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们目瞪口呆,显然此举将他们心中打的让奴才帮忙抄写的念头给扼杀在摇篮里。这还不算,满足于阿哥们的震惊,乌行云坏心眼的再次补充说明道。
“唔,学习要劳逸结合才行。这样吧,为了你们好,再加上到校场跑十圈的处罚。当然鉴于你们还小,十圈跑步的惩罚不必一天完成,每日一圈就行了。”
好吧,你是和硕亲王,你说得什么都对!
我们人小也只有听话不是!
阿哥们个个瘪着嘴,双眸满含着委屈看着乌行云摇着折扇、装逼十足的走了。而后,汉学师傅便宣布下课。福惠走出教室,对着依然摇着折扇、等着他的乌行云道:
“四哥,小六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乌行云微微低头看着貌似有点天然黑的福惠,很有兴致的反问道:“什么问题?”
福惠半歪着脑袋,显得很是呆萌的道:“四哥你总是折扇不离手,大冬天扇风不冷吗。”
居然是这个问题,他该说福惠果然是个天然黑的小兔崽子吗。
乌行云轻勾嘴巴,依然保持光风霁月、好似春风暖人心的微笑,一字一顿的道:“四哥身体很好,就算大冬天裸~奔,也不会冷,但是你五哥嘛,”
“五哥怎么了?” 福惠依然好奇的歪着脑袋追问。
“你五哥啊,呵呵……”
乌行云收了折扇,牵着福惠往回二所的路走去。路上,乌行云一点也没有所谓兄弟爱的将弘昼干的囧事一股脑的全说给了福惠听。福惠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表达疑惑道:“五哥有那么蠢吗?”
“你五哥一直都很蠢。以前蠢、现在更蠢!”乌行云顺手摸了摸福惠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讲真,已经有弘昼这么一个热情奔放、不走寻常路的弟弟了,乌行云可不想再来一个行为习惯都与弘昼七八成像的弟弟。所以乌行云一心想让福惠远离弘昼那颗歪脖子树,努力将他往拼命十三郎、全能贤王胤祥方面塑造。
只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长大的福惠恰好行为习惯都随了弘昼,让乌行云恨不得灭了弘昼的同时掐死福惠。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暂且不表,只说到了十月初九这天,马上要迎娶嫡福晋的弘昼起了一大早,早膳都没在自家的三所用而是跑到二所,兴冲冲地对着同样早起、却显得无精打采极了的乌行云说道:
“四哥,弟弟好紧张怎么办!”
乌行云眯起眼睛打量弘昼片刻,发现他果真如他所说的很紧张,不免有些莞尔的道:“你纳侧福晋之时怎么不见你紧张,偏偏这回紧张。”
弘昼难得有些忸怩的道:“这不是头一回娶嫡福晋嘛!”
“真紧张的话,喝点酒。”乌行云真诚的提出建议“要知道酒壮人胆,依着你酒后的‘老实’,哥哥真诚的建议你喝点酒!””
“还是算了。”敏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弘昼很干脆的否决了乌行云的建议,然后将就着吴书来端来的清粥小菜吃了一点,
肚子有了点货,弘昼立马将嘴一抹,很是嘚瑟的来了一句:“四哥啊,弟弟亲自去迎娶嫡福晋了,你要不要跟弟弟同路,或者也随了皇后的心愿,亲自登那拉府接那拉侧福晋进门。”
听到弘昼这么说,乌行云顿时抿紧薄唇,吐了一个‘滚’字。
自知拔了虎须的弘昼很听话的滚了,而后书房重新只剩乌行云一人之时,乌行云突然对着空气道:“皇阿玛那儿确定了今日不会来吧。”
只有乌行云的书房出现一位穿着夜行衣的暗卫,他单膝跪倒在地,语调恭谨的道:“皇后娘娘病得十分厉害,万岁爷偏头痛又发作了,因此奴才很确定今日主子爷再纳侧福晋之日,万岁爷、皇后娘娘都不会来。”
乌行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时暗卫又道:“不过皇后娘身边的得力杨嬷嬷倒是亲自到景仁宫走了一遭,听景仁宫的姑姑说,皇后娘娘提出让熹贵妃前来二所坐镇,给那拉侧福晋长脸。”
“依着额娘的性格,想来是不答应却也不拒绝。等到时机便借口有事不来。”
乌行云看得很明白,就算皇后主动低头、示好,熹贵妃也不会轻易放下对小乌拉那拉氏的成见,自然也不会如皇后所愿跑来二所坐镇,要知道打脸都来不及呢。
乌行云呵呵冷笑了几声,又转而道:“继续盯着,确保皇阿玛服下安神的药,好好的休息。”
既然雍正因着偏头痛的关系,忘了今儿弘昼要娶嫡福晋和自己要纳小乌拉那拉氏为侧福晋的事儿,那就吃药好好休息、将事儿忘到第二天。他还就不信了,执意要搞的冷清婚礼能因为病人(特指皇后)而变得热闹起来。
暗卫依言而退下后,乌行云便出声让吴书来进来将书房收拾,自己则打了一个哈欠,转而回卧室补眠去了。
这一觉,由于事前乌行云服用了安神药物,所以一觉到黄昏。他醒来后,吴书来一边递了一件月牙白色的皇子常服,一边小声的道:“主子爷,侧福晋已经被抬进来、安置在夏雪馆,福晋让奴才问主子爷,主子爷是到三所那儿吃喜酒还是留在二所。”
“自然是去五弟那儿。”乌行云面色平淡的吩咐道:“二所今儿的客人让黄侧福晋招呼一下。”
吴书来依言打发了一位宫人跑了一趟冬霜楼,将算是半个主子的黄侧福晋请来代替李元昊招呼客人,而同样穿着常服、打扮得很小清新的李元昊则跟着乌行云一起去了隔壁三所。
乌行云夫妻俩到达时,三所摆着喜宴席面的庭院很是热闹,可以说跟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的二所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这并不是乌行云有意为之,故意如此做打皇后以及乌拉那拉氏的脸,而是两兄弟同时娶嫡福晋和侧福晋,必然有一方冷清、一方热闹。只不过之所以会出现乌行云这个隐形太子这方冷清,而不是弘昼这光头阿哥这方冷清,这却是乌行云真的有意而为之,毕竟在乌行云看来,给兄弟撑脸面比纳小乌拉那拉氏不知重要到哪儿去了。
第59章
乌行云夫妻俩一到三所, 笑得好似盛开的花儿似的弘昼就迎了上来。今日因着大婚的缘由,弘昼换上了一件大红的礼服,头上戴着的瓜皮帽左旁靠近耳朵的位置更是簪了一朵大红花, 看起来特别喜庆以及滑稽。
看到如此打扮的弘昼, 乌行云赫然想起自己穿来的第一天,貌似、好像、应该也是这个打扮, 不免嘴巴微微一抽搐, 真诚的表示叹服道:“老五啊, 今日你就跟花儿一样美丽。”
“爷们怎么能用美丽来形容…”弘昼牛气轰轰的道:“爷那是帅气好不好。”
行, 你今天是新郎官, 你说什么都对!
乌行云点头承认弘昼今日的确很帅后,转而问:“小六呢, 怎么没看到他人,他不是早早就来你这儿‘帮忙’了吗。”
乌行云着重‘帮忙’,显然也是认定福惠是个捣蛋分子, 只会越帮越忙。弘昼听了乌行云的问话,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朝前院正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喏, 额娘把小六带着一起去陪吴扎库氏说话去了, 不然弟弟可真头疼明儿怎么应对皇阿玛的责问。”
“责问?”乌行云有些讶然的问:“小六喝酒了?”
“对啊, 这个臭小子说什么这么喜庆的日子,不喝酒会扫大家兴,所以趁着爷没发现,灌了一小口白酒。之所以没灌一大口, 是因为酒味辛辣,他第一次喝不习惯……”提起这茬,弘昼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幸好不习惯,这要是喝不出个好歹,爷这就小可怜还有命在吗,就皇阿玛那个偏心眼,准会又给爷好一顿派头吃。”
“你有自知之名就成。”乌行云笑着打趣弘昼一句后,便让李元昊进被当做新房来布置的前院正屋,陪屋里的几个女人以及福惠这个小孩子说话,毕竟李元昊现在的身份是女人,跟着一些大老爷们一起坐着喝酒吃菜也不合适不是。
听到乌行云‘赶’自己离开,李元昊直接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心情虽说不美妙但李元昊还是很‘听话’的依言进了新房,难得很安静的听几个女人在那说话聊天。
正当裕嫔很有长辈风范的跟她的儿媳妇吴扎库氏传授驭人手段、而李元昊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时,喝了解酒汤又干掉了几盘糕点的福惠突然拉着她的衣袖,小小声的说:
“四嫂,裕母嫔和五嫂说得好有趣啊。”
的确有趣,她从来都不知道驭人方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等回了二所说给乌行云听,让他好好的实践一下。
李元昊心中甩包袱甩得溜,面上却保持着、唔,跟乌行云如出一辙的微笑面具,语调爷故作柔和的道:“的确有趣,小六要认真听哟,以后绝对会用到的!”
“以后会用到?小六是男孩子,应该不需要懂这些啊,小六又不嫁人!”
这孩子,怪不得乌行云那家伙愿意照顾他,感情他就跟当初的他一样是个缺心眼啊!
莫名想笑的李元昊摸摸福惠的脑袋,温言的道:“不想懂就不懂吧,以后跟你五哥一样娶个懂这些的嫡福晋也不会。”
“四福晋说的是个理。”看着李元昊与福惠互动的裕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转而对吴扎库氏道:“看来,你要跟四福晋好好学学,什么叫做稳坐钓鱼台。”
“额娘说得是!”
吴扎库氏乖巧应是!而李元昊却是暗地里翻了一记白眼,大人不记小人揶揄的转而道:“额娘让媳妇转告裕母嫔一声,今日不能前来给五弟妹作脸实在不好意思,等明儿五弟妹去请安之时,额娘定会给五弟妹备上一份大大的礼。”
“姐妹之间说这些做什。”
裕嫔收敛脸上的笑容,语气却依然柔和的道:“再者说了,本宫就算要生气,也是生气长春宫的那位。本宫知道熹贵妃姐姐的性格,也知道今日她,实在难做,单来三所这儿吧、虽说打了那拉氏的脸,却也算打了四阿哥的脸。所以啊熹贵妃姐姐不来最好,量长春宫的那位知道了也没话说。”
毕竟不管是亲子还是养子那儿,熹贵妃都只备了礼,没亲自到场作脸,要是这样皇后才能为了小乌拉那拉氏闹,给熹贵妃时常出主意的裕嫔也只能表示叹服。
“裕母嫔说得极是,您和额娘感情亲若嫡亲姐妹,自然不必说这些,等明儿媳妇可得跟额娘说一下,一天没事爱瞎想可容易老哦!”
听到李元昊这话,裕嫔就乐了。
“你啊,本宫还以为那拉氏有长春宫的那位撑腰,你性格一向温驯、怕压不下来,没想到你这么看得开。这样也好,四阿哥也能少操一份心,”
李元昊微微一愣,却是下意识的点头应是,那态度倒真的有点裕嫔所说的温驯。只不过天知道她温驯、知礼、很懂规矩、分寸的好评是怎么传出来的,明明她嫁给乌行云后,就没管过家好不好,每天舞刀弄枪顺便教宝大格格胤禔舞刀弄枪,结果到现在,所有人包括她那便宜婆婆都说她是个合格的四福晋,李元昊她其实也很懵好不好!
不过李元昊虽然人很懵,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做戏。就算她本质其实是个直肠子的豪爽汉子,但跟着乌行云耳需目染,面子上该做的他不说学个十成十,但七分总是有的。所有李元昊抿嘴,像寻常女子一般羞涩的笑了笑,很做作的开口道:“媳妇是四爷的福晋,自然要问四爷考虑,媳妇明白,纳了那拉氏能为四爷添一份属于皇额娘娘家的助力,所以媳妇有什么委屈不能厌的呢!等一会儿回二所,媳妇也会劝解四爷,让四爷去那拉氏的屋里。!”
明明心中不愿意,却为了大局考虑将丈夫推给其他的女人,果然做受万岁爷宠爱的儿子的媳妇就是这般万事委屈。裕嫔眸中闪过怜惜,忍不住拍了拍李元昊的手背。
“你能明白这些就好,毕竟四阿哥和五阿哥不同,五阿哥能随心所欲做事,但四哥必须有所顾忌,毕竟万岁爷啊,早在四阿哥还小时,就把四阿哥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了!”
李元昊依然保持微笑没有说话,而裕嫔看了一眼默不吭声、乖乖巧巧的儿媳妇吴扎库氏,又看了一眼听得很认真、却半懂半不懂的福惠,自知失言的笑了笑。
“瞧裕母嫔说这些做什,倒惹得你们一个二个心情都跟着不佳了起来。”
吴扎库氏忙开口道:“额娘说的啥话,媳妇就喜欢听额娘说这些,哪有心情不佳。”
李元昊附和着,一旁懵懂没有听太明白的福惠也是点头,表示自己心情美美哒,根本没有哪点不好。
李元昊斜眼看了福惠一会儿,“小六,你等着,你四哥绝逼会收拾你的。”人不大却敢偷喝酒,真真胆儿肥了。
闻言,福惠眨巴着眼睛想哭,而裕嫔和吴扎库氏却是扯嘴想笑。就在这何时,守在新房门外的莺歌突然走了进来,声量不大不小的道:“主子,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延禧宫了。”
此刻听莺歌提醒,裕嫔才恍惚感觉到时间的确晚了,作为宫妃、即使是待在亲生儿子的住所也不能待太久,所以裕嫔顺势起身,一边往外走准备回延禧宫的同时,一边吩咐道:“让五阿哥少喝点,新婚之夜喝得酩酊大醉像什么话!”
李元昊听到后,笑着回话道:“有四爷在,四爷是不会让五爷喝得酩酊大醉的。”
裕嫔一想也是,便放心大胆的出了二所,径直回了延禧宫,没曾想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寝宫里居然站了雍正这么一位不速之客。裕嫔心头恨诧异,于是便符合她直爽人设的问了出来。
“万岁爷不是在养病吗,怎么来臣妾这儿了。”
说完话,裕嫔又忙不迭让延禧宫人们赶紧将已经快要熄灭的银丝炭再添些上来。等着银丝炭重新添上,裕嫔又给雍正倒了一杯热茶,这才选择性的给雍正说起了喜宴发生的趣事。
“你说小六居然偷了酒?”雍正诧异的挑眉:“朕一点也没看出来,小六的胆子居然也不小啊!”
裕嫔捂嘴笑道:“小孩子吗,总是对陌生东西感到好奇。”
“你说得也在理。”雍正点头,却是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的道:“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雍正此举主要是为了给裕嫔以及弘昼作脸,毕竟弘昼今儿大婚,雍正不宿在延禧宫难不成独宿养心殿不成。一夜无梦,习惯早起的雍正起来后,便直接回了养心殿养病。而裕嫔则收拾妥当,静静地等着弘昼和吴扎库氏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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