
  “谢谢你了,以后多带一些。”李承乾爬起来从角落里的柜子出抽出一个匣子,打开把中国结放进去,里面还有上次乌鸫带过来的竹管,甚至还有从小兕子手里要过来的绘本,攒了小半匣,李承乾将盖子盖上,思量着该换个新的大盒子。
  至于小功臣乌鸫,则是被他放在软枕上,寻了碟点心精细着喂了。
  
 
  ☆、第50章
 
  刺史府面上平静, 暗地里却动作不断, 俞修身在漩涡中心, 却仿若不觉,仍是每日该吃吃该睡睡,闲暇时就作诗画画, 偶尔还去牢狱里头探望探望水匪,撩拨一下方舟紧绷的脑神经。
  “江豹寨之事未了,俞郎中不随方某去查探一下敌情吗?”方舟站在案前, 看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根木头杆子正在纸上描绘。
  “哎,方刺史莫急嘛, 殿下还没抵达扬州, 我等岂敢轻举妄动?何况在这之前那么久了您都没能摸清江豹寨的底细, 想来某等打探这一时半会的也白费不是?”俞修本人也是刚用铅笔不久,纸张摆放在案上, 跪坐着伏过身去, 腰杆习惯性挺直, 又酸又僵硬。然而即便是这样, 他脸上仍是一派清朗笑意,甚至还怼人怼得十分利索。
  “你……”方舟语塞,却是半点拿他的办法都没有。
  按理说他比之俞修品阶高, 实在无需惧他, 但是奈何自己理亏。
  方舟手底下并非如他清廉的官声一样干净,事实上他和水匪勾结,劫掠北上的商队, 将夺来的货物交于商贾折价转卖出去,再将钱投入到其他生意中洗白,如此循环,早就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只是他并非自己贪财,而是为他人做事,对方的来头十分大,涉及面也很广,若是事情暴露不仅是他自己,只怕连族人都要受牵连。
  江武东已经派人前往山阳,只等到时候截杀李承乾,而他则是要带俞修去查探已经准备好了的‘水匪’,早点将‘江豹寨’一事了结。
  若不是当初江武东贪心劫错了船,事情也不至于败落,他也不必想尽心思掩盖!想到这里,方舟心中有几分怨怼。奈何对方毕竟和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阴险狡诈,轻易动不得,否则他早就让人直接砍下他的头,再重新扶持一个人上位,奈何江武东已经和那位有过接触,怕到时候问起不好交代。
  山阳的消息久久未能传来,俞修对于监狱里头的俘|虏看得死紧,油水不进,方舟皱紧眉头,心情难言。
  “方刺史莫急嘛,来来来,这是俞某用素描为您画的一张画像,像不像?”俞修张开画纸,笑得愈加风清月朗,只是暗里悄悄动了动腰背,他也一把年纪了,长时间这么伏着实在受不住。
  白纸黑色,画上的人模样扭曲,若是让季婵瞧见,怕是要感叹这三庭五眼,没一个在线上的。
  至于方舟看到那张所谓的画像之后,心里的感受更是难以描述了。
  再道回来,季婵等人所居的说是旅舍,更像是租屋。四人住一个小院,刘、林两个管事离得稍远,季婵和阿锦住在一间,当然,自然是季婵睡榻,阿锦住隔间。
  对此阿锦毫不在意,先不说她如今是季婵的仆人,就是当初练武的时候,站着都能睡,有个地方就不错了,比之这些,还是就近保护才是正道。
  回字院,摆设虽然不富丽精致,但简约素淡反倒更为养眼。看守院门的是个婆子,平日里也负责她们的饮食,看着和常人无异,但是却做得一手好菜,即便烹饪的手法单一,做出来的滋味却多样。
  肥瘦搭配的猪肉剁泥,掺上干菌末和蟹黄,捏成等大的六个丸子上锅蒸,虽说没有鸡汤做底,不如后世的美味,但是也极为难得,至少震惊了正要举筷子的季婵。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季婵用筷子一夹,淡粉色的丸子碎开,只好另外换了勺子小心拨弄。
  “回娘子,这菜唤作蒸肉丸。”阿锦来时已经问过,只想了片刻便答出。
  还以为是狮子头来着,季婵动作不停,又夹了一个。旁边是一碟炸好的锅巴,酥脆喷香,再有一盘凉拌青菜,两碗白粥下肚,季婵意犹未尽,却是不能再多吃了。
  和赵德云商谈之事已了,季婵答应先运来一船货物让他在扬州先试试水,正巧赵德云打算北上长安,索性一同前往。
  赵家和季婵不同,不仅仅是书坊,也涉及蚕丝、香料等生意。如今正好是夏季,时兴的布料花样轻薄繁丽,运往长安又将引起一番浪潮。守门的婆子被她买下,重新给了名字,打算用作餐馆的帮厨,大部分时间教授新人,偶尔露一把好手。
  码头登船,刚一驶出水面,刘管事便蜷成一团,圆润的滚入船舱内的厢房休息。七八月风浪大,船身摇晃不止,比之来的时候更为厉害,刘管事反应愈发的大,不仅脸色青白,日常一吐,肚腹也是抽抽直疼。
  季婵立于船头,看见乌鸫在蓝天下展翅,想起因为晕船而歇息在床的刘管事,心有戚戚焉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肉馍,嗯,面皮还带韭菜的。
  船行两日,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漫天星空十分引人。黑夜中迎面驶来数条小舟,赵德云船上的船夫挥着幡子示意,奈何对方好像没看见一样,一如既往。
  本能的感觉不对,赵德云吩咐随行的壮仆手握棍棒,护在两边,小舟密密麻麻的布在眼前,有些人萌生了退意,却被赵德云呵斥,只能挡在面前,心里的畏惧却是怎么也除不去。阿锦把季婵护在身后,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渐渐消失,与平日全然不同的严肃面孔让季婵也是心里一紧。
  “这些是什么人?”眼看着小舟越来越近,季婵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危险将临,她低声问道。
  “是水匪,娘子勿慌,奴定能护你安全,区区水匪,奴还不放在眼……”带着钩子的麻绳铺天盖地而来,扣在船上,转眼间就有数名水匪登船,阿锦的话停住,转头一本正经的对季婵道:“娘子,我们逃吧。”
  “……”
  赵德云脸色骤变,指挥着健仆上前与之搏斗,奈何战斗力压根不是一个等级,何况之前就心中胆怯,打起来缩手缩脚的,很快就死伤过半,余下的见状纷纷扔掉手中的工具,跳船而逃。而水匪则是越战越勇,黑夜中的他们形同鬼魅,攀着绳子往大船上爬,腰间配着长刀,嘴里还叼着匕首,刀身泛着冷光,一如他们漠然的眼神。
  草菅人命……
  季婵原本犹豫的心看到眼前的场面瞬间坚定了起来,钱可以再赚,售货商也可以再找,如果今天她折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锦抽出袖里红,反手握住,她锁定了一只落单了的小舟,打算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带着季婵偷偷渡上去,佯装成水匪同伙,逃出生天。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正当她拉住季婵往船边凑的时候,“咻”的尖厉破空声陡然响起,一只暗箭踏风而来,狠狠扎进了季婵的左臂。尖锐的箭头由精铁制成,森然的冷意划开柔软的皮肤,鲜血汩汩涌出,浸湿了半边衣袖,季婵痛叫一声,脸色惨白的握住臂膀。
  “娘子!”阿锦抬起袖里红挡住了飞来的箭矢,掏出手帕裹住季婵的手臂,心里暗自着急。如今季婵手臂受伤,如何能够跟她游过冰冷的河水?而且劫匪已经在往这边凑近了……
  “东家,阿锦,这边!!”大船底下,一方小舟紧紧依在其旁,阿锦探头一看,底下小声呼唤着的正是刘、林两个管事,原本他们两个都在船尾的厢房里头休息,听到外面喊杀声才匆匆转醒,因为找不到季婵等人,只好先放下小舟,缓缓靠近,紧贴着大船身边,一个个慢慢查找过去。
  阿锦脸上喜色尽显,小心的搀扶季婵要将她送下去,突而敏锐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手里的袖里红刚攥紧就被人用刀横在脖颈,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去哪儿?”阿锦身姿僵硬,似乎是十分害怕的低头蜷缩成一团。
  江武东看见面前的女子服了软就冷哼一声收回刀刃,让人把她们两个拽下来,谁知道手下的人刚握住对方肩膀,就被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咬住了手掌,登时哀嚎一声,而蜷缩着的女子突然暴动,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利刃一把扎进下属腹中,凶狠的搅动了几下,带出一堆血肉模糊之物。
  阿锦把季婵推落到小舟内,被底下的刘管事和李管事接了个正着,身边没有了季婵的她仿佛没有后顾之忧,每一刀都直击要害,残肢落在小舟上,季婵看了不免一阵呕吐。这样近距离的冲突令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什么时代,如果她再不强大起来,终有一天会任人宰割,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任人宰割!
  阿锦挥动袖里红又收割了数条人命,在逼退他们之后,毫不恋战的转身跳入小舟,催促着两个管事划水离开,然而江武东可不会轻易放过杀害了他这么多手下的人,他手臂一抬,瞬间有十来个弓箭手搭起了弓弦,铺天盖地的朝她们射来。
  阿锦扔掉满是弓箭的船桨,左手悄悄的将袖里红按回竹管,塞入靴子内,做完这些的她无辜的摊开了手,举起来大喊了一声,“别打了,我投降!”
  
 
  ☆、第51章
 
  江武东不为所动, 缓缓吐出一字, “射。”
  “且慢。”阿锦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笑得很是得意,“我说,如果你杀了我们, 就不怕在恒明子那儿交不了差吗?”
  江武东摸了摸腰间,原本挂在上头的玉佩果然没有了,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小舟上的女子, 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熟悉的地方,奈何看了许久, 他能确定, 两人的确是半点不相识。
  然而对方话里话外的, 仿佛和恒明子很是熟稔,这让江武东又是感到忌惮却又心存犹疑。
  “你是什么人?”江武东问道, 弓箭手依旧拉满弓弦, 气氛剑拔弩张, 并没有因为阿锦道出恒明子轻松几分, 反倒是愈发可能再次拔刀相向。
  “你还有脸问我是谁?”阿锦冷笑一声,“你私截贡品,给那位惹了多大的麻烦!我等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没想到却被你们砍伤了这么多人, 怎么,江豹寨莫不是有了其他心思不成?”阿锦貌似表面上十分冷静的盯着江武东,给对方施加压力, 事实上心却是急得不行。
  对于扬州水匪她也只是通过小璟知道了一些,实际上她连面前等人是不是江豹寨水匪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如今情况紧急。季婵面如金纸,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晕过去的模样在眼底挥之不去,阿锦清楚她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季娘子怕是要交代在此处,她也只能铤而走险,搏上一把!
  “恒明子让我问问你。”她猛的大喝一声,气势十足,旁人皆为之一震,“獠贼所欲何为?!!”獠贼二字,显然是骂人的,虽然恒明子没讲过这些话,但是阿锦表示,能借他之口,将这些人的脸皮撕开扔到地上,踩上数脚也是极为快活的。而且按照她对恒明子的了解,对方的确是个嚣张跋扈的人,没少被她蒙麻袋拖到角落里打。
  江武东脸皮涨红,看阿锦的眼神越加怨毒,只是因为这句脏话,他反倒相信了阿锦是恒明子派来的人。江豹寨毕竟是贼窝,哪怕他是为大人物做事,也逃脱不掉一个“匪”字,是以即使他先前压了方舟一头,也只是见好就收,不敢过分。和恒明子议事也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江武东永远都记得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他的轻蔑眼神,仿佛这是他求来的福分一般。
  阿锦步步紧逼,“因为那位的身份,我等刻意改乘商船,为的是掩人耳目,经此一劫,怕是明面上的都要知道了,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
  “你可知我身边这位,是连恒明子都要巴结的红人,如今被你伤得这么重。江豹寨的匪首还能不能再做,可不取决于你,而是我们!”阿锦声调微高,话语宛若细针,扎得人心生寒意。
  江武东扫过身边的下属,见有些人明显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巴结那位红人,好取代掉他自己上位当匪首。
  江豹寨之所以能发展到今日,靠的是吞并其他的小水寨,这些寨子虽然小,但也并不是无有才能本事的人,水匪之前互有龃龉,之前因为江武东将获得利益瓜分得当,才能把这些人绑缚住,他才能当稳这个头领,而如今有更大的利益在眼前……
  哪怕再恨,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形,江武东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歉,“某等冒犯,不知上面有何指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替我找个僻静的居处,还有大夫。”阿锦松了口气,这么短的时间她没办法想出那么多慌来圆,只能先行缓兵之计,怎么着也得把季婵的伤养好了,才有逃脱的可能。
  于是阿锦和季婵一行四人,正式入住了贼窝。
  ——
  “客人请,不知道您暂停歇脚还是打算入住多长时间?”旅舍前,伙计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微微躬身问着面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郎君。
  陆桥微不可见的后退一小步,温和轻声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长安来的季娘子可是居住在此处?”那日一别,对方果真只是让仆人上门送来谢礼,其余想要深交的意思都没有,他等了许久,实在是不能再等了,索性让人查了住处,自己来找。
  季娘子?伙计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不住的打量,实在无法将其宛若清风般和煦的外表和那些纨绔子弟连接起来,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郎君,来打听人家小娘子的行踪,明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
  “这,郎君见谅,我们不能透露住客讯息的……”伙计话半截吐露,半截含在嘴里,到底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委婉的拒绝了。
  “我与季娘子是旧识,你不用担心我会对她不利,而且我的确是有要事需要见她。”陆桥浅浅一笑,从袖袋中拿出一粒小金珠,递到伙计手心。
  伙计的眼睛几乎要发出绿光,手掌一拢将金子收入囊中,一改之前的说法,道:“季娘子前两日已经离开本店,据说是返回长安了,郎君若是想入住,我可以帮你安排在她住过的那一个院子里。”伙计朝他挤眉弄眼,想来是把陆桥当做是“仰慕”季婵的人了,不然只是为了见一个朋友而已,何须出这么大的手笔来买通一个跑堂的,有钱人家的弯弯道道伙计自认为还是清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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