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能,因为那个安秋语是耶律苍的正妃,他如果拒绝让安秋语进府,就等于是打了他四弟耶律苍的面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请到主院的凉亭中了。
“是,王爷。”青釉双手抱拳,恭敬地退了下去。
金明朗见青釉离开,便也表示了自己的去意。“那我就先走了,卿。”
他绝对不想去见那个安秋语,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掐断她的脖子。
“好。”耶律卿点点头,也没有挽留金明朗的意思,因为是多年的好兄弟,他了解金明朗不想见安秋语的想法。“慢走不送。”
“璃儿再见,朗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金明朗朝季琉璃抛出一个充满魅惑的飞吻后便不再停留,直直地出了凉亭。
“朗哥哥慢走。”季琉璃目送着金明朗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璃儿,你当真要跟我一起去见他们?”耶律卿侧身面对季琉璃,试图劝阻季琉璃去见到安秋语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果只是想见苍的话。我可以安排个时间让你们单独见面。”
“卿哥哥是怕安秋语对我不利吗?”季琉璃轻笑着,丝毫不把安秋语放在眼里,她季琉璃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不是个善茬,我也季琉璃就是吃素的?”
“噗嗤,璃儿的说法真有趣。”耶律卿被季琉璃的说法逗乐了,想想确实也是,一个在战场上看遍了断臂残肢与惨死尸身的人怎会惧怕从小娇生惯养且只会花钱雇凶杀人的官家小姐?
“走吧。卿哥哥。快带我去。”季琉璃在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后挽着耶律卿的胳膊将他从圆凳上拽了起来。
“好好好。”耶律卿万般无奈地妥协了,却还是不忘叮嘱一句。“到了主厅之后一定乖乖待在我身边。”
喜笑颜开的季琉璃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
……
坐在主院六角亭中的耶律苍在远远看家耶律卿漫步而来的身影时欣喜若狂地站起身迎接耶律卿的到来。“三皇兄。”
“卿。”安秋语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耶律卿熟悉的俊俏脸庞,不禁潸然泪下。“你终于回来了。”
自他前往边境战场已近五年。她终于又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他了。
耶律卿无视了向他走近的安秋语,对上耶律苍的眼神,会心一笑。“四弟,好久不见。”
安秋语见耶律卿无视了自己。不死心地靠近耶律卿的身旁,伸手想要触碰耶律卿的手臂。“卿。我……”
耶律卿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闪开了安秋语的触碰。“四弟妹应该与四弟一样称呼本王为三皇兄。”
“秋语,注意分寸。”耶律苍冷着脸用手掌钳制住安秋语因打算触碰耶律卿手臂而伸出的那只手,提醒安秋语注意身份。“你现在是本王季琉璃的正妃。怎可直呼三皇兄名讳?”
成亲四年,他竭尽全力、掏心掏肺的对她好,连在房事方面都尊重着她。以至于到现在他与她也未曾圆房。
他以为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就算她还爱着他的三皇兄。可起码应该对他四年的付出而动容一些吧?
只是,她在见到三皇兄之时的反应,已完全否决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我才不要!”安秋语用力地挣开了耶律苍的手并推开了他,仍面露深情地希冀能得到耶律卿的垂怜。“卿……”
站在耶律卿身旁的季琉璃不乐意了,用甜腻的嗓音向面前二人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卿哥哥~~”
第四道声音的出现这才让耶律苍、安秋语注意到耶律卿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清秀少年。
犹如是被一道响雷击中的安秋语顿觉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地看着那少年。“你唤卿为什么?”
“三皇兄,这位是?”耶律苍好奇地打量着少年,瞬间就发现了少年身上由珍贵白狐狸毛制成的披风,猜测这名少年是哪位达官显贵之子。
“季琉璃。”耶律卿道出了季琉璃的姓名,低下头宠爱地亲了亲季琉璃被冻得冰凉的小脸蛋。“我最爱的人。”
被耶律卿言语、动作惊住的季琉璃身子一僵,目光呆滞地看着笑得如同和煦春风一般的耶律卿,但随即一脸娇羞得娇嗔。“卿哥哥真讨厌。”
耶律卿肯定是受不了安秋语的纠缠才把她季琉璃当做挡箭牌吧?
安秋语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不顾形象地失声尖叫。“男宠,又是你的男宠吗?你宁愿喜欢金明朗与这个长相平庸的人也不考虑考虑我吗?”
“安秋语!”耶律苍生怕安秋语惹怒了耶律卿,赶紧喝止安秋语。“本王警告你,不准再胡言乱语,别忘了你四王妃的身份!”
“卿哥哥~”季琉璃唯恐天下不乱地伸手圈住耶律卿的虎腰,极尽所能地刺激着安秋语。“这位女子就是对你痴心妄想的安秋语?”
耶律卿将手掌覆在季琉璃交握在他身侧的双手之上,漠然地点点头。“嗯。”
“怪不得卿哥哥你不喜欢她。”季琉璃若有所思地将自己的脸颊在耶律卿的胸膛蹭啊蹭,连余光也不给安秋语一个。“也是,谁会喜欢丑八怪呢?”
原本在耶律苍警告后冷静下来的安秋语的怒火被重新点燃。“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本妃无礼。”
“不知死活的是你!”耶律卿将冷酷无情的目光投射在安秋语的脸上,高声一喝。“青芒!”
身穿湖蓝色长衫的蒙面男子横空出现在众人眼前,单膝跪下。“属下在。”
耶律卿厉声下了一道命令。“掌嘴三下!”
第一百零七章 冲突
“三皇兄。”耶律苍惊慌失措地看着耶律卿,双膝跪地请求耶律卿饶恕安秋语。“三皇兄请息怒。”
耶律卿没有给耶律苍情面,催促着青芒执行命令。“快点!”
“是。”青芒站起身走到安秋语面前,抬起手就毫不怜惜地狠狠扇了几巴掌。‘啪,啪,啪。’
青芒的心里其实很憋屈,想他青芒乃是耶律卿身边武功最高强的贴身暗卫,虽然当初未随耶律卿前往边境,可他仍然努力地习武修身,等待着耶律卿的归来。
没想到,修习了好几年的武艺非但没有用武之处,竟然还沦落到扇人巴掌的地步,真是大材小用。
安秋语捂住自己被打了三巴掌后变得火辣辣的右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下了这道命令的耶律卿。“!!!”
扇完安秋语耳光的青芒回到耶律卿的身边复命。“主子,任务完成。”
耶律卿摆摆手,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让青芒离开。“站到我身后待命。”
“是,主子。”青芒闪身到了耶律卿身后,眼神却飘向了耶律卿身旁的那个少年身上,这就是晌午时候耶律卿命令青峰往后要保护的人?
回过神的耶律苍紧张万分地凑近安秋语,看着安秋语通红的脸颊是心疼不已。“秋语,你没事吧?”
“苍,管好你女人的嘴。”耶律卿搂紧怀中的季琉璃,眼神中暗藏着杀机。“她若再口无遮拦,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抱歉,三皇兄。”耶律苍知道事情都是安秋语引起的,也不开脱罪责。而是劝安秋语别再继续惹怒耶律卿了。“秋语,求你了,别再闹了。”
“你凭什么管我。”失去理智的安秋语一巴掌打在了耶律苍的脸上,然后声嘶力竭地朝着耶律苍嚷叫。“都怪你,当初若不是你去求了圣旨,现在我肯定已经成为卿的正妃了!”
季琉璃见安秋语竟然打了耶律苍,气不打一处来的她忍不住想为耶律苍讨回公道。“安秋语。你怎么能打苍?”
“我打我自己的夫婿。关你屁事!”歇斯底里的安秋语开始口不择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孽障?把你教成一个勾引人的男宠,你的爹娘怎么不去死?啊,不对。说不定你爹娘已经愧疚地悬梁自尽了吧?”
耶律卿手背一湿,他不用低头也知道那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水滴是季琉璃滑落的泪水。“璃儿,别哭。”
“我跟你拼了!”季琉璃松开环抱住耶律卿腰际的双手便想冲出去跟安秋语掐架。
“璃儿!”耶律卿眼明手快地自季琉璃的身后环抱住季琉璃,快速地伸出手点了季琉璃的睡穴。
季琉璃动作一顿。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识倒在耶律卿怀中。
“青芒。”耶律卿横抱起季琉璃后动作轻柔地放进青芒的怀中。“将他抱回我的床上。”
“是。”青芒抱着季琉璃,脚尖轻轻一点。便衣袂飘飘地往雷霆院的方向飞身而去。
待青芒、季琉璃一离去,耶律卿便抬起脚重重地揣在安秋语的腹部。
被耶律卿踢中腹部的安秋语高高飞起,还来不起发出惨叫就落到了莲池之中,开始挣扎起来。“救。救命……救命……”
见耶律苍一脸错愕,耶律卿便象征性地解释了一句。“璃儿是个弃婴。”
耶律苍点点头,理解了耶律卿的做法。双手抱拳向耶律卿道谢。“多谢三皇兄不杀之恩。”
“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耶律卿撂下这句话后便信步走向了雷霆院所在的方向。
“我知道了。”耶律苍在保证了不会再让安秋语出现在耶律卿面前之后,往前跑了两步。跳下了莲池,往安秋语所在的方向游去。“秋语,等我!”
“救,救命!”安秋语在莲池中不住挣扎着,任凭现在是二月,可安秋语却不觉得莲池中的水凉,因为池水再凉,也凉不过她的心。
一切皆有季琉璃那个少年而起,她发誓,不杀季琉璃誓不罢休。
……
浑身湿透的耶律苍横抱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安秋语走向卿王府的正门,眼看就快跨出王府,一道声音唤住了耶律苍的脚步。
“四王爷留步。”青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耶律苍的跟前。
耶律苍见是青釉,想来是耶律卿还有什么事情要青釉来告知他吧。“青釉,何事?”
“王爷下了命令,往后卿王府安秋语与牲畜禁止入内。”青釉一字不落地将耶律卿的原话陈述一遍。
“……”耶律苍垂下眼眸,心中满是对耶律卿与季琉璃的歉疚。“替本王转告三皇兄,明日本王会单独登门向他与季公子请罪。”
“是。”青釉恭敬地朝耶律苍双手抱拳。“四王爷请慢走。”
耶律苍便不再停留,径直跨出了卿王府大门,踏上了停留在门外的苍王府马车。
青釉目送着耶律苍的沧桑身影,见马车离开,他不免叹息地摇摇头,耶律苍到底是怎么看上安秋语这样的女人的?
算了,回去复命吧。
青釉转身,足尖一点便一跃而起,跳上了房檐,接着又是几个跳跃,青釉消失在了卿王府正门口。
四王爷留步。”青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耶律苍的跟前。
耶律苍见是青釉,想来是耶律卿还有什么事情要青釉来告知他吧。“青釉,何事?”
“王爷下了命令,往后卿王府安秋语与牲畜禁止入内。”青釉一字不落地将耶律卿的原话陈述一遍。
“……”耶律苍垂下眼眸,心中满是对耶律卿与季琉璃的歉疚。“替本王转告三皇兄,明日本王会单独登门向他与季公子请罪。”
“是。”青釉恭敬地朝耶律苍双手抱拳。“四王爷请慢走。”
耶律苍便不再停留,径直跨出了卿王府大门,踏上了停留在门外的苍王府马车。
青釉目送着耶律苍的沧桑身影,见马车离开,他不免叹息地摇摇头,耶律苍到底是怎么看上安秋语这样的女人的?
算了,回去复命吧。
青釉转身,足尖一点便一跃而起,跳上了房檐,接着又是几个跳跃,青釉消失在了卿王府正门口。
第一百零八章 气愤
雷霆院耶律卿的卧房中,将身披绒毛披风的季琉璃放在床榻上后,青芒中规中矩地站在一旁等候耶律卿的到来。
不多时,耶律卿迈入了敞开的房门走向床榻。
顾虑到床榻上陷入沉睡的季琉璃,青芒轻声地唤了一声。“主子。”
“退下吧。”耶律卿说完话便不再看青芒,而是坐到了床榻边,伸手替季琉璃解开系在雪白细颈前的披风绑带。
没错,青芒看得正是本该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翻看的小秽书。
但这也不能怪青芒,他是在是无聊的紧,又不爱看那些满是文字的高深读物,所以这种浅显易懂的绘图本才是他的最爱。
而卧房之中,替季琉璃取下披风后的耶律卿拉过被褥盖在季琉璃的身上并将宽大的被角掖在季琉璃的下颚处。
耶律卿伸手将季琉璃眼角断断续续滑落的泪水拭去,俯身在季琉璃的耳畔呢喃。“璃儿。卿哥哥一定会为你寻到亲生爹娘的。”
睡梦中的季琉璃仿佛是听见了耶律卿的话语,渐渐地停止了哭泣。
‘哐哐哐’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青釉爽朗的沙哑嗓音。“主子。属下青釉。”
为避免吵醒季琉璃,耶律卿起身走到房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后才询问青釉。“何事?”
青釉直接向耶律卿传达了四王爷耶律苍临走之前的话。“四王爷吩咐属下转告,明日他会单独登门向主子与季公子请罪。”
“嗯,知道了。”耶律卿点点头,他今日也因耶律苍的离去而觉得有些对不住耶律苍,若不是安秋语那个女人瞎捣乱。耶律苍肯定会在他卿王府用了晚食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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