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卿冁然而笑。“璃儿喜欢便好。”
……
与此同时,东临皇城左侧一处尽显奢华的府邸中。
穿着华贵长袍、坐在正厅主位左边的男子‘啪’的一声重重地将手掌拍向桌面,面容凶狠地低咒。“越想越气!他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
“大皇兄息怒。”坐在正厅主位右侧的男子端起手边的茶碗递给身旁的东临国大王爷耶律智。“火大伤身。”
“哼!”耶律智冷哼一声,端过耶律克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后将空茶碗狠狠地扔在地面上。“本王不会放过他的!”
“大皇兄,赵昌林不是传信来说耶律卿不知从哪儿带回个男宠吗?”耶律克冷静地为耶律智出了个阴险狡诈的计谋。“要不咱们将那个男宠给绑过来逼耶律卿就范?”
“暂时不可。”恢复理智的耶律智摇摇头,现在他们对耶律卿的新男宠一无所知,得先对那个新男宠有所了解才能决定如何下手。“还是等明日前往三王府一探究竟过后再说。”
“真的要去三王府?”耶律克的表情满是厌恶,他不想踏入耶律卿府邸的大门,不,他连三王府的门前都不想路过。
“二皇弟。”耶律智伸手拍了拍耶律克的肩膀,劝耶律克要忍耐才能成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咱们的大计着想,还是沉住气吧。”
耶律克见耶律智反过来安慰自己,调侃着耶律智先前的火冒三丈。“啧啧啧,刚才是谁气得拍桌子摔茶碗的?”
耶律智、耶律克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早已被屋檐上方光明正大躺着的俊逸男子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记在心中。
而这名男子,就是半个时辰前将赵昌林的传信内容又派人传回卿王府的青野。
青野的职责便是在智王府将耶律智的所作所为传递回卿王府,也会在收到赵昌林从卿王府传来的密信中筛选出对耶律卿不利的内容销毁后再杜撰一个新内容做为替换的内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口争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就已经起床梳洗好的耶律卿坐在卧房中的书案前阅览兵书,等待着季琉璃醒来的空档里只能用看书来打发时间了。
他已独自用过早食,因为他笃定近来嗜睡的季琉璃是绝不会那么早醒来的,估摸着一个半时辰之后才会醒来吧。
‘哐哐哐’,耶律卿的卧房门被敲响。“主子,属下青釉,大王爷、二王爷来访,说要见你跟璃主子。”
“这么早?”耶律卿放下手中的兵书,虽然他对于耶律智、耶律克的到来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却没料到他们会来得这么早。“他们现在在何处?”
“这赵昌林,越来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耶律卿紧皱起眉头,赵昌林这次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引狼入室,看来是留不得了。
青釉早就看不惯赵昌林那个人了。“主子,要不要暗中处理了?”
尽管赵昌林在主子离开的这几年仍然将卿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说起来赵昌林毕竟是耶律智派来卿王府的奸细。
耶律卿带兵出征近五年的时间来,每次青野从智王府传来的消息都由他青釉接手并处理。他知道赵昌林已经传递了很多消息给耶律智,而有的秘密消息幸好是被青野给拦了下来并假装回信给赵昌林。
卿王府五年来安然无事,全是青野的功劳。
“现在还不是时候。得找个契机才行。”耶律卿寻思着要设一个鱼饵引赵昌林上钩,然后便可以正义凛然地将赵昌林赶出卿王府了,这样既能不留下话柄让世人受世人非议,也能让耶律智、耶律克无话可说。
“属下明白。”青釉点点头,算是理解了耶律卿的想法,便不再多说什么。
“对了。”耶律卿抬起头看着青釉,嗤笑着道。“他们不是要见璃儿吗?你去告诉他们璃儿还没醒。让他们等着。”
“是。”青釉双手抱拳后便挪动脚步想要退下。
“等等。”耶律卿冷不防地唤住青釉,忽而狡黠一笑。“让青泳去正厅好好地‘伺候’他们。”
“噗。”青釉在听出耶律卿话中的意思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光是想象着青泳与耶律智、耶律克对峙的画面就非常期待。“是。主子,属下这就去通知青泳。”
……
许久后,主院正厅中等得不耐烦的耶律智、耶律克二人在堂内来回踱步。
耶律智在又走了几个来回后一屁股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实木椅上,粗声怒吼。“放肆!太放肆了!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没来见咱们不说。连茶水、暖炉都不备上,耶律卿也实在是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大皇兄,咱们走吧!”耶律克停下脚步,黑起一张脸,他耶律克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我不想再在这儿受窝囊气了!”
耶律智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行,走!”
门外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的青泳听耶律智、耶律克终于按耐不住了,便慢悠悠地走入正厅,笑得谄媚无比。“哎哟喂。别急着走啊,主子吩咐我端茶水来给你们。”
“什么我啊你啊的。青泳,给本王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耶律智被青泳态度一激,就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还没资格跟本王这样说话。”
“我只在主子面前才自称属下,也只在主子面前称主子为您。”青泳将手中放着茶壶与茶碗的托盘放在耶律智身边的小方桌上,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当然是没资格接受我的以礼相待。”
“混账!”耶律智单手重重地拍向桌面发出‘嘭’的一声,气得脸红脖子粗。“是耶律卿让你来戏耍本王的吗?”。
“主子压根就不知道你们来了。”青泳满不在意地扁扁嘴,随口胡诌了一件对应了‘男宠’一词的销魂事件。“主子昨夜与璃主子翻云覆雨了一晚上,哪儿有功夫理你们。”
“璃主子?”一旁的耶律克挑着眉头看着青泳,将‘璃主子’这一个陌生的人与耶律卿的新男宠联系到了一起。“就是耶律卿的新男宠?”
“可不就是主子的新男宠吗?”。青泳没好气得用余光扫了耶律智、耶律克一眼,直言不讳地指责这二人的无礼。“所以啊,我说你们这么早来卿王府作甚?真是自讨没趣。”
一般上门拜访的人哪儿有天一亮就登堂入室的?明显就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耶律智、耶律克每次来卿王府都是不怀好意。
“你!”耶律智再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揍青泳一拳的冲动,抡着拳头便朝青泳俊俏的脸庞砸去。
青泳微微侧身闪过耶律智鲁莽且迟钝的拳头,还不忘佯装亲切地用自己端来的茶具给耶律智倒了一杯茶,扬起一抹很是灿烂的笑容。“来来来,喝点儿茶消消火,我估摸着再有一两个时辰主子与璃主子就该起身了,你们不介意的话就等等咱们主子吧。”
“该死!”耶律智狠狠地一甩袖子,绕过青泳往往门口走去。“二皇弟,咱们走!”
青泳见耶律智、耶律克就快踏出门坎,又火上浇油一翻。“大王爷,这就走啦?你不是说想见咱们主子与璃主子吗?”。
“哼。”耶律智果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视着青泳。“告诉耶律卿,本王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
青泳动作潇洒地掀开长袍的前摆,坐在了耶律智先前坐的那张椅子上,轻嘬了一口他本就是为自己倒的那杯凉茶。“嗯,我会如实转告。”
耶律智被青泳这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气得瞋目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青泳。
“大皇兄,息怒。”耶律克赶紧劝住耶律智,伸手扯着耶律智的胳膊跨出正厅,也撂下了一句狠话。“给本王等着!”
“慢走啊,大王爷,二王爷。”青泳眼底泛起冰冷的幽光,与眼底不同得是那一道温柔且加上了嘲讽的嗓音。“明明背地里干过不少肮脏龌龊的事情,下次就别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要对付我的主子了,欢迎随时光明正大地来上门挑衅哦~”
第一百一十二章 演戏
一炷香时间之后,雷霆院中,将耶律智、耶律克‘伺候’得落荒而逃的青泳在向耶律卿汇报他的战果。“主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好好‘伺候’了他二人,他们被属下气得七窍冒烟,刚才撂下狠话说不会放过您之后便铩羽而归了。”
耶律卿听到青泳上报的好消息时脸上不禁乐开了花。“青泳,下去领赏。”
能将耶律智、耶律克气得跳脚的人可不多,他耶律卿与青泳都是其中之一。
再说这青泳,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可每到要解释一件事或者要以口取胜时便会像变了一个人般妙语连珠且字字珠玑,几乎任何人都成为不了青泳的对手。
“谢主子。”青泳顿时眉开眼笑地朝着耶律卿鞠了深深一躬,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领赏。“属下告退。”
要知道,耶律卿只要一开口说赏,意思就是让受赏的人自己去王府的珍宝阁中选一样心仪的东西,而珍宝阁里的件件东西可以堪称是无价之宝。
像青泳这样嗜钱如命的人,当然是沉不住气的。
耶律卿无奈轻笑,挥挥手便让青泳离开了。“去吧。”
青泳刚离开不久,青釉便来到耶律卿的卧房前,见卧房的门扉并未紧闭,便轻轻推开了门扉。“主子,属下青釉。”
“青釉?何事?”耶律卿抬起头看向青釉,青釉一向是专管人员放行与雷霆院中大小事宜的,耶律智、耶律克才离去不久青釉就又出现了,难道是他们二人去而复返了?“他们俩又回来了?”
“大王爷、二王爷已乘上马车往大王府的方向前进了。”青釉是通过下人的同传得知宫中来人了才再次来找耶律卿的。“是君主身边的崔公公来了,且带来近百个看起来沉甸甸的木箱,此刻正在卿王府正门外等候。”
“看来是赏赐给本王的金银珠宝啊。”耶律卿万分笃定那些个木箱就是东临国君主耶律德赏赐给他的东西。但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昨日进宫觐见之时耶律德对赏赐一事只字未提,今天早晨派人送赏赐来,可见是耶律德派在府中的眼线将季琉璃的存在告知了耶律德,所以耶律德才假借赏赐之名让崔公公来确认一番的吧。
青釉见自己主子耶律卿颦着眉走了神,便出声唤耶律卿。“主子?”
“青釉,将崔公公请到正厅。”耶律卿放下手中的兵书,站起了身绕过书案。“说本王随后就到。”
“是。主子。”青釉点点头。领命退出了耶律卿的卧房。
耶律卿在青釉离开后便也跟着出了卧房,关上门扉,往隔壁季琉璃的卧房走去。
既然耶律德想让崔公公打探一下有关季琉璃的消息。那他就将季琉璃带到崔公公的面前,任崔公公好好将季琉璃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哐哐哐’,耶律卿敲响季琉璃的卧房门,在门外唤着季琉璃。“璃儿。璃儿。”
昨日季琉璃回到卧房时他是叮嘱过季琉璃睡觉时一定要插上门闩的,因此他当然也不会健忘到去擅自推开季琉璃的卧房门。
卧房中床榻上浅眠的季琉璃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偏过头看向卧房门外修长的人影。“卿哥哥?”
从昨日在床榻上躺下到现在她都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总觉得身旁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般,让她无法安心入眠。
所以在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时,她当然是立即出声响应了耶律卿的呼唤。
“是我。”耶律卿将来此的原因说出。“璃儿。宫中来人了,我需要你这个‘新任男宠’陪我演一场戏。”
“我立刻起身。”季琉璃撑坐起身子,穿上了外袍就走到门扉前抽出门栓拉开房门后伸手挽住了耶律卿的胳膊。兴味盎然地笑了起来。“卿哥哥,走吧。”
昨日她用三言两语安秋语气得失了分寸。便觉得这样的差事多做几次也无妨,尤其是对耶律卿不好的人或者是耶律卿想要她对付的人。
“你就这么去?”耶律卿诧异地盯着身旁的季琉璃,季琉璃此时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双眼下方重重的黑眼圈最是引起了耶律卿的注意。“璃儿,你昨晚没睡好?”
“嗯。”季琉璃凝重的皱起了眉头,因想不起睡觉时身旁到底缺少了什么而纠结不已。“总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是什么。”
“哈哈哈哈。”耶律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打趣着季琉璃。“莫非是少了你最爱最爱的卿哥哥?”
季琉璃在听到耶律卿的打趣之后非但没有笑,反而一脸震惊的看着耶律卿俊逸非凡的脸庞。“!!!”
说起来昨日的确是她与耶律卿相识近五百个日子来第一次与耶律卿分房而睡。
若是以往,耶律卿不是与她同榻而眠就是在床榻边守着她入睡,亦或是她守着伤重的她而睡。
那么,昨日她无法入梦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身边少了他?
季琉璃被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惊得发愣,她已经彻底离不开他了吗?
“璃儿,璃儿。”耶律卿伸出手掌在季琉璃的眼前晃了晃,不明白季琉璃会突然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虽然被季琉璃注视着的感觉是不错啦。“为何会这样看我?”
“没,没什么,呵,呵呵呵。”季琉璃尴尬地笑了几声,转移了话题。“快走吧,卿哥哥。”
“好。”耶律卿点点头,也不再去追问季琉璃为何会那样看着自己,估计是一时走神了吧。
就这样,起床后并未打理过自己、邋遢不已的季琉璃跟着耶律卿一同来到主院的正厅外,不过在踏入正厅之前,季琉璃干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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