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一次就不会……”
他直接按着陈澄的肩膀,左手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深入又缠绵地吻上去,一碰到陈澄,他就像无师自通,吻得专注而认真。
方才被陈澄带倒在地后他也没起来,就这么跪在地上,虔诚地捧着她的脸。
骆佑潜下颚骨骼用力,牙关咬紧,像个暴躁的囚徒,直接把陈澄摁到了门板之上。
他拿牙尖磕在陈澄的唇瓣上,后者吃痛,闭着眼不舒服地哼唧,骆佑潜额角滑下一滴汗,深深压下自己的欲.望,转而吻在了陈澄的侧颈上。
他能感觉到颈上跳动的脉搏。
陈澄嘴上得了空,轻轻喊他的名字:“骆佑潜……”
他呼吸更重,打在她脖子上,烫得陈澄往后躲,又无可奈何地被抓回来。
“我现在来找你,你还要我吗?”她说。
骆佑潜从她颈侧抬头,眸色深得可怕,长久地看着她不说话,而后愈渐勾起唇角,笑了。
“要,我要。”
他说,把脑袋埋到了陈澄怀里。
走廊上的窗户开着,北风猎猎,两人倒在门口,以最为卸下防备与面具的姿态相拥。
所幸,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他们搬了大房子,各自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还有了在寒冬中相拥的赤诚灵魂。
***
清晨,阳光大剌剌地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床上,铺满了整床的暖意洋洋。
原先在地下层住,卧室里的窗户也不过顶上小半扇,阳光照入房间不多,少有躺在床上沐浴阳光的时候。
陈澄翻了个面,呈一个“大”字均匀受“雨露恩泽”,迷迷糊糊醒来。
宿醉的后果便是头疼欲裂,她难受地哼了几声,屈指一下一下摁太阳穴。
眨了好几下眼,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谁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第一反应便是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还在,除了脱去了外套其他的倒都整整齐齐,身上也除了头疼外没有有的异样。
她放空好几分钟,而后昨晚的记忆才如潮水突然袭来。
……
“你喜不喜欢我,骆佑潜?”
“喜欢,最喜欢你。”
“可是我不好,我脾气不太好,活得拧巴又敏感。”醉鬼撒泼似的挂在骆佑潜身上,嘴上喋喋不休。
骆佑潜把她扶到沙发上,安静听着。
陈澄:“……哦,对,我长得也不好看。”
骆佑潜倒了杯温水:“谁说的,很好看……来,张嘴。”
陈澄就着他喝了一小口,指责道:“你说的,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跟贺铭说我不好看。”
要知道这祖宗喝醉了会翻旧账,那时候骆佑潜怎么也不会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好看,我那时候瞎了才说不好看。”
于是陈澄又很开心地笑起来。
笑完了,陈澄往沙发上一趟,大声吆喝着自己今晚就睡这了,又被骆佑潜半拖半抱的到了卧室。
她搂着他脖子不松手,还恬不知耻,笑眯眯地问:“你还想亲我吗?”
骆佑潜很诚实:“想。”
陈澄撅起嘴。
……
疯了……
真是彻底疯了……
清醒后的陈澄羞赧无比,恨不得穿越到十小时之前砸晕那时候的自己。
她长长舒了口气,环顾一圈周围。
卧室宽敞明亮,一侧是巨大的衣柜,还有三排放包与鞋的格子,窗户敞开一条细缝,窗帘被风吹得拂动。
向外看去便是新城湖,绿茵遍地。
真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根本没醒。
陈澄赤着脚下床,地板上铺了块毛绒地毯,挠在脚心上有些痒,床侧的衣柜上还有面镜子。
她抬眼就看见脖子上的那个红印,不大,泛着一点血丝。
是昨天在门外时骆佑潜留下的。
陈澄只觉得脸上烧得慌,磨蹭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房门口。
一拉开就被吓了跳。
骆佑潜坐倒在她门口,背倚着墙,双眼紧闭,嘴角还噙着未散去的笑。
也不知道是昨晚就睡在这了还是今早在这等着睡着了。
他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顶上一搓头发冲天翘起,带着点傻气。
陈澄站在一边看了他一会儿,她还没见过他这副没睡醒的样子,以前在那出租屋时,每次她起来时骆佑潜都已经把早饭给她备好了。
说起来,骆佑潜对她一直好得无微不至。
也不知怎么就会脑筋打了结,以为他是自己搬走了。
关心则乱吧。
陈澄抬脚要往客厅走,却被装睡的那人勾住了手指,食指勾着她的尾指,晃了晃,嘴角的笑意很快荡漾开去。
陈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装睡。
于是抬脚踢了他一下:“装什么睡啊。”
“没,你出来的时候才醒的。”他拖着声调,弯弯绕绕,似在撒娇,“……我怕你生气,就想偷偷看你反应。”
陈澄心说,昨天耍流氓的是她,该生气也是他啊。
但没好意思承认,只好睁着眼装无辜,直接装失忆了:“我为什么要生气?昨天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在这?”
骆佑潜的表情一下子变幻莫测,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急了:“你!你都不记得了!?”
陈澄憋着笑继续装:“什么?”
“你昨天晚上亲我了!你主动的!”他控诉,非常不平。
陈澄脸上的温度无声地升了两度,强装镇定:“怎么可能。”
她说着,便绕开他直接走进了厨房,往电水壶里倒了一壶的水通上电。
沸水滚动发出声响,骆佑潜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直接耍赖:“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你都亲我了。”
陈澄笑着投降:“好吧,你要我怎么负责?”
“喜欢我就够了,不用别的。”
陈澄一愣,转过身,双手撑在厨台上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忽然她的腰肢被一臂揽过,稍一使劲两人便挨在一起,骆佑潜把头埋在她颈边,声音很轻,却虔诚。”
“喜欢我一下吧,姐姐。”
陈澄回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认命道:
“嗯,我喜欢你。”
第34章 牵手
今天骆佑潜下午还要去拳馆训练, 陈澄也没什么事, 便陪他一块去。
昨天夜里下了场大雪,到现在倒是又放晴了,地上积雪还没来得及扫尽,踩在上面吱呀吱呀响。
平常相处时倒还没觉得怎么, 突然确定了关系,便觉得怎么都尴尬。
挨得近了就觉得热,挨得远又显得疏远。
陈澄站在便利店收银台前, 买了一根皮筋, 束起头发。
“你昨天抽烟了?”她寻着不甚清明的记忆问道。
“嗯。”他点点头。
陈澄刚准备推开便利店的门,骆佑潜便手长的直接挡在她前面推开,她低头笑笑,走出去。
“烟呢?”陈澄朝他摊开手心。
“……已经扔了。”他说。
“真的?”陈澄不疑有他,直接上手, 在他的裤带两侧拍了拍, 的确没摸到什么烟盒,又警告道,“以后不许抽了。”
“知道了。”
骆佑潜动作似是一顿,在路口停下来,“那犯烟瘾了……还有昨天那个吻吗?”
“……”陈澄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小伙子,含蓄点吧。”
骆佑潜看着她,很愉快地笑出声,还是坚持问:“有吗?”
陈澄回忆刚认识他时候的场景, 似乎不是这么不要脸的性格,难不成还是自己带坏了他?
“赢了比赛才有。”她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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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陈澄说。
“等会儿。”他脚步一顿,伸手扯了扯裤子,才跟上去。
“怎么了,你腿不舒服啊?”陈澄问。
他面露尴尬,没有解释什么,却喉间发痒,不受控地吞咽,别过脸闷声闷气道:“没有。”
陈澄长他那三岁也不是凭空长的,不比他学校里那些女生那般青涩稚嫩,虽然也未曾谈过恋爱,但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回想刚才自己的动作,稍逾矩的也不过就是在他大腿边拍了拍检查烟盒。
就这样他就……
陈澄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个性,虽然在感情的事上犹豫再三、束首束尾,但既然确定了,她便不想再扭捏。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口气,流氓似的感叹道:“小崽子血气方刚啊。”
凭着一腔孤勇毛手毛脚追姑娘的骆佑潜,内力不甚丰厚,没想到原来眼前人是个十足的流氓,当即被这一句话打到了残血。
“你……”
他叹气,没了下半茬。
……
拳馆里教练已经等着了,春节拳馆里没有人练拳,只他一人。
他这辈子算是全部都贡献给拳击这项运动了,现如今将近40岁,无妻无子的,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骆佑潜身上。
当初他的梦想因为跟腱受伤直接宣告覆灭,是骆佑潜身上的天赋让他看到了希望。
骆佑潜一到拳馆便进一旁的休息室去换装备。
陈澄和教练站在一块儿。
陈澄:“教练,他下一次比赛在什么时候?”
教练捧着个不锈钢保温杯:“三天后再比一场,练练手,就不让他在这拘束这了,我已经给他报名了二月十五开始的拳击积分赛。”
“积分赛?”陈澄对这些一窍不通,疑惑道,“对手会比现在的更厉害吗?”
“嗯,到时候都是同重量级的职业选手了。”
教练抬眼,看向拳馆中央挂着的牌子——激情、力量、王者。
“他的目标永远不是这个小拳馆里一个没有任何分量的拳王称号。”
从前未确定关系时,陈澄所考虑的,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可到了现在,她更担心他会不会受伤。
“那——他之前那次意外留下的阴影……”陈澄踟蹰着。
“上一次拳馆中的拳王挑战赛,他发挥得很好,第二回合就把对手KO,不过拳馆里的氛围和真正的国际比赛不同,这种阴影只能慢慢来吧,慢慢去适应。”
教练说,“好在积分赛前期是封闭比赛,没有观众没有外界因素,应该是可以克服的。”
陈澄没教练这么宽心,还是不放心:“不能等他毕业了再打积分赛吗,他这还要高考呢。”
“就是因为高考才一定要抓紧时间把积分练上去。”教练朝他笑笑,解释道,“他想考的那所学校,按分数很困难,可以走这条路。”
陈澄想起那天家长会,她坐在教室里,骆佑潜在教室外走廊,他们发信息时提过这事。
骆佑潜这个人。不管干什么都很有目标与冲劲。
一旦决定重新开始打拳,他就不考虑任何退路与第二选择。
陈澄虽然担心,但她知道,她不能以任何一种名义上为他好的理由去绑架他,她只能站在他身后,以最坚定的样子,等着他摘下拳王的权杖。
否则,她就根本配不上他的喜欢。
骆佑潜从休息室出来,已经换好装备:“陈澄,我先去练拳了。”
“好,你去吧。”
教练一愣,偏过头来看陈澄。
刚才那个称呼……他叫的是名字,不是什么“姐姐”。
陈澄看向他,没等他问就很坦然地承认了:“嗯,我们俩在一起了。”
“啊……哦,我还真是没想到。”教练说,“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昨天……或者说今天。”陈澄低头一笑。
“挺好的。”教练真心实意地说,“我以前还担心这小子以后会像我这样无依无靠的,没个妻儿,这一行吧,受伤是家常便饭,要是家里连个等他回来的人都没有就太惨了。”
陈澄长久地没说话,到最后也不过叹了口气。
实在是让她心疼。
教练又跟她聊了几句,便也上了拳台和骆佑潜打配合练习。
一拳一脚都带风,这些天的练习他基本都没断过,寒假后更是每天都能保障六小时以上的训练。
三天后是拳馆里的拳王争霸赛,但这种比赛已经只能算作热身赛了,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不久之后的积分赛首秀。
相当于拳击积分赛的入场门票,若是输了首秀,后面的所有比赛都会被剥除资格。
陈澄算了时间,积分赛首秀那天她应该还在录节目的最后一天。
拳台上,教练正在为积分赛首秀做训练准备,主要就是薄弱环节的练习与杀手锏加强。
骆佑潜的杀手锏是踢腿,比赛时如果发挥得好可以在大概率情况下将对手KO。
陈澄站在拳台前,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腾空跃起,重重踢在沙袋上,发出沉闷而响烈的声音。
汗水顺着下颌线滑下,出腿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头上的顶灯将他的身形都笼罩其内,他向着光,一次次腾飞。
陈澄心中震动。
这就是她的男朋友啊。
***
离开拳馆时已经下午四五点,路上交通进入高峰期,两人并肩朝地铁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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